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趙家
“喲,沒想到你這相貌沒遺傳我,勾人的手段倒是比我更勝一籌!”
溫北傾目送車子離開後,回身,溫蓮站在樓梯間居高臨下的俯視她。
溫北傾心裏一緊,表情有些難堪。
“媽媽,那是我哥哥。”
溫蓮嗤笑一聲,“哥哥啊。”
溫蓮看向溫北傾的眼底帶着意味深長,緊了緊身上的披肩,轉身回屋了。
溫北傾心底五味混雜,跟着回去了。
趙家
“喲,還真是一個水靈的姑娘。”
陳夢西,趙博遠的第二任夫人,家裏主要從事餐飲行業,一直靠趙氏提攜。
“景行,你又多了一個姐姐疼你。”
陳夢西四十出頭,長相溫婉端莊,保養得宜,是個八面玲珑的性格,比溫蓮大幾歲。
即使面對插足家庭的第三者,陳夢西也能面不改色熱情招待,城府不敢讓人小觑。
溫北傾渾身僵硬的坐在客廳,周圍人的各色打量,讓她無地自容。
趙景行今年18歲,高二,陳夢西的兒子,一直低頭打游戲,聽到陳夢西叫他,擡頭掃了眼溫北傾兩人,神情冷漠。
趙景禦臉上帶着玩味,上下打量溫北傾,“真沒想到北傾竟然是我妹妹。”
“我可沒長得這麽醜的妹妹,跟爸爸長得一點也不像。”趙景昕低頭玩弄着自己新做的美甲,掃了溫北傾和溫蓮一眼。
溫蓮坐在沙發上,心裏一緊,眉心微蹙,手捂在胸口,“先生,都怪我今天和北傾來的有些唐突。”
趙博遠兩鬓微白,神态威嚴,身材健碩,大刀闊斧的坐在沙發上,掃了趙景昕一眼,趙景昕渾身一僵。
趙景淮坐在溫北傾對面,看着窗外,仿佛置身事外,餘光時不時的掃向坐立不安的溫北傾,表情有些煩躁。
“好了,從今天開始北傾和溫蓮住在這裏,你們叫她蓮姨就行,北傾是我的女兒,等過一陣兒我會對外公布她的身份。”
趙景昕一不小心扣斷了指甲,她求了這麽多年都沒達成的心願,趙博遠輕易就給了別人。
趙景淮掃過溫蓮帶着笑意的臉戾氣上湧,溫北傾僵硬的面無表情,對上趙景淮的視線立刻移開。
“北傾,還不快謝謝你爸爸。”
所有的人視線都落在她身上,看好戲的有,厭惡的有,不屑一顧漠不關心的也有,只有趙景淮眼底的暗沉壓得她喘不過來氣。
“謝謝,爸、爸!”
溫北傾緊咬着下唇,不敢去看趙景淮失望的臉,今天如果她不叫出這聲爸爸,溫蓮會對她大發雷霆,趙博遠也會對她不滿,她重複了幾次後,妥協了。
“行了,各自工作去吧!”趙博遠發話。
溫北傾走到別墅門口,趙景禦摁了一下喇叭,語氣調侃,“新妹妹,哥哥送你去上班啊!”
“謝謝,趙總,不用了。”溫北傾打開手機,打算叫車。
“還叫什麽趙總,叫哥哥。”趙景禦語氣帶着絲殷勤。
溫北傾心裏一僵,趙景禦也是她的哥哥,只是她心底完全沒有對他作為哥哥的幻想,沉默不語。
趙景淮的車開過來,停在溫北傾身旁,“上車。”
溫北傾猶豫了下,想拒絕,對上趙景淮不容拒絕的視線,默默打開後車室進去了。
車裏的氣氛很尴尬,兩人一路無話,到公司樓底下分開。
周四一早,趙景淮給溫北傾打了電話,“今天跟我去趟喬氏。”
“好的。”
在公司裏,趙景淮對溫北傾的态度并沒有特別明顯的變化,只是冷漠了很多,仿佛回到了一般的同事關系。
去喬氏洽談完項目的事情,趙景淮接了一個電話,帶着溫北傾去了喬氏旁邊的西餐廳。
“景淮,你要是不來喬氏都不能見我一面是嗎?”
喬君儀,喬氏總裁獨女,長相明豔,舉手投足透着知性,踩着高跟鞋,比溫北傾還要高一些。
“我這不是來見你了!”趙景淮笑着落座。
“這是你新招的助理?”喬君儀打量了一眼溫北傾,長得一般,沒什麽危機感。
“梓先休假了,她先頂替兩天。”
“哦,她愛人快生了吧,替我恭喜他!”
“好。”
兩人關系似乎很親密,全程交談愉快,溫北傾坐在趙景淮旁邊默默的切着手裏的牛排。
“我爸爸最近一直在逼我相親,”喬君儀臉上透着苦惱,“景淮,你就不能考慮解救我一下嗎?”
喬君儀雖然語氣随意,但緊握着刀叉的手卻透露出緊張。
趙景淮放下餐具,擦了擦嘴,“君怡,你深思熟慮過了嗎?”
喬君儀避開趙景淮的視線,不自在的抿了一口紅酒,“喬、趙兩家聯姻,不僅可以解決我的麻煩,對你這些年的布局也算是錦上添花吧?”
趙景淮神色複雜,“君怡,你很聰明,如果你不介意,那和你聯姻的确是我收益良多。”
喬君儀眼裏透露出驚喜,盡量克制着語氣,“你知道我不會介意的,畢竟我身後也有喬氏。”
“謝謝你,君怡。”趙景淮眼裏帶着誠摯,“如果你願意,我會和伯父談一下我們的婚事。
溫北傾在旁邊一直默默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聽到這裏身體一僵,放下刀叉,擦了擦嘴,語氣平靜,“恭喜兩位。”
心底的五味混雜,大概只有她一個人清楚了。
趙景淮餘光掃了眼溫北傾沒什麽情緒的臉,眼角的煩躁一閃而過。
吃完飯後,兩人一起開車回趙家,路上也是相顧無言。
趙景淮時不時透過後視鏡觀看溫北傾的表情,得出的結果是,沒有表情。
溫北傾垂着視線,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她不想給他添堵。
兩人到家後,趙景淮去停車場停車,溫北傾站在門口,心底卻帶着猶豫和不安,她不想推開這扇門,她想回到自己的出租屋,那裏才是真正屬于她的地方。
身後伸出一張大手,推開門。
溫北傾一驚回身,兩人的視線碰撞在一起,都暗藏着壓抑。
“進去吧!”
“嗯。”
晚上吃飯的時候,只有溫蓮和溫北傾,家裏其他人不知道在不在,也可能是故意避開兩人。
溫蓮毫不在意,宛若女主人般,使喚着阿姨,做這做那,她忍了二十幾年,終于揚眉吐氣一回,即使不贊同,溫北傾也只能默默低頭吃飯。
晚上睡在空曠的房間裏,溫北傾難以入眠,走出房間,想去陽臺待一會兒。
“喂,你會吃雞嗎?我想雙排,還缺一個人。”趙景行突然出現在溫北傾身後,幽幽的問道。
溫北傾轉過身,心底有些驚訝,“好久沒玩過了。”
趙景行臉上帶着驚喜,“那你來我房間。”
趙景行自說自話,打開房門邀請溫北傾進去,溫北傾猶豫了一下跟着進去了。
吃雞當初還是冀北幫她下的,他倆沒出國的時候,宋美怡會拉着她和魏薰冀北,四個人一起玩吃雞,她技術不怎麽好,經常被魏薰嘲笑。
“喂,你掩護我,我要去舔空投,”趙景行把溫北傾扔下開着車就沖到了空投那,溫北傾在後面補了一路的煙霧。
趙景行添完包迅速離開現場,溫北傾跟在後面跑。
“哎呀不好意思,一個人玩慣了,你等等我,回去接你。”
溫北傾周身槍林彈雨,對趙景行說道,“別回來了,人很多,趕緊跑吧!”
趙景行擡頭看向溫北傾,“這怎麽行,我可不能賣隊友,做人要講義氣。”
然後兩個人一起死了,趙景行被98K爆頭,溫北傾想去救被打死在路上,兩人看着畫面中的盒子,沉默不語。
“再接着來!”趙景行臉上帶着懊惱,溫北傾默默的跟着開局。
兩人玩着玩着就半夜了,溫北傾看了眼手機的時間,時間增加了一天,看向趙景行,“很晚了,休息吧。”
“啊?才十二點,再玩一把!”
“你明天要上課吧,我也要上班,”溫北傾把手機屏幕給趙景行看了眼,“我手機也快沒電了。”
趙景行撇撇嘴,“行吧,那你明天再過來找我玩。”
溫北傾猶豫了下,沒說話,起身回去了。
剛打開房門,看見陽臺上抽煙的趙景淮,似乎已經站在那裏站了很久,周身煙霧缭繞,眼底帶着寒霜。
趙景淮看着從趙景行房間裏出來的溫北傾想起舅舅的話,“溫蓮很有手段,趙博遠外面那麽多女人只有她進了門,你覺得作為她的女兒心機會淺了嗎?你等着看吧,進藍鯨讨好你是第一步,接下來說不定就是趙家另一個嫡子。”
趙景淮深吸了一口手中的煙,緩緩吐出。
溫北傾在樓道間站定,吶吶的說了一句,“早點休息吧。”轉身回了房間。
趙景淮垂着頭,低聲笑了起來。
早上,溫北傾下樓,趙景淮照例等在樓下等她去上班,兩人在公司樓下分開。
魏薰今天臉色很難看,視線頻頻掃過溫北傾,李思雅眼裏帶着八卦。
溫北傾起身去茶水間打水,魏薰跟着過去,關上了茶水間的門。
“你爸爸是趙博遠?”魏薰眉頭緊鎖,語氣有些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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