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一切之始

在那雲端有一處美麗的地方那便又是衆神居住的天界。

轉眼八年，看過凡間的喧鬧.冥界的靜谧.魔界的沉靜。只有這天界始終不變，而他，我的師傅之一天帝沙卡也依舊未變。

“師父。你找我。”臉上挂着始終不變的笑容。

自從那件事以後，我已學會用微笑來掩飾自己。不遠處一抹白色的身影轉過身來，雖然依舊面癱但眼中流露着少有的溫柔，口氣也比平時柔和了許多。

“小翳，你已經學會了許多魔法了，過目不忘和可以修改術式的天分也已經說明我沒有什麽能教你的了。”

不等我回答擔憂的神色浮上面頰

“小翳，你離家這麽久了也該回去了。”

一種莫名的情緒湧上心頭帶着痛苦還是期待最後化為一個字劃出嘴角

“嗯。”

不知為何這裏的空氣使我窒息，心裏是波濤洶湧臉上維持着微笑

“師傅，謝謝你。”轉身離開宮殿。微笑在出門一瞬間化為冷漠，還是要回去了。。

已經有多久了，從出生到現在從未見過父母的我早已将沙卡視為自己的父親。

“呵……”我自嘲的笑笑。身後傳來聲聲腳步聲，一個綠發金瞳的少女向自己奔來。習慣性的嘴角微微上提“公主殿下，有事嗎？”

這女子便是沙卡與霧族首領的女兒塞斯提亞。

由于跑的着急蒼白的臉上露出少許紅暈“小翳，你……真的要回去嗎？”

鼓起勇氣說出了憋在心裏許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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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從父親那裏得知小翳要回去的消息她怎麽也不願相信，因為自己還未說出喜歡他，他怎麽能就離開本公主呢！

“當然，公主殿下。”說着的時候我眼中劃過一絲哀傷。

她頓時大叫道“本公主還未告訴你一件大事你就敢離開？難道父親只是養了一個無情之人，輕輕松松就可以抛下這多年的養育之恩？父親肯定不會同意的！”

眼淚從她的眼中如珍珠般滾落，浸染了我在她100歲生日宴上送給她的長裙。

我無奈地擡起手撫下她眼角的淚珠“就是沙卡師傅叫我回去的。”

那一刻她的世界整個坍塌了，小翳要回去了，天界離凡間如此之遠，難道真要……相逢無期了嗎？！

她打開我的手邊跑邊叫到“本公主不準你忘記我！”

遍地開滿了白薔薇好似最美的雕藝般永不凋零，這裏便是血族親王撒拉特斯.亞隆.伊斯多維爾的秘密城堡。

這時一女子正在花園中捏着弟弟的耳朵：小幕……你是不是又欺負小瑞啦！

銀發少年略帶抱怨的叫道：是她欺負我！陣陣争吵聲彌漫在空中融化了這裏凝結的空氣。

“小晚，小幕。”說話的便是城堡的女主人葉隐清秀的臉上并沒有随着時間流失而顯得蒼老，此時卻帶着擔憂，一改往日清明。

小晚意識到疑惑的看着自家老媽，老媽該不會又想起她在穿越中遇到的人了吧！

身體不禁一哆嗦，上次一晚上老媽都在說她在平安京遇到的安倍晴明和他一起度過百鬼夜行……

誰知葉隐咬了咬嘴唇開口道“小晚，小幕，其實……你們還有一個弟弟。”

小幕不禁好笑“老媽，小宵不就是我們的弟弟嗎？”

葉隐苦笑一下“不是小宵……早在小宵出生之前就……”

這時金色的羽毛從天而降照亮了雪白的薔薇。

我帶着淡淡的笑容在葉影複雜的目光下緩緩落下。葉隐眼中充滿淚水的向我走來“小翳……歡迎……回家……”

擁住了我。

我微愣，看着眼前擁住自己哭着的人遲疑了一下開口道“老……媽？”

葉隐擡起頭對我慈愛笑着“嗯……我是你的母親葉隐。”

我嘴角一挑輕起薄唇“終于見面了，我的母親。”

彎下腰親吻葉隐的手背。

她此時說了許多問候的話，但是我卻只記得她滿臉的淚水和那由自內心的欣喜笑容，如此矛盾.

但卻給我一種溫暖……一種名為親情的溫暖。

現在我才明白母親是……不可替代的她和自己的那些紅顏知己不一樣，不是生活的調劑與娛樂的工具，而是一種精神的寄托。

在這一刻，幼小的我突然有了一個想法，我會守護這個家，這個有她的家。

葉幕轉過身來十分臭屁的張揚道“以後關于老媽時不時的福利，就有你來一起分享了，哈哈哈哈！”

我輕輕一笑，以為我傻啊。

沙卡師傅早就和我說過了，老媽的番茄炒蛋是“人間極品”。

我的笑容更深了。

葉晚伸手搭在我肩上“小翳，以後我就是你的大姐了，我叫葉晚”。

“其實……我已經知道了，關于你的一切……”

葉幕頓時大笑“老姐，你今天沒睡好吧。。。等等。。一切？！”

我無奈“戀愛史加成長史。。。”

及時一側身躲過了她的捏耳神功。她微愣。

我不急不慢的解釋“剛才。。我都看到了哦。。”

帶着促狹的笑容故意托長了尾音

葉晚頓時尴尬，笑容僵在臉上：嗚嗚剛開始第一面就留下了暴力女的形象了。

想到這裏她怒視一旁欲觀好戲的自家好弟弟。

葉幕頓時感覺冷氣襲身，咽一口口水對着我流露出一抹同情之色。

從他的眼睛中我讀到了他在同情和嘆婉我為何此時回來。

嘴角不由的一勾，果然。。葉幕就是一只傲嬌貓。

在貌似毫不關心的外表下是一顆擁有淡白色的內心。

看來我将不會無聊了：性格直爽的姐姐，貌似會有弟控的傾向，有點傲嬌的哥哥。

還有那。。。我的父親撒拉特斯又會是怎樣的。。。真好奇。。那個。。阿斯克的轉世

随着葉隐的步伐我進去了這個“家”？

呵。。

我現在不過是對這個所謂的家産生一種好奇，交雜着三界的力量又牽扯血族輛黨的地方。

有趣。。

一絲與年紀不符的邪氣飄在眉間，轉而化為嗜血的霧氣。

“這裏是書房，老爸經常和老媽一起進去很久才出來。。。”說罷露出讓我自己想象的邪惡表情。

接着又指着那回旋的木梯“這裏下去就是。。。額。。。我們一起下去就行了。”

順着樓梯下去光線越來越暗，一條路好似通入無窮無盡的煙霧之中，兩側燭火的光若隐若現在風中閃動轉眼即滅的微弱。

下到底，一個個黑色的棺材整齊的排列在中間。

葉晚臉上染上狡黠的神色熟練的走到一個棺材前輕輕掀開蓋子，裏面是一個絕美的男子，雖閉着眼但那濃密又修長的睫毛似一把最為精致的梳子靜靜的放在最為合适的地方。

一頭光滑又柔軟的銀色長發随意撒在棺材裏，五官如米開羅其的雕塑般不屬于這塵世。

對，那不是人類所擁有的。

美貌與永生以及冰冷只有那暗之一族才能擁有，代價是昂貴的，終身與光明背道而馳。

那樣的美麗只屬于黑暗。

似乎是因為察覺到了什麽那蝶翼似的睫毛微微閃動後打開。

我看見了那雙令任何人都無法逃離的雙眼，似春天那剛剛消融的湖面般光亮靈動，似冬日最美的冰雪般透着涼意。

當他看到葉晚時候卻彌漫，上了調侃和疼愛的神色“小晚。。怎麽今天這麽淑女了？平時都是和小隐一樣暴力的直接掀開。”

葉晚頓時一撅嘴投入了這男子的懷中撒嬌的說着“老爸。。。讨厭。。人家也想給好久不見的弟弟一個好印象嘛。。”

男子才發現身旁還有一個少年，和自己一樣的月銀色的長發随意紮起。

如月般的俊雅又似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柔美，嘴角挂着的笑容仿佛只用輕動就可以使萬年的寒冰融化。

令人驚奇的是那雙異色瞳，一只是帶着蠱惑與邪魅的淺銀色，一只是帶着冷酷與無情的冰藍色。

與那溫柔的笑容似乎格格不入。

伸出手揉揉我的頭聲音又柔了幾分“小翳。。。終于回來了啊！”

我迎上他那愧疚的眼神微笑“嗯。我回來了，父親。”

他的臉上笑容漸失化作惆悵“已經很久了啊！”

我點點頭“是啊！很久了。。不過，還是回來了。”

說道最後幾個字眼微暗。

撒拉特斯笑笑“小翳。。在所有孩子裏就是你離家最久啊。。久的我們都差點忘了。。”

我微笑“父親，重要的是我回來了，這一段空白可以慢慢補起。”

他慈愛一笑，将手搭在我肩上“走吧，你母親應該快等不及了。”

順着樓梯回到地面，絲絲陽光透過城堡外的藤蔓瀉入，在地上留下一層斑駁的陰翳。有光的地方便有影。

而我的名字也由此得來。翳，陰影。

出乎意料的是，潔白如雪的桌布上竟放着銀制的餐具。陽光在上面流轉，淡化了曾經灼人的燦爛僅留下陣陣清波悄無聲息的滑動。

我那個只看過一次的老媽在桌旁忙碌着，打破了這一寧靜。

“撒拉特思，小翳才回來我們得好好做一次飯來慶祝一下！”我看向她的臉，那笑容刺眼得使陽光失色。

她很像她。

那個在夢裏才見得到的女子，那個總是笑着流淚的女子。

但她又不像她。

她太過于直爽。

就在愣神瞬間，悲劇發生了！

原本好好的水晶吊燈從天而降直朝她而去。

這裏只有我在，撒拉特斯在廚房，葉幕和葉晚在幫工。。看來沒辦法了。

身形化作一群飛舞的紫色蝴蝶瞬間來到葉隐面前，拉住她後左手彈個響指破碎的水晶碎片逐漸恢複如初，吊燈回到屋頂。

“啪。啪。啪。”

一陣沉重的鼓掌聲傳來。

我微皺眉，呵，沒想到自己也會被耍。略帶惱怒的看向樓上，一雙血紅色的雙瞳直直看向我。

呵。。流迦？看着葉隐一臉的恐懼，看來就是了。

要說魔界幾位魔王，最寵我的莫過于幾位堕天使了，以路西法為首的，基本把法術都教我了，還有堕天封印之術。

流迦現在這麽做是在試探我嗎？

剛去魔界流迦的話語此時似乎還在耳邊回響

“他。。我不教。”

不管小燈如何威脅，他都打死不教。

當時年少輕狂的我邊與他打賭“你會後悔的，而那一天你會付出代價。”邊從他身旁擦肩而過。

也是因為這件事，我習慣用溫柔卻虛假的微笑來隐藏我真實的想法。

回憶結束。

他此時卻主動來挑釁，剛想念動咒語，礙事的人卻來了，撒拉特斯焦急的看着并非是葉隐而是我！

我在心中冷笑，呵，流迦，你再怎麽試探也沒用，黑暗終究會籠罩這個世界！

背後傳來一絲涼意，不知何時葉幕的手已放在我肩上。

他那黑色的瞳孔不似平日般清明，如暗夜般沉澱。“小翳。。你究竟。。是誰？”

我撲哧一笑“大哥，你在開什麽玩笑？我是小翳，你的弟弟啊！”

他依舊不出聲，直到撒拉特斯叫他，他從我身邊走過。

“幻蝶移影，那是血族失傳的魔法。。而失落之時。。是日族的秘籍。。”

我無奈“哥，我若想害你們，我又為什麽要救母親？我又為什麽回來？”

肩上的手加大了力度冰冷的話語傳來“小翳。。

今天晚上跟我一起去密黨聚會。。我到要看看你的血統究竟是不是我弟弟。”

冰冷僅在這一瞬，當他轉向撒拉特斯時溫柔再次湧入眼中“來了！”

呵。應該說真不愧是親王嗎？

悲傷湧上心頭，擡頭陽光射入眼中竟微微刺痛。

我若只是他們的孩子該有多好？

但這一絲真情瞬間淹沒在銀色的眼睛裏，僅留下陣陣寒意。

流迦。。必須死！

調整一下微笑“老媽，我還沒在人界逛過，我出去看一下。”

葉隐擔憂的問我會不會迷路？雙眼再次被溫柔覆蓋，

“不會。。別擔心。”伊莎。。

幾乎從口中湧出卻被我深深壓了下去。

她是讓沙卡犧牲一切也要保護的女子。

就讓我這個哥哥看看她有什麽魔力能讓你變得這麽多。

這是鬧什麽啊？我一臉無語。

如果這都叫菜的話，那麽塞斯提亞的彩雲煎蛋就是人間美味了。。。

能讓我如此評價的，當然就是傳說中的番。茄。炒。蛋。了！

除此之外還有煎雞蛋，蔥花雞蛋湯，蒸雞蛋。。。唉。。看來老媽真是對雞蛋情有獨鐘啊。。

可是偏偏我最怕吃的就是雞蛋了。。

想當年有4年歲月都是與雞蛋一起度過的。

要說這霧蓮之淚還有一個傳說，幻族之間流傳着一個故事，說霧蓮之心是具有靈性的，它曾經幻化出人型，成為幻族的祖先，擁有霧蓮的青睐是幻族最高的榮譽。

伸手撫摸霧蓮如紗般的花瓣，好似一股清流湧入心間。似酒般醉人，散發着迷醉的氣息，又似最蝕骨的毒藥在身體裏竄動帶來沉澱千年的情殇之痛。

霧蓮的花語就是無塵而悲傷的愛情。

而這裏就是天帝為了紀念沙卡的母親而修建的蓮谷，也是多年前伊紗被罰的地方。

我微微一笑，看着玩累了依偎在我身上睡覺的塞斯提亞。

眼神暗了暗，塞斯提亞你這樣做，是得不到回應的。。

掙開眼睛，自己依舊坐在車上，是啊，我已經回來了，或許不會再見了吧，塞斯提亞。。

側頭看向車外，燈火闌珊，高樓林立，散發着腐敗與貪婪。

随着高樓逐漸被低矮的小閣樓所替代，遠處映入眼簾的是一座斑駁的城堡。

這便是密黨的秘密基地，同時也是上任密黨首領的住所。

随着血族發生了許多重大事件後，密黨上層出現了前所未有的動蕩，有以萊希特的眷屬為首的支持擁立葉幕為密黨之王的支持繼續隐世的一派。

又有以萊納德為首的支持與魔宴合并共同支配人類的一派。

而此時我卻被帶入到這攤渾水中，葉幕。。。你真是坑死人了！

雖說各種郁悶，但我也無可奈何。

嘆口氣，跨出車門，擡頭便看到了那張與自己相似但又帶着冷漠的臉。“哥。”

他那雙異色瞳掃過我點點頭“小翳。。不是我想這麽做。。你畢竟是我的弟弟。。但是。。對不起。。”

側過身的他緩緩閉上眼睛。

幾位低級血族推開城堡厚重的大門，才看見真容。

與外面飽經歲月侵蝕的斑駁之景不同，裏面是極具歐洲中世紀特色的布置。

黑色的水晶鋪在地板上折射出路旁燭光，如凡爾賽宮吊頂般輝煌細致的壁畫雕刻在屋頂散發着與這凡塵相悖的藝術高雅。

我冷笑，身為暗之一族，竟然在自己的城堡裏用天使和上帝作為壁畫的主題。。真是諷刺啊！

伴随着光線越來越暗我們走入了大廳。一個鍍金的臺面在中央，但顏色已發黑，那是血污的沉積。

看來那就是審判之臺。

等會兒，或許我也會在上面貢獻我的鮮血。。。嗎？冷意浮上嘴角。

“小幕？他是？”

一個擁有如冷月般俊美容顏的男子走過來，我打量着他，身上穿着普拉達今年最新的西裝套裝，帶着sowatch的手表，一雙o的秋季皮鞋，全身散發着嚴謹的上班族氣息。

葉幕嘴角勾勒出一絲微笑“蘇特，許久不見。”

蘇特點點頭，側身向我伸出手。

“你好，我是蘇特，今天的晚宴由我來負責。”

我回之一笑“你好，我是葉翳。”說罷與他象征性的握握手。

他平淡的眼中傻事掀起驚濤駭浪，聲音有些顫抖“你就是。。撒拉特斯的三子，克裏特斯.亞隆.伊斯多維爾？”

“的确，不過我更喜歡被人叫我葉翳，畢竟正式名字太長。”

蘇特眯眼細細打量着我“今天這個晚宴就是為你而準備的。”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為我準備？是啊，作為一個也是唯一一個身體具有溫度又有味覺的血族，應該有許多人想調查吧，說不定現在有許多雙眼鏡盯着我，甚至想解剖我做研究呢！

這晚宴說白了就是排除血族內部隐患，想尋覓高度相似人類的方法，好啊，他們想玩，我就好好陪他們玩。

嘴角始終保持着優雅而疏離的微笑，一雙異色瞳似雲煙讓人捉摸不透。

蘇特看着我的眼神深了幾分，他真的只是一個才出生幾年的小孩嗎？

“蘇特先生，我們進入吧。”我懶得與他再這樣互相打量，直接開口。

蘇特微愣，緩過神來點點頭。徑直指引我們走向座位。

複古的木質鍍金木椅上覆蓋着紅色天鵝絨的墊子，高貴而不張揚。

說實話，我很想認識這位密黨之王，只可惜他和他的兒子都死了。

不知過了多久，周圍的燭光漸漸變暗直至熄滅。

一個面色蒼白的老者從幕後出現，淺綠色的雙眼如春日第一棵青草的萌芽般動人而輕柔，但是卻泛着匕首般的寒光。

當他擡頭看我時，眼中霎時變為深綠色，似一個深潭給人一種莫名的壓力。

我或許已經猜到他的身份了。

他如君王般掃視四周，略微點頭表示對我們到場的滿意。

“今天，請各位來是為了選出新一任的密黨之王，同時也是為了……”

看了我一眼繼續說道“讓大家見識一下與常人無異的血族王子。”

在聽到這裏我感覺好像有點不太對，側頭對葉幕投去詢問的目光，密黨之王的選舉和我的審判混在一起。。。這件事變得複雜了。

葉幕也是一臉震驚，站起身來打算拉着我就走，我看着他帶着歉意的眼神，又看看蘇特恨鐵不成鋼的遺憾，我不知為何，竟有一絲親情的溫馨湧入，帶來感動。

我做了我自己也無法相信的事情，我語氣平穩的安撫着葉幕“哥，我會沒事的，不用擔心。”

這件事交給我。不過這最後一句是我用眼神遞給他的，我想他會明白。

看着葉幕蒼白的臉色和痛苦的神情我想他明白了。

看着他依舊不動，我站起伸手拉住他的衣角，輕扯幾下示意他坐下。

他看着我的眼神開始動蕩，突然抓住我的手，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緩緩坐下。

另一只手覆蓋在上面，眼神告訴我，對不起，別怕，如果出事，我和其它幾位親王是不會坐視不管的。

我點點頭，但是當我轉過臉來時，突然很震驚，明知這對自己是不利的，而且自己在外這麽多年，這些所謂的親人都不曾對自己有任何關懷，

為什麽還是忍不住想保護他呢？究竟是怎麽了？

随着歲月流失，不是應該失去更多的情感嗎？

我微微皺眉，繼續注視着臺上的老者。

他剛才也看見了葉幕的異常舉動，以致他投來警告的眼神。

“啪。啪。啪。”

掌聲響起來，我聞聲看去，他不過三十多歲的樣子，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雙藍色的眼睛。

那種深藍色的狀态好似已經經過了多少歲月般，深沉空洞，又帶着絕望與黑暗。淺金色的頭發也變得黯淡，但我想他以前應該是多麽閃耀奪目。

他淡淡開口“真是多麽兄弟情深！不過，親王殿下不用這麽緊張，我們不會把你弟弟怎麽樣，只是好奇。。。”

話音未落，他一個瞬移來到我們面前，速度之快以至于我們未作出反應，他就已經抓住我的手。

随即那是深藍色震動了，聲音中帶着興奮“真的有溫度，他的皮膚真如人類般溫熱柔軟。。”

他充滿希望的眼神看向我，随即轉向臺上老者，“蘭斯，他就是我所舉薦的候選人。”

霎時，大廳一片嘩然，議論紛紛。我抽出手，揉一揉手腕，禮貌而疏遠的問他“不知。。你是？”

他微笑，我一驚原來這樣的人也是會笑的。

“我是血族長老，我叫。。萊納德。”葉幕臉色煞變，看着他臉上換上和平時一樣的玩世不恭的笑容，不正經的說道“萊納德，小翳才回來，出生不過六年，不過是一個剛破殼的小鳥，你就不怕他飛不起來嗎？”

我笑了，這個哥哥，居然把老姐說他的話拿來說我了。。

萊納德冷冷看向葉幕，“怎麽？擔心自己的弟弟搶了本該屬于自己的東西？”

葉幕冰藍色的眼睛裏透着冷意，正欲開口。

我拉住了他，看着萊納德淡淡開口“多謝長老賞識，不過我年紀尚小，能力亦不足以引導密黨，閱歷不足，還請長老另尋适合的人。”

說罷，看向蘭斯，示意他接話，畢竟他受主人已故的萊希特所托，要扶葉幕上位，既然我已表明态度，他應該卸去了很大的包袱。

蘭斯手中出現淡綠色的光芒，冷冷看着萊納德“萊納德，你早就與魔宴勾結，欲主宰人類，驅使他們作為家畜，現在有這麽相似于人類的人，你當然不會放過，對嗎？”

萊納德大笑，“今晚不是選舉密黨之王嗎？我作為僅次于萊希特的長老，難道還不能推薦下任君主？還要向你這低級血族詢問？！”

僅在一瞬，一種壓迫感襲來。

蘭斯，被他那血紅色的雙眼所喝退。這就是血統的差別。其它血族也紛紛表示支持萊納德。

葉幕卻從他的威壓下站起，“我反對！作為上任密黨之王所選擇的繼承人，我才是最好的人選！”

那一瞬，我看見諸位親王皆看向他，眼中神色各異。

反應最為激烈的莫過于，弗朗西斯的叔叔，前任密黨之王的哥哥，密諾。

他臉色蒼白的對着葉幕咆哮“葉幕！你先是間接造成王的死亡，走逼死我的侄子，王位的唯一繼承人！原來你就是想要這一個位子啊！費勁心思的奪得王的信任，呵呵，還真是煞費苦心啊！”

他噴完之後，我看向葉幕，他的臉上沒有過多的憤怒更多的是悲傷，一種難以表達的悲傷。

他未說任何一句話轉身想要離開，卻被一個親王拉住了，那位親王一臉怒氣“葉幕，難道你就要這樣回避嗎？！”

葉幕慢慢回頭但未注視他，只是看向蘭斯，不說一語。萊納德笑容更深“密諾，凱裏斯特，葉幕，并不成熟，他身體內的一半人類的血會影響他的判斷”

他拉着我，眼神溫柔，好似歲月靜好般，柔聲道“別怕，小翳，以你的天賦，雖然血統上有缺陷，也不用怕，我會幫你，你只需相信我就行了。”

我看看葉幕，想着他對我的冷漠，剛才為我的犧牲，我又做了自己無法想像的事情。

我反握住萊納德的手，微微一笑，“長老，我希望得到你的幫助。”

雖然簡短，但是意思已經明了了，我答應了他的請求。

萊納德嘴角上揚，拉着我一個瞬移來到臺上，鄭重宣布“我以血族長老的名義再次宣布，Tremere親王撒拉特斯之子克裏特斯.亞隆.伊斯多維爾，從現在起當任我們密黨之王！”

話音剛落，一片歡呼。

我看着葉幕的神情，帶着對我的感謝與痛苦，我對他露出溫柔的笑容用嘴型告訴他。

哥，別對我說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