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媽,你這是做什麽?”刷完碗的洛靜姝迎面瞧見自家閨女最最寶貝的糖罐子被葉珍珍抱在懷裏,頓時愣了,看洛外婆和葉珍珍這架勢,洛靜姝很快把事情的前因後果想明白了大半,長臂一撈,準确而迅捷的将糖果罐子抱了回來,沖着一臉懵逼的洛外婆和委屈兮兮的葉珍珍冷靜道:“媽,這是酒酒的東西,你沒經過她的同意你不能就這麽自作主張把她給分了。”

洛外婆氣結,說話就有點不過腦子,“靜姝你怎麽說話呢?這事能這麽算,那你們一家三口還住在我家呢?我分點糖怎麽了?”

這話正好叫溜達着小腿消化消化食物的時酒聽了個正着。

她外婆怎麽怎麽說話這麽難聽?當初擱她奶家的屋子裏她可不是這麽保證的!

洛靜姝雖沒落淚,到底被母親這番話刺紅了眼眶,時酒上前牽住她媽的大手特別暖心的把洛靜姝帶回了自己房間。

這就是寄人籬下的滋味兒啊!

房間裏,時建國瞅見紅了眼眶的洛靜姝,擔心得不行,結婚這麽多年洛靜姝淌眼淚的次數屈指可數啊,忙放下手中的活計上前安慰,詢問事情經過。

時酒也不打擾她爸媽這交心時刻,抱着糖罐子溜溜達達進了耳房,爬上床将罐子塞到兩個枕頭的中間又在上面搭了個厚枕套才籲了一口氣出了屋子。

她外婆真是太沒有禮貌了,随随便便就想瓜分別人的私人財産還臉不紅心不跳的,黑了心腸喲!

一時悲憤,時酒下意識的把她奶宋紅芳經常挂在嘴邊的‘黑心肝、爛心腸’也給禿嚕了出來。

“要不,咱們過幾天就搬出去?咱倆手裏頭還有點錢,咱們就在酒寶學校附近租個房子,不受這氣了,你看怎麽樣?”時建國覺得他自己受丈母娘多少氣都沒問題,他無所謂啊,可要讓他媳婦閨女在這受氣,一百萬個不行!

聽了這話,洛靜姝總算是笑了,別人都說她丈夫好吃懶做,可有幾人能在這時候想時建國這樣為自己着想,換成大部分人都會說‘委屈一下吧’‘将就一下吧’,緩過來心情,洛靜姝淡定的一批:“再等等,咱們倆現在生意還沒起色,酒酒還沒去學校報道,我爸肯定不放心我們就這樣搬出去,至于我媽,她一直都這樣,只是我沒想到她過了十年苦日子還是這麽幼稚,等你這衣服有銷量了,我爸放心了,咱在搬出去。”

“聽你的!”

······

時酒慢吞吞的朝正房走去,熟練的擠到沙發上,撥通了前進大隊的電話號碼,鑒于這電話機是安在自己家的,所以接電話的肯定是自家人。

嘟嘟幾聲後,電話通了。

“喂!”“喂!

“紅玲姐!”“酒妹!”

接電話的正是時酒她大伯家的堂姐時紅玲,以前特羨慕嫉妒時酒這個小堂妹,後來被宋紅芳訓了一頓又經常被她爸教育已經在改邪歸正的道路上越走越遠了,和時酒也發展出了一段遠比塑料姐妹花堅固的姐妹情。

“酒妹,帝都好玩嗎?奶說你住的四合院可大可大了,有咱家好幾個大,真的假的?”時紅玲特別好奇的問個不停。

時酒對着話筒特別耐心的給堂姐解答疑惑,“是挺大的,可是一點都不好玩,我爸我媽都不讓我一個人出去玩,這邊又沒有你們一起玩,我好孤獨喔!”

說着說着時酒特想給自己掬一把心酸淚,想她時酒擱前進大隊是一整個大隊孩子的無冕之王啊,振臂一呼想和她組隊的小夥伴都能從大槐樹排到家門口了,現在呢,天天搬個椅子擱院子裏曬太陽,美名其曰是曬太陽補補鈣,實際上她是在用燦爛的陽光驅散孤獨的陰霾啊!

“酒妹,你真可憐!”時紅玲一針見血。

時酒決定放棄和這個專業插刀的堂姐聊天,“姐,奶在家不?”

“我就知道你要找奶!”時紅玲哼了一聲,不過還是很貼心的幫小堂妹喊了人,“奶,酒妹來電話了,你快來接!”

門外正和一衆婆子們唠嗑唠得正歡的宋紅芳拍拍屁股就沖進了正房,一把抓過話筒慈祥溫柔道:“奶的酒寶啊,奶可想死你了!”

“奶,我也想你!”時酒對着話筒覺得特別委屈,小嘴巴噘得老高,小奶音也帶了一股欲哭不哭的腔兒。

宋紅芳是什麽人?一手把時酒帶大,時酒撅個屁股她就知道寶貝孫女拉出什麽屎,再一聽這聲音、這情緒,顯而易見的不對勁啊!

“酒寶啊,這幾天在你外公家過得怎麽樣?吃得好不好?”宋紅芳也不急,慢慢地循循善誘,那個聲音喔真叫一個柔情似水。

可以說,宋紅芳這輩子的柔情百分之三十給了時隊長,剩下的百分之七十全給時酒這個寶貝孫女。

像是找到了極安全極溫暖的一個避風港,時酒把她外婆拿走糖罐子氣哭她媽的事一五一十全給說了出來,聽得話筒那邊的宋紅芳不住的發狠磨牙,時酒又把聽到她爸她媽的談話都說給了宋紅芳。

宋紅芳心裏氣得暴跳如雷,不過話裏卻不顯,看着這通話都快有七八分鐘了,怕時酒打電話久了再被那頭訓斥,好聲好氣的叫時酒把電話先給挂了。

時紅玲在一旁也聽了個七七八八,瞧見她奶黑成鍋底的臉色,不由在心底為拎不清輕重的洛外婆默哀。

她奶這回可不是一般的生氣啊!

她三叔在那頭過得不好,三嬸在那頭也受氣,就連她奶最寶貝的小堂妹也被欺負了,時紅玲覺得這事她奶肯定不會輕飄飄揭過。

“紅玲,去把你媽你爸還有你二嬸給叫回來,對了,別忘了你爺!”

時紅玲特幹脆的應了一聲好就噠噠噠跑了出去。

不一會兒,老時家幾個大人全到場了。

一大家子特疑惑地盯着面色凝重的宋紅芳。

宋紅芳一出口就是個大炸彈。

“我要去帝都!”宋紅芳瞥了一圈,又說:“收拾收拾,明天一早送我去縣城,我就趕那班最早的!”

老時家一家子除了時隊長全都驚慌失措不敢置信的盯着宋紅芳。

他們媽說啥?她要去帝都?明天早上就去?

衆人扭頭看向時隊長,親媽都去帝都了親爸還能不去?

時隊長腦子當機了兩三秒,飛快的恢複運轉,“我這就去公社請幾天假,隊裏有啥事就托付給老李”

話還沒說完就被宋紅芳打了個岔,宋紅芳擺擺手:“屁大點事,不用你去!”

宋紅芳這風範擺得頗有“老娘一人足以hold住全場”的氣度。

全家人就呵呵了,都說是屁大點事了,還用得着您親自跑帝都一趟?

但是,宋紅芳說的話在老時家和聖旨一個地位,倆兒媳婦開始盡心盡力的給她打包行李,時隊長則把洛家老宅子具體在哪兒還有洛家電話號碼都給抄在了一張紙上,宋紅芳把錢和紙一并塞到了棉襖內兜,把暗扣系得緊緊的。

第二天一大早,宋紅芳提着個簡裝小包袱上了火車。

星期二下午,時建國去學校接時酒回家,剛走進巷子就和背着個小包正和隔壁江家的江老太太相談正歡的親媽碰了個正着。

“奶!”時酒小炮彈似的沖宋紅芳跑了過去,宋紅芳抱了個滿懷。

“老姐姐,這就是我小孫女,這是我兒子時建國。”宋紅芳扭頭又對時建國介紹江老太,“建國,這是你江阿姨,今天要不是你江阿姨你媽還指不定在外面瞎轉悠呢!”

“江阿姨,真是太謝謝您了,我媽第一次來帝都,多虧碰見了您!”時建國特別真誠的對着江老太太感謝了一番,不得不說人長着一張俊臉就是占優勢,這話說得甜到了江老太太的心坎子裏。

時酒也跟着她爸甜蜜蜜的跟江老太道了謝。

江老太歡喜的不得了,她膝下倆兒子都随了丈夫,熱心腸冷臉子,哪會跟宋紅芳這兒子孫女似的甜蜜蜜的說話就跟撒嬌似的。

別了江老太,時建國又是高興又是驚訝的領着他媽回了老宅子,“媽,坐車累不累?你這來提前跟我打個招呼,我去接你多好,自己走了不少路吧?我跟酒寶那得多心疼?”

“你說說你,怎麽就光會沖着老娘撒嬌,這來了好幾天咋就拿不下你丈母娘了呢?還天天挑你刺!”宋紅芳那是非常不解啊,是,她老兒子是懶了一點,但就沖他那好相貌那好人品,怎麽也不至于讨人嫌啊?

“媽,你都知道啦?”時建國笑眯眯的問,眼神在寶貝閨女身上不住打轉兒。

時酒回了她爸一個超級無辜的小眼神。

宋紅芳挑眉回說:“知道啥知道,知道你天天被丈母娘挑刺吃軟飯還是該知道你丈母娘給你媳婦氣受還是拿了我寶貝孫女的糖罐子還厚顏無恥的要給白眼狼他閨女分一半?”

得,他媽這明顯是什麽都知道了,時建國也不糾結了。

他媽要是想搞事絕對不是自己擋得住的。

況且,他媽要是搞事,他這個當兒子的只會在後面搖旗吶喊為他媽助威。

畢竟他爸從小就教育他們兄妹幾個,要團結一致。

“這大門看着可真氣派!”宋紅芳第一次來老宅子,不由贊了一句,時酒拉着她奶的手慢吞吞的給她奶介紹影壁、回廊啥的,聽得宋紅芳直點頭誇寶貝孫女懂得真多。

洛外婆和洛靜姝這會兒正準備晚飯,聽見家裏好像來人就趕緊出來看看,一下子就瞅見了最不顯眼卻也是最為精神的宋紅芳。

“親家母,你這來得也太突然了”洛外婆幹巴巴的憋出來一句話。

聽得宋紅芳心裏非常的不舒服,她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就擺臉上了,“啥叫突然啊,親家你這話說得可真難聽,難不成家裏缺米少糧不夠做飯了?”

宋紅芳這話說的更為刺耳,她要是想讓你舒服漂亮話那是大把大把的有,可她這回來還真就不是讓洛外婆舒心的,行啊,你說話不好聽那就別怪老娘說得比你更難聽!

“不不不,我可不是這意思,家裏不缺米,親家你在這吃個十天半月的都不是問題。”洛外婆趕緊補救道。

沒想到這話正應了宋紅芳心思,當即就特別爽快的說:“行啊,那就聽親家母的,我就先在這住個十天半月的!最近正好地裏活計不多,我就在帝都多逛逛多看看,大半輩子了這還是我第一次來呢。”

聞言,洛外婆幾要窒息。

洛外婆非常僵硬地将嘴角上揚到微笑的弧度,以此表示她還是歡迎宋紅芳入住他們家的,這時候葉珍珍也正好背着書包回來了。

見葉珍珍孤零零的一個人回家,又想起時酒和葉珍珍上同一所學校,倆人還是隔班同學,不由就略帶了點埋怨對時建國道:“建國,珍珍和小酒一個學校,你去接小酒怎麽沒想到把珍珍一塊接回來呢?她一個人走多不安全!”

宋紅芳登時黑了臉,斜着眼道:“親家母,這話是怎麽說的啊?啥叫把她一塊給接回來?她誰啊她?跟我們家建國半毛錢關系沒有你憑啥叫他接啊?這大白天光明正大的有啥不安全?你要是覺着不安全你自己去接,別啥驢糞蛋子都往我家建國身上扣,丈母娘可沒你這樣做的!”

“你、你這話怎麽說的這麽難聽?”洛外婆好似受到了侮辱一般臉皮子都被宋紅芳說紅了。

葉珍珍則悄悄的躲到洛外婆身後,實在是宋紅芳目光如炬,看得她心慌得很。

“喲,還知道我說話難聽啊,親家母你也沒老糊塗啊?嫌難聽你就別聽,你這一說話啊我就忍不住挑毛病,你前陣子在隊裏不是說過像我這種鄉下婆子嘴就是碎嗎?既然早就知道我就這樣兒你也別老拉着個臉了,趕緊做飯去吧,我這餓了一路肚子空得很!”嘚吧嘚吧說完話,宋紅芳雷厲風行的指揮時建國帶她去時酒那屋歇歇腳。

留下洛外婆站在原地有火沒處發,打心眼裏覺得這親家就跟閻羅殿裏爬出來的惡魔一般,發怵得很。洛外婆就是這樣一個人,只要你比她強、比她兇、比她無理取鬧,她很快便會甘拜下風。

通俗來講,就是認慫。

不過洛外婆在洛外公下班回來後再次剛了起來,自覺家裏有了主心骨便可以撸起袖子和宋紅芳幹了。

“親家,你可回來了!”還沒等洛外婆上去迎洛外公,宋紅芳已然一溜煙蹿到了影壁那兒,這一波操作俨然就是傳說中的健步如飛啊。

洛外公仔細一瞧,哎,這不閨女她婆婆嗎,心情那叫一個高興,當即上前和宋紅芳握握手寒暄了幾句,洛外公自認受了時隊長夫婦倆不少恩惠,當即表示只要宋紅芳願意,她愛在這住多久都成!

洛外婆聽得一個趔趄,險些沒崴了腳。

“親家,你這家裏怎麽還住了個丫頭啊?是你那頭的親戚投靠過來的?”宋紅芳跟在洛外公旁邊好奇道。實際上她早就知道葉珍珍就是白眼狼葉瑜的閨女了,不過是故意這樣說給洛外公聽。

洛外公一聽,臉色嚴肅了不少,誠懇道:“不是什麽親戚,這事說來也丢人,親家母你可別笑話我,那丫頭是我那養子的女兒,我那養子不是個東西,前幾天大半夜的就把他親生閨女丢在了我這兒,我老伴兒心軟,就讓她住了下來。”這時正好洛外婆走了過來,洛外公略帶火氣的問:“我今天早上就叫你把她送回去,你怎麽就是不聽?”

“老洛,珍珍這送回去要是被她媽打了罵了可怎麽辦?我這不是把她往火坑裏推嗎?”洛外婆小聲哔哔,好像自己在做啥善意之舉。

不待洛外公說話,宋紅芳跳出來就先開了口:“親家,我這還真是搞不懂你們了,人家都改姓葉了,咋你們還這麽念舊情呢?人要是對咱有恩,你報恩就算了,可我怎麽記得這姓葉的一家跟你們有仇呢?當初可是這白眼狼把你們一家逼進了絕路,咋,這十年苦日子沒過夠還是怎麽的,不是我說你們,你們又不是沒兒女的,靜姝這孩子孝順體貼,她和建國對你倆不夠好還是咋的,非要把白眼狼一家再給招回來你們才安心?”

“可、可靜姝是個女孩啊!”洛外婆讷讷道。

宋紅芳真是受不了她這腦回路了,冷笑道:“女孩子那也是你親生的,親家,你們擱農場受罪受苦缺衣少糧的可都是靜姝給你們寄過去的救濟糧,現在日子好了,你就這麽寒他們的心?話提到這兒我就不得不說一句,你拿你自己的東西分給這丫頭不關我事,可你拿我乖孫女的東西算怎麽回事?你也別跟我解釋啥分享不分享的,老娘不聽!老娘今天還就把醜話說前頭,你摸摸自個兒的良心,十年來老娘給你們寄了多少救命糧食?怎麽,就是為了你這平反了專門剝削我孫女欺負我兒子媳婦?你這良心被狗啃了吧?!”

宋紅芳這話還真真如她自己所說,醜話無疑了。

說得洛外公慚愧不已,他也不知道這陣子家裏發生了這麽多事,當即對着宋紅芳鞠了個躬,“親家,我這給你道個歉,你說得一點沒錯,這麽多事我要負大半責任!”

對洛外公,宋紅芳還是很有好感的,她主要還是氣洛外婆,當即寬慰道:“親家,你別怪我話說得難聽,我這都是為了孩子們好,你這要随着親家母将錯就錯,以後孩子們還願意來你們這兒?”

“你說得對!”洛外公當即就認真道,“我現在就把這丫頭送回去!”

葉珍珍聞言立馬緊緊拽住了洛外婆的袖子。

宋紅芳翻了個白眼,輕飄飄的就把葉珍珍給拎到了一邊,“親家,我和你一起去,我倒要看看這白眼狼究竟長啥樣叫親家母這麽舍不得。”

除了洛靜姝和時酒,宋紅芳帶着其他人氣勢洶洶的朝葉瑜家去了。

沒有洛外婆保駕護航的葉珍珍安靜如雞,別提訴可憐了,她哽咽兩聲都能惹來宋紅芳一個兇神惡煞的斜眼,怕死這朵初出茅廬的小白花了。

葉瑜這時候也下班回家,他們家住三樓,他推着自行車剛到樓底就被宋紅芳抽了一個大耳刮子,宋紅芳這手可不比洛外婆,粗糙得很,常年幹活磨出了層層厚繭,打得一直幹文職的葉瑜眼冒金星,洛外公也被宋紅芳這一手給震住了。

原來剛剛在院子裏,親家母是真的給老伴兒留面子了呀。

葉瑜看到洛外公的激動瞬間化為了泡沫,整個人都沉浸在疼痛中無法自拔,看着還算健壯的身軀根本禁不起宋紅芳的拳打腳踢,同時還要承受宋紅芳咄咄逼人的花式羞辱,家屬樓是單位給蓋的,附近住的都是一個單位的同事,宋紅芳對着敵人那是如寒冬一般冷漠無情,當着大家夥的面,宋紅芳指着葉瑜把他告發養父養母賺黑心錢最後又腆着個臉上門認親的事說了個一幹二淨,在這個大部分人都是淳樸的年代,葉瑜很快成了家屬樓裏大家最不屑的那種人。

連養了他十**年的養父母他都能去舉報,誰能保證這種人不會給他們下絆子呢?

宋紅芳在帝都第一次撕逼以大獲全勝告終。

見識了親家母真實戰鬥力的洛外公顯然受到了不小的驚吓,暗暗納悶已經和婆婆生活了**年的閨女會不會在吵架時也化身為母老虎。

至于洛外婆,被宋紅芳劈頭蓋臉罵過一頓後終于有了頓悟。

清楚認識到她再這麽作下去不僅是寒了老伴的心就連和閨女一家的關系也要涼涼後,洛外婆終于下定決心把葉瑜一家抛擲腦後,以後就算是葉珍珍大半夜的來敲門她也不開了,葉瑜要是舍得讓他閨女在外面凍出個三長兩短他就這麽做吧。

被宋紅芳挑刺挑毛病挑多了,洛外婆竟覺得這也不算啥大事了,擺正了心态,倆老姐妹竟也處得還行,叫時建國一家三口啧啧個不停。

洛外婆聽了宋紅芳的話,兩人一起在後院開辟塊小菜地,自給自足,兩人耙地的時候洛外婆尋思着四周沒人,就向宋紅芳請教,“親家,你說我這以後再被葉瑜纏上萬一再心軟了可咋辦?”顯然洛外婆對自己心軟的毛病甚是了解。

還是克制不住的那種。

“咋辦?”宋紅芳直起腰斜睨了一眼,輕飄飄道:“別想七想八的,那白眼狼被我當着一圈人的面扇耳光揭老底,我估計他是沒這個臉再來找你了,以後要是碰見他你就直接罵,把他做的醜事全給罵出來!”

“這、這不好吧?”洛外婆顯然有些蠢蠢欲動,卻又覺得這樣子有失教養。

“跟個白眼狼你扯啥教養?罵着罵着就習慣了。”宋紅芳繼續開始耙地,嘴裏催促道,“你快點啊,咱們下午還約了江老太一起去逛百貨大樓呢!”

洛外婆忙不疊的應了,逛完街她倆還得去學校接小酒,這時間可還真有點緊湊。想到這兒,洛外婆竟隐隐的有點羨慕佩服宋紅芳了,親家在這兒才住了幾天啊,這一處的街坊鄰居她竟然都能說得上話,還能約着一起買菜逛街啥的,自己在這邊住了這麽多年也沒幾個老朋友。

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她得向親家學習啊!

帝都一高,五班。

這是一節自習課,舒文靜作為五班的班主任自覺坐在講臺邊上監督班級同學完成各科作業,她的目光主要還是放在了最前面一排右側的時酒身上。

時酒是仲校長親自給帶到她辦公室的,當時舒文靜很是吃驚,主要時酒才八歲,

班上最小的同學都是十三歲,仲校長顯然很信得過多年好友劉教授,入學測試都沒安排時酒做,直接把她安排到了五班上課。

出乎舒文靜的意料,前兩天小測成績時酒排名第一,門門滿分,舒文靜這才認識到這孩子可能就是人們口中的‘小天才’,對時酒便更為關注。

五班學生多數都是善良開朗的,并不覺得被一個比自己小了好幾歲的小家夥搶了

第一有什麽不對,因着時酒肥嘟嘟的小胖臉、圓溜溜的大眼睛還有一身甜甜的奶香味兒,五班同學都很喜歡和這個新同學友好交流。

比如,班上的女生一起約上廁所時,總有熱情的女孩子表示可以幫時酒穿個褲子啥的,再比如,時建國每天給紮的圓潤潤的包包頭總會被同學們不經意地摸上一摸。

現在正是狠抓教育的新時期,就算是每月一次的小測高一年級也把排名表給貼在了牆上,排名靠前的看了就得想方設法把這個成績給保持住,排名靠後的看了把壓力化為動力使勁朝上面沖。

高一五班的時酒力壓各班學霸霸占了紅榜頭名引起了許多同學的喧嘩。

“時酒是誰啊?”

“沒聽過,你聽過嗎?”

“厲害啊,連周皓廷這個年級第一被她擠下去了!”

“就是不知道她長得啥樣,瓜子臉還是鵝蛋臉?”

“這還不簡單,下周一國旗下講話肯定輪着她,咱到時候瞧仔細了!”

下周一,在高一年級全體同學的注視下,舒老師牽着時酒上臺了,臺下的同學把眼睛睜得老大,然後視線所及之處,是一張肥嘟嘟的小胖臉。

沒有瓜子臉,更沒有鵝蛋臉,只有一張小胖臉。

作者有話要說:

如本章所說,洛外婆就是那種被人挑着捏的軟柿子,所以,碰到了又兇又剛的宋紅芳,只有被挑刺□□的份,畢竟宋紅芳對他們有恩又平輩ㄟ(▔,▔)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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