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娘親我很開明的

清晨的天光照進了屋子裏,陳容宿醉過後頭疼的很,“嘶”了一聲,揉了揉眉心,剛要起床抽手時候摸到了什麽滑滑的東西,側過眸子看見徐意如的睡顏,睡意瞬間消失了大半。

自己不着寸縷,她也是……

陳容的心砰砰砰的亂跳起來。

系統察覺到陳容醒了,本來想狠狠地嘲笑她,可是剛開機就看到這種畫面,驚吼:“我tm讓你阻止她黑化,沒讓你睡她啊!!!”

它整個正直的系統都要崩潰了。

“咱們等會兒再說……”陳容敷衍系統,覺得這件事十分棘手啊。

她居然酒後……把生米煮成了熟飯……

陳容剛想蹑手蹑腳的掀被子,就被一只柔若無骨的手環住了腰,随即徐意如的腦袋蹭了過來,在她脖頸間蹭了蹭,呼吸綿長寧靜。

陳容覺得脖頸間癢癢的,體溫不自覺地升高了。僵着身子看着賬頂,一動也不敢動。

不知過了多久,柳兒來敲門了,徐意如在醒了,打發了柳兒後繼續躺在床上。

“我,我會對你負責的。”陳容漲紅着臉不敢直視徐意如的眼睛。

徐意如低笑了一聲:“好。”

她頓了頓,靠近陳容的耳邊:“那你以後可不要再看別人了,我會生氣的。”

陳容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徐意如起身坐了起來,青絲披在白皙的肌膚上,她紅着臉撇開視線,非禮勿視……

徐意如背對着陳容穿中衣,陳容偷看了一眼,只見徐意如吹彈可破的皮膚上滿是紅痕,作為一個成年人,她還是清楚什麽原因的……

低着頭很是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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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意如轉頭看着抱着被子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陳容,耳根也有些發熱,垂眸道:“我讓柳兒送熱水上來,你洗個澡。”

“嗯。”陳容忙不疊地點頭。

徐意如欲言又止,眼裏有些失落,“那我先出去了。”

陳容泡了個澡,一團漿糊的腦子終于清楚了,她穿好衣服長長地舒了口氣,踏出房門,對上柳兒八卦的眼神,腳下一踉跄,“幹嘛用這麽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大小姐,您終于開竅了。”柳兒十分欣慰,“小姐在湖邊,心情似乎不太好,您快過去吧?”

“我知道了。”陳容語氣有些沉重。

徐意如她……心情不好嗎?

陳容找到徐意如的時候,正看到她坐在荷汀邊捧着一朵荷花手指點在花瓣上,若有所思的模樣。裙子和青絲一起落在地上,瓊鼻丹唇,容貌美的清麗脫俗。

她的步伐不自覺放緩下來,她在西域最思念的人就是徐意如,那種感覺……和對父母的思念不太一樣。徐意如是唯一一個能讓她擔憂,心疼,悸動的人,這大抵就是喜歡吧?

她曾經從來沒有正視過這個問題。

“徐妹妹。”陳容扯着衣擺,覺得愧疚不已:“昨晚的事情,對不起。”

徐意如身子一僵,轉過頭目光沉沉地看着陳容,眼睛泛起一層霧氣,“不要和我說對不起,你沒有強迫我,我是自願的。”她苦笑了一下,直視着陳容,聲音溫溫柔柔的:“阿容,我喜歡你啊。”

喜歡我……陳容一下子愣住了,結結巴巴地開口:“你喜歡我?”

徐意如點了點頭,站起身走了過來,“回去吃早飯吧。”說罷就也沒有顧及陳容的意思,直接走在了前面,睫毛顫了顫,長長地吐了口氣。

即便只是單方面的感情,也沒有關系……

“等等。”陳容腦子一抽追了上去,拉住了徐意如的手,和她并排走着,腼腆道:“一起,一起回去吧。”

徐意如側臉看着陳容堅定的臉龐,反握住她的手,突然就彎眸笑了,乖巧道:“好。”

柳兒看陳容和徐意如手牽手回來,笑得合不攏嘴,“早飯已經備好了,小姐們入座吧。”

陳容松開手坐下,覺得手心濕漉漉的,暗道自己太緊張,拿着筷子夾了塊肉放在徐意如碗裏,“多吃點。”

荷花汀這邊環境安靜,湖水裏有許多魚,荷花亭亭立在圓圓的荷葉間,花朵兒粉嫩嬌美,略有凋敗之态的荷花裏青色的蓮盤裏還有飽滿的蓮子。

陳容摘了許多蓮蓬讓下人們剝蓮子,自己則拿着一根魚竿和徐意如在更遠一些的地方釣魚。

盛夏陽光太曬,徐意如戴了個鬥笠,垂紗遮擋着陽光,不過臉頰還是熱的有些泛紅。

“上鈎了。”陳容感受到動靜,趕緊收杆,把一條二兩的鲢魚吊了上來,揚眉笑道:“這裏魚還挺多的啊。”

“是啊。”徐意如還是第一次出來釣魚,覺得挺新鮮,正和陳容說着話,自己的魚竿突然被扯動了,有些緊張,“我這裏好像也有魚。”

“別急。”陳容趕緊過去,在旁邊和徐意如一起握住了魚竿,指點着她如何放線收線,沒有注意到徐意如的視線隔着垂紗落在自己的臉上,“好了,拉上來。”

徐意如撇開視線,和陳容一起把與魚竿拉了上來,果然看到一條撲騰的小魚。笑了笑,“我還以為是條大魚呢。”

陳容昧着良心道:“你運氣真好,這種魚好少的。”

系統冷哼一聲,“你當別人沒見過鲫魚嗎?”

陳容:“……”看破不說破好嘛!

兩個人坐了幾個時辰,徐意如站起來的時候腿都麻了,皺着眉倒吸了一口涼氣,身子一歪被陳容穩穩地扶住了,有些不好意思,“我腿麻了,先站一會兒。”

陳容在她面前彎下腰:“我背你。”

徐意如看着陳容的後背,抿唇笑了笑,趴了上去環住了她的脖子。下巴磕在她的肩膀上,笑吟吟地提醒,“我很重哦。”

陳容輕而易舉地站了起來,不屑一笑:“就你這個體重,再重個二十斤都不在話下。”

水上棧道邊荷花芳菲,陳容走過時驚起了幾只蜻蜓,此時夕陽無限好。

富陽城,護城河邊。

一身藍色衣裳的應陽雪站在水邊,向來無畏無懼的眉眼間居然有了掙紮的神色。

“他是什麽樣的人你應該比我清楚。”陳文疏看着應陽雪的背影,眼裏有些疼意:“一個風流侯爺,還是庶出,他的女人還少嗎?你為何偏偏會喜歡上他?”

“我不喜歡他!我們只是朋友而已!”應陽雪臉上寫滿了愧疚,轉過身看着陳文疏,“而且你并不了解他。”

陳文疏突然笑了,分不清自己是失望還是生氣:“他的名聲,整個江南不人不知,是我不了解,還是你自欺欺人?”

應陽雪不想與陳文疏做過多的争執,“子泱并不是膚淺的人,他心裏有抱負,能忍耐,他和我是同一種人。”

是了,陳文疏并不能夠切實體會她的苦楚,可他卻看不到李子泱那個吊兒郎當的風流侯爺有半點可取之處。

“你對我很失望吧?”應陽雪鼻子有些酸澀,“我堂堂應家大小姐被小人害的家破人亡淪落至此,可是我一定會回去奪回屬于我的一切!”

陳文疏壓下心裏的無奈,嘆了口氣:“無論如何我都會陪在你身邊。”

應陽雪笑了笑,“謝謝你,文疏哥哥。”

陳容急着給徐意如一個交代,沒過幾天就回了富陽城,不過剛到城門口就看到了張貼的布告,讓車夫停下了馬車,疑惑道:“這上邊捉拿的囚犯是不是有點眼熟?”

徐意如也湊過去從車窗裏看,“這個女子長得很好看。”

陳容認出了這是應陽雪的畫像,趕緊把徐意如拉了回來,生怕這兩人再有什麽糾葛,欲蓋彌彰道:“你怎麽可以當着我的面說別人好看呢?”

徐意如無可奈何地捏了下陳容的臉頰:“你何時也會在意這些了?”

陳容很是嚴肅:“我當然在意,但是我只是不說而已。”

引得徐意如哭笑不得。

陳容知曉在搜尋應陽雪的是她的仇家,惹不得的大人物,在原劇情裏應陽雪也因為行事太高調而招來了仇家,不過卻是被張少楚偷天換日給護下了,這也是他們的定情之處。

可是這一次張少楚和應陽雪八竿子打不着的關系,又改怎麽解決危機呢?

陳容一路想着回了陳府,破天荒地看到陳文疏在家裏喝茶。有些驚訝,畢竟他在陳容心裏早已經被劃入了放養野人行列。

“容兒回來了,正好廚房端了點心來,快嘗嘗。”顧氏見陳容和徐意如并肩而來,想起又流傳起的謠言,若有所思,“如今意如也到了試婚年齡了,可相中了好人家 ”

徐意如猶豫地看了一眼陳容。

陳容心裏揣測了一下顧氏的心理承受程度,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後心一橫,“我打算和意如妹妹成親,這次回來就是和你們說這件事的。”

徐意如掩在袖下的手不自覺握緊了衣擺,小心地打量着顧氏的神色,很是緊張。按理講,不會有人能接受這種事情的,而且陳家還有恩于自己……

倘若夫人翻臉……

“噗——”陳文疏一口茶水全部噴了出來,咳嗽不已,“咳咳咳……你說真的?”

“當然是真的。”陳容白了他一眼,看顧氏淡定的反應,納悶道:“娘你怎麽不驚訝?我是認真的,沒有在開玩笑。”

“我早就知道了。”顧氏哼了一聲,看來那些傳言并非空穴來風啊,她見徐意如小臉崩的緊緊的,安撫道:“你們也別那麽擔憂,我很開明的。”

留香這次留在陳家,不知道發生在俞南的事,聽陳容說要成婚,也只是淡定的點了點頭。畢竟整個陳家,除了老爺和大少爺,都看過陳容和徐意如的話本。

“娘你真好。”陳容險些熱淚盈眶:“我在想爹會不會打斷我的腿。”

顧氏和藹地笑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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