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民間王爺

“小玉!”征程凝視着淩小玉的颦眉和婉約的面容,頓時大喜大悲。

“征程,剛才若不是有人幫助我們逃走,恐怕我們皆要落在齊王那奸賊的手上了!”淩小玉沖着征程嫣然一笑道。

“小玉,我們一起走吧,到一處世外桃源隐居,我們比翼雙飛!”征程忽然眸子裏閃爍着興奮的光芒。

“征程,那我們收拾收拾,紫煙就在京城外租了馬車,侯着我們!”淩小玉沖着征程莞爾一笑。

德勝門,馬車停在一條小徑上,紫煙坐在馬車轅前,十分焦急地四處眺望。

“紫煙!”淩小玉騎着征程的棗紅馬,滿面春風地和征程馳騁到了紫煙的面前。

“姑娘,王爺,紫煙就說,老天有眼,你們一定可以逃出來的,快進馬車吧,在承乾宮的金銀,我都帶着,我們一起逃出這個鬼城!”紫煙見征程和淩小玉安全趕來了,頓時眉目欣喜,興奮地向征程和淩小玉打招呼,征程不由得回首,凝視着面色緋紅的淩小玉,英姿飒爽地跳下馬,拉着淩小玉的柔荑,進了馬車。

車夫駕馭着馬,頓時車輪翻滾,淩小玉和征程,就這樣既黯然又充滿憧憬地離開了京城。

“淩姐姐,您萬萬不能離開承乾宮呀!”這時,馬車的背後,傳來一陣大喝聲。

淩小玉怔怔地回首,掀開了帷幕,身後一匹郁蔥馬,坐着邢真真!

“真真!”淩小玉頓時十分驚訝,她趕緊搖了搖征程,征程立即命馬夫把車停下,自己立刻跳下了車,這時,邢真真的馬已經來到了征程和淩小玉的眼前。

淩小玉眸子裏的邢真真,已經俨然不是當年那個嬌憨倔強的小丫頭了,從邢真真憔悴的面龐可以看出,邢真真這些日子,經歷了許多自己想不到的苦難。

“真真,你現在是公主了嗎?你這一身的襦裙,上面還有鳳紋,真的很标致呀!”淩小玉抿嘴笑道。

“淩姐姐,你還笑我呢,現在我莫名其妙變成了皇上的公主,我真的要瘋了,就是因為那塊玉佩,那玉佩是我的親娘,打小就給我戴着的,那玉佩對于我,就是我的親娘,我娘在我七歲時就去世了,我的身世,打小就沒有古怪的,為什麽皇上看了那玉佩,硬說我是什麽公主?當年是和征程哥哥貍貓換太子流浪出宮的,這些我都不敢相信,但是,那個惡魔般的齊王,整日讓人誘導我,給我灌輸,我真的是公主嗎?我的親娘真的是別人嗎?”邢真真眸子裏含着熱淚喃喃道。

“真真,齊王這個魔鬼,你萬萬不可相信他,他到處派人傳播流言,辱罵誣陷征程和我,這種敗類,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為了陷害,所以,你一定不要害怕!”淩小玉凝視着邢真真,十分同情地撫慰道。

“淩姐姐,你和征程哥哥,現在不能逃出京城,你們一旦走了,那些家夥就會更加瘋狂地冷嘲熱諷,到處陷害你們了,真真現在是公主,我可以保護你們,真真一定要弄清自己的身世,還征程哥哥一個清白!”邢真真鄭重地凝視着征程和淩小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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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你現在是公主,齊王和那群禽獸,暫時不敢怎麽折磨你,其實我和征程早就想說一個字了,我們都很累,我們已經不想再過這種奢侈的貴族生活了,對于我們,說不定隐居南山,耕田織布,比在京城你争我奪,更加的好!”淩小玉弱眼橫波,悠然笑道。

“淩姐姐,你是讓真真把這個公主繼續當下去嗎?”邢真真十分戰栗地目視着淩小玉。

“真真,你放心,總有一日,我們說不定就會相逢的!”淩小玉忽然黯然一笑,執着征程的手,上了馬車。

殘陽似血,邢真真面前的鮮紅流蘇,忽然蕩漾在自己的眼簾前。

“王爺,淩小玉竟然膽敢擅自逃跑,在菜市口劫了法場,救走征程,在京城外,和丫鬟紫煙,駕馭着馬車逃跑,臣已經上奏皇上,命令各地,通緝着這三人!”齊王府,眼前一片金銀的齊王征克,仔細聽着方凱的禀報,從嘴角浮出一絲狡黠的笑。

“征程和淩小玉竟然逃跑了,方凱,你的人有沒有查出,那晚搭救淩小玉的黑衣人到底是誰?”征克突然放下酒杯,目光惡毒道。

“王爺,那個黑衣人,臣已經仔細派人查了,那人就是太子府的王名,這小子要是不是太子命令,絕對不敢這樣膽大地救走淩小玉和征程,王爺,咱們是不是把此事捅給皇上,讓皇上處置太子?”方凱一臉奸詐地向征克詢問道。

“太子?咱們的太子大哥,也是唇亡齒寒,竟然敢救征程?方凱,現在咱們不要扳倒這個太子,征程一倒,本王現在在朝廷,那是一人之上萬人之下,過些時日,等本王在江南,把咱們的人都恢複了,擴大咱們齊王府的實力,到時候,我們再一舉扳倒太子!對了,方凱,咱們不要忘了那個臭娘們秀貴妃,這個狐媚子膽敢跟我母後争寵,本王先把這個賤人折磨死再搞太子!”征克喪心病狂地詭笑道。

承乾宮,淩小玉突然逃出了宮,宮裏這幾日議論紛紛,喜月和小刀子落井下石,到處派人傳播淩小玉的流言,到處诋毀淩小玉,秀貴妃怒氣填膺,狠狠地責罵了喜月和小刀子,喜月和小刀子暗中痛恨秀貴妃,竟然賣主求榮,暗中逃進坤寧宮,污蔑秀貴妃在承乾宮中,用巫蠱妖術,詛咒皇後和皇上。

“喜月,小刀子,你們兩個禀報的,是實話嗎?”周皇後聽了喜月和小刀子的禀報,頓時大喜過望,小聲再問道。

“娘娘,奴才們所說皆實,奴才們還知道,秀貴妃娘娘埋藏巫蠱妖人的地方!”喜月谄媚地倒頭如蔥道。

“喜月,你說的若是實話,本宮一定重賞!”周後頓時喜上眉梢,立即沖着彩兒一努嘴,為虎作伥的彩兒,和太監小德子,氣焰嚣張地帶着喜月和小刀子,氣勢洶洶地跑到承乾宮。

“喜月、小刀子,你們兩個造謠的小人,今日又回到承乾宮幹什麽?”秀貴妃一身褙子,打扮得花容月貌,怒氣沖沖地瞪着喜月和小刀子兩個奴才。

“娘娘,您就召了吧,在宮裏巫蠱之事,那是大罪!”喜月一臉無恥地向秀貴妃欠身道。

“狗奴才,你們竟然敢誣陷本宮!”秀貴妃一時間氣得柳眉倒豎。

“搜!”一臉兇狠的彩兒回首狠狠地看了看衆人,一時間,大家全部動手,把承乾宮給搜了個雞犬不靈,彩兒跟着喜月,須臾就在秀貴妃的寝宮,挖到了三個小人,小人上被紮了很多銀針,但是小人上的字,十分的模糊。

“秀貴妃娘娘,奴婢只是奉了皇後娘娘的懿旨,您別恨奴婢!”彩兒狡狯地瞪了秀貴妃一眼,一扭身子,帶着部下全部得意洋洋地走了。

“皇上,臣妾真是無德無能,太子也是不孝,竟然克了秀妹妹的皇子,讓秀妹妹這麽恨我們,臣妾跪求皇上,臣妾無德,把皇後鳳位,讓給秀妹妹!”秀貴妃被彈劾地當日,周皇後忽然哭哭啼啼,大吵大鬧地來到養性殿,在孝乾面前跪下,搞得孝乾一臉尴尬。

“皇後,這巫蠱之事,還沒有查明,再說,那小人上面的字不是模糊的嗎,怎麽就說是秀貴妃詛咒你和太子?”孝乾趕緊親自扶起周皇後,柔聲勸慰道。

“皇上,這字迷糊的真好呀,妹妹不過是想玩玩偶,我們在這害怕什麽,索性都死了,皇上也耳根幹淨!”周皇後頓時尋死覓活道。

“梓童,你這是逼朕呀!這皇室還不丢人嗎?剛剛查出了征程,你又要給朕傷口上撒鹽!”孝乾終于暴怒了。

“聖旨,秀貴妃平日浮華,暗中用妖人,巫蠱之術,穢亂宮廷,着急廢為庶人,禁足承乾宮!”次日,禦前太監小寇子,大搖大擺地來到承乾宮,向秀貴妃宣布了聖旨,秀貴妃,頓時昏厥。

再說京畿,一處叫蒹葭汀的地方,這幾日,忽然來了一戶人家,男的耕田,女的準備織布。

“征程、紫煙,我們若是在這個世外像平常人一樣生活,看來還并非我們想的那麽容易呢!”淩小玉用銀子,勉強在這裏租了一個草房,可是房中的織布機,和幾畝薄田,一些農具,她和征程都還不能操作娴熟。

“小姐,公子,在世外隐居,那也不是那麽容易的,紫煙看,你們不如到紫煙的舅舅家,恐怕還能接濟一點!”紫煙噗嗤一笑道。

“紫煙,我們已經害了那麽多人,不能再連累你家了!”淩小玉十分感動地凝視紫煙,黯然道。

“姑娘現在怎麽這麽見外,反正紫煙的家也在江南,要不是姑娘,紫煙的舅舅也不能在京城開個客棧,我看,我們暫時寄宿那裏,再學習怎麽在鄉下過日子!”紫煙十分機靈地一笑道。

“小玉,現在我們也只能這樣了!”征程執着小玉的皓腕道。

這日下午,紫煙帶着淩小玉和征程,暗中到京城的有福客棧,淩小玉路上發現,有人在暗中監視跟蹤,頓時十分警覺,她忽然回首對征程說道:“京城我們不能進了,還是趕緊回鄉下!京城在緝捕我們,到處貼了我們的人像!”

“小玉,好,我們不能連累紫煙的舅舅,我們趕緊回去!”征程點頭道。

黃昏,淩小玉和征程紫煙,又回到蒹葭汀,蒹葭汀,他們用金子,買了一個大屋子,淩小玉十分謙虛地向村裏的村姑學習,她本來是閨閣小姐,在江南杭州淩府時,父親讓自己學過紡織,加上小玉冰雪聰明,所以小玉在幾日內,便可以做一些針線活。征程也在田裏,學着耕田,當年,他在江南丈量土地時,也學過耕地,所以,沒有幾日,征程也學會了幹活,閑暇的時候,征程還上山,采一點果子,這個家,在淩小玉的眼中十分溫馨。

過了一個月,淩小玉到集市,忽然發覺,有人在跟蹤她。

“征程,齊王的走狗,或許已經摸到蒹葭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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