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高中
沈知洲有意無意的避開舅舅舅媽一家, 也不知運氣好還是咋滴,一直到表舅結婚當日,他們才在大院裏遠遠見上一面。
沈知洲自認為不是聖賢,給不了好臉色。舅媽卻是隔着人群噓寒問暖也要問他學業,沈知洲頭一歪漫不經心的說:“也就那樣,年級前十,班級前五。”
楊清澤愣了一下, 沒說話。舅媽知道這邊是讨不了好臉色,仍然堅持着讓他有時間教教他表弟。
沈知洲冷笑一聲,話還沒說出口。外婆就擠了過來, 她一把拉住楊清澤怼到舅媽面前:“意意說這孩子年級第一,看他們閑下來的時候,你請他們一起教教。”
外婆嘴上說的親熱,楊清澤卻是感覺到她拉着他的力道很重。像是壓抑着什麽似的, 随即又對舅媽投去了一眼像是“警告”的眼神。
舅媽收斂了臉上的笑意,轉身跟着同齡的人去廚房裏忙活。
沈知洲的表弟鄒俊眼神複雜的看了沈知洲一眼, 繞到旁邊搗鼓花架的熟人身邊去了。
“有病......”沈知洲見人都各自去忙活了,才對着楊清澤嘟囔:“閑着沒事找話,不知道還以為要挑事呢!”說着他又壓低聲音對楊清澤說:“現在你知道我為什麽期末要抱佛腳了吧?”
在讨厭的面前不動聲色的耀武揚威,語氣輕松又漫不經心, 可真是太他喵的爽了。
“那你也不能......騙人啊!”楊清澤聲音更低,幾乎是貼着沈知洲耳朵說出來的。
“我也沒騙啊......”沈知洲假意咳了兩下反叽到:“她又沒說是那場考試?”
“所以你抱了那麽久的佛腳,連考試成績也不願意看一下的嗎?”楊清澤不解的看着他:“那你起早貪黑不吃不喝的有啥意義?”
沈知洲啊了一聲,随即問道:“所以成績出了?”
楊清澤看了他一眼, 果然不出所料,他根本就不會關心這個。
“你又是年級第一吧?”沈知洲說:“我媽吹出去的牛,你要負責坐實了啊。”
楊清澤想了想還是問道:“你明明從來不看成績就胡謅,為啥還要努力抱佛腳?”
Advertisement
沈知洲啧了一聲說:“澤啊,看來你還是不怎麽了解我啊。我這是付出了努力鄒出來的也是我應該得到的,哪怕是結果不盡人意,并不能改變我認可這件事。”
楊清澤被這樣的邏輯和心态震驚到了,過了許久他才聽到自己嘴裏吐出了幾個字:“那你可能也不怎麽了解你自己,年級第五班級第三。”
“什麽?”沈知洲驚呼了出來:“咩咩今年的年終獎肯定不少吧?”
楊清澤抽了抽嘴角,心裏也被他帶偏了跟着想當然不會少。
遠處傳來了喧鬧聲,有人跑過來說新娘快到村口了,讓人趕緊把鬥車和礦泉水瓶運過去。沈知洲跟楊清澤被周圍的大人安排着去村口送水瓶,他倆莫名其妙的抱着幾個礦泉水瓶跟了過去。
到村口一看,新郎被迫脫了西裝,襯衣挽到手拐處。他先是把車裏的新娘抱到鬥車裏,然後站着由身邊的老人用繩子把鬥車綁在他腰上。楊清澤看着只有兩個細輪子的人力鬥車,暗暗的為沈知洲看起來并不強壯的表舅捏了把汗。
此時的楊清澤同學顯然太年輕了,沉浸在思緒中沒有注意到那個年紀稍大的老人讓他和沈知洲把瓶子遞過去。
沈知洲拉了一把走神的楊清澤,把手中的超大號礦泉水瓶遞了過去。鄒意從人群裏擠出來,叫過沈知洲和楊清澤:“快過來,粘粘你表舅和表舅媽的喜。”
鄒意才說完就用桃枝上綁着的假桃花在一個大鐵盆裏掃了一下,帶出來一連串的水珠盡數灑在了沈知洲和楊清澤身上。
“胡鬧”旁邊的老人怼開鄒意笑道:“一把年紀了還跟個小孩似的,那是要給鴛鴦灑才有用。”
楊清澤頓了一下,覺得臉全部都燒了起來。沈知洲一臉沒事人似的繞到老人旁邊喊道:“姥爺,你再給灑點,考100分呢。”
“皮孩子,慣得你,快拿着瓶子過來接水。”說着老人拿了個碗往盆裏勺水,然後裝進礦泉水瓶裏。旁邊的新郎連連求饒:“少點少點,這走到家還要一公裏呢。”
老人無視新郎的求饒硬是裝了滿滿四瓶水,然後在衆目睽睽之下用繩子綁住挂在了新郎的脖子上。
旁邊的伴郎西裝一脫就爬上了身前的三輪車,他試了一下剎車之後迅速轉身打開音響。兩個大音響幾乎是同時響了起來,楊清澤一聽還挺熟悉,是爺爺常聽的唢吶《一枝花》。
畫風随着唢吶聲跟着變了個樣,新郎艱難的拖着鬥車往前走,伴郎騎着三輪車跟在新郎後面。再之後是一衆親戚朋友,最後面才是迎親歸來的小車,整整齊齊的停在村口。
楊清澤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面,他少數參加的婚禮都像是電視裏的表演一樣千篇一律,索然無味。此時他看着這樣的場面,沒忍住摸出手機對着身前的新郎新娘拍了幾張照片,當然被拍的還有強行入境的伴郎。
沈知洲也難得見楊清澤對什麽東西感興趣,袖子一挽對着楊清澤就是一個三連篇。
“你這手串是樟木的吧?”沈知洲身後一個年紀挺大的爺爺突然叫住他:“年紀輕輕的帶啥樟木,對身體不好。年輕人別仗着氣血好就瞎搞,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啊。”
沈知洲晃了晃小臂上的手串不以為意的說:“沒事大舅姥爺,我不去革命,這帶着驅蟲健腦提神呢。”
不等老爺爺再說話,沈知洲又加了句:“《本草綱目》上說的。”
老爺爺嘆了口氣,最後說了句:“文化人了,但還是少戴着,書上說的哪有這經驗來的準确。”
“哎呀,大舅姥爺。這書上說的就是前人經驗的總結,親身試驗過的。”沈知洲往他身邊一湊一揭領子:“你看,這來了這麽多天還沒被蚊蟲咬呢。”
大舅姥爺啧一聲:“我是沒讀過那麽多書,也不知道啥本草綱目。但我知道,這大冬天的蚊蟲不死絕也假裝死絕了。”
“行行行,您看我表舅,狀如牛啊!”沈知洲不動聲色的轉移話題,絲毫沒有準備把手串摘下來的意思。
大舅姥爺冷哼了一聲,對現在的小輩十分不滿意。穿的戴的坐着站着,怎麽看怎麽覺得透露着一種慵懶的頹廢氣息。
“舅姥爺別跟他計較,這珠子都戴了好些年了,沒事的。”鄒意聞聲走過來,一把攬住沈知洲說:“他小時候跟人參加個夏令營,回來就把我從尼泊爾給他帶回來的珠子跟人換了。怕被我和他爸說,自己拿着存下來的零花錢去找人給做成了這樣,繩子都換了好幾根了,也沒見他換過。”
“你們沒認出來?”大舅姥爺痛心疾首的說:“你和沈家那小子就連樟木都認不出來?”
“那可不是,我們全家就這兒子沒認出來,看他那小心翼翼的樣子,我和沈放哪裏還敢認出來啊,也就由着他去了。”鄒意說完還捏了一下沈知洲的耳朵,絲毫不覺得在別人面前出賣自己兒子有什麽尴尬的。
沈知洲咳了兩聲,正想讓他媽離自己遠點。她身上的香水味和舅姥爺的煙味混在一起,讓他十分難受。他擡手還沒推開鄒意,手就尴尬的停在半空中。他心下一虛,成功被楊清澤先錯開了眼睛。
他皺着眉頭想了想,突然覺得大事不妙。他也顧不得跟舅姥爺打招呼了,轉身就朝楊清澤奔過去。
前面的新郎汗水浸濕了襯衣,身後身前的重量壓的他喘不過氣來。卻偏偏跟着的一群人還拿他起哄,這個調侃來那個調侃去,連閉嘴使勁的時間都不給他留。
“累嗎?苦嗎?能堅持嗎?”新郎身後的長輩裏有人連聲三問,周圍的人紛紛鼓掌。
“不累,不苦,能堅持。”新郎氣若游絲的喊道:“為了娶媳婦!”
“哈哈哈哈 ......”人群裏爆發出了哄笑聲,沈知洲悄咪咪的擠到楊清澤身邊把手上的珠子摘了下來。
“怎麽?”楊清澤看着他有些不明所以,他的思緒還在鄒意剛才說的話題上。
“你不喜歡我就不帶了。”沈知洲趁着沒人注意,輕輕在他的腰窩處戳了一下。
“嗯,不健康就不要帶了。”楊清澤應了一聲就不再說話了。
沈知洲拖着他走到了人群最後面,等到跟前面的人隔出了一段距離,才小聲的問他:“吃醋了?”
楊清澤愣了一下,如果是以前的自己的話,他覺得自己沒啥醋可吃的。但要說沒什麽異樣也不太可能,畢竟愛哭,還有太尴尬了。
“其實我沒啥媳婦兒。”沈知洲的聲音本就綿軟,當他一心一意只想撒嬌的時候,沒有人能招架的住。又加上刻意壓低的聲音,他幾乎是貼在楊清澤身上說:“以前他們總說我男生女相,以後找不到媳婦兒,我就瞎說了嘛。”
楊清澤一言難盡的看着他,心想:“你可不就找不到媳婦兒了嘛......”
“都走了七八年了,怎麽趕上現在回來了?”前面落單的大嬸的聲音傳了過來,吓得楊清澤趕緊推開沈知洲。
前面兩個人卻像是沒有注意到他們似的繼續用大嗓門咬耳朵:“可不是嘛,聽鄒大嫂說還帶着個孩子呢......”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