30 高中
十一假期一過,教室裏的同學像是換了一批似的。一個個精神滿滿的跟周圍的同學講着假期的愉快生活,顯然是忘了還有即将公布的月考成績。
楊清澤踏進教室的時候,班裏的人險些認不出他。他今天穿了一件暗紅色的短袖,黑色的牛仔褲只到腳踝的地方,向外翻的布料上繡着一箭穿過的兩個紅心。再往下看過去,是暗紅色的襪子和白色的板鞋,鞋後方是紅色的鞋标。全身混了三種令人一眼就能看到的顏色,卻偏偏不突兀,搭配的很好看。
沈知洲今天難得起早了一些,在沈放下樓跑步的時候就跟着出了門。
他吸了一口杯子裏的牛奶,嘴角的白色奶漬還來不及擦掉,就因為這猛然出現的視覺沖擊嗆着,順着咳嗽的動作滑到了脖頸上。
楊清澤在他身邊坐下的瞬間,他邊咳邊想:“這麽好看的人竟然是我的了”莫名其妙的他又想起了家裏那一大箱紅內褲,每到過年鄒意都會去買上十條八條的,久而久之就滿了一大箱。他想楊清澤得去他家多少次,才能都穿過。
楊清澤顯然沒有注意到他那點藏在咳嗽下的歪心思,見他咳的面紅耳赤的樣子,也跟着着急。他丢下書包,轉身接了杯水遞給沈知洲。
沈知洲也不接,就着他的手抿了兩口才悶聲聲的說:“我被牛奶嗆到了。”
楊清澤抽出紙巾替他擦了擦脖子,跟着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看到了。
沈知洲朝他湊近了點,側身把嘴唇貼在他耳後問道:“你今天穿的什麽顏色的內褲?”
“......”
楊清澤耳尖蹭地一下就紅了起來,他滿臉不可思議的看着沈知洲。沈知洲也不尴尬的回看着他,他終于受不了,趴在了桌子上假意咳嗽,看起來竟然比被嗆到的人還狼狽幾分。
沈知洲随便抽出本書立在桌子上,腦袋直往楊清澤身上拱去。他壓低聲音靠在楊清澤肩膀上,半真半假的說:“我夢到你穿了紅的,我塞毛巾裏的。”
楊清澤猛地擡頭,右手捂住他的嘴唇,腦袋裏搜尋了一下,他真的不記得自己穿了什麽顏色的內褲。這套衣服還是之前葉蔓蔓買了寄過來的,他帶過去的衣服都洗了,只能勉強穿這個。
“啊”楊清澤先是按了一下他的嘴唇又猛地收回手,掌心濕漉漉的。他怎麽也沒想到這貨竟然舔了他的手心,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他還用舌尖在他手心裏轉了個圈。
“你......”
“我......”沈知洲一手拉過他的右手,掌心裏的水漬還未完全消。他盯着看了會兒,莫名的熱火從小腹處散開,在全身燒了起來。但他似乎還不甘心,強忍着那點僅存的羞恥心又湊了過去:“什麽顏色?”
Advertisement
“我......我不知道。”楊清澤捂着臉,兩只眼睛從指縫裏探了出來,眼神躲閃之間他說:“真的。”
“唔”沈知洲今天是不達目地不罷休了,他強撐着不把腦袋埋到衣服裏,一字一頓的說:“去看。”
楊清澤瞪着一雙大眼睛看着他,這個時候也顧不着尴尬不好意思了。滿臉寫着:“智障了吧,我去你大爺的去。”
“要不我跟你去。”沈知洲放下手中的書,一本正經的對着楊清澤說:“楊清澤同學,一起去廁所嗎?”
前面的女生聞聲轉過了頭看了他倆一眼,沒覺得什麽又轉了回去。楊清澤卻有一種被人捉奸在床的局促感,他掃了沈知洲一眼,跑出了教室。
沈知洲摸了摸唇瓣,沒有絲毫要追上去的意思。這會兒冷靜下來,他只覺得自己臉在發燙。
臉也不能總不要,不是嗎?
楊清澤從外面回來的時候,臉上發梢連着脖頸邊上的衣服都濕了一片。
沈知洲皺着眉頭把可濕水紙巾從包裏拿出來,先是像小孩肚兜一樣貼着他的脖子圍了一圈。然後又用紙巾把發梢和臉上的水擦掉,最後才繞着衣服邊角吸水。
“這麽刺激?”沈知洲臉不紅心不跳的問:“還需要冷靜?”
“滾啊”楊清澤白了他一眼:“上課了。”
沈知洲哦了一聲,趁着老師放ppt的空隙悄聲問他:“看了嗎?”
“沒有”楊清澤睜着眼睛說瞎話,實際上他本人特地躲到了蹲坑的位置看了才走出來進行正常的“小號”。
“好吧”沈知洲也不勉強,他說:“那我下課自己去看。”
楊清澤難得感到恐慌,老師在黑板上分析卷子,他在下面祈禱着別那麽快下課。
然而十之八事總是不與願同的,叮鈴鈴的聲音剛響起,老師就宣布下課了。正當他一籌莫展之際,講臺上的老師說:“班委去辦公室把考卷抱過來發一下。”
沈知洲一個瞎嚷來的文藝委員,自然是不需要去的。他一臉好笑的看着楊清澤白裏透紅的臉,輕笑一聲跟着班長出了教室。
楊清澤感覺心裏的一塊大石終于拿了開來,整個人呼吸都順暢多了。這個點想起來他又覺得顯得矯情,這都在一起了,問些什麽該不該的也是理所當然的,可偏偏就是尴尬的不行。
他想果然是太容易得到的,最沒有安全感。
十幾歲的年紀,喜歡一個人就簡單的多。那人籃球打得好,那人理科成績比較好,又或者那人打架比較厲害,零零種種突然生出的好感都能成為內心反複想起的念想。可他又那麽不同,他不認為自己懂愛情,也不認為沈知洲懂。他就是在那個繁星滿天的深夜裏,突然想這個人對我這樣好,我舍不得他。
舍不得什麽呢?是突如其來的闖入和關心,是輕而易舉就看出的不同尋常還是櫃子裏一袋又一袋的牛軋糖餅幹,即使不适即使尴尬即使甜得慌,他都想這是夏末秋出終于來到自己身邊的果實。
他一向活得自持清冷,與人相處多半也是分必要與不必要。有些人他從一開始就繞的遠遠的,哪怕是不得已的相處他也拿捏有度,不熱不冷。可這短短一個月的時間,他任由沈知洲帶着他的圈子他的朋友他的習慣紮根在了他心裏。
他多半的時候都是清醒的,哪怕是迷糊在他的溫柔鄉裏也帶着最開始的那點自知的清醒。他閉上眼就能想起沈知洲轉身說要挖他的情景,他為自己當時的冷靜和答案都不起波瀾。因為這都比不過他內心最真實最直白的想法,他的感官裏全是他的氣息,那種近得不能再近能讓人瞬間臉紅心跳或者突然想抓緊的氣息。這個人活在了他所有願意交往的人際關系頂端,他在內心對自己說,只要是能靠近一點,那麽只要是他要的,他都樂意給。
以前有人問過姚青,問他為什麽要和這麽難相處的楊清澤做朋友。姚青每次都氣得要打人,久了也意識到這麽下去也不是辦法。他就偷偷買了一堆網上流行的“情感糖”以楊清澤的名義在班裏發,好看的糖紙在班裏傳來傳去。被細心的女生留下來折成千鶴夾在書裏,楊清澤曾不小心看到一句:“我不曾見過春天,可我又那樣渴望秋天。有生才有長而後有成,我只有前兩種,可我又不曾見過春天。”
這句無厘頭的話被楊清澤反複念了好幾遍,然後裝進了家裏那只帶着密碼鎖的盒子裏。盒子裏的東西被棉布包了好幾層,能看得出主人對它的絕對珍視,可那些棉布層層繞着的東西上面不過是一張輕飄飄的糖紙。
“又是第一,我的天。”同學們一擁而上圍着往黑板旁邊貼成績單的班長,細細碎碎的聲音在教室裏傳來傳去,亂哄哄的一片。
楊清澤把頭從桌子上擡起來,入眼便是沈知洲把他的桌子往前推去抵住前桌的凳子,然後自己擠了進去。
前排是高個子的體育委員,他一言難盡的回過頭。像是用了好大的力氣似的深呼吸了幾口說道:“你後面又沒人,拉拉凳子就能進去了。”
沈知洲看了他一眼,總覺得他本就曬黑的臉又黑了點。他對着體育委員悄聲說:“沒辦法,我強迫症。”說着說着他還盯着體育委員看了會兒突然問道:“你多高?”
“184,怎麽了?”體育委員對自己身高一向自信,只顧着享受跟別人分享高度的快感,顯然也忘了點別的什麽。
“奇怪了,我才181,咩咩是眼瞎還是咋滴了。”沈知洲後面的話說得很輕,但坐在他旁邊的楊清澤卻是清清楚楚的聽到了。
高個子體育委員聽到181的時候就匆忙轉過了頭,雖然他想跟女生坐一起,但他知道這是老師眼瞎促成的不合理。
沈知洲自顧自思考這個開學一大不解之謎,沒有注意到楊清澤古怪的表情和動了動終究什麽也沒說的嘴唇。
過了半響,他在把書擋在前面問楊清澤:“胖的人是不是看起來比較矮小?”
楊清澤抿了幾口杯子的水,潤了潤喉之後才一本正經的對他說:“瘦的人看起來才比較矮小。”
沈知洲越過書看了體育委員一眼,又順着胸口向下看了一眼,聲音都有些顫抖:“我比他胖?”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