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高中
“什麽?”楊明哲顯然不敢相信,他壓着聲音說:“家裏你不住,你住那裏去幹嘛?”
“離學校和補課的地方比較近。”楊清澤冷着臉看都不看他一眼,如果不是爺爺奶奶在,他根本不會跟他坐一起多說廢話。
“補什麽課?”
“奧數和口語”
楊明哲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他說:“你那房子不是有三個房間?”
“姚青和我一個同學要住”楊清澤語氣依舊沒什麽變化:“他們跟我一起補課的。”
楊明哲在楊清澤提到姚青的時候,明顯露出了不滿。但他也不能說什麽,因為楊爺爺穿衣服要走了。
“自己的事自己解決,別來折騰我們老的了。”楊爺爺接過楊奶奶的包,拉起楊清澤就要走。
“爸”楊明哲趕緊拉住楊爺爺說:“我們今晚回去住。”
楊爺爺掃了他一眼,沒說話只當是默認了。事情到這個地步,他總不能這點面子都不給。
楊清澤回到家裏随便洗洗就上床睡了,臨睡前給沈知洲發了“晚安”。
消息剛提示已送達,那邊就一個視頻電話打了過來。楊清澤眯着眼睛看了一下:“你不在家?”
“對啊,我在言言家。”沈知洲那邊應該是在鬥地主,一直有人催他出牌。接着楊清澤就看見他把牌給了身邊的人,然後拿着手機走進了房間。入眼便是煙灰色的床上用品,沈知洲倒在床上問他:“想我嗎?”
楊清澤怔了一下才輕聲問道:“他們家也有你們的房間?”
“對啊,言言的媽媽是家居設計師。我的房間就是她設計的,在他家也給我們留了個房間......們?”沈知洲聲音裏透着愉悅:“你不會以為我跟李斯年一個房間吧?”
楊清澤也不說話,就定定的看着他。看着看着不太好意思了,就把頭埋到被子裏去。然後他聽到沈知洲說:“我的天,澤,你是吃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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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清澤拉過被子蓋在頭頂,躲在被窩裏不出聲。
沈知洲笑了半天才說:“你放心啊,爸爸就跟你睡過,別的時候都是一個人睡的。”
“真的嗎?”楊清澤躲在黑乎乎的被窩裏輕聲說:“那我可真是榮幸啊。”
“可不是嘛,我跟你說我除了小學參加夏令營跟一個小哭包睡過一次,就真的再也沒和別人睡過了。”
“叫什麽來着,小小森林探險家夏令營......”沈知洲越說越起勁,等到他終于發現不對停下來的時候,才注意到楊清澤沒聲了 。
“澤?”沈知洲試探性的叫了一聲又喚了稱呼:“清清?寶貝兒?你在嗎?”
“嗯”楊清澤啞着聲音問他:“愛哭是不是很煩啊?”
“還好吧”沈知洲想了想說:“得看人,要是你撲在我懷裏哭,我準心疼死了。”
“他呢?”楊清澤說:“你是不是很煩他?”
“誰啊?”沈知洲說:“小哭包?”
楊清澤應了一聲,屏住呼吸等他回答。電話那邊安靜了許久,沈知洲才說:“不,不煩,我......”
楊清澤也不說話,就等着他回答。等了許久,才聽到電話那邊傳來了沈知洲的聲音:“我們明天十一點出門吧,我十點半來接你?”
“好”楊清澤輕聲說:“晚安”。
沈知洲挂了電話就倒在床上不動了,記憶裏有個模糊的身影塞了串珠子給他。說不清什麽感覺,他戴了這珠子六七年,繩子都換了好幾根。
第二天一早,沈知洲就等在了楊清澤家小區門口。他眼下的黑眼圈十分明顯,跟眼角的淚痣重合在一起,一副受虐過度的樣子。
楊清澤穿一身黑走了出來,看沈知洲的樣子忍不住開口說:“昨晚玩通宵了?”
“啊”沈知洲打了個哈欠慢悠悠的說:“沒有,睡不着。”
“那我們......”楊清澤頓了一下說:“去開房睡覺?”
“不”沈知洲搖搖頭:“我要跟你去爬山”
“不行吧”楊清澤擡手揉了揉他眼角的淚痣輕聲說:“會猝死的。”
沈知洲壓着聲音說:“可我沒帶身份證。”
楊清澤想了想說:“那我去拿鑰匙,我帶你回禦景園睡?”
“好”
楊清澤拿好鑰匙出門的時候,正好遇到楊爺爺和楊奶奶出門晨練回來。
他倆看着沈知洲都有些驚訝,楊奶奶拉過沈知洲,眼裏藏不住的開心:“我還以為是姚青青呢,清清朋友嗎快進來坐。”
楊清澤把鑰匙放進褲兜裏,跟着楊奶奶進門說:”奶奶,這是我同桌,叫沈知洲。”
本來去換鞋的楊爺爺身形一頓,趕緊拿了雙新的拖鞋遞給沈知洲。聲音裏也有些欣喜:“還沒吃飯吧,快進來我們今天蒸螃蟹。”
進屋以後,楊爺爺就去廚房忙活了,楊奶奶拿了個果盤裝了一堆堅果塞拿到沈知洲面前招呼着他這也好吃那也好吃的。沈知洲經不住勸,每一樣都吃了點。眼神閃躲,随時都要睡過去似的。
“洲洲啊,你這是昨晚功課用功太晚了吧,沒睡好?”楊奶奶說着推着楊清澤:“你快帶他去你房間睡一會兒,等會醒了就開飯。”說完還不忘唠叨道:“你也去睡會兒,看你這黑圈圈兒。年輕就仗着身體恢複快,吃革命的本錢。那分數能有身體重要?以後真的不能學習太晚了。”
楊奶奶深知自家孫子經常學習到半夜,自然而然的也以為孫子的朋友也是要熬夜學習的。
楊清澤想想也覺得好,拉着沈知洲上樓拐進了自己的房間。跟沈知洲房間的格調不同,楊清澤的房間處處透露着喜色。沈知洲是穿的花枝招展睡得樸素典雅。楊清澤就不同了,穿的一身黑白灰睡得一床大紅紫。
沈知洲倒在楊清澤床上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完全無視楊清澤略有些無語看智障的表情。
“哎呀我的天,你這屋子滿堂紅啊。那桌子上挂着的是啥?”沈知洲指着書桌兩邊挂着的紅色香包笑得眼睛都彎在了一起。那點淚痣跟眼睛挨的很近,楊清澤沒忍住伸出手戳了一下他的淚痣低聲道:“遠遠看過去,真像眼睛。”
“那還不給你戳瞎了。”沈知洲拉起楊清澤的手對着眼睛,笑着問:“像嗎?”
楊清澤嗯了一聲就要退回去,被沈知洲雙腿一勾就直接倒在了床上。
不等楊清澤說什麽,沈知洲一個翻身就壓在了他身上。
楊清澤瞪了他一眼,眯着眼睛問他:“你還睡不睡?”
沈知洲有一下沒一下的揭他身後的衣服,嘴角不受控制的下壓,然後吻在他後腰的腰窩上。
楊清澤只覺得後腰一陣涼意傳來,大腦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那溫熱的觸感就混着呼吸傳遍了四肢百骸。有那麽一瞬間,他覺得完蛋了。腦子裏除了卧槽卧槽,竟然再也找不到一個合适的詞來形容內心的洶湧波濤。
沈知洲雙手在前面卷起了他的衣角,順着腰窩一路吻了上去。嘴唇在後頸處流連,呼吸轉換之間他好像聽到楊清澤說了句什麽,然後他就穩穩的被翻倒在了大紅被上。他擡起低低斂着的眼,半眯着的眼縫裏有水光潋滟開來。他直勾勾的盯着楊清澤,無聲的在說:“你來呀”。
楊清澤盯着他看了會兒,淩厲的眉峰聚在一起,高挺的鼻梁下是緊抿着的嘴唇,向來冷靜的臉上溢滿了紅潮。
沈知洲眼見着他向來沒什麽波瀾的眼睛裏瞬間染上了可以稱之為欲望的東西,心口忍不住一顫。他抓緊身下的大紅被子,滿腦子都是楊清澤褪下這一身黑衣倒下去的樣子。過了半響,也不見身上的人有所動作。他急切的用雙腳又一勾,壓下楊清澤的腰腹,手順着動作拉下他的脖子,對着嘴唇啃了上去。
這是個算不上溫柔的吻,帶着點想把對方融入身體的迫切。楊清澤雙手撐在他的身體兩邊,任由他勾着脖子舔舐自己的唇瓣與口腔。沈知洲越是按壓他的頭部,他的身體越是向上拱。連他都不知道這種逆反心理到底是要保留些什麽,喘息不定之間他想大概是那點沒有的安全感。
沈知洲半眯着眼任由他閃躲,越躲越催生着心裏的那個想法。忍到極限時他也顧不得什麽了,雙腿再次向上一勾把人牢牢的壓在自己身上。
楊清澤壓下來時撞擊着他的胸膛腹部,可他卻感覺不到疼。滿心滿打滿算着的是終于近了,緊扣着的心口也跟着松了口氣,随之而來的是不知名而來充滿胸腔的滿足感。
“閉嘴,別吵着我孫子睡覺?”楊奶奶的聲音透過紅木門傳了進來,楊清澤躬着身體就要退開。沈知洲卻不讓,圈着他的脖子不放手,
楊奶奶剛說完,小孩子的哭聲就接着傳了進來。沈知洲摟住楊清澤的臉又啃了幾口,才不情不願的從床上爬起來。看着冷着臉倒在床上呼吸的楊清澤,沈知洲笑了笑,接着還頗好心的替他理了理皺起來的衣服。
楊奶奶的低聲勸告變成怒吼喊出來時,沈知洲正好打着哈欠從樓梯上下去。楊奶奶趕緊換了個口氣,笑着招呼沈知洲:“吵着你了吧,正好吃了飯再上去繼續睡。”
沈知洲接過楊奶奶手中的湯勺,正準備去廚房幫忙的時候,才注意到從樓上砸下來一張椅子,不偏不倚正好倒在沙發上坐着的人身邊。
“誰準許你們動的?”楊清澤的聲音帶着冷凜的沙啞 ,破了音的地方又像是無盡的荒原,聽的沈知洲沒來由的心慌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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