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鬼魅猖狂

承乾宮,秀貴妃美豔貴氣,一邊給氣憤的孝乾輕輕捶背,一邊柔聲替淩小玉說話道。

“秀兒,你不知道,現在京城到處有人造謠诋毀淩小玉,這些流言,傳得滿城風雨,朕要是讓征程娶了淩小玉,皇親國戚一定會反對了,皇家的臉也丢盡了!”孝乾愠怒道。

“着造謠的奸賊真是可惡,好好一個千金,被他們搞得風言風語,皇上,您一定要為淩小玉平反呀!”秀貴妃娥眉一皺道。

“好了,秀兒,國家為重,還是小兒女之情為重,朕會三思的!”孝乾長嘆一聲,向秀貴妃搖了搖頭,一臉陰霾地躺在軟榻上。

榮王府,淩小玉的閨房,耳際春天的陣陣風刀霜劍讓小玉痛心疾首,夢中的征程,駕馭着棗紅馬,馳騁在草原之上,戰鬥開始了。

鮮卑草原,榮王征程毅然率領岳榮和邢超等人,護送鮮卑公主猛別彩回上京,沒想到,半路一陣喊殺,大隊的鮮卑強盜手持彎刀,殺氣騰騰地沖來搶劫,征程胸有成竹,坐懷不亂,從容指揮将領抵擋,殺得那些強盜,死屍遍地,血流成河,征程正沉着指揮騎馬,突然樹上射來一支利刃,正中征程的右肩,頓時血如泉湧。

“王爺!”岳榮和邢超十分驚慌地下馬奔了過來圍在征程的身邊,大聲叫着征程的名字。

“征程哥哥!”猛別彩聽說征程為了保護自己而受了箭傷,頓時悲痛異常,飛身下了馬車,跑到征程的面前,親手用帕子替征程包紮止血。

“公主,我沒事,現在離你們上京還有一段路程,要是天黑,那些強盜還回來襲擊,所以我們抓緊前進!”征程沖着猛別彩,舒然一笑道。

“征程哥哥,為了淩姐姐,你一定要堅持住!”猛別彩嘟着嘴小聲抽泣着。

“公主趕緊上車把,天晚了一定會有危險,我的趕緊離開這裏,明早就可以見着王爺和大汗了!”晴不華趕緊扶起淚光盈盈的猛別彩,婉約勸道。

征程凝視着猛別彩離開的倩影,忽然眼前浮現出了淩小玉,不禁心如刀絞。

“征程!”三更時分,淩小玉突然感到右臂很痛,頓時吓得大叫一聲,從夢魇中驚醒,紫煙坐在床邊,正在打呼,突然被淩小玉的一喊吓得不行,驚慌失措地來到淩小玉的面前,輕聲呼喚道:“姑娘,又夢魇了?那些夢都是假的,你千萬不要怕,征程王爺在鮮卑好着呢!”

“紫煙,我好像看到征程,在戰鬥中中箭負傷了,好像就是右臂,他淌了很多血!一定很痛!”淩小玉吓出了一身冷汗。

“姑娘一定是白日受了風寒,病糊塗了,才會瞎想,榮王爺是保護猛別彩公主回鮮卑,怎麽可能打仗呢,紫煙相信征程王爺一定會一路平安的,只要姑娘不疑,征程王爺就一定會回來的!”紫煙十分溫婉地勸說淩小玉道。

“紫煙,這些日子,多虧你了,我們姐妹,在江南家的時候,就在一起,我反正不讓你擔心就是了。”淩小玉颦着眉,凝視着紫煙,忽然抿嘴一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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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造謠越來越瘋狂,齊王征克派出騷擾搗亂的奸細,到處傳播淩小玉在鮮卑賣國,并且把征程說成一個無恥之徒,流言十分的無恥,但是,沒有人想到這是謠言。

淩小玉現在因為生病,躺在閨房休息,窗棂前種着的幾杆湘妃竹,因為夜雨,被澆得簌簌發響,淩小玉雖然睡着,但是耳邊仍舊常常能聽到有人散布流言,冷嘲熱諷的聲音,她知道是外面在流傳謠言,所以不禁暗暗淚濕了帕子。

“聽說皇上已經不準淩家千金和榮王大婚了,榮王一回來,皇上就給榮王重新選一門親!”不知道是哪個婆子,十分冒失地私下議論道。

“喂,你們不要亂說!”紫煙嗔怒地瞪着兩個嬷嬷,厲聲訓斥道。

再說齊王征克今日在水龍書人殿上,突然給榮王征程提了一門親事,建議孝乾把禮部尚書宋元的大女兒,名滿京城的才女千金宋卿卿嫁給征程,讓兩人在月內完婚,賜宋卿卿為榮王正妃。

禮部尚書宋元一聽齊王這個建議,頓時受寵若驚起來。

“王爺,我家小女怎麽當得起王妃?”宋元戰戰兢兢道。

“嗯,朕不管是誰家的千金,只要性子好,溫柔賢淑,知道三綱五常,守婦道就行,宋元,你回家替你女兒準備準備,等榮王征程回來,朕會親自給你家千金完婚!”孝乾滿面春風道。

“太子,齊王也太跋扈了,人家征程淩小玉,好好的雙宿雙飛,一對伉俪,他偏要棒打鴛鴦,弄個什麽宋家小姐,這不是害人嗎?說一句不好聽的話,真是造孽呀!”下朝後,一臉對齊王不滿的工部尚書高才,向太子征龍發起了牢騷。

“高才,齊王這小子就是想害死征程,不過這倒也正巧,趁着他全力對付征程的空當,我們也想想辦法,挖一挖齊王的牆角!”太子征龍一臉笑意道

“太子指的是誰?”高才奇怪道。

“那個不受齊王重用的馬騰,這小子,和馬信兄弟,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當初他給齊王立功,殺了薛榮、馬明超,但是齊王把他當個屁,現在馬騰還是一個小小的禦史,我們要是收買了他,咱們就對齊王的老底弄清楚了!”征龍十分狡狯地奸笑道。

“太子,我們是不是要幫幫榮王征程?他像薛榮、馬明超一樣死了,臣總覺得有些冤呀!”高才一臉黯然道。

“征程這次去鮮卑,能不能活着回來,就要看他的造化了,要是征程僥幸不死,我們确實要收買征程一下,這個七弟,是個情種,我們支持淩小玉冊封榮王妃,征程一定唯咱們馬首是瞻!”太子征程得意洋洋道。

鮮卑草原,征程駕馭着棗紅馬,右臂疼了半個月,終于抵達了鮮卑國都上京,鮮卑大将安達帶着幾名将士,一臉垂頭喪氣地來到銳王爺猛哥的王府,向猛哥禀報化妝強盜中途截殺征程的失敗。

“安達,你真是太廢物了,咱們要想暗中把征程這個眼中釘除掉,只有用這種暗度陳倉的辦法,暗中殺了他,現在征程大搖大擺護送本王的妹妹回來了,本王找什麽借口殺掉征程?兩國交戰不斬來使,你們說,我們若是放回征程,日後咱們進占中原,就留了一個大敵,養虎遺患呀!”猛哥頓時暴跳如雷,把安達和幾名将領臭罵了一頓。

“王爺,征程護送公主回了上京,明日要觐見大汗,跟咱們鮮卑換約,兩國正式簽訂和好條約,若是給征程辦好了,日後,咱們進攻中原,不是沒有借口了嗎?”安達擔憂道。

“嗯,征程是送回了我妹妹,又帶了條約來換約,但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咱們就是要以莫須有的罪名,殺了征程,讓他回不了大周,日後我們消滅大周,就沒有對手了!”猛哥捋須狂笑道。

這一晚,征程也沒有睡着,一方面,他心中十分擔心淩小玉生病,一夜眼前都浮現着淩小玉弱眼橫波孤标傲世的花顏,另一方面,他也擔心鮮卑大汗和鮮卑王爺猛哥,并沒有誠意和大周和談,而是故意麻痹大周,說不定齊王和鮮卑有什麽隐秘的奸計,雙方早已勾結!

辰時,東方露出魚肚白,征程和岳榮邢超,穿上了大周正使的官府,十分鄭重地進入鮮卑的大汗殿觐見鮮卑大汗拓跋乞。

鮮卑大汗見征程儀表堂堂,英俊潇灑,不由得心中十分喜愛,忽然,他動了受征程為女婿的主意,和顏悅色地詢問征程道:“榮王爺,本汗十分喜愛你的文武雙全,既然你多次救了本汗的愛女,本汗很樂意把猛別彩這顆掌上明珠嫁給你,這也是鮮卑大周和親之意。你看如何?”

“承蒙大汗錯愛,征程雖然對大汗和公主十分尊敬,但是征程在京城已有正妻,正所謂,糟糠之妻不可棄,征程也不想虧待了公主,公主是大汗的掌上明珠,應當有自己更好的婚事!”征程十分認真地拱手回話道。

“大膽征程,我們大汗是看得起你,才提出和親,你竟然絲毫不尊重我們大汗的口谕,如此拒絕,也太猖狂了吧!”鮮卑大将力赤,頓時豎起豹眼,指着征程大聲呵斥道。

“力赤将軍,征程并非瞧不起公主,只是征程認為,國事為重,征程這次不但是為了護送公主回國,也是奉父皇的命令,送來了合約,與鮮卑換約,兩國起誓,永遠成為兄弟之國,征程以為,這才是當前最重要的!”征程一臉正氣道。

“好,征程,你既然如此正直大義,就算本汗孟浪吧,至于什麽換約,一直有本汗的大兒子猛哥在你們周朝京城簽訂的,本汗沒有看到條件,怎麽能輕易信你?”拓跋乞一臉古怪道。

“大汗,條約很明顯,就是你方撤出水龍關地區,我軍也不出水龍關,鮮卑百姓可以和大周貿易,雙方君主繼位,要互相通知!”征程朗聲道。

“那你們大周一年送給我們鮮卑多少金銀?你們割多少土地?”鮮卑國相武名十分野蠻地問道。

“我們大周為何要送鮮卑金銀,還要割地?兩國換約的條約上,根本沒有這些!”征程義正言辭道。

“那榮王還來和談什麽?你們大周一日不割地,不送金銀,如何表達你們的真心?”武名一臉嚣張道。

“你們鮮卑要侵略我大周,霸占我們的水龍關,我們大周又怎麽能和你們成兄弟?”征程一臉無畏道。

“大膽征程,你竟然敢在我王庭大聲咆哮,來人,把周使全部拿下!”猛哥見是機會,趁機帶着武士,把征程和岳榮邢超,押了起來。

“父汗,您今日也瞧見了,征程這個人日後必為我鮮卑大患,若是不斬草除根,我鮮卑日後要白死多少勇士?”回到大帳,一臉憂愁的猛哥,向父汗拓跋乞大聲建議道。

“猛哥,我們鮮卑要是殺了大周來使,恐怕我們會落下千古罵名,征程和岳榮邢超,我們不能這麽公然殺了,本汗想,可不可以挑撥離間,利用大周的齊王征克和周後,殺了征程?”拓跋乞十分糾結道。

“大哥,不能殺征程哥哥,征程哥哥救了我,而大哥卻恩将仇報,要殺征程哥哥,那以後讓妹妹怎麽見人!”猛哥剛剛十分焦躁地回到王府,突然大帳的帷幕一開,一臉氣嘟嘟的猛別彩,飛到猛哥的眼前,拉着猛哥的衣襟,一臉嗔怒道。

“猛別彩,這是國家,殺不殺征程,你不要插嘴!”猛哥一臉嚴肅地瞪着嬌滴滴的猛別彩。

“那哥哥應該想想淩姐姐吧,淩姐姐那麽愛征程哥哥,一旦征程哥哥有噩耗,你讓淩姐姐怎麽活?”猛別彩熱淚盈眶道。

“猛別彩,不要說了!”猛哥氣憤地大喊道。

“哥哥,我就是要說,兩國和好有什麽不好,為什麽要打仗?打仗會死人的!”猛別彩嘟着小嘴大喊道。

京城,淩小玉已經病了一個月,她整日十分憂郁,嬌喘微微,正所謂心有靈犀一點通,征程在鮮卑的危險,她心中十分的清楚,如何才能救征程,安全回到大周,讓淩小玉心如亂麻。

“姑娘,藥已經要冷了!”紫煙細心瞧着淩小玉蹙眉在那裏看書,趕緊勸淩小玉道。

“紫煙,你可以給征程送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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