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情重
皇帝若是說話還好, 偏生他此刻只盯着青漓一言不發, 當真是将她吓住了。
青漓對皇帝動心是真, 願意與他白頭也是真,但若是此刻便行夫妻之事,卻還是有些接受不了。
不說是在保守的古代, 便是在思想解放的現代, 她若是敢第二次見面就跟別人那什麽了, 爸媽知道了就得罵她個半死。
“衍郎,”皇帝始終不語, 青漓目光便楚楚了起來,可憐巴巴的拉住他衣袖,期期艾艾道:“你別……”
皇帝定定看她, 目光難辨意味, 許久之後,他終于去握她那只拽住自己衣角的小手。
許是外頭降雨轉冷, 青漓的手指也泛着幾分涼。
他目光微沉,伴着一側點起來的燭火,卻隐隐生出幾分溫柔意味來。
“妙妙, 怕什麽呢, ”靠近青漓幾分, 皇帝低聲道:“……左右,早晚都會是朕的。”
青漓自其中聽出些許轉圜餘地來,忙不疊的捉住這時機:“衍郎,”她聲音愈發輕柔, 帶着淺淺的哀求,令人不忍拒絕:“既然早晚都是你的,難不成,你卻連些許時日也不肯等麽?”
她跪坐在床上,柔順的往皇帝肩上靠了過去,溫聲軟語間,她面頰微紅,宛若畫中人,姝麗不可方物:“我并非不悅你,只是想……留到新婚夜去。”
她輕搖他衣袖,目光嬌怯,緩緩道:“好不好?”
皇帝目光微動,靜靜看她一會兒,終于松開她手,自床上站起身來。
他輕輕嘆一口氣,唇角微抿,道:“你既不肯,朕硬來,又有什麽意思?”
他語氣松動,神色卻微凝,青漓心頭一緊,面上卻還是帶笑。
“衍郎,”她輕聲問道:“——你生氣了?”
“并無。”皇帝淡淡的答了一句,深深看她一眼,轉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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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漓聽得他腳步聲漸遠,随即便是踩在木質樓梯上發出的吱嘎聲,不知怎的,心頭也覺漸重,壓了東西一般,喘不過氣來。
沒有再去看隔絕了他背影的牆,她靜靜地坐回了床上。
走的頭都不回,即使嘴上說什麽“并無”,可實際上,還是生氣了吧。
可是,若是此刻便叫她與皇帝行夫妻之事,青漓委實是有些接受不得。
說她矯情也好,說她保守也好,她真的……不想現在便将自己交出去。
太早了,也太匆忙了。
這般思量之際,青漓心頭卻也另生幾分難言之意。
像是悔,像是苦,又像是愁,到最後,青漓自己也不知應如何形容了。
想着皇帝方才微沉的神色,她下意識的想:或許,那也不是不能接受的……
這個念頭剛剛浮起,青漓便吓了一跳。
——不過第二次見面,這個男人,竟能叫她心意改的這般多。
或許,青漓怔怔的想,自己比自己心裏面以為的……更加在乎他。
已是夜間,外頭一片凝黑,雨聲依舊。
內室靠窗的一側點了兩處燭火,那兩抹暈黃溫柔,在這樣帶着涼意的夜,點綴出幾分融融暖意,叫人心生閑适。
青漓正滿腦混沌,卻聽那樓梯吱吱呀呀的又叫了起來,似是迎頭淋了一場冷雨般,她猛地清醒了過來。
連鞋都顧不得穿,青漓匆匆忙忙下床,拐出內室,迎上了正提着熱水桶緩緩走上來的皇帝。
見她如此匆匆,他目光有些疑惑,道:“這是怎麽了?”
話一出口,還不等青漓回答,皇帝便望見小姑娘腳上不曾穿鞋,禁不住微微挑起眉,再見她此刻目光暗喜,心中便隐隐明白幾分。
他面上露出淺淺笑意來,出言道:“——舍不得朕?”
青漓見他手裏頭還提着熱水,便知他方才做什麽去了,心下登時一松——原來,他真的并不曾生氣。
相較之下,她這般迫不及待的跑過去,似乎有點太沉不住氣,也太在乎他了。
青漓眼底含喜,卻将已至唇邊的笑壓了下去,口是心非道:“不是走了麽,怎的又回來了。”
“本是想走的,”皇帝瞧她一眼,拎着桶入了一側洗漱間:“可是再一想,這裏的床這般大,妙妙一個人睡,是不是會怕呢,左想右想,還是覺不放心,這便又回來了。”
他語出調情,青漓也不答話,只眉眼含笑的跟着他,一道洗漱去了。
皇帝畢竟是男子,洗漱自是不似女子繁瑣,還不等青漓卸去釵環,淨完面,他便将一切結束,解了外袍,只着中衣,懶洋洋的靠在了床邊。
在魏國公府洗漱時,青漓一側都是有人侍奉的,現在卻只她一人,因而等青漓收拾完,便已是過了許久。
洗漱間地面有水,青漓便去了鞋襪,赤着腳,此刻再穿,反倒是別扭。
腳下是木質的地板,倒也不涼,青漓略微一想,便赤着腳,自洗漱間端了木盆出去,在床邊坐穩當,将一雙小腳放進熱水裏頭去。
泡了沒多久,她便覺皇帝目光微熱的……停在了自己腳上。
女子的腳本就是私密之處,青漓被他看的有些面紅,卻也不好直言,只微微側了側身,擋住他目光。
在英國公府見青漓時,皇帝便注意到了——小姑娘人生的美,一雙小腳也是可憐可愛,襯着嬌紅繡鞋,說不出的勾人。
只是,那時候畢竟是在外頭,他便是如何想入非非,也不能太過失禮,但到了此刻,只自己與她二人,還有什麽好顧忌的。
青漓肌膚如雪,雙足自是不例外,到底是矜貴的千金小姐,平日裏連路都極少走幾步,更是不會生繭,冷眼自水中一瞧,白生生的透着嫩,嬌氣的很,也勾人的很。
——同它的主人一般。
皇帝微微一笑,見小姑娘故意挪過身子去不給瞧,也沒有繼續再看,只是懶洋洋的躺在了床上,擡眼看了看自己的手掌。
這小可憐,連自己手掌長也沒有呢。
青漓對于身邊這個戀足癖男人一無所知,見他不再多看,不似之前,見了什麽便非要逗弄自己一番,倒是放下心來——許是自己想的太多。
外頭暮色已深,今日也算不得輕快,她有些倦了,起身踢踏着繡鞋去倒了水,這才期期艾艾回了內室。
皇帝只脫了外袍,她也不想太紮眼,在他含笑的目光中去了外衣,着着中衣站到了床前。
皇帝正枕着兩臂歪頭看她,不知在想些什麽,見小姑娘過來,慵懶一笑,收了收腿,道:“——往裏頭去。”
床裏面是靠牆的,兩側皆是帳子,進去之後再想要出來,便只有經過皇帝身邊一條路。
青漓有些躊躇,低聲同皇帝打商量:“我睡覺不老實,怕踢着你,還是衍郎到裏頭去吧。”
“朕若是真想睡你,”皇帝合着眼,懶洋洋道:“你跑到哪裏去都不成。乖,趁朕還不想做什麽,進去。”
他将話說的極淺顯,也極露骨,青漓一張芙蓉面登時便紅了,人也在原地呆了一瞬。
皇帝睜開眼,許是不遠處的燭火映襯,他目光銳利,暗藏鋒芒,有一種難言的危險,他道:“——不聽話?”
他一冷下臉來,青漓便吓得不行,忙不疊的爬到裏頭去,将被子拽過去蓋住身,老老實實的合上眼做乖寶寶狀,一套動作流暢的不行。
皇帝低低笑一聲,俯下身子,靠近了那個小可憐。
青漓覺他氣息迫近,氣氛難言,眼睫禁不住動了動,卻也沒敢睜眼。
“喂,”皇帝在她耳邊喚道:“小姑娘。”
青漓合着眼,努力做出疲憊難耐,急于入睡的樣子來,道:“怎麽?”
“這兒就一床被子,”皇帝道:“你全給拽過去了。”
青漓:“……”
她猶豫着睜開眼,在皇帝提出二人睡一個被窩之前,懷疑道:“此處既是陛下居所,應有備用才是,竟只有一床被子?”
“朕到此處來是長本事的,又不是享受的,”皇帝回答道:“準備那般多被子做什麽?”
青漓看一看不算大的被子,又聽一聽外頭不斷絕的雨聲,還是說不出自己不蓋被子這樣的豪氣話。
她遲疑着往皇帝那頭送了送,卻也小心翼翼的叫二人隔開一咪咪距離。
皇帝仰面躺着,無聲的笑了一會兒,也不待青漓反應過來,便一掀被子,整個人壓在了她身上。
壓完了,他手一揚,又重新将被子蓋了上去。
這下子,二人算是真的一個被窩了。
青漓被皇帝壓着,只覺喘不過氣來,一邊在他胸口上推,一邊努力抑制心中擔憂,她道:“你方才還應我,說不會……”
“朕應你什麽了,嗯?”皇帝低頭在她脖頸上深深一吻,許久才依依不舍的擡起頭來,他道:“朕只說,你若不肯,朕強來也沒意思,是不是?”
“可是,”皇帝慢騰騰道:“朕此刻又覺,其實還是挺有意思的。”
“壞人!”青漓氣鼓鼓的瞪他:“說話不算話,都說是君無戲言,你倒好……”
她羞得面色緋紅,不曾再說下去。
“朕什麽也不曾做呀,”皇帝在她耳邊吹氣,輕聲細語道:“妙妙仍為完璧,麥齒仍存,你倒不妨說說,朕哪裏壞了?紅口白牙,可不許冤枉好人。”
青漓活了兩世,還不曾聽人說過這般露骨之言,面頰愈發燙的厲害,心中又羞又急——要是按照他說的這個标準,能做的事情多了去了。
她恨恨的在他肩上咬一口,語氣中帶了幾分哭腔:“騙子,方才還說不想做什麽的!”
皇帝臉皮厚的很,臉不紅心不跳的應了一聲:“方才是方才,此刻是此刻呀。”
青漓拿他這個樣子最沒辦法,打又打不過,跑又跑不掉,氣的眼淚都快下來了,只恨恨在他肩上又咬一口:“壞人,咬死你!”
她那一點力氣,委實是難以對皇帝産生什麽威脅,他握住她小手親了親,便帶着一路向下。
夜色加重了暧昧意,燈影搖紅了美人面,他伏在她耳邊,溫聲道:“妙妙若是想咬,便只往這兒咬。”
青漓還不曾反應過來,便覺手指觸到了一硬燙之物,下意識的捏了捏,竟覺它微微一彈,怔了一瞬,才猛地反應了過來。
“你這個人,果真是……”她天性溫和,從沒有說過什麽罵人的話,此刻氣急,除去面紅,竟什麽也做不出,氣惱的不得了。
皇帝愛極了她這般嬌态,目光灼熱的瞧一會兒,忽的低頭含住她唇,極輕柔的吻了又吻。
他溫柔,卻不容拒絕,她不肯,卻無計可施,你來我往間,竟是另一種抵死纏綿。
這一頭快意,另一邊,皇帝卻也不肯輕易放過小姑娘,只握着她手往那處探。
剛剛一碰到那物,青漓便有些惱了,牙齒在他唇間咬了一下,委實算不得輕。
皇帝卻只是不理,唇齒依舊溫柔缱绻,漸漸的,總算是将小姑娘安撫好了。
那親昵的吻自唇齒糾纏到脖頸,随即又蔓延到了她白皙的肩頭,皇帝在她肩上流連許久,正滿心溫情時,卻忽的聽小姑娘哭了。
伴随着濃濃的憐愛,他心頭一顫,停下動作,細細盯着她面容瞧。
“同朕燕好,”皇帝低聲道:“便這般叫你難過?”
青漓嗚嗚嗚的哭了起來,她那只不曾被束縛的小手在他肩上狠拍一下:“……我怕疼。”
皇帝想過她會說出的千萬個拒絕理由,卻唯獨不曾想出這個,面上笑意中,登時也有了些許無奈。
這種事情是沒法兒騙人的,該疼的總會疼,皇帝也不欲說假話哄她,只柔聲道:“小妙妙,小祖宗,小姑奶奶,只頭一回會疼些,忍一忍,好不好?”
青漓抽抽搭搭了一會兒,又道:“那就給我喝幾口酒,喝醉了再說。”
皇帝失笑道:“此處怎會有酒。”
“那就別了,衍郎~”青漓眨巴着眼,眼睫上還帶着淚,楚楚情态之下,便是佛祖見了,也是要動心的。
她道:“我真的怕疼。”
說完了,她又想到另一處去,繼續勸道:“萬一……我是說萬一,今夜之後我有了,又該怎麽辦?”
“不會的,”皇帝柔聲道:“妙妙信期剛過,怎麽會懷上?”
他不說這句話還好,一說這句話,則是将他的狼子野心徹徹底底暴露了出來——這可不是什麽激情犯罪,而是預謀性犯罪!
不然,怎麽會連她信期都知道?
這般一想,青漓眼淚便流的更兇了:“就不該同你一道出來!壞人,一門心思欺負我!”
“好啦好啦,小祖宗,快別哭了,”皇帝被小姑娘哭的心疼,到底還是道:“朕不動你,還不成嗎?”
青漓眼淚一下子收了起來:“真噠?”
皇帝見小姑娘變臉這般快,隐隐的便有種被騙了的感覺,即将出口的話也拐了個彎兒。
“朕也不同你說什麽暗話,”他伏在青漓耳邊,道:“別的朕保證不了,只是,你頭一次指定是留到新婚夜的,好不好?”
青漓很想說不好,卻也深知不可得寸進尺的道理,便咬着牙,乖乖的應了下去:“嗯。”
他滿意的點點頭,道:“你肯應便好。”
皇帝含笑瞧着她面容,道:“将朕的火給撩起來了,卻又丢手不管,”他別有深意:“是不是不太好?”
青漓察覺出幾分他心思,弱弱的說了一句:“你方才應了的……”
“朕應允過得事情自是不忘,”皇帝緩緩坐起,回身看她,道:“只盼你也是。”
青漓還不曾反應過來,便見他自懷裏取出一塊帕子,她定睛一瞧,才認出原是自己今日扔到他面上的那塊兒,雖不知皇帝想做什麽,卻也不自覺的警惕起來。
皇帝不看已經處于半炸毛狀态的小姑娘,只将那帕子折了兩下,便重新俯下身,用它蓋住了青漓眼睛。
不待青漓說什麽,他便開口了,語含深意的道:“妙妙,你若是将帕子取下來,之前朕應過的事情,便統統不算數了,可明白嗎?”
青漓不知他想做什麽,卻也知絕非好事,心中急切,卻也無可奈何,頓了好一會兒,她才道:“……嗯。”
她不再說話,皇帝也是沉默,一時間,室內竟奇妙的安靜了下來。
這安靜并不曾給青漓安全感,而是另添了幾分憂慮。
因着方才的一通折騰,青漓便覺有些熱,背上隐隐的生了幾分汗意,只是,一想到不知是何打算的皇帝,這汗意便乖乖的退了下去。
她正暗自思量時,耳中卻聞希希索索的解衣聲,雖算不得響亮,可落在這般寧靜的夜晚裏,竟顯得格外刺耳。
——好端端的,他脫衣服做什麽?!
青漓心頭一緊,語氣也有些急:“衍郎,你……”
她正有些憂心,卻聽皇帝道:“又不信朕,嗯?”
青漓沒敢再多說,乖乖的合上了嘴,只豎着耳朵聽動靜。
又是一會兒無聲。
她正想着,卻覺身上被子被掀開了一角,并非自上掀起,而是……自下掀起。
外頭還下着雨,窗扇關合,卻還是或多或少的洩了幾分水汽,被子一掀開,青漓便覺雙足有些涼,下意識的,一對小腳往一起蹭了蹭。
他這是想做什麽?
青漓有些不明所以,卻忽覺腳掌微燙,略一怔神,才知是皇帝捏住了她小腳。
她怕癢怕的厲害,一雙小腳被皇帝捏住,便不自覺顫了一下,只好道:“衍郎,你別碰,我怕癢。”
她這話不說還好,說完之後,皇帝便使起壞來,手指刻意在她腳心兒勾了一下。
那滋味簡直是直麻至心頭,青漓一個哆嗦,腿反射性的一伸,反倒将那只小腳往皇帝手心兒送過去了。
因着這一動,她眼上的帕子也動了一下,正在想要不要去扶,卻聽皇帝道:“帕子若是掉了——朕便什麽也不認了。”
他語氣暗含笑意,又似揶揄,青漓在側聽着,只恨得牙癢:“夫人,小心。”
青漓心中郁悶的厲害,卻還是老老實實的扶住了帕子,不敢做什麽別的動作。
她正滿心疑惑,卻覺皇帝将她兩只小腳都捏住了,慢慢的、輕輕的往一側扯了扯。
微涼的腳掌猝然碰上了一件灼燙的東西,青漓身子一個哆嗦,條件反射一般想把腳收回來。
不是她太嬌氣,而是——這樣的觸感……好像有些熟悉。
只可惜,皇帝早有準備,将那只可憐的小腳捏的緊緊的。
青漓羞得不行,聲音都有些抖:“你做什麽呢!”
皇帝答她,言簡意赅:“做快活事。”
青漓好似一條被放到了砧板上的魚,下意識的想要彈尾巴,但一想皇帝之前所言,卻又無可奈何,只好心不甘情不願的将尾巴收起。
這般一來,她面色不是緋紅,而是要燒起來了。
皇帝瞧的出小姑娘困窘,禁不住發笑,這種關頭,他也忍不住氣息微急,也不說話,便拉着那雙自己觊觎已久的小腳往那處按了下去。
他那處硬的厲害,也熱的厲害,小姑娘這雙玉足卻是微涼,一貼上去,便覺舒爽。
輕笑一聲,他坐起身,捏住那雙小腳,上下動了起來。
青漓羞到說不出話來,便破罐子破摔的躺着,由着他捏住自己小腳抽送,甚至于有些慶幸自己不需瞧見。
男子挺拔矯健,英挺如竹,女子嬌婉貌美,清美如月,這樣的夜晚中,他們的氣息交纏在一起,竟也是一曲無言歡歌。
外頭雨聲依舊,蓋住了她微微有些波動的氣息,也蓋住了皇帝緊促的喘息,一切都無影無形。
也不知是過了多久,青漓聽他低低出了一聲,還不待反應過來,便覺腳踝一熱,随即,便似有什麽東西緩緩流下。
初時還不明白,略一思量,她便明了過來,看也不看,便将手邊枕頭扔了過去:“——你快擦了!”
皇帝氣息還有些急,聞言卻大笑了起來,他低下頭,隔着一層帕,在小姑娘眼睛上親了親,不曾停留,便坐起身來。
順手,他還取走了她眼睛上的帕子。
青漓此刻得以睜眼,卻覺倒不如不睜眼,覺察那柔軟質地落在自己腳踝,更是羞得拉被子遮住臉。
皇帝擦完了,便靠過去,手上用力,将那遮住小姑娘的被子拉下來,他問道:“妙妙,你這帕子,可還要嗎?”
青漓眼不見為淨,斷然拒絕:“不要了!”
皇帝笑幾聲,又道:“那朕收起來?”
這種東西收起來做什麽,青漓翻過身去不看他:“燒掉燒掉!”
“朕都聽小妙妙的便是,”皇帝此刻神清氣爽,看什麽都覺順眼,倒是不忘調戲小姑娘幾句:“你這帕子是自哪裏來的?既可與情郎調情,還可內帷助興,到最後,還可掃一掃尾,當真不錯。”
青漓恨恨的拿被子甩起來蒙住他面,氣呼呼道:“豈止是不錯,簡直是太貼你心了!”
皇帝笑着将被子拉下,順勢滾到一側去摟緊了小姑娘,叫二人同寝一處。
“不只是貼心,”他語氣中別有深意:“還、妙、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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