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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那怎麽辦呀,要不我跟她說說,我就不去公司實習了,省得給她添麻煩。”

說着她便要去撈自己的手機,手卻被葛俊擋了下來。“你怎麽聽風就是雨的?我還沒說完呢!”

來熙雙手平攤,恭敬道,“您繼續您繼續。”

“城西阮家是什麽社會地位,想必不用我說你都很清楚。阮氏小姐能看上的單位必然不會差,你作為應屆畢業生,可以去實習是難得的機會,拱手相讓太可惜了。”

她點頭稱是,可現實讓她犯了難,他繼續“洗腦”中,“那最好的解決方法就是你住到我這兒來,上班方便,周邊的生活設施也齊全,離來源學校也近。”

來熙終于嗅到了一絲絲陰謀的味道,她呵呵笑着,“原來挖了個坑在等我呢。老實說,蓄謀已久了吧。”

葛俊一臉無害的點點頭,誠實的表現瞬間澆滅了她欲借題發揮的苗頭。她見他認真的模樣,知道自己不能這樣吊兒郎當的毀了他的好意,可顧慮不是沒有的,“老葛,你也知道,以我目前的情況,搬過來不是很合适,再說爸爸也不會同意的。”

他将銀晃晃的鑰匙放在她的掌心裏,眼裏的真摯讓她感動,“我住宿舍,你放心吧。”

她忙把鑰匙推回去,“這怎麽行?這可是你的房子,要讓別人知道了,還以為我是圖你的房子呢。”

葛俊沒有接過鑰匙,來熙在某些方面的固執他是深有體會的,在談話之前他也沒想過能三言兩語就說服他,否則她也不值得他如此費心了。

“小熙,我是個成年人,有我自己的判斷。生活不是過家家,我本就沒有抱着玩樂的心态在和你交往。你是什麽為人,我想我已經很了解。至于別人的看法,我一點都不在乎。”

他為人深謀遠慮,這番話想必也是在腦海裏經歷了千回百轉的前後推敲才能說出口,話裏行間處處為她設想,否則以他惜字如金的性子怎麽會如此迂回婉轉地勸她?這些思慮包含了他的情誼,來熙不是不感動的。

“老葛,住過來可以,但是我有一個要求。”

“你說。”難得見她口風有所松動,他答應得幹脆。

“我要付房租,按這裏的平均房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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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俊無言,來熙知他猶豫,便乘勝追擊,“如果你不答應我就不住過來了。”

“行吧,到時候你打我卡上。”

他心想,就當做她的嫁妝吧,到時候可以帶她去她喜歡的地方旅行或者買點她喜歡的東西。

來熙喜不自勝,能讓說一不二的葛隊長讓步簡直是人間奇跡,她忙不疊點頭,手腳利落地收回鑰匙怕他反悔。

銀色的小鑰匙落入褲子的口袋裏,她打趣道,“老葛,怎麽看都是我吃虧诶。”

葛俊低頭沉思,沉吟道,“我記得看過一部武俠片,裏面有三件事之說。這樣吧,我也欠你三個承諾。只要你提出,我盡力滿足。”

來熙喜出望外,已經腦補着他被她提出的刁鑽問題給難倒的窘迫模樣,在心底仰天長笑。她得了便宜還賣乖,“總感覺我答應得太草率了,像舊社會賣身一樣,我怎麽這麽輕易就把自己給賣了呢?”

他伸了伸懶腰,随口一句,“怎麽,還想來個儀式?或是簽個賣身協議什麽的正式一點?”

來熙得意地四下環顧,确定自己設下的坑沒有任何可反駁的地方,便開口刁難道,“連紙筆都沒有,怎麽簽字畫押?你有本事在不挪動位置的情況下變出契約和手印來啊。我二話不說立刻就簽,怎樣?”

烏黑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轉着,葛俊早已琢磨透她的小心思。他胸有成竹,“真的?如果我有辦法讓你蓋章,你絕不食言?”

他還特地強調了“蓋章”二字,語氣鑿鑿讓來熙有些心虛。她再次環視身邊的環境,最終确定找不到任何可以書寫的東西後,有些遲疑地點了點頭。

葛俊挑眉,指着自己的雙唇道,“這裏是畫押的地方,契約的期限是一輩子。”

來熙微愣,反應過來後笑得花癡亂顫,撅着嘴巴道,“你這是耍賴!”

他擺出不屑的表情,“你沒有規定契約的材質和內容,我這麽做完全是合乎情理的。你是蓋還是不蓋?”

說罷他将手臂收攏,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溫熱的氣流在空氣中流轉,來熙笑着閉上了眼睛,輕輕地啄了下他的唇。葛俊哪能這麽容易便放了她,單手托住她的頭繼續攻城略地。在她被吻得七葷八素無力地癱在他身上的時候,他才戀戀不舍地放開,溫柔地撫上她柔嫩的雙唇,聲音變得暗啞低沉,帶着性感的味道,“禮成。”

來熙的呼吸仍舊不平穩,她摩挲着他嘴邊因微笑形成的淡淡酒窩,喃喃着,“老葛,小艾說你不似之前那般嚴肅了,她很驚奇能看到你的笑容。我似乎也發現,你最近笑得多了,不像小老頭了。”

她柔若無骨的手指掠過之處帶有輕微的灼熱感,為了平複自己的心跳,他将她的手握在手心,避免她進一步看似無心的挑逗舉動。

“小熙,我從小便是在這樣嚴謹的環境中成長,我的第一個玩具是我的父親用彈殼給我做的模型槍。在我剛懂事的時候,我便知道自己将來是要成為一名警察的。讀書時我的生活存在于學校和家庭兩點之間,工作之後便換成了警局,同樣是兩點生活。在工作上,我不能在分析作戰方案時嬉皮笑臉;在平時,我幾乎沒有感情生活,只能将私人時間花在作戰能力提升上,案件分析作戰搏鬥等占據了我的所有生活,我不得不嚴肅。警局有活潑的警察,但也得要有嚴肅的警察啊。”

“可是我看電視上寫着,嚴肅活潑,這兩點不沖突呀。你過着這樣的生活,沒有覺得苦嗎?”

“所以老天爺派你來填滿我的空白,可以讓我既嚴肅又活潑。”

來熙抱着他的雙肩,“我以為你不信這些的。”

“因為有了你,我相信并感恩命運。”

她害羞地埋頭傻笑,“老葛,你這小嘴真甜……”

葛俊無奈皺眉,這是在誇他嗎?

☆、實習

柏翼倚在牆邊,表情凝重。一個小時前,來喜給他來了電話,大概說了來熙想要再次搬出去住的意願。經過春節前後一個月的和平相處,他以為她不會再想要離開。可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麽快,這麽突然。而且,還是搬到葛俊的房子裏去。在他如父親般操心的心裏,就算對方是特警的身份也絲毫不能減輕他的憂慮,他認為這跟往狼窩闖沒多大區別。

“小熙,這兒住得好好的,幹什麽要搬?妍妍也說喜歡你住在這兒,有個伴兒。你和葛隊才認識多久,你對他足夠了解嗎?現在也許他為了哄你搬過去說盡了好聽話,搬過去後未必就按他現在說的來做。我是男人最懂男人在想什麽,但凡男人就沒幾個好的。”

來熙一聽,樂了。“柏哥哥,你把你自己也給說進去了。”

柏翼還想說些什麽,來熙自然地搭上他的雙肩,“好啦好啦,你真的快比爸爸都啰嗦了。老葛不是那樣的人,我很清楚。柏哥哥你就放心吧,我等着喝你和韓妍姐姐的喜酒呢。”

她微微側頭正好瞥見韓妍站在樓道的盡頭,似乎剛從房間出來,便看見他們聊天這一幕,但距離有點遠,看不清表情。她牢記父親的話語,即刻将手放下來,笑了笑轉身繼續收拾行李。柏翼自然沒有察覺,他還沉浸在如何說服來熙留下的思緒中,直到韓妍緩步來到身邊才有所反應。

“妍妍,你來得正好,幫我勸勸小熙,這丫頭真是油鹽不進。”

韓妍勾勾唇角,笑容有些苦澀,連勸說的話語都顯得很幹澀,甚至在來熙聽來帶着一些些嘲諷。

“是啊小熙,這裏住着不挺好?你柏哥哥不想你在外面受苦,工作也給你定下了。”

來熙雖不覺着自己做錯了什麽,但就是鼓不起勇氣去正視韓妍的眼睛。她想大而化之地全身而退,原本心裏想不通過不去的坎兒在此時此刻也顯得沒那麽重要了,便裝作恍然大悟的模樣說道,“啊!!!對了對了,我一直想不起要跟你們說什麽,現在終于想到了。前些天我去韓總的公司面試實習翻譯員,正好碰到了小艾,現在我們倆都被公司錄取了,所以工作的事就定下來了,柏哥哥你就放寬心吧,韓氏大公子創辦的公司你總信得過吧,福利待遇不會比你那裏差的。”

柏翼還沒能很好地消化她要離開的決定,另一個他意料之外的事情也接踵而至,不得不說,他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來熙頓覺不忍,可不經意間捕捉到韓妍眼裏的安心和喜悅,她也只能這麽做。

“小熙,來老師不在這裏,我就是你的哥哥。長兄如父,如果是我哪裏做得不夠周到,你完全可以跟我提。可這樣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太任性了。從我把你和來源接到雲溪山莊開始,我就答應過你會在公司為你留一個位置。在這樣的情況下你還費盡心思地在外頭找工作,是故意要跟我作對嗎?”

一向儒雅的柏氏總經理憤怒值飙升,來熙也不敢再造次,只能低着頭道歉,“對不起柏哥哥,我只是想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罷了。你對我們來家有大恩,我的嘴笨,不知該如何謝你。但我已經不是個孩子了,我希望能自己做決定好嗎?”

靜默良久,柏翼留下了頹然的背影。他是無法對來熙發脾氣的。他很清楚,來熙不似韓妍一般的存在,可她對于他而言仍是特別的,雖然他不知道自己付出了怎樣的情感,愛情和親情的界線是那麽模糊。此刻他唯一篤定的是,她不愛他,或者說她曾經愛過,可現在都煙消雲散了。他們的生活經過了交點,回到了各自的軌道上,将永不再相交了。

來熙提着裝滿了書籍的行李箱走向那敞開的大門,走出這扇門,也許便和這裏再也沒有瓜葛了吧。她不禁有所悵然,在那光亮的投影裏駐足,回頭環視了這個曾經寄托了她對愛情最美好幻想的地方。

樓梯傳來腳步聲,最終柏翼還是接過她手裏的東西,“太重了,我幫你拎過去。”

葛俊剛從警局下班過來,車子徐徐停在院子雕花的鐵門邊。柏翼将行李箱放進了後備箱,囑咐着跟出來的來熙,“還有東西忘了嗎?實在是不記得了也沒關系,也不是太遠,需要的話我給你送過去。”

來熙一拍手掌,“我放陽臺上養着的多肉忘了拿了。等我下啊,我馬上回來。”

說完她便三步兩步地往回跑。葛俊無奈一笑,跟柏翼簡單打過招呼便打算坐回車裏等。沒想到柏翼卻将手搭在窗沿上,阻止了他的去路。

葛俊敏銳,知道對方要說什麽,便沒有因此而惱怒,平靜無波地等着他的下文。

“葛隊,想必你也知道小熙敬我如兄長,我自然不會對她的事袖手旁觀。我本不希望她搬出去,但她如此堅持我也不能強人所難。她是來家的寶貝,也是我柏家的,還望葛隊好生照顧。”

葛俊并沒有答話,他靜靜地用餘光掃過雲溪山莊,果不其然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伫立在二樓盡頭房間的落地窗前。他仍然介懷他們每次見面時停留在來熙身上的那抹探尋的目光,說不上惡毒,但夾雜了太多複雜的情緒。這也是他堅持要求來熙搬出雲溪山莊的緣由之一。

柏翼立在原地,見葛俊像是在開小差一樣看着別處。正打算順着他的目光看去,卻聽到他說,“柏總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小熙。柏總留小熙在這裏本是好心,可小心別被有心人誤解成想坐享齊人之福。為了你和小熙的名譽,我覺得她搬離雲溪山莊,是最正确的選擇。”

“你的意思是,你不相信小熙?”

他神色微變,目光銳利得滲人,“我從不懷疑她。但你不能阻止別人怎麽想她,很多時候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

柏翼被他的眼神震懾,一時接不上話。來熙跑回來,手裏捧着兩小盆多肉植物,滿足道,“好了,可以走了。柏哥哥,你快回去吧,韓妍姐姐還等着你吃飯呢。到了那兒我會給你發信息的,別擔心。”

車子絕塵而去,二樓窗戶前的身影也随之消失。柏翼琢磨着剛才葛俊的話,站在他的位置擡頭看向雲溪山莊,目光所及之處并無特殊,便也作罷。

來熙坐在車裏,将兩盆植物在腳邊擺好,“老葛,你和柏哥哥剛才在聊什麽?他的表情似乎不太好看,你們是吵架了嗎?”

葛俊攏了攏她半長的秀發,“沒什麽特別的,就是男人之間的對話。”

她還想再問些什麽,他将方向盤一轉開往另一個方向。

“我們不是回家嗎?這是去哪裏?”

“去商場。有些東西該換新的了。”

住到葛俊房子裏的第二天,來熙就開始了她的實習生涯。由于她還未考出高級口譯證書,只能在翻譯部跟着頂頭師父學習,美其名曰翻譯助理。

跟她同時進來的阮歆艾,工作職位是經理秘書,職責是全力配合總經理開展一系列工作,而公司的總經理,便是韓嘉榮。這空降得也太明顯了些,不多久全公司上下沒有不知道她真實身份的,見着她都禮讓三分。來熙不想有流言傳出,便低調地盡量避開三人同行的場景。

來熙漸漸熟悉了公司的運作和工作的內容,不久後展覽部接到承辦H市經貿交流交易會的項目。這次綜合交易會的覆蓋面廣,涉足多個行業,需要三個大型場館分區。而且交易會的參展商和購買商遍布世界各地多個國家,充滿了挑戰,韓嘉榮準備了很久,通過過硬的專業經驗才抓住了這個機會。

從場館選擇到攤位租賃,阮歆艾忙得焦頭爛額,有各式各樣的文件需要批示,而來熙總是在下班後被抓壯丁加班,打印翻譯文件之類的。有時候加班得晚了,韓嘉榮會親自送她回去。葛俊見她每天癱在沙發上一臉生無可戀的模樣就心疼得緊,可勸她的話剛到嘴邊便硬生生地吞了回去,他知道來熙不喜歡他這樣幹涉她的生活。既然是她不希望的事情,他也不會去做。

開展前一天,來熙終于可以按時下班了。她從超市買了些食材,炖了小雞蘑菇,還炒了些素菜,葛俊一回家便聞到陣陣菜香。以前見同事到了下班的點兒就急着回家吃飯只覺得奇怪,而在之前,這裏對他而言只是個房子,并不是家。現在一盞燈一碗飯一個背影,成為他心裏一灣溫暖的源泉。

兩人吃過飯便窩在沙發裏看電視。葛俊在生活的細節裏幾乎一邊倒地支持縱容來熙,他不會刻意要求她迎合自己的喜好,所以大多數都是她看電視笑得前俯後仰,而他默然地陪伴着她享受着平淡的美好。

“對了小熙,明天你是在公司工作還是在會場裏?”

來熙咬了口脆生生的油桃,含糊着,“小艾說會場人不夠,怕是需要我過去當個臨時翻譯。師父也說是個好機會,權當做練練口語了。怎麽了,突然對我的工作感興趣了?”

葛俊瞥了她一眼,眼裏難掩笑意,“那明天我們就是一個戰壕裏的戰友了。”

☆、頑皮的老幹部

作為大型交易會的舉辦場地,H市将迎來全國各地的參展商及世界各地的投資商購買商,風景秀美的H市再次受到關注,領導班子自然十分看重這次的項目,紛紛出席開幕式以示重視。作為防恐的一線人員,葛俊帶領的小分隊是指揮此次安保任務的核心人物。

幾周前收到任務,他已帶着兄弟們勘察地形布控。開幕當天一大早所有的安防人員全部到位,守住交易會各個出口,各主幹道和表演會場都有大批巡邏人員來回走動,所經之處總會有幾個小女生偷偷地給他們拍照。

來熙的任務是守着服務臺,為需要幫助的外國友人提供正确的指導。其實各大展區都布置了小語種專業的在校優秀學生做臨時指引服務,她只是個後備力量。雖然是個閑職,卻也是服務人員,得穿着統一的制服和高跟鞋站在服務臺後保持微笑。

站了一上午,她的腿有些發僵,臉上的笑容漸漸挂不住了。阮歆艾正好巡視到她這裏,便喚了另外一個翻譯部的同事過來頂替她。

“小熙,你別光站着不動,走一走會好一些。你往休息室的方向去,再撐半個小時馬上就可以換班了,到時候可以直接在休息室裏歇會兒,中飯我讓人給你送過去。”

來熙扭了扭早已失去知覺的腳踝,對阮歆艾報以感激的笑容,僵硬地游走在通往休息室的道路上。阮歆艾心疼地望着她遠去的背影,無可奈何地搖搖頭往總指揮室去。總指揮室安排在展廳外獨立辦公樓的頂樓,領導們都在那裏休息,等着出席中午的一場餐會,屆時受邀的各國商貿委員會的代表都會出席。

葛俊緊盯着屏幕上的動向,眼神快速流轉在各個主會場之間。阮歆艾進來的時候,他正跟謝斌讨論着下午的安保方案,聽到聲響,習慣性迅速看向聲音來源并作出一定的應激反應,見來人是她便又将視線收回,繼續和身邊人低聲說話。

過了會兒,展會到了中午休場的時候,領導們出動至宴會廳,由一支小分隊保護。葛俊循例帶一隊人回到會場查看各個布控點。此時大多數人都聚集在餐廳,會場裏不似上午那樣成群結隊的人擁擠在一處,只有寥寥數人在和攤主談生意。

他轉了一圈,沒發現來熙。阮歆艾帶了份便當匆匆經過服務臺,他便叫住了她,“阮小姐,小熙人呢?怎麽沒看見她?”

阮歆艾拱了拱手裏的便當盒,“喏,我這不給她送飯去了嗎?她今天穿的鞋不太合腳,腳後跟磨破了,剛才我讓她先到休息室歇會兒。”

葛俊瞅了瞅手表,一把接過她手裏的飯盒,回頭跟兄弟們交待了幾句便邁開大步準備離開。她一急想要抓住他的手臂,卻被不着痕跡地躲開了,不過他還是停了下來。

阮歆艾尴尬地收回手,幹笑着指着休息室的方向,“休息室在那兒,我叫住你是怕你不認識路,還想問問要不要帶你去。”

他禮貌客氣地點頭致意,“我知道在哪裏,不過還是感謝你的好意。”

她攤手,“無須客氣。”

這休息室在會場其中一條主幹道的盡頭,原本是一間大辦公室,現在被臨時用來當做員工休息室和化妝室。葛俊輕扣門板,裏頭傳來微不可聞的聲音。他推門入內,休息室裏只有來熙坐在凳子上揉着自己的腳踝。

她沒想到會在這裏看到他,十分驚喜,“老葛,你怎麽來了?”

“給你送飯。”

葛俊走到她面前,将飯盒随手放在桌上,蹲下來檢視她備受摧殘的雙足,“怎麽破成這樣,都流血了。”

手指輕觸到傷口,指頭上的老繭從傷口上擦過,引得來熙一陣戰栗的疼痛,她忍着流淚的沖動,叫喊聲已經到了喉嚨處,被她硬生生壓了下去。

葛俊小心翼翼地用紙巾沾了水擦掉傷口表面結痂的血跡,從口袋裏掏出創口貼貼在傷口上。

“痛就喊出來,沒關系。”

來熙笑了笑,“我不痛。老葛,我覺得你有往叮當貓發展的潛質诶。上次能變出糖,這次能變出創口貼,就好像為我準備的百寶袋似的。”

他拆開便當推到她面前,“就是為你準備的。你受傷了我心疼,又不能替你痛,就只能幫你多籌謀些。”

她摸了摸發燙的耳根,每次葛俊發自肺腑地甜言蜜語時,她都覺得大腦缺氧頭昏腦漲的。他憐愛地揉了揉她的發心,吩咐着,“先吃點東西吧,再不吃要冷了。”

來熙卻沒有動筷子的打算,她撅着嘴賣乖,“老葛,我沒有胃口,能不能過會兒再吃?”

“不行,”他端起飯盒,舀了一勺湯放在嘴邊吹涼,送到她嘴邊,“吃冷飯對身體不好。乖,先吃點。”

“唔,”她胸腔裏的氧氣量再次告急,一口含住餐勺,将飯盒搶了過去,“我自己吃我自己吃。”

胡亂扒了兩口飯,葛俊仍立在邊上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來熙擡眼求饒,“老葛,你看着我吃我吃不下……”

“所以呢?”

她拍了拍胸脯保證道,“你放心,我肯定會吃的。你不是隊長嗎?這時應該很忙的吧,趕緊忙你的去吧,省得被領導找麻煩哦。”

說罷她急急扔下餐勺,将葛俊往房外推。到門邊時,他将門鎖一擰把門從裏面反鎖住,順勢轉身抵在門上。來熙用力撲了個空,直直撞進他的懷裏,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雙唇已被一陣溫熱覆蓋。

“唔……”雖說接吻對她而言已不算陌生的初體驗,但在公共場合還是第一次。她掙紮着逃離,懊惱道,“老葛,這是休息室,場館裏都是監控,萬一被你的同事看到,豈不丢人丢大了?”

葛俊一愣,低頭笑得那叫一個蕩漾,“你放心,場館的布控圖已經牢牢長在我的腦子裏。這個房間早就在地圖上标明是更衣室,所以我們并沒有裝監控。”

來熙掃視着頭頂上的各個角落,确實沒有看到監視器。她籲了口氣,佯裝生氣,“那也不可以。這裏是公共場合,人來人往的影響不好。”

“小熙,閉上眼睛。”他留下這句話,再次收緊了搭在她腰間的手臂,将她帶入懷裏,輾轉厮磨。經過幾次實戰經驗,他已無師自通,帶着他獨特的剛強氣息的舌尖靈巧地攻城略地,攫取她的每一滴甘甜。來熙眼前天旋地轉,就像站在逆風而行的浪尖上,緊張得随時有窒息的危險,只能靜靜抓住他的作訓服,攀在他身前。

身後的門把被壓了下來,門外傳來幾個女生的聲音。

“咦,門怎麽打不開?不會是壞了吧,我的包還在裏頭呢。”

“我也是啊,我的手機也在裏面呢。”

來熙驚恐地睜大雙眼,猛地推開葛俊的禁锢,瞪了他一眼,輕聲笑罵道,“你這麽大人了還像個孩子一樣,你看,這下好了吧。”

“你們在這裏幹什麽?”阮歆艾蹬着高跟鞋走近,“別在外面大聲聊天。”

其中一個女生道,“阮小姐,我們也想進去啊,這門打不開。”

話音剛落,葛俊巧妙地同時做出兩個開鎖動作,并故意做出一些聲響。門開了後,迎着各位詫異的眼神,他一本正經地指着門鎖解釋着,“我剛收到消息說這裏的門有點問題,剛進來就被困在裏頭,用力拽了兩下才把門打開。我會把情況上報給維修部的同事讓他們盡快來查看,不好意思給各位添麻煩了。”

來熙躲在門後偷笑,也就葛俊這種見慣了大風大浪的人能如此鎮定地蒙混過去。在場的幾個女孩子早就被眼前玉樹臨風的男人迷得七葷八素,自然他說什麽,她們都點頭稱是。要說葛俊真是百裏挑一的優質男,對比現下社會裏柔美的男人,他陽剛的氣質更能俘獲人心。無可挑剔的五官搭配,完美的身材比例,他站在那兒雙手背在身後,強大到讓人無法忽視的氣場統一了所有人的審美要求。誰又能想到,這樣優異的警察能跟來熙有關系呢?

只有阮歆艾賊兮兮地靠近她在耳邊低語,“他不是拿着我給你買的便當來找你的嗎?我才不信有這麽巧的事,我怎麽一點都沒聽說這門鎖壞了?但你這嬌羞的沒出息樣,該不會是……”

來熙往她嘴裏塞了塊雞肉,“廢話這麽多,吃都堵不上你的嘴。”

“哼哼哼……”她眯起那雙魅惑人心的丹鳳眼,帶着仿佛洞悉了所有事的自信,得意地笑着。來熙敲開她擋在眼前的手指,把自己化成一只鴕鳥埋在飯裏,聽不到聽不到聽不到……

葛俊快速跟上正按照他指揮進行巡邏的小分隊,指尖摩挲着雙唇,回味剛才偷來的美好。

從小到大,他便沒有同齡人的頑皮和任性,卻和別的男孩子一樣有血性。他的野性,體現在每一次任務中無懈可擊的作戰計劃裏,體現在面對犯罪分子時毫不猶豫的進攻動作中。在任何人的眼裏,甚至包括在他自己心裏,他是心思缜密一心撲在工作中正經得不能再正經的“老幹部”。

回想遇到來熙後的種種,他倒活得像是剛談戀愛的大男孩一樣,心中不禁覺着好笑,敢情還越活越回去了。明明知道她害羞,明明擔心她還沒能全心全意接受自己,所有的“明知道”都抵擋不住她無意的誘惑,就這麽陷下去陷下去,無可自拔。

☆、畢業了

初夏的陽光暖暖的,微風和煦,來熙從輔導員辦公室出來,突發奇想躲在路邊的野花叢中拍了張照片,發給了葛俊,并附上一句古詩,“首夏猶清和,芳草亦未歇。”

葛俊剛從作訓場上下來,跑了幾公裏出了一身汗,還沒走回辦公室便收到了來熙的微信。他心領神會,指尖在屏幕上飛速移動,“恭喜你,辛辛苦苦備考這麽久,終于有了回報。”

今天英語專業八級考試的成績公布出來,來熙寝室的所有女生全部通過。為了慶祝這一歷史性時刻,幾個女生提議一起到KTV唱歌再轉場夜宵攤,不醉不歸。畢竟再過幾天就畢業了,來自五湖四海的兄弟姐妹們從此走上不同的道路,也許此生便不會再聚首了。所以縱然是阮歆艾這種不受很多人待見的,此刻也放下了對彼此的成見,不求別的,只願曾經同窗多年的朋友能夠記住和自己一起度過的那段美好的時光。這段記憶裏,有淚水,有歡笑,更多的是每個人從生活中的點點滴滴學習到的人生財富,随意截取一段,都是不可複制的珍貴。

葛俊拿着手機回複着她的信息,剛走到辦公室門口便撞上了火急火燎沖出門的同事劉飒。劉飒面色不郁,腦門上挂滿了汗珠,忙賠了不是便匆匆地繞過他身邊,卻被他一把抓住,“怎麽了急成這樣?你今天值晚班不是?”

劉飒抹了把額上的汗水,急紅了眼,“葛隊,我家女兒發高燒,她媽媽幫她倒水的時候急得打翻了水壺,手腳都被燙傷了。我們兩家老人都不在H市,家裏沒用得上的人,我得跟領導請示請示,看能不能幫我調個班。”

差點被撞掉的手機此刻安然地躺在他寬厚的手心裏,他有些愣神地看着手機屏幕發出的白光,過了會兒用力地按了按劉飒厚實的肩膀,“行了,這點事我還能做得了主。你今天晚上的班我替了,你趕緊回去吧,別讓嫂子等急了。”

劉飒微楞片刻,欣喜之情溢于言表,他用錘頭“回敬”,“好兄弟,改天一定好好感謝你。”

葛俊是不善言辭的人,他側身為劉飒讓了條道,一切盡在不言中。

六月的夜裏仍有些涼,桌上昏黃的臺燈在卷宗上灑下一片金黃。葛俊埋首于工作,牆上挂鐘的指針滴滴答答繞了一圈又一圈,他一擡頭驚覺此刻已接近午夜換班時間。不知來熙的狂歡結束了沒有,他為桌上的茶杯添滿了開水,倚在窗邊給她打了個電話。

電話響了好久才被接了起來,聽筒裏充滿了嘈雜的噪聲。“喂,老葛?”

“小熙,你喝醉了?”看似疑問句,其實他早已從電話那頭微顫的聲線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來熙嘿嘿笑了幾聲,耍着賴皮道,“就一點點而已,我清醒着,你是老葛對不對?!我哪有醉,你看我還認得出你的聲音。”

葛俊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将電話挂了,撥通了阮歆艾的電話。這是之前執行任務的時候記下的,想着是來熙的好朋友便也留着。

“你好阮小姐,我是葛俊。”

電話那頭的聲音突然變得清晰空曠,“我知道。包廂裏太吵了,我跑衛生間來了。”

“謝謝你。你們在哪兒?現在太晚了,幾個女孩子不方便,我去接你們。”

阮歆艾發了個定位過去,按照葛大隊長的吩咐将來熙安頓好,還為她擋下好幾杯酒。她酒量不錯,思維仍舊清楚,只是喝了酒不方便開車,便給韓嘉榮去了電話讓他過來接。所以當葛俊循着地址找來時,在樓下停車場和韓嘉榮不期而遇。

“你好,葛隊,好久不見,上次的任務辛苦了,多謝特警隊的配合合作。”

他點頭致意,“韓總客氣,職責所在。”

兩人按下同一樓層,韓嘉榮突然想起了什麽,問道,“葛隊是接來小姐?”

他主動往側邊跨了一小步,留出了安全距離,微微一笑表示回答。

韓嘉榮眉頭微蹙,他在心裏掙紮着要不要插手這件事,最終敵不過作為一個男人應有的尊嚴,在他們即将跨入包廂前擋在他面前,略有遲疑道,“不知葛隊有否看清楚一些人一些事?警察講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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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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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