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殷瑜的噩夢一夜

殷瑜不動聲色打發德妃走了,他自己在屋裏坐了會,快晚膳時點名要吃薛美人燒的飯。

裴質累了一天,想着殷瑜又又又不快樂了,撐着身體又燒了一大桌子的菜。

用膳時,殷瑜難得給薛美人夾了幾次菜,裴質當時太累,沒想走人設,殷瑜夾的菜,他沒有誠惶誠恐地吃了,這讓殷瑜覺得詫異。

“朕記得你上次吃的挺多,怎麽這次只喝了幾口湯?”殷瑜淡淡問。

裴質心裏苦哈哈,他所有的衣服都是那個號,怕再吃下去,衣裳都得裂了。

“臣不餓。”又累又餓,好伐?

殷瑜點頭,不再多問。過了會,殷瑜突然幽幽道:“你瞧着皇後與德妃如何?”

薛美人一秒恢複人設,柔媚道:“皇後娘娘端正仁慈,德妃體弱,常得皇後照應,是以對娘娘心存感激。”所以許望北跟皇後真的沒什麽,只是報恩罷了。

“朕問你他們的容貌。”

容貌?皇帝想知道皇後的模樣,情有可原,為何還要問德妃?

薛美人不動聲色道:“皇後娘娘濃眉大眼,很有英氣,德妃面容削瘦,細眉長目。”

殷瑜皺了皺眉,追問:“嘴呢?”

問這麽細?薛美人心中警鈴大作,含糊道:“嘴都那個樣,陛下問這個幹什麽?”

“都那個樣?”殷瑜重複着薛美人的話,難道是兩人嘴長得一樣?這有可能吧,兩個人容貌不同,但眼睛或者嘴巴比較像。他心裏的疑惑散去,把心思放到了飯菜上來。

不得不說,薛美人的手藝确實厲害,這一桌美味珍馐吃的他實在盡興。他忽然想,若是皇後或者越才人也有這樣的手藝該多好。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他很快又懊惱起來,怎麽能這麽想呢?別人再好,他也不應該強行要求皇後與越才人也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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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聽說你已經沒有親人了?”殷瑜随口問。

薛美人忐忑點頭。

“你進宮快一年了,也算本分規矩。朕給你在江南買一處宅子,置些田地,放你出宮可好?”

薛美人大驚:“為何?”

殷瑜并未再答話,他看似是在問,其實已經拿定主意了。

既然已經要走了,不如逗一逗殷瑜。這幾日,殷瑜那矯情脆弱的小心靈喲,動不動就掉快樂值,反正薛美人這個馬甲也不要了,那就放開了作吧。

也不求能讓殷瑜多開心,轉移下他的注意力也是好的。

思及此處,裴質微微一笑,讓宮人拿幾壇酒來。

“陛下,馬上就要離別了,陪臣飲幾杯酒如何?”

殷瑜點頭,舉杯:“朕只吃一杯。”

“好。”裴質笑着給他滿上,舉起一杯,爽快道,“這杯敬相聚,謝陛下這一年來的照顧,臣幹了,您随意。”

說罷,一飲而盡。

殷瑜神色淡淡,卻很給面子地吃完了酒。

裴質又拍桌說:“臣說句心裏話,臣愛慕陛下!”他是真的喜歡!裴質又道,“這杯敬情愫。”

說完,又一飲而盡。

殷瑜捏着酒盞,想了想,又一口喝幹。

“這杯敬親人,臣是孤兒,是陛下給了臣家的滋味,在臣心中,陛下也是臣的親人。”

殷瑜擡眸,認真盯着裴質看,看了許久,才輕笑一聲,又飲了一杯酒。

殷瑜理解沒有親人的滋味。他雖有許多親戚,可在這宮裏卻一直是孤孤單單一個人。

“這杯敬別離。”裴質又吃了一杯,放下酒盞,發現殷瑜也吃了半壇子酒,一向冷冰冰的面容多了幾分醉意,瞧着十分可愛。

他忍不住,湊近,在殷瑜的唇上輕輕落下一吻。

退後一步,發現殷瑜癡癡地望着他,神色不太對。

他站起來:“臣走了。”

“不許走!”殷瑜語氣霸道。

裴質想問為什麽,話不曾出口,整個人忽然被扛起來。他的小腹正好壓在殷瑜的肩上,殷瑜一走路,壓的他幾乎要把晚膳吐出來。

不用想,這位肯定是吃醉酒了,說不定将他當柱子扛了。

殷瑜半點都不憐香惜玉,一路将他扛回了寝宮,狠狠扔在床上。

還好床上不知鋪了多少層褥子,倒也沒摔疼,但裴質被扛的暈暈乎乎,躺了好一會才恢複過來。

等他好些,殷瑜已經脫得一、絲、不、挂了,看着他陰恻恻笑道:“小公子,陪大王玩一玩?”

裴質:“……”

這是要唱什麽戲碼?

殷瑜又問他:“你是自己脫,還是爺伺候你脫?”

裴質想讓殷瑜幫忙,但那等于全球直播啊!于是他無奈道:“臣、我自己來。”

鑽到被子裏,将衣裳脫了。

确實也拖了殷瑜許久了。

算了,只要他們黑咕嚕咚地搞,想必應該不會被和諧。

裴質拍拍被子,聲音輕的不能再輕:“來吧。”

“大王來也!”殷瑜興沖沖一躍而起,裴質吓一跳,就殷瑜那身板,真砸他身上,他非被砸吐血不可。

裴質一躲,殷瑜便撲倒了被子上,他雙腿一勾,将被子夾了起來,手抱着枕頭,放在胸前拍啊拍:“小乖乖,只要你聽話将本大王伺候好了,本大王就、就……”

殷瑜面露苦惱之色,呆坐了會,突然翻身下床,光、着身子跑到書案上翻啊翻,終于找到一話本,迅速翻開,神色認真地記了幾句話,又跑回床上。

一上床,認真背書的模樣立刻變了,殷瑜兇殘地往被子上狠狠拍了一巴掌:“只要你将本大王伺候好,本大王就封你做壓寨夫人,送你一整個山頭的金銀財寶,數不盡的牛羊馬群,還有壓不壞的床。如何?”

裴質淡定地拉開抽屜,掏出個果脯,一邊吃一邊看。

“如何,問你話呢!”殷瑜擰了擰枕頭的“臉頰”。

“有讀者大大砸雷,恭喜獲得特權。”系統突然道。

裴質看戲看的投入,随口笑道:“那就讓殷瑜日了這床被子吧。”

“特權開啓成功。”

裴質:“……我開玩笑的,停停停,不用開啓。”

“請相信。”系統道,“沒有我們大晉江男主睡不到的東西。”

裴質一臉驚恐地看着殷瑜,這家夥在被子上蹭了幾下,果然真的要亮真家夥。

他吓壞了,明日殷瑜酒醒了,若像上次那般有記性,可不會像對待盧選侍那般扔冷宮就了事了,估計會把他殺了滅口。

“陛下,我在這兒。”裴質趕緊湊過去,以大無畏的精神戰勝了被鎖的恐懼,來吧,他願奉獻自己。

他巴巴地湊過去,腦袋躺到枕頭上,剛要說話,就被殷瑜使勁推開了。

他都呆了!

再湊過去,這次又被一腳踹開。再湊,殷瑜直接将他扔下了床。

殷瑜扔了他,抱着床被子,神色認真且沉醉地從被頭親到了被尾。

他無奈起身,将屋裏的燭火都熄了。跟被子親親密密,還黑了燈,應該沒事吧?

摸黑爬上床,還沒摸到被子,就被一腳踹了下去!

“哪兒來的采花賊,敢爬本大王的床?”

裴質流着淚勸:“大王,聽說采花賊都長得比花還好看,您看看我合您口味不?”

借着月光,裴質見殷瑜眯起眼睛,果然認真地打量起他來。他趕緊吸了吸肚子,展示自己最好的一面。

不料……

殷瑜不屑道:“就憑你,也配說好看。你看本大王的小公子,這肌膚,啧啧,摸上去光滑如雞蛋,你呢,一看就不好。”

能不光滑嗎?那是上好的錦緞綢!

裴質看他救不回來了,默默地給他放下了床帳,捧着壺酒,坐在腳踏上看床帳上的“皮影戲”。

等裏面消停了,他才孤獨地爬上床,沒敢碰殷瑜和殷瑜的被子新娘,可憐巴巴地窩在床裏面。

準備睡時,系統又報:“有讀者大大砸雷,恭喜獲得特權!”

裴質脖子涼涼:“求明天別讓他想起來他跟被子這回事!”上次跟柱子,可是一醒就想起來了!

“特權開啓,我們辦事,您請放心。”

裴質憂傷:“就再相信你們一次。!”

第二日,裴質睜開眼,和殷瑜立馬對上了視線,這家夥都不知道盯了他多久,臉色難看地很。

殷瑜問:“朕昨晚……”

裴質瘋狂搖頭:“什麽事都沒有。”

殷瑜的目光在被子上快速掃了一眼。裴質順着看過去,心中哀嚎,擦,被子上怎麽還有殘留?晉江你這破系統辦事能不能靠譜點?

“其實昨晚……”裴質絞盡腦汁編故事。

“昨晚朕對你……”殷瑜看了眼床邊的衣裳,臉色灰白,“朕竟然對你……”

對我?裴質恍然大悟,怒罵系統。

000不服:“你只說不讓皇帝記住他和被子的事,我做到了呀。”

裴質欲哭無淚,想擰自己的嘴。

“不可能,不可能。”殷瑜自言自語,神色恢複淡然,他躺下,拉過被子蒙住臉,一定在做夢。

半刻鐘後。

殷瑜緩緩往下拉了點被子,只露出來一雙眼睛偷偷往外瞄,看見一臉無辜的裴質,徹底死心了。

他坐起來,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白,行屍走肉般起身,披了衣裳,踉踉跄跄地往外走。

過門口時,被門檻絆了一腳,整個人直接往前撲了過去。

然後就聽見宮人驚慌大喊:“陛下,陛下,您怎麽了,傳禦醫,快傳禦醫!”

反應這麽大?不至于吧,這不是殷瑜一直想做的事嗎?

裴質伸手拿衣裳,定住了。

擦,薛美人的衣裳。

皇帝可是愛上兩個人就迫不及待悔恨的人,這次還把第三個人給睡了,估計想死的心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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