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時建國昨個兒帶着劉教授的推薦信去了帝都一高,學校負責人仲校長聽聞了他的來意又看了劉教授的親筆信後,很是爽快的就同意了時酒的入學申請,将她插在高一五班,一個排名不算靠前但實力還可以的班級,主要還是考慮到時酒年紀不大并且五班的班主任兼數學老師的舒文靜舒老師是個性子極耐心溫柔的。

“對了,小時同志啊,這兩天也別把時酒同學送來了,這明天就是星期天,幹脆就下周一你領她過來,直接去報道就成!五班就在崇德樓最下面一層,你從這直走就行。”臨走時,仲校長又對着時建國叮囑了一番。

時建國笑得極為真誠,“行,真是謝謝您了,那我就先回去了,您快坐着,可別送!”

“慢走啊!”

得了準話,時建國歡快的跟個小麻雀似的走路都不大穩重了,時不時還跟個孩子一般蹦跳了幾下。

回到家已經是傍晚了,夕陽的餘晖灑落在肩頭給人帶來了一股輕輕的溫熱,老宅內,廚房的煙囪已然冒出了蔥蔥青煙,随着飄忽不定的風左右搖擺。

“爸,下班啦?”

一進院子就瞅見洛外公正拿着本詩集笑眯眯的看着時酒,時建國隔着十米遠就喊了一聲,語調中是不難發現的輕快。

洛外公也樂得和這個女婿說話,時建國雖說堪堪念到了初中,文化程度不咋地,但尊敬長輩這塊兒真是沒得說,端茶倒水、噓寒問暖、捶肩敲背,對着你跟孩子似的甜蜜話一套一套兒的,洛外公這輩子還真就沒見過這種人,可他偏偏還就受用這套,都說啥閨女是貼心小棉襖,可依洛外公看,時建國這軍大衣可比他親閨女那小棉襖要暖和得多。

因此洛外公這也心甘情願陪時建國膩歪。

當下就笑得一臉慈祥說,“下班了,我在這給小酒讀詩呢,今天碰着了什麽好事?瞧把你給樂呵得!”

還是老丈人懂我,時建國從回廊裏順手拎了個小馬紮,一屁股擠在祖孫倆中間,順手還禿嚕了一把時酒頭頂上的小丸子,“爸,酒寶的入學申請人校長給批了,等這周末一過,咱家酒寶就能去上學了。”

這事時隊長也跟洛外公提過,不過到底是眼見為實,洛外公接過批準入學的通知仔細瞧了瞧,确定蓋的大紅章确确實實是真的,這才咧着嘴大笑,他沒有時隊長抽煙的習慣,這一高興呢就想拍拍手,拍時酒吧,他舍不得,只能對着時建國精健的肩膀下了手。

“我們家小酒可真是出息,瞧瞧,這才多大就上了高一,肯定是遺傳了我的好基因!”洛外公笑呵呵的誇了時酒一通順帶着自我吹噓了一波,以前洛靜姝是聰明,但也沒聰明到能讓洛外公大誇特誇的地步,沒想到他閨女生的外孫女青出于藍,這以後和老朋友老同事聚會啊,他也是有吹噓資本的人!

相較對教育對學習十分了解的洛外公,洛外婆明顯是有點跟不上時代的節奏的,她也聽說了時酒要讀高一的事情,但她并不覺得這有什麽可誇耀的,當然,她不否認時酒是個聰明的,但洛外婆也覺着任何智商過得去的人被好幾個教授一起教導都能達到這樣的成就。

其實這想法看上去也沒啥毛病,甚至說得還挺有道理的。

然而洛外婆并不知道時酒念高一只是一時之策,她也并不知道人教授就教了兩年,所以很多時候,一個人的不以為然是建立在愚昧無知的情況下的。

周六早上,天晴無雨。

洛外婆一大早就把洛外公轟下了床,趁着難得的大好天氣她準備曬個被。

這時候,一陣“咚咚咚”的敲門聲響了。

“老洛你把被子給抱外面木架子上曬着,我去看看誰敲得門。”洛外婆停下抱被子的動作,麻溜的将重任托付給老伴兒就下了床朝外面走去。

“誰呀?”洛外婆一邊問一邊打開了門。

才開了一半她就要“唰”地把門給阖上,不妨門外的男子硬是用半邊肩膀把門給卡住了,在門板夾到他半邊身子的一剎那适時的發出了一聲痛呼。

“嘶!”

洛外婆只好趕緊的把門再次打開,很不是滋味兒的問了一句,“沒事吧?”

半只腳踏入門內的男子瞬間淚如雨下,“媽,你原諒我吧!只要你肯原諒我,我就是斷了這條臂膀我也心甘情願!”

“你可別叫我媽了,我擔不起你這聲媽,你十年前幹了什麽龌龊事你心裏清楚,姓你也改了,家也搬出去了,以後就別上門了!”洛外婆看向男子的眼神極為複雜,這男人正是當初舉報她和洛外公的洛家養子洛瑜,現在得叫他葉瑜。

“你走吧!”洛外婆再次下了逐客令。

“媽!媽!我承認我當初做了對不起你和爸的事,可、可我也是受小人挑唆啊!”葉瑜見洛外婆有趕人之态,忙不疊的沖着她一通狡辯,說到最後更是聲淚俱下:“媽!你不能這麽狠心啊!你忘了你以前最疼我了?對,還有珍珍,珍珍您從小就帶着,她這些年經常鬧着要見您,想您和爸想得不得了,如今您和爸平反了,小妹又在那窮鄉僻壤的嫁了人,家裏也只有我這個當兒子能孝敬您和我爸了,我知道自己犯了大錯,您看這樣行不行,我以後就用我這後半輩子來彌補您和我爸!”

葉瑜仿佛發誓般像洛外婆瘋狂吐露真心,他最是清楚洛外婆對兒子的執念,故而一句句話都說到了洛外婆的心坎裏,他趁熱打鐵可憐巴巴道:“媽,您膝下就我一個兒子,我保證我以後絕對不會再犯錯了,您就可憐可憐我,原諒我這次吧?”

洛外婆呆站在門外,半晌沒吱聲。

她不知道葉瑜犯過什麽滔天大錯嗎?她知道的。

可葉瑜說的沒錯,她和老伴膝下就這麽一個兒子,雖說不是親生的,可一直當親生的養着,養兒子幹什麽?不就是為了後半輩子養老有個着落嗎!不就是為了傳宗接代光宗耀祖嗎!要是真和葉瑜一刀兩斷,那她和老伴兒就真成孤家寡人了。再者,她也發現她對這養子其實還是有感情的,說到底她也養了這兒子十□□年,愛之深責之切,當看到養子痛哭流涕的模樣她也頗是狠不下心。洛外婆一時之間思緒萬千。

到底最後理智占了上風,洛外婆仍舊冷着個臉将滿臉淚水的葉瑜趕了出去。

回到屋子裏,洛外婆是長籲短嘆個不停。

一家子人得知緣由後,也就由着她嘆,洛外婆不就是這樣的人嗎?

原以為這件事就這麽過去了,誰也沒想到葉瑜沒臉沒皮起來連個人都不是了,苦肉計使到自個兒親閨女身上了。

三月初的天尚不算暖和,春捂秋凍,大多數人還穿着厚棉衣,葉瑜這喪心病狂的東西竟然把他親閨女葉珍珍大半夜的一個人給扔在了老宅子門口,也沒給他閨女穿個厚棉襖啥的,葉珍珍穿着個薄外套擱門外面凍得哆哆嗦嗦。一家子起來開了門瞧見葉珍珍也不能再給她一人扔外面,凍壞了咋辦?到頭來指不定葉瑜怎麽往他們身上潑髒水!洛靜姝便提出她和時建國親自給葉珍珍送回自己家,親閨女大半夜的擱門外就不信他不開門,要是他真這般鐵石心腸,那與他們洛家半毛錢關系都沒有!

可以說是很棒的一個主意了。

偏葉瑜這親自言傳身教的閨女也不是省油的燈。葉珍珍主動抱上洛外婆的大腿,用的和她爸一模一樣的招數,十三四歲的小姑娘哭起來梨花帶雨的可比葉瑜一大老爺們惹人憐愛多了,嘴裏還抽抽泣泣可憐巴巴的說着“害怕”“不要丢下她”,又喊了洛外婆好幾聲“奶奶”,終于如願以償叫洛外婆心軟了。

“就讓珍珍在這住一宿吧,反正咱家空房子多,她爸那個渾不吝的,就這麽送她回去,我實在不放心!”

得,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洛靜姝也不再多嘴,直接拉着時建國回房睡覺,洛外公也氣咻咻的徑自回了房,他對老伴這腦子、這想法、這行為實在是無話可說,至于鋪床鋪被啥的,愛誰誰去!

洛靜姝房內的小耳房,時酒正歪着小身子睡得正香,支起耳朵仔細聽,還能聽到一股細細的酣聲,洛靜姝對自家閨女這雷打不動的睡覺本事也是嘆為觀止了,給時酒兩側快要下垂的被角掖了掖,洛靜姝這才回去休息。

洛外婆獨自一人大半夜的也沒法給葉珍珍收拾出一間漂亮屋子,東廂房本來是葉瑜一家三口原來住的地方,可葉瑜早些年早把東西給收拾了個幹淨,無奈,洛外婆只能把正房右邊的小耳房收拾收拾給葉珍珍休息。

第二天一早,時酒蹬着小短腿往西南角的廁所跑,一進去才發現坑被人給占了,還是個她不認得的姑娘,時酒唰地退到外面。

靈機一動,時酒掉過頭又往房裏沖,她媽房裏還有個夜壺。

噓噓了之後,時酒拎好小褲子,這才慢吞吞的朝廚房走去,她媽正擱屋裏煮米飯,老宅子他們才搬回來沒多久,帝都這兒也是前兩年才通的煤氣,所以老宅子還是用的大鍋土竈臺,不過家裏還有個煤爐子,燒燒水啥的倒也方便,就是這蜂窩煤得自己掏錢買,上頭前幾天也說了,再過一陣子就給老宅裝個罐裝煤氣。

“媽,我在夜壺裏噓噓了,你不要生氣喔!”夜壺她媽明擺着是倒過一遍了,時酒乖乖腆着個胖臉向她媽認錯,“這不怪我的,我先去了廁所,可裏面有個比我比我大的女孩子!”

洛靜姝哪舍得為這小事對寶貝閨女橫眉冷目,母女倆笑眯眯的把這事給揭過了,洛靜姝從碗櫥裏把時酒的專屬小碗給拿出來,倒了大半碗開水放桌上涼着,囑咐時酒道,“涼個幾分鐘,等不燙嘴了你再喝,記得把水給喝光,不許剩下來!”

時酒乖乖點頭。

大早上喝水也是有緣由的,這是姜教授教給洛靜姝的法子,對小孩子來說便秘是很痛苦的事情,但其實他們這些大人在生活的方方面面都可以努力改善的,比如早起喝杯開水,再比如每天多喝蜂蜜水,都是很能促進腸胃蠕動的。最見不得胖閨女拉不出粑粑就鬼喊鬼叫的洛靜姝自是把姜教授這話牢牢放心上,每天大早上起床第一件事就是給胖閨女灌碗溫開水。

即使時酒賴床不起,洛靜姝都會非常堅定的讓時酒喝了開水再繼續躺屍。

咕嚕嚕的喝完了開水,時酒掏出小手絹慢騰騰的擦了擦小嘴巴邊上殘留的水漬,小腦袋朝她媽湊過去一臉好奇道:“媽,家裏是不來客人了?她是外公家的親戚嗎?”

嗯,這事洛靜姝還真不知道怎麽說是好,直接告訴胖閨女搶了你茅坑的是你外公已經脫離關系的養子的親閨女?

這話聽起來還挺饒人的,洛靜姝只好敷衍了閨女幾句,“嗯,是咱們家客人。”

正在廚房腌制點下飯小菜酸辣蘿蔔絲兒的洛外婆聽了母女倆的對話笑眯眯的插了一嘴,“別聽你媽瞎說,小酒,那是你姐姐,馬上見着了別忘記叫人,禮貌點知道嗎?”

咦?

從哪冒出來的姐姐?時酒非常确定她媽是只生了她一個的,所以這‘姐姐’肯定和自己家沒關系,那麽能讓她外婆這麽喜歡的就只能是白眼狼舅舅家的閨女了。

時酒眨着黑葡萄似的大眼特別好奇的盯着洛外婆,也不知道她外婆怎麽想的,看這樣子怕是要再認了這門親,不過她外公那頭是一定不會同意的,她媽肯定是向着她外公,啧啧,暴風雨就要來了。

米飯、饅頭、雞蛋還有一碟小菜,尚且算得上豐盛。

氣氛卻怪異至極,除了洛外婆時不時央葉珍珍吃飯的聲兒,其他人都安靜的一批,就連時酒也捧着個小碗悶頭敲雞蛋喝粥。

洛外公第一個離了桌,今天周末休息,也不用他去上課,他又懶得看洛外婆腦子犯抽,索性去了書房寫寫大字靜靜心。時建國飯後則回房設計衣服、裁剪料子,前幾天他和洛靜姝去了百貨大樓花了一百二十塊才把一臺燕牌縫紉機給買回來,時隊長給的錢一下子縮水了四分之一還多點兒,這會兒吃完飯了,他就得回去裁剪布料做衣裳。

至于時酒,她明天才上學呢,啥事沒有,也不想去打擾她外公靜心或打擾她爸掙錢,索性從西廂房拖了個靠背椅子擱院子裏陽光最多的地兒曬太陽,想了一想時酒又跑回房把洛外公前兩天買給她的一盒黑巧掏了一半裝兜裏,爬到椅子上擺了個舒服的姿勢,時酒才從兜裏慢悠悠的掏出一塊黑巧細細的剝去外殼,嗷嗚一下,圓球一般的巧克力已然被咬去了小半,時酒眯着大眼特別惬意的感受黑巧的濃厚香醇綻放在舌尖、滑過喉部最後慢慢融化在在肚子裏。

慢吞吞的消滅了兩塊黑巧後,陽光被不知名的陰影遮住,時酒驀地睜開了眼。

葉珍珍裹着洛外婆的外套正小心翼翼的看着她。

“奶奶讓我過來陪你一起玩。”

“哦”時酒敷衍了一句,見葉珍珍還是擋在前方怯怯地看着自己,小肥臉上劃過一絲不耐,但家教使然,時酒還是禮貌道:“你可以朝旁邊挪一挪不?擋着我曬太陽了。”

見葉珍珍挪開了,時酒繼續攤着小身子曬太陽。

但是,葉珍珍要是三言兩語好打發的也就不會大半夜孤零零的一個人站洛家大門外邊了。

葉珍珍此時心裏也有氣呢,昨天中午她爸一回家就和她媽盤算了一番,兩人非要自己到老宅子這邊裝可憐博同情,要不是因為她爸說只要她賴進這個家他們以後就能住大房子過更好的日子她才不願意過來受這個罪!

洛外公和洛外婆是在她五歲那年下放的,她現在都快要十四歲了,十來年未見,她早就把這對和他們家脫離關系的老夫妻忘腦後跟去了。

她就記得以前她爸經常在家裏誇自己決策英明,不僅和這種臭老九脫離了關系還賺了一筆舉報費,長此以往,葉珍珍便漸漸地忘了洛外公他們對她的好,心底裏對他們是不屑一顧。

然而,財帛動人心。

就像葉瑜夫婦倆渴望優渥的生活,葉珍珍這個閨女在耳濡目染之下自是更加青出于藍的。他們一家三口現在住的是葉瑜的工作單位分配的房子,兩室一廳,相對大部分人已經算是很好的住宅了,但比起洛家祖上流傳下來的答四合院又顯得不值一提了。更何況洛外公現在繼續呆在帝都大學當教授,每個月拿的薪酬不可謂不多,尤其葉瑜還聽人說這些平反的教授啥的組織都會把這十來年的薪水津貼挨個兒給補上,這筆財富加在一起叫葉瑜‘再續親情’的念頭越發強烈。

葉珍珍以前也是擱這兒住過的,能住在這條南巷裏的人家都是有頭有臉的,像老宅後面的一四進大宅院,住的就是帝都名望極高的蔣家,他們家的一個孫輩就跟葉珍珍一個學校,小的時候大家都在一起玩過,葉珍珍自認在小夥伴跟前能說得上幾句話。

重回老宅,也算是葉珍珍誓要達成的目标了。就像她爸說的那樣,以後走到哪兒,她也是書香世家出來的人,至于是不是親生的誰管得着呢?

就目前來講,她成功了一半。

她原先沒想到洛靜姝這個名義上的姑姑這麽不待見她,示弱裝可憐都沒能叫她回心轉意,至于時建國這個姑父,葉珍珍暗暗在心底嗤笑了一聲,真真如爸爸所說就是個鄉下來的泥腿子,對着奶奶連句話都不敢說,只會灰頭土臉的成天躲屋子裏,不足為懼。所以她現在最主要的就是讨好爺爺奶奶,然後是洛靜姝和時酒。

叫她生氣的是,除了好說話的洛外婆,洛靜姝和時酒都跟茅坑裏的石頭一般又臭又硬,怎麽都不肯搭理她。

她只好去正房找洛外婆。

時酒見身旁動靜小了,繼續從兜裏掏出巧克力小小啃着。

沒想到五分鐘不到,葉珍珍帶着洛外婆卷土重來。

時酒:“······”

“小酒,怎麽不和姐姐一起玩?倆個小姑娘一起過家家多好啊。”洛外婆牽着葉珍珍非常不解,這孩子在她奶家還跟倆堂姐一起采野菜那!

時酒同樣非常不解,她又不是沒玩過過家家,過家家最最基本的标配就是一男一女啊,兩個女的過個毛家家啊?她才不要和葉珍珍搭檔呢!她又沒長小唧唧!

“我不要,我想曬太陽。”時酒搖搖頭很直白的拒絕了洛外婆‘絕佳’的提議,嗷嗚一下把剩下的半塊黑巧吞進了肚子裏。

正好叫洛外婆瞅見了。

“哪來的巧克力?怎麽不分點給你珍珍姐?”在洛外婆義正言辭的教導下,時酒只好從兜裏掏出一塊遞給葉珍珍,難得吃一次巧克力的葉珍珍很是欣喜的接了過去,她聽同學說過,這種黑巧比糖果貴多了!

葉珍珍特別豔羨的盯着時酒仍舊鼓囊囊的衣服兜兜,這一幕叫洛外婆看見了頓時就有點心疼,唉,小酒這孩子一兜巧克力也能叫珍珍眼巴巴看着,這、這還真叫人心裏難受。

“小酒,怎麽才給你珍珍姐一顆,小孩子要懂得分享知不知道?快,再分一半給你姐姐。”

呵呵!

臉真大!

這是外公專門買給自己吃的,她拿出來一顆意思意思就已經很不錯了,擱她奶宋紅芳這會兒早把手指戳你頭上不罵的你昏天黑地不罷休了,她真的是夠客氣了。葉珍珍既不是她堂姐也不是她表姐更不是啥朋友閨蜜,她倆充其量就是個打了八竿子才打着的倆路人,憑啥這一見面就要把自己的巧克力分一半去啊?

時酒也不想和她外婆做啥口舌之争,幹脆就閉了眼睛曬太陽,順便把兜捂得緊緊的,絕不給這倆人留有可乘之機。

“這孩子越說越不懂事了還!”洛外婆氣急,卻也不敢對外孫女上手,只好帶着葉珍珍去了時酒的小耳房,她記得這孩子房裏一罐子奶糖啥的,正好給珍珍這孩子分一點。

瞧見洛外婆牽着葉珍珍的手進了時酒的小房間,正在裁剪料子的時建國不由停了下來,覺得這事兒不對頭啊,兩分鐘後再瞅見丈母娘抱着自家閨女的糖罐子走出來時建國暗道這下糟了。

他閨女哪哪都好,就是護食護得厲害!跟他親媽宋紅芳一個樣兒!

不過,他閨女對家裏的哥哥姐姐都是挺好的,可這才來一晚上的葉珍珍算怎麽回事?

“媽,你這是給小酒送糖?”時建國決定還是得把事情往好的方向想。

下一秒洛外婆無情地打破了時建國的天真念頭,語重心長道:“建國,不是我說你,你和靜姝怎麽帶的孩子?小酒這孩子太不懂得分享了,一兜巧克力就舍得分給她姐姐一塊,你說這孩子長大了還得了?我做主了,今天把小酒的糖分一半給珍珍,倆姐妹我誰也不偏着誰!”

說完洛外婆就牽着葉珍珍走了,留時建國一人宛若五雷轟頂。

丈母娘壞了腦子吧?那罐子糖是他媽宋紅芳親自給搜羅封裝的,平時他和洛靜姝想吃塊糖都得他胖閨女親自開蓋子取,結果他丈母娘就這麽給抱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關于洛外婆,大家都不氣哈,她的克星已經提着四十米大刀在路上了

然後我看到小天使的評論說我們酒‘天才’的不科學,我掙紮了一番還是想給我們的酒說幾句話。酒的金手指是她在任務世界靠着自己的努力(拼命學習、讀書)進化得來的,算是對她自己的知識的一個大提升,而且世界上六七歲的小天才真的是存在的,而且比酒變态的多了,再者莊教授教微積分是通過一開始的方程一步步向更高層面引導的,不是說她其他的東西都會都懂,而且天才的學習能力的确很變态,還有莊教授也沒拿啥世界性難題來和酒探讨,酒是需要她自己慢慢學習慢慢調動的,金手指的存在也确實給了酒很多幫助,但我覺得也還好啊,而且這書我一開始就是打算寫蘇爽甜的,酒還是個偶爾拉不出粑粑的小姑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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