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不及首次遇見你
興平欲言又止, 趙政便多說了兩句, “月泉宮內務既是交到你手上, 放手做便是, 左右不過一個婢子,就算當真打殺了也無妨。”
興平點頭應下,打發個奴婢對他來說自然不是什麽難事, 他不但可以做,還能做得漂漂亮亮讓人挑不出錯來。
擱以往他早就把人處置了, 哪裏還輪得到那叫青娘的耍心眼跑去外面跪着去。
他操心的本就不是這件事。
興平躊躇了兩下, 心說自己既然得了主子的信任,那有些事對不對先勿論, 他想到了并且覺得有必要,便要說一說了。
想到此興平便恭恭敬敬朝趙政行了個禮道,“還請公子恕老奴多嘴,老奴看姑娘萬般皆好, 可對這些後宮內務之事壓根就不上心,半點心思也不肯花在這上面, 眼看公子姑娘年紀也快到了,現在不一步步教着些,姑娘以後慌手慌腳定是要吃虧的。”
翻過年去主子滿十三,姑娘也快十一了, 宮裏太後王後跟主子不是一條心,這後宮往後定然也是要交給姑娘管的,早晚也就這一兩年的時間, 再是這麽一副半點不上心的脾性,真做了女主人,以後可怎生了得。
“……”趙政開口問道,“什麽以後?”
興平一噎,心說主子們倒是一個個心寬得很半點沒擱在心上,就他一個人在這幹着急。
他在王宮內院呆了二十幾年,對宮裏的事最清楚不過,裏面貓貓道道多着呢,不上心怎麽行。
想到此興平便也直言道,“自然是公子娶了姑娘、兩人成了親,姑娘成了小夫人以後了。”
夫人,太子妃,董姑娘以後還要做王後,現在得學着管一管看一看了,處理這些事跟讀書是一個道理,不可能一蹴而就,主子們怎麽就不相信呢。
“……”娶通取,捕獲取用的意思。趙政心裏泛起些微異樣,四平八穩地盯着興平看了一會兒,半響才開口道,“……你哪只眼睛看出來,我要娶她了。”
這還用問麽?興平心裏哎喲笑了一聲,這月泉宮上上下下十幾雙眼睛都看出來了主子!
年輕人畢竟臉皮薄,話當然不能這麽直接說出來。
興平了然地笑了笑,從旁說道,“公子有所不知,雖說男子二十加冠,女子十五及笄,但咱們秦國人丁不豐,成親向來成得早,為避免及笄之後待字閨中,女孩到十一二歲,父母便要暗中為其尋訪好人家了,在咱們鹹陽城裏,家門好點的女孩,都是一出生就定了親的,先定了親,等着及笄之年便可出嫁了。”
興平說着頓了一下,見自家主子沒什麽反應,又加了把勁道,“公子你身份特殊,只怕過不久有人要打太子妃的主意……董姑娘人沒得說,若是父母親人在,定也是早早就議了親的。”
趙政心說她是我的奴隸,誰敢上來議親。只是這話亦沒有說出來的必要,趙政起身道,“取我的弓箭來,蒙老将軍有請,你随我一道去。”
“……”興平只好收了話頭,起身把趙政常用的那副長臂弓取了下來,心說公子你現在不早做打算,到時候想娶,還有得頭疼的。
興平口裏快要議親的董慈姑娘這幾日諸事不順,今日本是想出宮去找秦真,只是還未走到南宮門,就被人截下來了。
是那個叫名舒的谒者,身邊跟了兩三個宮人婆子,攔住她的去路氣勢洶洶神色陰冷,明顯來者不善。
這地方離城門還有一定的距離,叫喚守軍也聽不見,巡邏的禁軍剛剛才路過,一時半會兒估計過不來。
“來人啊搶劫!”董慈二話不說撒腿就跑,心說來了戰國把腿腳練快些是很有必要的,畢竟被狗追的時候可以跑快點。
董慈計劃得很好,只是這次她面對的不是一只狗,這麽一翁人擁上來,裏面還有兩個是有點力氣身手的,追了幾步下了死力氣一拉一扯,就把董慈給拽回來了。
董慈心知掙紮無用,便也停了做無用功,心情簡直糟糕到了極點,心說這都是些什麽事,沒事她一直規規矩矩安安分分的呆在月泉宮,今日好不容易出門一次,光天化日之下就被人給逮住了。
董慈掙了掙沒掙開,名舒是有備而來。
而且還調查過她,知道她會些武藝,專門派了兩個更高級的來。
所以堂堂一國太後,到底是有多閑,才有空關注她這麽一個小奴隸的?
“倒還有幾分伶俐,只怕你待會兒伶俐不起來!堵住她的嘴!”名舒冷笑了一聲道,“帶走!”
名舒話音剛落,擒着董慈手臂的那婆子一巴掌便捂住了董慈的口鼻,另外一只手不知從哪裏摸出了根麻繩,三兩下就把她捆起來了,半脅半拖的夾着她往旁邊的青石小徑走去。
這些路都僻靜得很,樹木蔥郁,連個鬼影都沒有,董慈連下嘴啃這粗婆子的手都放棄了,只能等到了六英宮再想辦法了。
六英宮便是夏太後的寝宮,董慈被扔進去的時候,夏太後正與韓夫人坐在上首說話。
六英宮修得富麗堂皇,比趙政的月泉宮不知亮眼了幾倍,仆從奴婢兩列排開遠遠地站着,加起來足足有三十幾人多,堂中央兩個婆子守着一個半人高的淺木池,上面蓋着塊厚實的黑麻布,看不出裏面裝了些什麽。
名舒上前行禮道,“回太後,老奴把那賤婢帶來了。”
夏太後揮手讓董慈身後的婆子松了手,董慈得了好呼吸,脹紅着臉不停地喘氣,控制不住咳嗽了好幾聲,這才慢慢緩過氣來。
夏太後說了句解發,董慈還未及反應頭皮就是一疼,抓着她的婆子一把揪掉了她腦袋上的簪繩,頭發披散下來,模樣也就跟着變了,從雌雄莫辯的小童徹底變成個女童了。
夏太後仔細端詳了董慈的臉,笑了笑道,“倒也是個美人胚子,難怪咱們太子收在身邊當眼珠子一樣寵着護着的。”
夏太後長相不算富态,白白淨淨的五官能看出當年的柔美細致來,只是歲月催人老,三十幾年的光景虛耗在安國君的後院冷宮中,再美的容顏也早被磨光了。
她許是覺得董慈披頭散發的模樣很好笑,一邊瞧着她笑一邊同韓夫人道,“這無法無天不知尊卑的樣子,本後瞧着太子是真真把個小奴隸寵上天去了。”
董慈實在很想吼一聲你知道就好,識相的趕緊把她放了!
不過也只是想想了,叫喚也是白費力氣,夏太後要是當真怕了趙政,一不會硬把青娘塞到月泉宮去,二不會有失體統地把她綁過來。
宮娥婢子排開站着,把整個大殿圍了個水洩不通,陣仗不小。
董慈環顧了一周,心裏都絕望了,又想着夏太後只怕也不敢要她的命,心裏又稍稍安定了些,只要留有命在,什麽都好說,就不知道今日這層皮究竟是怎麽個脫法了。
相比之下韓美人就漂亮動人了許多,說話也溫溫柔柔的,“聽宮人說是你救了二公子,你放心,我和太後也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請你過來玩一玩,你不用害怕。”
董慈雖說是搞不懂請人來玩為什麽會是這麽個請法,聽了這話心底下也不由松了口氣,畢竟背着個兒子孫子救命恩人的名頭,她的日子總該好混一些吧。
夏太後樂呵了兩聲,“雲姬你別被她騙了,本後還不信她這婢子小童能救得了成蟜,別不是看成蟜天真年幼,故意胡說騙人讨賞的罷。”
夏太後說着冷笑了兩聲,“她究竟是不是騙人,待會兒試一試就知道了。”
夏太後這話一出,董慈發現連抓着她的奴仆都有些緊繃起來,按在她後脖頸上的手力道不自覺地收緊了,指甲都摳進了董慈的皮肉裏,脖頸上尖銳的刺痛一陣接一陣的,董慈知道可能已經出血了。
夏太後朝身邊的奴仆示意了一下,那仆人便從矮幾上拿了個小棋甕,示意守着木池子的那個婆子來接。
會叫的狗不咬人,董慈心說她就賭一次,賭這女人根本不敢拿她的命,拿了她的命,就是踩在一國儲君的腦袋上撒野,給夏姬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這麽放肆的瞎蹦跶。
虛張聲勢而已,她莫要自己吓得亂了陣腳。
婆子接了棋甕,夏太後這才看向董慈,冷笑道,“你既然是膽子大不怕蛇,就把這棋子一顆一顆撿起來,撿得起來,今日就暫且饒你命,撿不起來,便別怪本後治你個欺君罔上的罪,也嘗嘗亂棍打死的滋味!”
夏太後話音一落,守在淺池邊的婆子手一拉扯了黑布去,池子裏群蛇蠕動的模樣就露在了衆人眼前,接着那婆子把棋甕往裏面一扔,霹靂啪啪的落子聲在安靜的大殿裏刺耳又尖銳,受了驚的群蛇吐着信子滋滋滋的蠕動着,滲人又惡心。
這群女瘋子連神經都不正常,她還能指望他們惦記着什麽救命之恩麽!
快跑啊董慈!董慈心裏駭然憤怒,擡腳就想将擒着她的婆子踢開,整個人卻被一股大力拎了起來,手腕上的繩子解開了,天旋地轉,眨眼間她人直接被扔進池子裏了!
董慈跌落的時候手掌恰巧按在了蛇身上,冰涼滑膩的觸感讓她幾乎想立刻昏過去,擡眼間滿目都是可怕瘆人的豎瞳,晃動的蛇頭,分叉血紅的信子,五顏六色的蛇身扭來扭去滋滋的吞吐着信子,先是被驚得散開了,慢慢又朝她圍了過來!還有直接沖過來咬她的!
蛇,到處都是蛇!
董慈渾身發抖,腦袋充血連尖叫都忘記了,眼前一片空白,耳朵裏也嗡嗡嗡的,腦子只有一個念頭,她要死了,沒想到她就這麽死了!死得這麽惡心這麽無用!
不,醒醒董慈,還沒死,還沒死,快想想辦法,站起來跑出去!先站起來!
董慈眼前什麽都看不見,手腳似乎也不聽使喚了,觸感知覺被放到了最大,她被蛇纏上了,手,腿,腳……被蛇咬了,手上,和腿上……
董慈腦袋脹得如同要爆炸了一般,呼吸急促胸腔窒息,她不能這樣,不管是還沒被咬到還是咬到了她沒只知覺,現在這一刻她既然還活着,就應該冷靜下來,冷靜下來,快想辦法!
想辦法!不能就這麽死在這裏了!
董慈一片白暈的眼前總算有了點別的顏色,綠顏色,綠顏色的蛇最常見的綠蛇和小青龍,無毒!
董慈心裏湧出狂喜,猛力晃了晃發暈發脹的腦袋,心說難怪被她壓了有些也只是湊上來聞東聞西,難怪她被咬了好幾口,意識還清醒着!
眼前五顏六色形式各異的蛇種交纏在一起扭來扭曲,種類繁多。
董慈猛地喘了兩口氣,腳跟死死釘在地上,壓住了拔腿就跑的沖動,一眼十行地分辨過去,火赤鏈,玉斑錦,小奶蛇,美女蛇,最多的是綠油油的小青龍,有兩條細長的五步蛇,張大了嘴巴做出了攻擊的姿勢,但裏面沒有毒牙,想來事先已經讓人處理過了,占時沒什麽危害。
并不是想用蛇池殺了她,就是想戲耍她看她驚慌失措害怕尖叫的樣子!
也不一定,董慈腦子裏萬般念頭掠過,眨眼間就挑出了最有用的來,倘若她當真被蛇吓死,那真是附帶的驚喜了,玩一玩奴隸算不上什麽大事,你的奴隸經不起玩,自己死了,那真是可惜了,跟我們沒有半毛錢關系!
這群瘋子們,神經病!沒吃藥沒藥吃可惡可恨的神經病!
陡然高漲的憤怒壓倒了一切,董慈心裏狠笑了一聲,伸手把棋甕撿了起來,比起讓人惡心的人心,這些沒毒的蛇似乎也不是那麽可怕了。
想看我出醜,那也要看我願不願意!
董慈壓着心裏的憤怒,喘着粗氣伸手扒開把棋子壓在身下的小青龍,當真認認真真地把棋子撿出來了!
董慈撿完了最後一顆,當纏在腳踝上碰來碰去的虹赤環不存在,擡頭朝呆愣的夏太後笑了笑道,“都撿完了,太後你要不要檢查一下,一顆不多,一顆不少。”
夏太後皺了皮的臉上鐵青鐵青的,看着站在蛇窩裏的董慈眼裏畏懼之色一閃而過,旁邊韓夫人手指緊緊捏着衣袖,對上董慈狠厲陰寒的目光甚至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顯然是兩個外強中幹的,難怪連下都不敢下來,想必自己怕蛇也是怕得要死。
她還以為對手有多強悍呢!不就是兩個神經病麽?她憑什麽要伺候她供她玩樂!
董慈臉上的笑隐去,砰地一聲将手裏的棋甕甩在了韓雲姬面前,青銅的器物砸在地上發出刺耳的碰撞聲,黑白的棋子滾落了一地,董慈死死盯着夏太後的眼睛,寒聲道,“告訴你背後那位哀牢南疆來的兄弟姐妹,跟着一群瘋女人混有什麽意思,讓他來找我,我再好好教教他怎麽制出點有水平的藥,怎麽做出點有水平的事!沒得在外面丢人現眼,平白辱沒了哀牢山的名聲!”
董慈這話一出,夏太後與韓雲姬皆是變了臉,夏太後站起身,抖着手指着她朝左右厲聲呵斥道,“來人!來人!把這賤婢給我抓起來!”
吓唬我呀,呵,本姑娘就不是廈大畢業的,想吓唬我還沒那麽容易!
董慈彎腰一手撈起一條古滇特産雙頭蛇,獰笑了一聲就對着那兩個瘋女人的臉扔了過去,見那兩女人吓得花容失色尖叫不停,心說別怪她不尊重祖先不尊重老人,想要別人尊重,首先你得值得尊重!
“放肆……放肆,啊!快來人把蛇拿下去,快來人……抓住她抓住她!抓住她碎屍萬段!”
董慈索性站出來,攢足了力氣兩腳踹翻了淺池,蛇群失去了束縛,爬得到處都是,大殿裏尖叫聲四起,婢子宮娥亂成一團,哭爹喊娘如沒頭的蒼蠅一樣四處奔走,跑得失了儀态亂了分寸,東西器皿被撞翻在地叮當作響。
董慈心說也讓你試試被吓死是什麽滋味,這世上不怕蛇的有幾個?
大部分人對蛇都有本能的恐懼,因為它們長相就很滲人。
董慈多看了蛇池兩眼,把纏在腿上的蛇弄了下去,抓了兩條拎在手裏,神色亢奮地拎着尾巴一甩一甩地晃悠悠往外走。
她這披頭散臉頰脹紅的模樣很是滲人,大殿裏的人自顧不暇,有看見的也沒誰敢上前攔她。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想吓唬我沒那麽容易!我可不是吓大的,這點小意思就想吓死我,大白天癡人做美夢呢!
董慈就這麽英勇無敵精神亢奮地出了六英宮,路上兩個小宮娥的尖叫聲都沒能把她的神志喚回來!
董慈就這麽甩着手走了一會兒,指尖上突然一陣尖銳的刺痛,董慈這才擡手看就對上了一雙琥珀灰的豎瞳,腦袋先是一懵,接着反應過來尖叫了兩聲反手就把手裏的蛇丢了出去!
方才發生的事也就如潮水一樣湧進了董慈的腦子裏!
媽呀媽呀,誰來救救她,剛剛發生了什麽!
方才發生了什麽!她居然一個人從蛇窟裏爬出來了,她居然沒被吓破膽子!
那麽多蛇那麽多五顏六色的蛇!
簡直不敢想象,她居然還活着!
她居然還抓在手裏走來走去!
董慈脊梁骨發麻,瞥了眼剛剛被她扔出去的兩條蛇,身體晃了晃,差點沒翻白眼暈過去,老天爺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麽!
董慈回頭看了眼六英宮,渾身都打了個哆嗦,立馬邁開腳步撒丫子狗追一樣跑了起來!
好可怕,冰涼冰涼的,死死的纏着她的腳踝越裹越緊,尖銳的牙齒刺進她的皮肉,她被咬了很多口,鼻尖上都是血腥味……
董慈越跑越腿軟,踩塌了坎一跤摔倒了棧道上,董慈臉貼在地上哼哼唧唧哭了一聲,瘸着腿爬起來又接着跑了,這鬼地方方圓十裏地她都不想呆了,太可怕了!
“董慈,你怎麽在這兒,跑什麽!”
董慈聽見這熟悉的聲音還以為自己産生幻覺了,忙停下來轉身去看,淚眼婆娑中一眼就看見了岔路那邊的趙政,眼眶一熱就立馬朝那邊直沖沖的跑了過去!
剛剛要吓死她了,不,剛剛她差點就死了!
董慈跑到趙政身前就硬生生止住了腳步,因為不止趙政一個人在,呂不韋,還有一個五十幾歲的武将、一個領頭的宮人董慈也認識,是嬴異人身邊傳話的谒者。
董慈憋着淚憋着話朝趙政規規矩矩地行了禮,忽然看見趙小政後面秦真也在,眼眶一熱頓時撲了過去,抱着秦真就嚎啕大哭了起來,封建社會吓死人了,人命不值錢,蛇命不值錢,剛剛她真是要被吓死了!
秦真手忙腳亂的接住她,手一伸把董慈給抱了起來,忽地臉色一變,右手就将墜在董慈背後的東西拽下來扔在了地上,等看清楚後臉色都變了,董慈察覺異樣回頭一看,見地上扭着一條火赤鏈,渾身都發起抖來,忙朝秦真道,“嗚,哥哥快幫我看看還有沒有,我被兩個瘋女人扔到蛇窟裏去了,神經病神經病……差點把我害死了……”
趙政朝董慈來的方向看了看,眼裏寒意一閃而過,朝秦真道,“你先帶她回去。”
呂不韋認識董慈,又對她多有賞識,見她渾身都是血口子披頭散發地一身狼藉,不由關心問,“小友可還好,先喚太醫來看看。”
董慈忙收了哭聲,拿袖子胡亂擦了臉,回禮道,“多謝丞相關心,就是被咬了些小口子,沒毒不礙事的。”
呂不韋見她哭雖哭,眼淚流是流,應答得還有理有序,模樣又慘又惹人想笑。
呂不韋又仔細看了看董慈,神色有些贊嘆感慨又有些憾然,悵然道,“你這孩子脾性甚對老夫的胃口,卻沒想是個女孩子……”
董慈剛哭得太過,說話都抽噎,聽了呂不韋的話,生怕他不給自己圍觀《呂氏春秋》的編著過程,忙掙紮着從秦真身上下來,行了個大禮回道,“我的脾性與我是女孩沒甚關系,我的才華學識也與我是女孩沒甚關系。”
呂不韋聞言怔住,倒是那位五十多六十歲的武将哈哈笑了起來,氣勢如虹,“你這小女孩倒是有趣得很,不韋賢弟,丫頭說的有道理,你遺憾個甚。”
“蒙老将軍見笑了。”呂不韋苦笑搖頭,“是老夫想茬了。”
此人必定就是蒙骜了,董慈看着滿頭白發卻精神奕奕的戰神将軍,連呼吸都輕了!戰神,秦國的超級戰神蒙骜!她見到蒙骜了!另一個名将蒙武的老爹,另外兩個名臣名将蒙毅蒙恬的爺爺!
趙政見董慈不哭了,便朝秦真道,“你随她先回去,我與将軍相國有要事與王上相商。”
那谒者正等得心急,見趙政提了要走,臉上的神色這才松緩下來,朝趙政呂不韋蒙骜道,“請太子相國将軍随老奴這邊來,王上正等着。”
作者有話要說: 打滾求多多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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