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二合一】 (1)
“我不要離開爸爸。”樓露露嘴一癟眼淚瞬間冒了出來, 在眼眶裏打轉。她朝茫然無措的樓水博伸出手臂, 祈求道:“爸爸不要送我走。”
女兒傷心難過, 樓水博也不由自主的難受。他接住撲到自己懷裏小聲啜泣的樓露露,猶猶豫豫解釋說:“可是露露生病了啊,你要乖乖聽話才能好起來。”
“露露沒有生病, 我不要離開爸爸。說不定我就是長得比較慢,過兩天就好了。”樓露露淚花四濺, 小胳膊小腿還在對方懷裏不斷撲騰, 借此好表達自己的抗議與不滿。
閨女這麽招人疼, 樓水博徹底無奈了,他也不想送露露去太遠的地方, 一時間确實有些糾結了。
一人一鬼彼此感動的眼淚汪汪,旁邊卻傳來不和諧的聲音。
蘇見绮掰着手指頭,發出咔擦咔擦的響聲,“不走了?我的莊園沒了?”她臉黑得可以與窗外的烏雲相比, 虎視眈眈望着旁邊茫然無措的父女兩人。
見她冷笑着一步步逼近自己,樓水博連忙豎起手掌,大聲勸道:“別,你先冷靜!”
眼看一座金山又要溜走, 蘇見绮怎麽能冷靜?她現在還沒有掐着樓水博的脖子逼他拿出契約, 已經是自己的仁慈了!
她眼珠四下找了一圈,只能看到地上碎裂的梳妝臺木屑, 最後心一橫,只得一手握拳猛地往牆上一砸, “剛剛你提出來要我幫忙,現在說不去了?玩我呢?”
看着牆上那個拳頭大小的坑,樓水博和小蘿莉同時艱難的咽了口口水。
求生欲極強的樓水博摸着自己剛安裝上去的頭,心有餘悸地說:“我沒,沒說不去。”
蘇見绮兇狠地瞪向當事人樓露露,“你呢?還有什麽意見嗎!”
樓露露還想掙紮掙紮,結結巴巴地說:“我,我……”她聲音極小,說了兩個字後便忍不住回頭望向自己顫抖着身軀的老父親。
看着女兒無助的眼神,樓水博小心翼翼指了指自己剛被蘇見绮打飛的頭。樓水博是鬼可以把頭安回去,可玫瑰妖卻不行。
“我去!”樓露露帶着哭腔地說出這句話。小蘿莉還是愛美的,不想當個沒有頭的寶寶。
蘇見绮烏雲遍布的臉上瞬間挂上狼外婆似的笑,她雙手合十喜滋滋地說:“這才是好疙瘩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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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水博和樓露露都一臉問號,想問一句:你在說啥玩意兒?
可他們實在是被蘇見绮說動手就動手的個性給吓破了膽,現在都老老實實待在一旁聽候發落,一句話也不敢說。
蘇見绮假模假樣的表達了自己一定會對樓露露關愛有加,又描述了對方跟着自己後的美好生活,“你不要怕,其實跟着我可好玩了。有好吃的大白饅頭吃,你還可以跟我一起出去跑步鍛煉身體,路上還能順便撿瓶子,賣垃圾的錢就給你拿來買零食。”
“對忘了告訴你,我還兼職驅鬼捉妖。你以後能見到好多稀奇古怪的妖魔鬼怪,我看你在這莊園裏挺孤獨的,你可以跟那些妖精做朋友。”
本來她不說還好,結果現在聽着她口中吐出的一說饅頭撿垃圾捉鬼賣符,樓露露和樓水博臉都綠了。
樓露露‘哇’的一聲嚎啕大哭起來:“露露不想撿垃圾不想啃饅頭,我也不想殺我的新朋友。”她一邊哭一邊用擡起複式宮廷袖抹眼淚,小腦袋一抽一抽看上去傷心極了。
樓水博也沒料到,蘇見绮身為非人生物責任人,這日子聽上去怎麽過得那麽磕碜呢?
想到自己親手把閨女送進火坑,他嘴裏發苦,磕磕絆絆地說:“不,不至于吧。”
蘇見绮莫名其妙,這小女孩看上去乖乖巧巧,怎麽還是和那些熊孩子一樣難帶,怎麽說哭就哭啊!就在她和樓水博争執的這會兒功夫,整座莊園已經沒人了。
在經歷剛才那場惡戰後,損失慘重的小天師們算是吃夠了教訓,明白不管是玫瑰妖還是鬼王,都不是他們目前的實力可以征服的。一群人紛紛相互扶攜捏碎了傳送符離開,畢竟還得回去禀報師門有那些弟子在這場比賽中出現了意外。
而徐道長也得知了自己心愛的女兒死在了這場戰役。他當即身形晃蕩站立不穩,後退幾步再也只撐不住暈了過去。
等他醒來後已是眼眶通紅雙手緊握,咬牙切齒念道:“蘇見绮!”
蘇見绮打了個噴嚏,她揉揉鼻子嘟着嘴:“肯定有人在誇我。”
她唯恐事情遲則生變,踢了踢坐在地上滿臉寫着生無可戀的父女兩人,催促他們帶自己去挖莊園的房契和地契。
蘇見绮興奮的臉都紅了,因為緊張嘴裏在不斷絮絮叨叨,大約在說自己要發財了。最後她跟在樓水博身後,走進陰沉昏暗的地下室。
本來她都做好會看到一堆惡心的浸泡在福爾馬林裏的器官了,但奇怪的是,地下室雖然因為年代太過久遠裏面顯得有些破舊,但很幹淨整潔。
樓水博俯身去拿自己藏在自己屍骨旁的木盒,蘇見绮在一旁打量這間屋子,“你不是說自己收集了很多女人的手嗎?”
“那多惡心啊,我怎麽可能幹那種事。”樓水博神情輕松,戀戀不舍的将盒子裏的東西交給對方。他很有心計的掩藏了自己的小心思。
蘇見绮接過東西看了眼,瞬間被突如其來暴富的喜悅淹沒,傻笑着牙根都快露出來了。她小心将東西收起來,嘟囔道:“哼,就是故意惡心我,怕我來地下室找你的寶貝吧?”
蘇見绮心情正好,就算猜出來了對方心中的算計也半點都不計較,大大方方揭過此事。
樓水博坦然笑了,點頭承認:“是啊。”他沒說的是,那些小天師不足為懼,根本久進不來地下室。可蘇見绮卻不一樣,萬一她那天忽然想來這裏轉一圈,那自己老底豈不是都要被掀了?所以他才想出來了這麽個損招。
而且就這樣他都不放心,甚至還特意暗中觀察了一圈,最後選定了徐長昀做獵物,希望借助對方的手除掉蘇見绮……可惜那個倒黴蛋功夫不夠,沒發揮半點作用就先作死了自己。
至于徐長昀是被他閨女樓露露留在玫瑰地的保護咒殺死的事情,被他完美忽略了。
樓水博聳聳肩,他現在不光打不過蘇見绮還有求于人,可不得投降認輸嗎。至于真正掩藏在這裏的寶貝,樓水博眯起眼,從自己的屍骨下方拿出一個透明玻璃罐子,裏面有一顆閃爍着粉紅色的光芒珠子。
樓露露捂住小嘴,抗拒的跑開“爸爸你把心髒還給我,莊園就沒有保護結界了,外面那些臭天師會進來殺了你的。”
但樓水博不容她拒絕,直接把玫瑰妖的心扔給了她。沒有心髒,樓露露的實力微弱,樓水博怕她在外面被欺負。
這位為了女兒操碎心的老父親望着沉默的蘇見绮,眼珠一轉,調笑說道:“露露別怕,我們莊園的新主人實力非凡,一定會保護好我們的。對吧?”
蘇見绮才不吃激将法,她傲嬌的很。她挑起眉毛歪過頭,“我來保護你?你活着的時候是殺人狂魔,死後是掌控莊園和城堡的鬼王,你這麽一個響當當的标配反派,會需要我保護?”對方算計她一次就算了,現在居然又來!真把她當傻子了?
她神氣活靈活現,的語氣裏是濃濃的鄙夷和不敢置信。
樓水博當真是個人物,聽到蘇見绮這麽幾乎是指着鼻子諷刺自己的話,他仍舊是那副風度翩翩的紳士作态,還不斷點頭附和對方的話,整個人一副沉溺其中的模樣。
他神态動作之間沒有任何勉強,誰都能看出他是在真心實意在接受對方的誇獎。
論臉皮厚蘇見绮向來難有敵手,可今天她遇見了樓水博。她抿了抿嘴,決定休戰節約口水。
樓水博這才慢慢說:“那些人不是我殺的,不過我也沒阻攔,算是幫兇吧。”小蘿莉抱着自己的心走到他身旁,動作小心的牽起樓水博的手,默默給予對方無聲的力量。
“我出國求學前家裏給定了親事,她在家裏等了我六年,從滿懷期待的純情少女成了深閨怨婦。我歸家後我們夫婦相敬如賓,後來她便開始對着莊園裏的人下手。最初是她身邊暗戀我的侍女,後來被她勾引的園丁,最後是其他的無辜傭人。”
“我生性冷淡加上對她心有愧疚,于是一心容忍甚至包庇她。說到底,我們都是罪人。不過如果不是她,露露也不會出生。”他摸了摸樓露露的頭頂,對方乖順的望着他,眼底全是依賴。
蘇見绮嘆為觀止,沒看出來這冷血無情詭計多端的樓水博還是個癡情人設啊,“她勾引園丁?那你豈不是第二個仙人掌妖?”她忍不住踮起腳想要去看一看對方綠得發亮的頭頂,想試試能不能聞到那股獨屬于大自然的清新空氣。
“仙人掌妖?”不明真相的樓水博迷惑詢問。
蘇見绮眼皮抖了抖,試圖揭過這個話題,避而不答道:“那我怎麽沒看到她?”
“被我吃了。”樓水博聲音淡淡,輕描淡寫地說:“她嫉妒露露,想要傷害她。”
“……”所以這到底是演那出啊?
蘇見绮表示不懂變态的思維,決定離開這座即将屬于自己的城堡。
她離開莊園時手上還牽着一個惹眼的小蘿莉,蹲守在門口的玄門弟子瞧見了她的身影,立馬給派自己來的師父,徐道長通風報信。
但蹲在莊園外面等蘇見绮的人顯然不止他一波,另一人瞧見了目标後也快速上前。周歸橋忐忑的站在蘇見绮面前,艱難地說:“你還好嗎?”
蘇見绮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很好啊。”她懷裏揣着上億的資産,蘇見绮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麽快樂過。
周歸橋不知道面前這個嬌軟可愛的女生已經陷在銅臭味裏了,表情擔憂,“徐道長知道了徐長昀的事情,玄門長老會已經批準了對你的審問和追捕。張大師遠在B市不能來接你,趁着徐道長還沒來找你報仇,你最好趕緊回B市。”
蘇見绮揚起的嘴角緩緩落下,“玫瑰妖殺了徐長昀,他為什麽要來找我報仇?”被她牽着的樓露露身子一抖,默默低下頭看自己的牛皮鞋,不敢吱聲,她怕憤怒的蘇見绮把自己交出去或者幹脆當街表演揍孩子。
“徐道長認為是你故意使計害了徐長昀。”周歸橋為自己曾經敬重的師長感到羞恥。
徐長昀的死歸根到底是自大輕敵,她的虛榮心促使自己非要留下來與玫瑰妖搏鬥。所謂自作孽不可活,可在她意外身死後徐道長不反思自己的教育,卻還要将責任推給蘇見绮。
而最為令這位青年沮喪的是,在徐道長提出要審問蘇見绮的時候,除了不在場的張懸崖,其他長老沒有一個提出反駁意見,就連自己師父都選擇了沉默。周歸橋一心修行并不關注玄門內部鬥争,卻沒想到玄門高層已經腐敗到了這個地步。
蘇見绮點點頭,表情若有所思。
周歸橋并沒有多加停留,很快離開了。蘇見绮如今身為玄門罪人,他來給對方通報消息已經算是大逆不道了,這還是看在救命之恩上才讓他來冒風險。
蘇見绮卻沒有如對方所料的倉皇離開,而是掏出終于有了信號的手機,撥通了一個熟悉的電話。半個小時不到,一輛賓利停到了她面前。
周琪琪從車上歡快的蹦了下來,激動地跑到蘇見绮面前,興奮喊道:“蘇大師!我接到電話還不敢相信,沒想到真的是你。”
蘇見绮見到她活潑的樣子也很開心,但時間緊迫,她言簡意赅道:“你能幫個事嗎?”
在周家的幫助下,蘇見绮暢通無阻的辦理了莊園的登記過戶。她甚至還拜托周家幫忙多派些人看着莊園,借口是以防有不法分子想要悄悄溜進去,等交代好這些後,她才安心回了B市。
因為帶了個樓露露,蘇見绮決定先回自己家。她一手牽着懵懂無知的樓露露,一邊掏出鑰匙打開門,朝她說道:“我已經聯系了仙人掌叫他幫忙打聽其他玫瑰妖的下落,很快我們就能知道消息了。”
她推開鐵門,想起那個消失了好幾天的男人,忍不住又叮囑道:“你以後會見到一個哥哥,記得乖一點,要是惹他生氣了你可就慘了。”
“是那個嗎?”一直睜着大眼睛四處張望的樓露露說話了,小手指向那個坐在客廳沙發內的男子。
蘇見绮随着她的手轉頭,對上了宴離漆黑的眼眸。對方面無表情地深深注視着自己,她吓得頭皮發麻立馬就想丢開樓露露逃跑,萬幸系統叫住了她。
[目前黑化度:51/100,當前目标人物已經達到危險模式,宿主請不要大意的去拯救自己的小命吧!]
看着渾身上下都冒着黑氣的宴離,蘇見绮腿有些軟,同時還想去死一死。
樓露露也察覺到了危險,她不動聲色的将自己藏在蘇見绮身後,另一只手抓住對方的衣服,小心翼翼地只露出一個好奇的腦袋。
哪裏想到她做了這個動作後,宴離眼眸的顏色又深了幾分。
[目前黑化度:54/100,其實我還蠻喜歡你的,可惜我馬上要換宿主了,希望下一任責任人不會像你一樣傻逼,總愛跟我吵架。]
蘇見绮腦中一片空白,不自覺吞了吞口水,下意識朝宴離說道:“你在這多久了?”
宴離不答反問,“你離開了多久?”
這他媽是自己一走就被抓住了?!
蘇見绮還沒來得及糾結自己這破運氣,宴離又緊接着問道:“你為什麽要帶一朵發臭的玫瑰回來?”說這話時他的目光緩緩偏轉,落到了渾身發抖的樓露露身上。
樓露露在發現宴離對自己的敵意後立馬把腦袋縮了回去,但在聽到宴離罵自己臭後,又忍不住昂起腦袋喊道:“露露不是臭玫瑰!”
她低下頭嗅了嗅自己的肩膀,小聲嘀咕道:“明明很香啊。”蘇見绮也被宴離的話驚住,聽到樓露露這句話後急忙點頭。
她是真覺得樓露露不臭,不然自己頭一個不會忍受對方這麽靠近自己。不過宴離剛剛那種發現丈夫出軌了的怨婦語氣到底是怎麽回事!
宴離看到她贊同小蘿莉的話後,笑了。可他笑意未達眼底,皮笑肉不笑眼神淩冽,整個人猶如是雪山上凍了八百年常年不化的冰石。
宴離微微勾起嘴角,一字字清楚地說:“生長在腐敗的軀體上的花,根莖毫無節制的汲取着無辜生命的血液,由內而外都散發着死亡氣息的花。你身上的屍臭和血腥味,我在百米外就能清楚聞見。”
萌萌的小蘿莉怔住了,她癟起嘴巴,下一秒開始嚎啕大哭。
小女孩傷心的哭聲在室內回響,蘇見绮立即蹲下身子安慰這個小姑娘,好半天才把對方哄好。
宴離全程都是不動聲色的冷眼看着她們表演。
樓露露停住了哭泣但一時半會還在哼唧啜泣,這個時候她終于想起了自己應該反駁,于是小聲道:“露露也不想的,長在屍體上又不是我的錯,那些人又不是我殺的,露露很乖的。”
她倒是不好意思說那些人的屍體都是她親愛的老父親貢獻的。
蘇見绮為了哄好孩子,也安慰道:“是啊!”
“嗬。”宴離一聲嗤笑打斷了她們,聲音不輕不重,“我端看你近些日子手上人命,就不止十條了。”
蘇見绮和樓露露同時想到那群死在玫瑰莊園的倒黴天師們:“……”
剛停住哭聲的再次響徹,樓露露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是他們先動的手!他們想要殺我,還割了我的玫瑰,露露只是反抗而已!”
蘇見绮哄孩子哄得心累,也開始想哭了。她轉過頭瞪着宴離,義憤填膺地吼道:“你幹嘛啊!欺負小孩很好玩嗎!”
系統:[姐妹你了不起啊!敢這麽大聲跟目标任務說話。你墓志銘想好了嗎?趕緊想,不然來不及了。]
蘇見绮理智回籠僵在原地,叉腰的手緩緩挪動最後不自然的放下,尬笑兩聲,“你吃了嗎?”
“她已經上百歲了,妖族到了這個歲數,可能都成婚生子了。”宴離沒有理會她的插诨打科,表情漠然的陳訴事實。
蘇見绮眨眨眼,還是覺得宴離在無理取鬧,“可她還小。”
“她只是化形時體态出了問題,心智是成熟的。”宴離眼神淡然,穩坐在沙發上。
蘇見绮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回頭看向弓起背踮着腳尖後退的樓露露,驚訝說道:“你一直都在裝可愛騙我?”
樓露露本來見事情敗露,想要偷偷溜走,可聽到蘇見绮的話後又停住腳步,理直氣壯地說:“我本來就可愛!而且我也沒有騙你,是你自己傻沒發現。”
蘇見绮忍了又忍,心中瘋狂默念一個億一個億,好半天才止住自己想要暴揍熊孩子的手。她知道玫瑰妖的一百歲相當于人族的18歲,勉勉強強還能算個中二少女吧。
“你幹嘛要裝成小孩子?”蘇見绮是真不懂了,在莊園時她見樓水博也一無所知,又問“是你和樓水博聯合起來騙我,還是你連他也騙了?”
樓露露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炸毛的貓,氣得握緊小拳頭跳了起來,“不許你告訴他!”
蘇見绮雖然不是很懂,可被對方玩得團團轉後,她終于可以出一口惡氣了。她露出一個燦爛的笑,點點頭,“好啊,我偏要告訴他。”
系統激動喊道:[目前黑化度:50/100,黑化度下降了!]
樓露露紅色的眼眸迸發出強烈的恨意,森然說道:“你要是敢告訴他,我一定會親手殺了你!從你的臉開始啃咬,把你的胸腔撕碎,心髒取出來做成肥料。”
聽到她嚴肅的威脅警告,蘇見绮內心毫無波動甚至想吃瓜。
孩子中二怎麽辦?打一頓就好啦!
看着被宴離的威壓壓制的毫無還手之力的樓露露,蘇見绮吐出果核,假模假樣的勸了句,“哎呀孩子還小,稍微教訓教訓就算啦。”聲音又嗲又虛僞。
系統999無語極了:[ ……你好婊啊。]
蘇見绮轉頭又拿了個果子啃起來,“謝謝誇獎。”
她想,都說教育孩子時父母要一個扮黑臉一個扮白臉,要是自己以後有了孩子,那麽宴離一定要是嚴父,這樣自己就可以無條件對孩子寵溺了。
恩等等,蘇見绮疑惑皺眉,為什麽孩子他爸是宴離?!
等她回過神時已經啃完第二個桃子了,瞅了眼時間應該夠了,她這才不緊不慢的走到戰場,扶起僵硬着身子的樓露露,宴離立馬收掉對樓露露的威壓。
樓露露剛剛被宴離的強大靈力桎梏,背上像是頂了一座大山,額頭直冒汗。等她逃脫了這種折磨,又立馬恢複了平時的天不怕地不怕。
她認為自己失了面子,指着宴離嚣張宣戰,“剛剛是你偷襲,我還沒準備好!你等着,等我那天恢複了,一定要報仇殺了你!”
蘇見绮嘴角挂上慈母的般的微笑,朝這個不懂事的中二少女說道:“你剛從與世隔絕的莊園出來,可能不知道他。”
“我才不需要知道這個偷襲的小人!今日之仇我記下了!”樓露露想的很好,她說的是等自己恢複了再戰,那就是日期不定的以後。等哪天她把身為鬼王的樓水博拉出來,她就不信他們打不過這個人!
系統999看戲看得津津有味,也不厚道的笑了:[年輕真好。]
宴離根本沒把樓露露的挑釁放在眼裏,如果不是涉及到蘇見绮,他壓根就不會搭理對方。
他朝蘇見绮說道:“你待會還要去學校,帶着她不方便。”
蘇見绮秒懂他的意思,望向還不知道危險靠近的樓露露,想到價值上億的莊園,遲疑了一瞬間:“這樣不好吧。”
[目前黑化度:55/100]
蘇見绮麻利鞠躬,态度要多真摯有多真摯:“那就拜托你幫我照顧她一段日子了!”
被抛棄的樓露露不可思議的擡起頭,正想要大聲控訴對方,她的嗓子卻發不出一句話,動作像是□□控了一般乖順站在一旁。
空氣詭異的安靜下來。
蘇見绮用眼角偷偷瞅了眼樓露露,見她沒有反對後才重重吐出一口氣,準備放心的離開了。
但她想了想,為了防止樓露露不知道真相做出徹底惹怒宴離的事情,她又悄悄靠近對方,小聲解釋道:“宴離是近些年飛升的鬼神,你乖乖聽話不要得罪他,我晚上就回來找你。”
盡管樓露露被控制了,可聽到宴離是神的消息後她眼皮也仍是不受控制的跳了兩下。蘇見绮見她依然是那副淡定的模樣,料想她應該是知道輕重了,于是開開心心走了。
宴離站在窗口凝望着她歡快的背影,嘴裏呢喃道:“下次不送玫瑰了。”
被留下來的樓露露沒聽見他的話,但總覺得跟自己有關。
第 28 章
[叮咚, 恭喜宿主獲得五星好評。現在進行完結結算, 成功完成任務“幫助玫瑰花妖逃脫追捕”, 得到積分300;獲得五星好評,得到積分100。系統扣除您一半的任務報酬,剩餘250積分, 已經轉入您的賬戶餘額。]
玫瑰妖被宴離接去照顧,無事一身輕的蘇見绮聽到系統的提示音後, 整個人都洋溢着輕松愉悅氣息。在下課路上, 她甚至走出了六親不認的步伐。
可她的好心情只持續到走出學校門口。
看着那幾個身着天師服的熟悉身影, 蘇見绮第一反應是左右觀察一圈,最後毫不猶豫的扭頭往回跑。
她找了個沒人的角落, 偷偷摸摸藏到一棵大樹後,動作飛快的掏出手機報警:“喂警察叔叔,我要報警!”
林真人正向周圍路過的同學詢問道:“小同學,請問你知道你們學校有個叫蘇見绮的女生嗎?”見對方擺了擺手後, 他不得不失望的松開手。
那些同學沒有急着離開,反而用探究的眼神觀察着這群身穿奇怪的老大叔。林真人還有他的小弟子為了宣揚天師會,面上保持和顏悅色,甚至還主動為對方解惑:“小同學你可是好奇我們?”
聽他這話後周圍立馬圍上來許多人, 眼睛裏閃爍着興奮的光芒, 你一句我一句的問起來。
林真人很享受這種崇敬好奇的目光,摸了摸自己的長胡子點頭說道:“其實我們是風水天師。”
旁邊的人來了興趣:“就是那種捉鬼算命驅邪的嗎?”
徐道長等人在校門口打聽了許久, 都沒有得到蘇見绮的消息,又被一群不通玄學的普通人像看熊貓似的圍住, 煩躁之餘他臉色更黑了。他沒好氣地大聲回答道:“是!”
氣氛安靜了。
兩個穿着警服的人走了過來,拍了拍仍在生氣的徐道長的肩膀,“有人舉報你們在高校裏宣傳封建迷信,請跟我們走一趟。”
林真人正和顏悅色給人解答呢,一轉頭就聽見這句話,臉上的笑僵住了。
等傍晚他們從警察局裏面被領了出來時,臉色已經可以用鍋底來形容了。更可惡的是他們天師協會在B市沒有什麽人手,這就注定了徐道長的悲慘命運。
張懸崖一手插兜悠悠閑閑站在警察局門口,一見他們幾個就笑了,“老徐你這是怎麽了,怎麽一來B市就直奔這裏?”
徐道長對他的小臉視而不見,不客氣的冷哼一聲,“這就要問問你的小徒弟了,報警說我們在大學裏傳播封建迷信把我們給抓了。”周圍幾個同樣被抓的長老也都是老臉羞紅,但礙于張懸崖的面子敢怒不言語。
玄門弟子向來信奉內部解決問題,千百年來從來如此沒有改變過,結果他們今天居然在蘇見绮這裏翻了陰溝!
張懸崖笑笑,懶散地說:“我徒弟年輕膽子小,聽說有幾個人穿着古怪的人在學校內四處打聽自己,她可不以為是哪裏來的變态嗎?她一害怕不就來尋求我們偉大的人民警察幫忙的了。”一句話把幾個人都罵的沒臉,指名道姓說你們老頭子不要臉。
一群大男人跑到人家小姑娘學校裏堵人,張懸崖聽到這個消息後都快氣笑了。
性情還算溫和的林真人和徒弟們都默默別開眼,不敢與張懸崖那雙目光如炬的眼睛對視,一時之間氣氛就這麽尴尬了下來。
可徐道長女兒都死了,一心只想報仇那還想着要臉?他氣急敗壞地說:“蘇見绮是玄門中的罪人!她偷偷逃走,我們要将她帶回去審問!”
“你誰啊你就審問人?法治社會你還以為活在大清呢?”張懸崖三言兩語把徐道長氣得兩眼發昏。
眼看徐道長臉漲得通紅就要爆發了,張懸崖扭着身子朝警察局裏面喊道:“警察同志,我看我這朋友還是覺悟不夠高,一心只想鑽封建,要不你把他再帶進去關兩天?改造改造他這個腐朽思想?”
他聲音清脆響亮,把徐道長他們放出來的那個小警察又只好擡腳走了出來,“囔囔什麽呢!怎麽回事?”
張懸崖頂着一張娃娃臉,義正言辭地說:“我大義滅親!舉報我朋友再次提起傳播封建的事情,他中毒太深,甚至還密謀扣押A大無辜的女學生!”
原本小警察只是感到好笑才來問一句,可一聽涉嫌密謀扣押女學生後,那雙眼睛立馬嚴厲起來。
“他說的是真的嗎?”小警察很認真的詢問徐道長。
好不容易出來,可不能再進去了!林真人反應很快,立馬替徐道長搶答說道:“我們沒說過這句話!”
張懸崖背過手在一旁扭着身子,聲音賤賤的,“諸如诽謗害人,巧言相辯,說謊騙人的種種行為,死後将入剪刀與鐵樹地獄。小鬼會用鐵鉗夾住你的舌頭,慢慢拉長拔掉。”
他動作中透露着一股看好戲般的玩鬧調笑意味,但眼睛裏卻滿滿都是憤怒與認真。除了不明真相的小警察,在場的人都能看出他不是在開玩笑,說的全是事實。
意味深長的詛咒。如果徐道長不說實話,那麽他以後一定會面臨這種懲罰。
最後徐道長咬着牙點了頭,又被帶進了警察局關了起來。
等幾天後他被放出來時,蘇見绮和張懸崖兩人在外面笑嘻嘻的等着他。
“你們來幹嘛?”他冷眼看着這對師徒。
蘇見绮态度陳懇,“聽說徐道長找我有事,我前段時間沒空,今天不就來見您了嗎?” 要不是徐道長知道是對方親手把自己送進了警察局,可能還真會像第一次被蒙騙過去了。
想到第一次見面,他心都在嘔血,“我有事要問你。”
蘇見绮乖乖點頭,态度配合。
徐道長雙手捏拳:“你為什麽要殺長昀?”
蘇見绮是真不懂他的腦回路了,一臉無辜:“長昀是死在了玫瑰妖的手裏,在場的人都看見了。徐道長你為什麽就是不肯相信大家的眼睛,執意要把罪名安在我身上呢?”
“如果你早點救她,她就不會死。你這種見死不救的畜生行為和殺人的玫瑰又有什麽差別!”徐道長憤怒吼道,像是要把自己心中的郁悶都發洩出來。
蘇見绮早就察覺到不對,早在對方張口就後退一步躲到張懸崖身後。
“好險好險,差點被噴了滿臉的口水。”她慶幸拍胸,在心中想到。
張懸崖聽到徐道長的話後就沉下臉,可看到她半點不往心裏去的模樣,心裏那點子擔心立馬散去。
蘇見绮一步步慢慢挪了出來,“徐道長你這道理好奇怪。是徐長昀自己好大喜功,不肯量力而行非要留下來對抗玫瑰妖,她一邊慫恿潘圓圓來算計我,一邊又想要我幫忙?最後見我不肯幫忙,甚至用風繩将我拉入戰場陷害我。”
“這樣的自私自利的屢次想要害我的小人,你讓我去不計前嫌幫助她?世上哪有那麽好的事情?”
蘇見绮看着渾身發抖的徐道長,搶先一步說道,“你可別說你女兒不是這種人,她是不是你心裏應當最清楚。平時欺淩同門,生死關頭還拉扯別人來擋難。你若是不信我,那日在場的數十人你可以挨個去問,總不可能他們都被我買通了吧?”
徐道長當然明白這些事是自己女兒能做出來的事情,但他仍然強撐着反駁道:“胡說八道!”只是他那一直挺直的背微微佝偻。
蘇見绮這次沒能躲過,猝不及防被噴了一臉口水。她覺得自己今天真是倒黴透頂了,原本打算給對方留面子的心思也改變了。
蘇見绮挑起眉,似笑非笑道:“如果你非要這麽說的話,那比起我,你才是那個真正害死你女兒的兇手啊。如果不是你莫名其妙對我懷有敵意針對我,那麽徐長昀也不會學你一樣不斷找我麻煩,甚至為了害我不惜将自己涉身險地。”
“如果不是你,徐長昀根本不會死。其實你心裏最明白這些了,所以你在這裏問罪我,試圖将全部的責任推卸到我身上,不就是為了擺脫屬于你的那部分罪名嗎。”
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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