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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無瑾看着他，腦子裏面立刻将開公司的條件過了一遍，“嗯，錢你不用擔心。”顧無瑾沒有問她為什麽會有這樣異想天開的想法，也沒有問她需要多少錢，而是打算直接幫她成立一家公司。

紀懷香抽回自己的手，摟住他，趴在了寬壯結實的胸膛上，語氣有點驕傲，還有點得意，“不用你的錢，我有錢。”

範斯香水公司那邊已經收到了她寄過去的香水樣品，同意将她的香水配方全部買斷，所以她的資金是有的。而且對方誠意邀請她加入範斯香水公司，擔任調香師一職。但是，她已經拒絕了。

由始至終，紀懷香根本就沒有打算要加入任何一家公司，成為他們的首席調香師，她要的是，開創自己的品牌。她仰起臉，看着男人精致的下巴，黑亮的眼眸裏閃過狡黠的光，她要賺好多好多錢，然後将顧無瑾圈養起來。

“你有錢？”顧無瑾英挺的眉毛皺了皺，他低頭看向懷裏的人兒，“你哪裏來的錢？”

紀懷香倒是一點也不隐瞞，直接将自己之前跟範斯香水公司合作的事說了出來，甚至吐露了自己的想法，“所以，瑾瑾，你不用給我錢。”

顧無瑾沒有想到女孩竟然這麽厲害，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已經走了那麽多步，還有了開公司的想法，在同齡人裏，她優秀太多了。

下巴擱置在她的發頂上，墨黑的頭發軟軟的，帶着馨香。他将人往自己的懷裏又摟緊了幾分，半晌，才說道：“香香，你可以依靠我，你知道的，我有很多錢。”她可以無條件地依賴着他，可以肆無忌憚地對他撒嬌，揮霍他的錢。

“我知道的。”

紀懷香的臉貼着男人的胸膛，聽着裏面強烈的心跳聲，柔軟的臉蛋蹭了蹭，依賴十足，“只不過，我希望站在你的身邊，是能與你并肩，而不是站在躲在你的背後。瑾瑾，互相扶持的愛情才能走得長久，我要的不單單是你的寵愛......”

一張小嘴，紅潤潤的，依然是給他撒着甜言蜜語。

清冷的黑眸裏染着一層淡淡的寵溺，像是碎星，亮亮的，顧無瑾的嘴角上揚，語調慵懶又低雅，“嗯。”她這麽喜歡他，喜歡得要為了他努力，一瞬間，心口處滿滿的歡喜，多得将要溢出來了......

第二天的軍訓早早便集合了，因為是冬天，天色還沒有完全放亮，帶着水霧，又濕又冷，時不時吹過一陣風，讓人忍不住縮手縮腳，還全身發抖。

徐政其看着面前不少學生依然睡眼朦胧，他古銅色堅毅的臉嚴肅地板了起來，“集合！”

“立正，不許打哈欠，不許笑！”

紀懷香軍帽下的一張小臉端着，目視前方，雙手垂直貼着身體兩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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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少了一個人？”徐政其看向第一排的女生，隊伍裏只有四個女生。

“報告教官。”沈伊伊舉起了手。

“說。”

“蔣夢晚同學去了教導處。”她回答道。

徐政其看了她一眼，應了一聲：“嗯，今天主要的是練習站軍姿......”

天色完全放亮了，天空依然是一層灰蒙蒙的顏色。因為是在操場上訓練，周圍很空曠，冷風迎面吹來，衆人不僅不能躲，還不能動。

此時，前面其他班響起一陣小騷動。

“好帥好帥，他是大一的嗎？怎麽沒有見過？”有人低聲驚呼起來。

“他旁邊那個是不是香料香精系重點班的蔣夢晚？當時新生代表還是她呢，兩人不會是男女朋友吧？”

“啊，好可惜，顏值這麽高，怎麽走路是拐的？”

“之前論壇上那個驚為天人的校草，就是他吧，我記得......”

紀懷香站着軍姿沒有動，不遠處的讨論聲已經傳進她的耳朵裏，下一刻，看着走過來的兩人，她才知道大家在驚訝什麽。

“站好，誰動了，要加罰半個小時。”徐政其目光銳利地掃過衆人，簡直像是死亡雷達的掃射。

班上的人腰身挺得更直了，開玩笑，加多一分鐘都夠嗆了，還加半小時，簡直是要人命。他們不動，但是不妨礙眼睛可以看熱鬧。

男人一身黑色的打扮在衆人的軍訓服中，特別顯目，臉容清俊奪目，身體高大挺拔，帥氣逼人，加上走路的姿勢，想讓人忽視也難。而他身旁的女生，同樣出色。

蔣夢晚側過頭看他，一雙眼睛盈盈如水，粉唇邊含着一抹笑意，溫柔可人，“無瑾，前面是我們班訓練的位置，你向學校請了假，還不知道吧，天氣這麽冷，軍訓還真是一件艱難的事。”

她不經意地往他的身邊又走近了一分，語氣柔和，甚至帶着幾分撒嬌的意味，“我們的教官比較嚴格，一點也不懂得憐香惜玉，你也知道我從小到大在體育方面，一點運動細胞都沒有，記得你和顧大哥跑步都很厲害，就只有我，永遠是落在你們兩個身後。”目光觸及男人清冷的側臉，她的臉上帶着一絲羞澀還有不自知的歡喜，“你今天是過來看我們參加軍訓的嗎？”

顧無瑾的目光一眼便落在了不遠處的女孩身上，一片綠色的隊伍裏，紀懷香站在了首排，首位，又是那樣一副長相，在衆人間，她顯露在外的肌膚就像是白得能發光的，想讓人忽視也難。還有那腰間，纖細得不盈一握，胸前因為她腰身挺得很直的原因，更加凸顯了。

他目光沉了沉，之前他已經交待了皮帶不能綁這麽緊，沒有想到女孩竟然這麽不乖。他目光灼灼地盯着那鼓鼓的胸口，恨不得将人抓過來按在懷裏，狠狠教訓一頓。

旁邊，蔣夢晚繼續說着：“天氣太冷了，冬訓跟夏天的軍訓比，也好不到哪裏去，我們教官還這麽嚴格，無瑾，這麽多年的朋友，你不打算跟我說一聲加油嗎？”她也不介意對方的冷淡，目光如水般柔和，即便穿着寬大不合身的軍訓服，整個人的氣質依然顯得很溫柔。

顧無瑾的眼眸一秒都沒有移動，只看着那邊端正着一張小臉，勾得其他男生頻頻偷看的女孩。他的聲音冷淡：“我不會說這樣無聊幼稚的話，還有，你的教官看過來了。”語氣裏帶着的不耐煩很明顯。

蔣夢晚的表情微微僵硬，她的目光順着男人灼熱的視線看去，隊伍裏，紀懷香出衆的身姿和出色的容貌，瑩白的一張小臉就像是雪堆砌成的，離遠看去，就像是墨綠色中的一抹白，太抓人眼球了。

紀懷香......

這麽久了，顧無瑾還沒有甩掉她！這完全跟對待以往的那些女人不一樣！

蔣夢晚的指尖不自覺地捏緊，她看見，男人漆黑的眼眸裏密密麻麻都是紀懷香的身影。

而紀懷香清亮透徹的目光也看向了他們這裏。

“還不歸隊？”徐政其看見蔣夢晚，聲音嚴厲地訓了一聲。

“是，教官。”

蔣夢晚臉色漲紅，目光依然纏在顧無瑾的身上，她咬了咬粉唇，下一秒，雙手抓上對方黑色外套的袖子，快速拉扯了一下，在對方變臉前已經松開了。清麗白淨的臉上，往常溫柔端閑的神色早已不見，她半是羞澀，半是撒嬌，輕聲道：“無瑾，我先去訓練了，下次我們有空再聊。”

說完，蔣夢晚立刻跑回隊伍裏，不顧衆人打量猜測的神色，她站回了紀懷香的身旁，目光與紀懷香的相交而過。她不會承認自己剛才是故意的，和顧無瑾認識那麽多年了，拉扯一下衣袖而已，是很正常的事。

手緊緊貼着兩側的褲縫，被冷風吹得泛白的嬌唇抿了抿，目光正視前方，紀懷香的黑眸裏有淡淡的冷色。

而那邊，顧無瑾看見女孩的視線已經移開，一點餘光都沒有留給他時，他伸手拍了拍剛才被蔣夢晚拉扯的位置。

他的動作很明顯，站着軍姿的衆人将目光都移向了他。蔣夢晚本高高翹起的嘴角瞬間塌了下來，不僅難看，還羞恥，白淨的臉上全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顧無瑾猶覺得不夠，他直接将黑色的外套脫了下來，他清冷的眼眸盯着那個一眼都不看向他的女孩，清俊的臉上帶着幾分委屈，他拎着外套，腳一高一低地拐得有點厲害，高大的身體從紀懷香的面前走過，往操場的主席臺那邊走去了。

蔣夢晚臉上的溫和之色盡褪，羞怒難當，她竟然被對方嫌棄至此？

“休息十五分鐘！”

一聲解散，衆人立刻全身松了下來，站軍姿真難受，想撓癢癢也必須憋着。

而蔣夢晚再也忍不住，她一直以為她對比起顧無瑾以前的那些女人是不一樣的，畢竟，他們認識了那麽多年，即使他一向倨傲高冷，起碼他會搭理她，跟她說話。她一向溫柔的聲音此刻帶着幾分盛怒，“前幾天顧大哥還說無瑾的性格越來越任意妄為，今天看來，還真是這樣。”

紀懷香的身體也放松了下來，她眼底處覆蓋着冷霜，“任意妄為？那又怎麽樣？可以的話，他作天作地，我也喜歡得很。”說完，她便往獨自坐在主席臺上的身影走去。

風吹動着男人額前的劉海，低垂的眼簾遮擋住黑眸裏的神色。

“你瘋了，這麽冷，還不趕緊将外套穿上？”

紀懷香瞪着坐在石階上的男人，他将外套丢在一旁，身上只穿着一件淺灰色的毛衣，裏面搭着一件白色的襯衫，清雅俊朗，卻一點都不保暖。主席臺距離地面有好幾米高，吹來的風比下面操場的更猛。

顧無瑾擡起頭，烏黑的眼眸黑亮濕潤，漾着水色，語氣有幾分委屈，“衣服髒了，不穿。”他看着她，仿佛帶着幾分讨好，“你都生氣了。”

“先穿上衣服。”紀懷香走過去他身旁，想要坐下來，她知道臺下面有不人已經往這邊看來了，但那又怎麽樣，她不在意。

顧無瑾趕緊将他的外套鋪好，“你坐這裏上面，地面冷。”

“你穿上。”紀懷香瞪他。

“不穿！”顧無瑾有些任性的口吻，“我不穿髒了的衣服，給你墊着坐，它還算有點用處。”說着，他一把将人拉下，坐在了他的外套上，手拉着女孩的小手，便不放了。臉容上哪裏還有剛才對着蔣夢晚時的冰冷和淡漠？

“我不喜歡你和蔣夢晚走在一起。”猶覺得不夠，她強調着，“很不喜歡！”

紀懷香任由着自己的手被顧無瑾握在掌心處，她潋滟的黑眸看着他，直白地道：“我讨厭她，看見你們走在一起，我很不喜歡。”豈止是不喜歡，還是生氣得很，心尖那冒着濃濃的酸意和嫉妒，滿得快要溢出來了。

“我剛才看見她拉你的手了。”她怨怨地噌了他一眼。

顧無瑾的薄唇再也抑制不住，高高翹起，“香香，你吃醋了。”說着，他又開心地确認了一遍，“你這是吃醋！”

紀懷香哼了哼，沒有反駁。

漆黑的眼眸裏溢滿了星星碎光，倒映着女孩嬌柔的身影，如果不是地點不對，又或者是怕對紀懷香的影響不好，他恨不得當着全年級的人面前狠狠地吻她。

“我沒有被她拉手，她只拉了衣袖。”他語氣低雅溫柔，輕聲解釋着，“衣服現在被你坐着了。我是來看你軍訓的，在路上碰見她，因為同路，她就跟在我身後了。你不喜歡她，以後我看見她，會離她遠遠的。”他保證着。

聽到男人的解釋，紀懷香微抿的唇這才松開，黑亮的眼眸眨了眨，“嗯嗯，我厭惡她對你的故作親熱，你離她遠遠的。”

說着，她雪白的小臉上帶着幾分任性和霸道：“其他女人也不行，你也必須離得遠遠的。瑾瑾，我的占有欲很強，如果，如果你和哪個女人走得近了，我......”她捂住自己心口，好看的淡眉緊皺，仿佛極度難受的樣子，“我的心會發酸，發疼，你還不如直接刮走它算了。”

顧無瑾一把将人按在自己懷裏，最終還是忍不住吻了吻她柔軟的發頂，“說什麽傻話，我喜歡你的占有欲，你可以獨占我，霸占我，你不是說我是你的嗎？”

聞言，紀懷香一下子便笑開了，目光晶亮晶亮的，哪裏還有剛才的委屈和佯裝的難受，“瑾瑾，你最好了。”她的腦袋像貓一般乖乖地蹭了蹭他，便坐直了腰板，她笑臉如嫣，“哼，剛才蔣夢晚還對我耀武揚威。”拉完對方的手後，對方還特意看了她一眼，明顯是對她的示威。

“嗯？”

“所以，我要炫耀回去啊。”紀懷香皺了皺秀挺的鼻子，在有關于顧無瑾的事情上，她一向小氣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