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試圖勾引與強人所難
殷瑜一擡手,宮人便垂頭輕手輕腳地退出去了。這些人對殷瑜的恭敬,更讓裴質緊張,他真切地感受到了帝王擁有的權力。
年輕的帝王眉頭微皺,看得出來對他不是很喜歡。他見殷瑜的手擡起,腦子裏飛快閃過一個美好的姿勢,然而還不等他擺出來,手就被殷瑜輕輕握住。
“愛妃的手很涼。”
裴質被輕輕一拉,整個人就撲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他想掙脫,但殷瑜的力氣很大,讓他動不得絲毫。
殷瑜将下巴輕輕放在他腦袋上,說話時,低沉的嗓音像是爆竹,在他耳邊“噼裏啪啦”炸個不停,炸得他的小心髒跟着“砰砰砰”。
“想勾引朕?”
裴質感覺耳朵被捏了捏,這裏仿佛是他身體的一個開關,全身瞬間燥熱,透出粉粉的紅,兩頰卻是紅彤彤,仿佛他聽了殷瑜的話很羞愧。
他這一番模樣,殷瑜看在眼中,輕笑一聲。
“朕最不喜放、蕩之人。”殷瑜擡腳走了。
裴質大怒,敢不敢回來說明白,誰放蕩了?他這麽優秀這麽完美,居然會被嫌棄!
他坐下來,便有宮人給他奉上熱茶和點心,還服侍他穿了件衣裳。他的火氣這才稍稍去了點,在這宮裏除了皇帝可怕,其它倒是不錯,有吃有喝,還有人伺候。
唔,點心還挺好吃。
正慢慢平複受傷的心靈呢,000忽然拉響警報:“有讀者刷負分。負分值超過十分,設置一個反派。現在負分值為負八分。”
啥?怎麽還有懲罰?
000詳細解釋:“皇帝的快樂值高了,你可以用快樂值兌換獎勵。同樣的,若做任務時,劇情推動的沒能讓讀者大大滿意,負十分設置一個反派,負一百分設置一道天雷,負一千分皇帝死亡,任務失敗。”
“為什麽刷負?”裴質不明白,莫名其妙被誤會,也不是他的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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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者大大反映說,初遇不夠浪漫,場面不夠火爆。唉,又來一個負分,已達十分,反派設立成功。”000無奈嘆氣。
場面要怎麽火爆?裴質啃着點心努力思索。
門口忽然一陣慌亂,剛才伺候他的宮女尖叫了一聲。他起身準備出去看看,門就被推開,方才跟在皇帝身後的肥太監,仿佛一個肉山似的迅速向他砸了過來。
這肉山邊沖過來,邊罵罵咧咧:“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今日我費了好大的力氣,把陛下引到你這裏,指望你下皇後的臉呢,你反倒把自己的臉給丢盡了。”
他輕巧避開,朝着肉山後腰狠踢一腳。肉山壓在圓桌上,竟把圓桌壓翻了,又砸回肉山身上。他趁機又踹了幾腳,他長這麽大,能讓他吃虧的人還沒出生呢!
肉山狼狽地掙紮坐起,指着裴質臭罵:“你瘋了,你那嬌滴滴的親妹子還在我手上呢。我今晚就用我這手好好伺候伺候她。”
親妹子?裴質吸一口冷氣,看來這薛美人有副本啊。
他忽然想到,他扮演皇後時,可以擁有皇後的記憶,但成為薛美人,卻沒有這位的記憶。
000機械問:“薛美人副本屬于兌換區,是否用十快樂值換取薛美人資料?”
“不換。”
000焦急,“怎麽能不換?”不換還怎麽推動劇情?
裴質很冷靜:“皇帝快樂值不是0嗎?我看那皇帝不是好相處的人,以後他那快樂值肯定特別難升,我幹嘛要花快樂值換什麽資料?賠本,不換。”
“但是你如果不救薛美人的妹妹,讀者大大認為你冷血,會刷負的呀,到時候一個個反派全出來,天雷把你炸的外焦裏嫩。”
裴質不服:“不知道我可以查。我身為一個美人,怎麽可能會受一個奴才威脅?不換不換。”
肉山歇夠了,見裴質冷着臉不搭理他,起身,抖着身上的肥肉,冷笑:“好得很,我現在就去讓你妹妹快樂快樂。”
說罷,摔門走了。
門口的宮女哭着進來,抱住裴質哭道:“娘娘,怎麽辦,芸娘會被他折磨死的呀。”
“別哭,你告訴我,芸娘為什麽在他手上?”
這個宮女叫、春芽,聞言,先愣了一愣,随後臉上浮現一陣怒意,起身擡手就要扇裴質。
裴質一把抓住她的手:“不想說可以走,我瘋起來,別說女人,連自己都打,你最好客氣些,別逼我動手。”
“你如今飛上枝頭,是想不認以前的身份了?好,你貴人多忘事,我就講給你聽。我們都是罪臣之後,是那王八蛋合寶替我們改換姓名,将我們送進宮來。你被獻給陛下,他又将芸娘握在自己手上,讓你為他做事。你以為你狠心舍棄芸娘,就能擺脫那王八蛋的控制,你想的美,一旦被陛下發現你罪奴的身份,你會被千刀萬剮。”
原來是這樣。
他想了想,親妹子被人抓着,把柄在人手裏握着,似乎薛美人确實惹不起這位肉山。
但是……
皇後惹得起啊。
裴質起身,春芽不知內情,又哭道:“娘娘,那王八蛋讓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吧,芸娘的性命要緊啊。”
“閉嘴。”裴質往門口走,他剛走兩步,想要攔他的春芽就定住了。
他這次不着急,反正肉山也是宮人,這會都定住了。他仔細研究了宮裏的路,想找一條近路,可研究半日,黑咕隆咚的也瞧不出什麽,只能失敗回去。
換了皇後的鳳衣,往皇後的床上一坐,裴質的小腰板就挺起來了。他吩咐他宮裏的管事太監非寶,去将合寶捉拿過來。不敢多耽擱,怕合寶真将芸娘如何了。
很快,合寶便被捉了來。合寶一進來,吓得哆哆嗦嗦的,所有肥肉都在抖。
“今日是本宮大婚,聽說公公做了件好大事呢。”裴質學着電視上皇後的模樣,威風十足地問話。
合寶一聽,抖都更厲害,一個勁兒地磕頭,就是不承認。裴質懶得多問,叫人拖出去打。
板子還沒落身上呢,合寶吓得身下地磚都濕了,一股惡臭飄來,裴質捂着鼻子躲到了床的最裏側。
合寶哭嚎道:“真不是奴才想把陛下往薛美人那兒帶,是陛下自己想起來的,娘娘饒命,娘娘饒命啊。”
裴質讓宮人将他拖出去打。得了吩咐的宮人将芸娘帶了來。這姑娘渾身是傷,一進來吓得話都說不出來,只一味的哭。
“将她拉出去做個灑掃的宮人,不要在本宮眼前晃。”裴質擺手,立刻有人拉着芸娘出去。
000好奇:“你怎麽不将她還給薛美人宮裏?”
“還回去未必是好事。”那宮裏叫、春芽的小宮女也不是個氣性弱的,不可能事少。以防萬一,還是将芸娘留在坤寧宮放心些。
裴質讓宮人将地面打掃幹淨,尤其是肉山污染過的地方好好清洗。非寶進來問:“他實在不經打,已經快斷氣了,娘娘,是否要打死?”
裴質吓一跳:“不不不,放他走。”怎麽能随口打打殺殺呢,太殘暴了。
不過做皇後就是爽啊,一句話的事,薛美人的難關就解了。那肉山剛才多牛,見了他直打哆嗦呢。他這宮裏起碼有三十多個宮人,都任他差遣。
美了不過一刻鐘,000又派任務。
“皇帝輾轉反側睡不着,又去看盧選侍了。”
裴質火大,放着他這個新娶的皇後不睡,到處沾花惹草,這是有多瞧不上他,非得在他頭上種出一片草原嗎?
盧選侍也在儲秀宮居住。裴質又跑了一個多時辰,這次搶在皇帝來之前,先進到屋裏換了衣裳。
比起皇後宮中的奢華,還有薛美人那裏的雅致,盧選侍的屋子顯得空空蕩蕩,比宮女的屋子還不如。這麽冷的天,甚至連炭盆都沒有一個,桌上的茶水也是冷冰冰的,床上只有一個薄薄的被子。
裴質心想:皇帝不管,他管。明日皇後就會往這裏賜無數寶貝,都是他的屋子,哪個都得舒舒服服暖暖和和的。
“恭迎陛下。”門外,宮人跪拜。
裴質快走兩步到門口,他還未養成跪人的習慣,一時間不知該怎麽行禮。殷瑜冷着臉上下打量他,言語中仿佛在噴射冰渣子:“好大的氣性,如今見朕竟是連拜都不拜了。”
想跪來着,但是一時間膝蓋不會打彎啊。
“你真想為了你的風哥哥,舍棄全家嗎?”
不不不,一點都不想。裴質接收道盧選侍的記憶,想了想風哥哥的模樣,更加努力搖頭,皇帝雖然渣,但勝在模樣好看。
殷瑜将桌上的茶盞摔了,碎瓷片濺了一地,也将裴質吓住了,膝蓋好像突然會打彎了。他猶猶豫豫地跪下,垂着頭想辦法。皇帝又不是肉山,他沒辦法換個身份解決掉。
而且這會子皇帝瞧上去十分殘暴可惡,怎麽跟面對薛美人時不太一樣。
“來人,将沈陣風與盧正異一家,下獄,明日問斬。盧選侍打入冷宮。”殷瑜起身,裴質這次真害怕了,慌亂中也只能學春芽抱大腿。
“陛下饒命,萬事好商量啊。”裴質抱住殷瑜大腿,看見衣服下擺有個黑點,處女座的他忍受不了,用自己袖子去擦。
殷瑜不知道他在幹什麽,将他踢開,目光仍是寒冰,嘴角挂着似有似無的笑,偏頭問他:“你以為這天下還有朕得不到的東西?”
“沒有沒有。”裴質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你真想明白了?”殷瑜問。
裴質又狂點頭。
“很好。”殷瑜瞄了眼他掙紮中微微敞開的領口,左眉高高挑起,“自己脫。”
裴質想哭。皇帝你有後宮三千,為何還要幹這種強人所難的事?今天是你跟皇後大婚啊,皇後還在獨守空房啊,我可憐的皇後。
他在殷瑜冰冷的目光下,脫了外袍,解開了中衣的系帶,但遲遲不肯将中衣脫掉。
“脫光,站牆根。”
媽呀,這都什麽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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