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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的冬季軍訓已經開始了，比起夏天軍訓，冬天軍訓明顯是更加受衆人的歡迎，尤其是女生，不需要在猛烈的太陽底下曬得膚色暗黃，長痘掉皮，簡直是感天謝地的。不過，當那冷冽的寒風刮在衆人的臉蛋上，凍得全身忍不住抖了又抖。

軍訓是以班級為單位，作為香精香料系裏面最少人數的班級，這時，大家才發現弊端，教官管的人數少了，明顯分給各人的專注力更多了。

“立正！”教官大聲地喊着口號，“稍息，不許抖！”

衆人瞬間挺直了腰板，看着面前年輕，卻長相極其嚴肅堅毅的教官，紛紛目視前方，大氣也不敢喘一聲。

“同學們，你們好，我叫徐政其，接下來的十五天裏，我将是你們的教官，也是你們的戰友，我們會一起訓練。不管你們是高材生，還是有什麽能力，或者家世如何，在這段訓練的時間裏，你們都必須遵守紀律，服從指揮，聽到了嗎？”

“聽到。”

“聲音大點！”徐政其喊道。

“聽到！”

剛開訓練，教官主要是讓大家立正、稍息、齊步走和踏正步。班上就只有五個女生，教官都放在了第一排，按身高從高到低排列。

只要教官喊向右看齊，蔣夢晚的目光便會落在旁邊的紀懷香雪白光滑的側臉上，距離太近了，她看着上面毫無瑕疵，晶瑩剔透的肌膚，目光暗了暗。

不可否認，她的肌膚在女生中算是很好的，不僅白，還呵護得很嬌嫩，不過可能日常化妝多的原因，卸完妝的第二天臉色會泛黃，需要敷面膜護養幾天才能恢複過來。況且，就算軍訓在冬天裏進行，陰天的紫外線也很強烈，幾乎大部分的女生都依然會化妝或者塗上防曬霜。

而她的視線處，那白如細瓷的肌膚一點脂粉都沒有塗，甚至她能看見那細小的絨毛。這樣的幹淨透亮，是用再好的化妝品和護膚品也呵養不出來的。

目光順延而下，落到紀懷香的身上，她發現，同樣的軍訓服，穿在她的身上，和穿在別人的身上，完全是兩種感覺。

此時，紀懷香的身體挺得直直的，英姿飒爽，然而那鼓鼓的胸前，卻又穿出了別樣的味道。蔣夢晚想到自己的身材，為了保持體形的完美，她一直都是節食的狀态，家裏的營養師也會搭配好營養餐。常年累月下來，她的身姿都是很窈窕，甚至是偏瘦，甚至，胸前也偏于平坦。

也不知道紀懷香是怎麽長的，樣子妖裏妖氣就算了，就連身材也勾人。別以為她沒有看到，今天紀懷香來集合的時候，班上多少男生雙眼發亮，就連其他班的男生，目光時不時地撇過來，偷偷打量着紀懷香。

“向前看！立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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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所有的思緒按下，蔣夢晚立刻收回目光，目視前方。

寒風繼續吹拂着，冷冷的風刮在人的臉上，生痛生痛的。衆人不能縮，不能抖，只能任随着風吹。幸虧這幾天沒有下雨，不然，冒雨軍訓，更加要命。

紀懷香的一張小臉凍得更加白了，她咬了咬牙，腰姿直挺，腿邁着，頂風踏着正步，完全不同于平常在顧無瑾呵養得嬌氣的樣子。

好不太容易熬到了休息，衆人立刻雙肩塌下，放松了下來，有幾個男生甚至鬼嚎了幾聲，跑去小板凳上坐下。

鄧琴琴喝了一口水，湊到紀懷香身旁感嘆道：“懷香，剛才我看你操練的時候動作真标準，而且你好像不怕冷耶。”明明是同樣的動作，紀懷香做出來時卻特別好看，而且到位，也難怪教官找她出來做示範。

“那是因為你沒有看到我抖得快掉的牙齒。”

紀懷香搓了搓手，往掌心呵着熱氣。其實，軍訓對她來說也不算什麽艱難的事情，以前冬天淋着雨送外賣，還不是一樣熬過來了。也只有在顧無瑾的面前，她才會拼命撒嬌，求暖手，嬌軟得不行而已。

坐在另一旁的蔣夢晚有點狼狽，她平常嬌滴滴的，哪裏受過什麽累。別說跑步，就連走路，也大多數是家裏的司機接送。

她想到這個教官那麽嚴格，其他班級早已經休息了，他們班依然在訓練，可想而知，往後他們班的訓練度都會比其他班要強。揉了揉腿，就這麽一會兒，她的腳跟就開始發酸了。如果不是她身體健康，根本找不到借口請假，她必定會不參加軍訓。

而現在最讨厭的是，剛才那個教官竟然當衆批評了她，說她軟手軟腳，沒有吃飯。蔣夢晚咬了咬被風吹得慘白的唇，此刻聽到鄧琴琴對着紀懷香的一頓誇贊，她簡直感覺刺耳至極。

“夢晚，你的唇很白，趕緊喝口水。”沈伊伊扯了扯她的袖子，提醒道，“我們只有十分鐘休息，你還好吧？”想到她剛才被教官說了一句，心裏肯定不好受。

“沒事。”

蔣夢晚扯了扯嘴角。她轉過頭，對着紀懷香突然說道：“懷香，之前參加比賽的作品，我的已經授權給公司裏，過一段時間便會大量投入生産，然後發布售賣。”

“天啊。”

沈伊伊禁不住捂嘴驚呼出聲，“發布自己的香水嗎？”

大家都只是大一的新生，但是蔣夢晚已經拿到調香大賽的亞軍，而且還将會有屬于自己的香水在市面上發售，這意味着什麽？要知道就算是成為了調香師，進到公司，沒有公司的認可，也難以将自己的作品公之于世。

而蔣夢晚卻是搭了火箭的速度，比他們這些剛起步的所有人都走得快，已經開始登天了。

“夢晚，你真的太厲害了，我們都才剛剛接觸香水，而你的專屬作品卻已經可以問世了。”沈伊伊神色激動，她的音量有點高，附近的其他同學聽了，紛紛向蔣夢晚投以羨慕和佩服的目光。

蔣夢晚習慣了這些羨慕和妒忌的目光，她不以為然，甚至樂于其中，“懷香，你的作品呢？有什麽打算？”她看着對方，唇邊含着淺笑，語氣溫和至極地建議道：“需要我幫你忙嗎？或者你可以考慮将作品的配方賣給我家公司，到時候你的作品也可以在市面上發售了。”

紀懷香正了正自己的帽子，聽到蔣夢晚的話，她明亮的眼眸裏有異色閃過，“謝謝你的好意，不用了，我已經找到了合作的公司。”

“啊？是嗎，那恭喜你啊。”

蔣夢晚以為是那天比賽的其中一間公司，畢竟當時他們都對紀懷香發出了合作的邀請。

接下來，蔣夢晚倒是沒有再繼續多說什麽，畢竟她也是随口一問而已，紀懷香沒有答應就算了。若真是答應了，她是打算将對方的作品作為她的墊腳石。

休息過後，衆人繼續訓練。

紀懷香站在第一排的第一個位置，先不說她的樣子明豔奪目，單單說她站軍姿，腰姿挺得直直的姿勢，整個人幹淨爽利，沒有其他女生那種笨手笨腳的不協調。就連手貼在褲縫兩側的動作也比其他人做得标準，特別醒目。

不少其他排男生的目光都被她吸引住了。在論壇上見過她照片的人，一眼便認出她是誰，然而沒有見過照片的，都驚為天人，心裏暗呼發現寶藏了，大一怎麽會有這麽漂亮的妹子？

等到再次休息的時候，就有男生忍不住走到紀懷香的那邊，開始獻殷勤。

“同學，天氣有點冷，這杯奶茶是暖了，我請你喝。”其中一個男生漲紅了臉，笑得腼腆，卻直接将手裏的奶茶遞到紀懷香面前。

啊，女神被表白了。

坐在紀懷香旁邊的鄧琴琴碰了碰她的手，一臉興奮。其他人也紛紛望了過來，看熱鬧般，低聲打趣起來。

“謝謝你，但是我這還有水。”紀懷香指了指地面上的水壺，沒有伸手去接對方的奶茶。

近看，更加覺得女孩長得漂亮了。精致的五官帶着致命的吸引力，是那種讓人炫目的漂亮。男生連脖子也變紅了，本就帥氣陽光的長相，硬生生害羞成了一個小媳婦般，連聲音也變得很溫柔：“沒關系，你可以先放着，或者拿來暖手。”

還沒有待紀懷香拒絕，對方直接彎下腰将手裏的那杯奶茶放在了紀懷香的腳邊，然後，一溜煙地跑了，因為跑得急，對方轉身的時候還踉跄了一下，看熱鬧的衆人忍不住笑了起來。

照片裏只拍了紀懷香的正臉，和那個男人遞奶茶的動作，蔣夢晚編輯着信息，将剛才拍的照片發上去了朋友圈：【寒冬的軍訓沒有想象中無聊，也可以很有趣哦！】

即便知道顧無瑾不一定會看朋友圈，但誰說她一定就是發給他看的呢？

“懷香，你要喝嗎？”鄧琴琴一臉八卦地看着紀懷香。

紀懷香搖搖頭，将奶茶遞給她，“給你喝吧。”

......

晚上，紀懷香将泡腳的藥煮好，便由顧無瑾自己泡了，她只是坐在一旁陪着，沒有再動手幫他按摩。

“今天軍訓怎麽樣？”顧無瑾将腳伸進水裏，溫度微燙，卻很舒服，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今天他的腳确實沒有那麽痛了。

“好累哦。”紀懷香軟塌塌地靠在顧無瑾的身側，跟軍訓時那英姿勃發的精神氣派完全相反，“風大，吹得臉紅，手也凍紅了。”說着，她将自己的手伸到顧無瑾的眼前。

顧無瑾勾了勾薄唇，将面前的小手握在了掌心裏細細打量着，纖細如玉筍，根根淨白分明，裹着薄薄的一層細嫩肌膚，捏着，就像是沒有骨頭般柔綿。嬌嫩水潤得很，絲毫沒有被凍壞的痕跡。

他将小手送到自己的唇邊，吻了吻，“嗯，還好好的，幸好沒有被凍壞。”小手連指甲都是粉粉嫩嫩的，他忍不住張開薄唇含住了一根手指，咬了咬，沒有用力。

紀懷香雙眼亮亮的，漾着水色。

這男人，平常愛幹淨得很，這回卻将她的手指放在嘴裏也不嫌髒？

“瑾瑾。”待男人将她的手指吐了出來，繼續捏在掌心裏玩弄時，紀懷香用指尖撓了撓他的掌心，“我有點事想跟你商量。”

“嗯？”顧無瑾挑了挑眉，手上的動作不停。

“我想開一家公司。”她眨了眨眼睛，聲音真誠。

顧無瑾應着：“好。”

過了幾秒，他的眼裏才浮現錯愕之色，“你剛才說什麽？”

“我說想開一家公司，香水公司。”紀懷香對上男人驚訝的目光，她紅唇上翹，語氣中帶着不可置疑的自信，“工作室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