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小爹

小姑娘短短一句話出口, 還不待話音自空氣中散去, 皇帝便猛地轉過身, 眼睛一眨不眨,目光精亮的看着她。

這句話太主動,也太親昵, 幾乎令他疑心是自己的耳朵壞掉, 以至于産生了幻聽。

“怎的, ”青漓被他看的有些窘,卻不曾有所動搖, 輕咳一聲,她問道:“不想要麽?”

皇帝微微笑了一下,手指擡起她下巴, 俯身緩緩親了一下, 離開的時候,還不忘咬一下她下唇。

青漓聽他道:“要。”

短短一個字入耳, 卻似有千鈞重,她竟覺心尖兒微顫,手指輕抖, 不欲叫他發覺, 只含蓄的側過臉去, 掩飾心頭那一點兒羞。

皇帝此刻滿心的躁動,倒是不曾觀察的那般細致,看一眼小姑娘掩在被子底下的身子,他無意識的舔舔嘴唇, 低聲問:“——叫朕進去?”

“你想的倒是美,”青漓沒好氣的斜他一眼:“在外頭呆着!”

“算了,不進去便不進去,不稀罕,”皇帝慢條斯理的摸摸她發絲,別有深意道:“等着吧——等大婚那日,朕非在裏頭待個夠。”

青漓拿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瞪他,含羞啐道:“渾說什麽。”

“怎麽,搶被子搶上瘾了?”皇帝一挑眉,道:“冬月那樣冷,連被窩也不許朕進?”

“……”青漓被他硬生生噎了一句,明知他不是那個意思,卻也不敢說出來叫他得意,只氣道:“冷死你算了!”

“可不行,”皇帝被她兇了一句,也不以為意,只含笑瞧着她,:“朕若是冷死了,妙妙豈不是要獨守空房?”

他舔舔嘴唇,道:“只怕沒幾日,便得寂寞死……不過也無妨,他日到了地下,朕照舊疼你。”

他滿口的浪蕩,青漓聽不下去,只撲過去堵住他嘴,卻被他捉住胳膊,猛地帶到了懷裏。

“不許朕說話也成,”輕輕在她小鴿子上頭揉一下,他靠近小姑娘發紅的耳垂,道:“——有本事,拿它堵啊,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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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漓本以為自己面皮已足夠厚,今日聞聽皇帝此言,才知自己道行還差的遠呢,短短幾句話說下去,便叫她連羞也不能,只埋頭在他懷裏,話也不敢再說。

“小妙妙,你生嫩着呢,”皇帝環住她纖細的腰肢,在小姑娘鎖骨上輕輕親一下,随即笑道:“便是由着你折騰,也逃不出朕手掌心兒。”

燈光暧昧,燭影搖紅,帷幔內只他們二人在,明明是極為輕柔的呼吸聲,竟也似被放大了無數倍,落入彼此耳畔。

青漓羞極了,半句話也說不出,側過臉去時,卻正好對上了皇帝望過來的目光,既有情欲騰騰,卻也不乏溫情缱绻。

他目光其實是很鋒利的,但面對她時,卻總是覆了棉花一般的溫柔,使不上半分力。

瞳孔濃黑,專注望着自己的時候,總叫青漓覺得……這個男人,是深愛自己的,不摻半分假。

也不知怎的,只定定對視一會兒,她心頭便覺軟了,忽的想永遠靠在他懷裏,還想去親親他,更想……同這個男人更親近些。

剛剛收到封後聖旨的時候,青漓心中不是不擔憂的。

嫁給一個從沒見過的、大她十幾歲的男人,即使是皇後之尊,也沒辦法叫她安心。

對于這樁婚姻,也從不乏被她強行壓在心底的恐懼,以及難以言說的愁緒。

可是到了現在,她是如此慶幸,自己能覓得如此良人。

他會霸道,會強硬,可是,他也會無賴,會溫柔。

更重要的是,他會尊重她的心意。

在竹樓那夜,她說不想,他便當真不曾做。

嘴上雖不說,可在心底,青漓不是不感動的。

說到底,雖說這壞人也沒少在自己身上占便宜,可那都是在自己半推半就之下占的,并不曾真的硬來,也不曾強迫。

像是方才,她說不許,他便真的沒有繼續。

在這樣的時代,在他這般的身份之下,何其難得。

從沒有退讓過的男人,卻願意為她低頭,這樣的情意,即便青漓是石頭心,也該被捂熱了。

更何況,她本就是一個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

也不知是哪裏來的勇氣,青漓大大方方的睜着眼睛,第一次毫無躲閃的仔細瞧他那處。

嗯,生的不好看,且……還有些吓人。

她眉頭不自覺的蹙起一點,皇帝見了,也只是伸手去撫她眉頭,一言不發。

青漓看了一會兒,竟覺有些心癢,看一眼皇帝,卻見他正目不轉睛的盯着自己,這樣坦誠相待的場合之下,委實是有些叫人臉紅。

忙不疊的轉過臉去,另一頭,卻也将自己手掌伸過去,輕輕握住了那物。

她手心微涼,肌膚平滑,他那處滾燙,硬的厲害,微微一觸,便能感覺到上頭鼓起的血管,以及那裏頭有力的脈動。

不知是不是被她手掌的涼刺激到了,青漓竟覺被自己握住的那物又漲大幾分,硬挺挺的在她手掌中輕顫,使得小姑娘都有點怕了。

男子那物的尺寸或多或少與身高有關,皇帝身材高大挺拔,較之青漓高上許多,二人站在一起時,也能算是最萌身高差。

只是,即使是萌的能上天入地,對于他們那方面,卻也沒什麽大的幫助啊。

青漓握住那物,細細感知它尺寸,便愈覺擔心——1.0的芯兒要塞到0.5的筆筒裏頭去,想想就覺得叫人害怕。

皇帝看她神色,或多或少的也猜出幾分她的想法,揉揉她頭發,道:“杞人憂天。”

“疼的又不是你,”青漓鼓着嘴,有點委屈的道:“你自然能說風涼話。”

“傻妙妙,”皇帝搖頭失笑,笑完了之後,他又低聲道:“哪個同你說,非要幹巴巴的來?”

在小姑娘疑惑不解的目光中,他向前靠了一點,輕聲道:“方才,不就濕的厲害麽……”

青漓有些羞,卻還是問了一句:“不騙我?”

皇帝大笑起來,笑完了,道:“騙人是小狗。”

青漓想起方才皇帝的厚臉皮,便伸手推他:“讨厭!”

“再不動手,”皇帝忍得久了,也有些克制不住,那那處頂一頂她手心兒:“便真要壞了。”

青漓莞爾,将身子往下挪一點,手掌用力,握緊了那物,倒是真的打算幫幫他了。

皇帝心知他的小姑娘有多愛羞,初見時連說幾句話都臉紅,此刻卻能為他做這個,當真是是不易。

不過,也并非不能理解。

相愛的人,總願意為對方打破自己的原則,無論是他,還是她,皆是一般心思。

他看着青漓,目光專注,鬼使神差的,青漓也看向了他,毫無躲閃。

四目相對間,他明白她的情意,她也心知他的隐忍。

青漓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寧靜的對視後,她輕輕喚道:“衍郎。”

皇帝應道:“怎麽?”

青漓極認真的道:“我想親親你。”

皇帝目光微動,其中有暖意上湧,他含笑道:“哪個不許你親了。”

青漓莞爾,不曾多言,唇便主動送了上去——帶着不似尋常時候的熱烈與情潮。

皇帝雖不知小姑娘究竟是觸動了哪一片情腸,卻也不願辜負如此良夜,正欲開口叫她為自己纾解,身體卻猛地一顫,喘息也加劇了許多。

再看她時,目光便幽深許多。

青漓活了兩輩子,像是此刻這般同一個男子親近癡纏卻也是頭一遭,別說是動手為他纾解,便是男人的那件東西,也是只見過他一個人的。

說到底,她嘴上雖說要幫幫他,實際上,卻也不知道具體應該如何去做。

坦誠相見之後,青漓的膽子便大了許多,此刻滿心灼熱,想着皇帝那會兒使壞,便想着讨回一局,拿自己指尖,在他那頂端上輕輕刮了一下,卻不料他反應竟這般激烈。

皇帝原本強自抑制的火升騰了起來,将小姑娘摟住,氣喘籲籲道:“小妙兒,乖,用點力……”

青漓倒是不覺臉紅,只是有心無力:“我不會啊……”

“這還算不會?方才不是做的不錯麽,”皇帝喘着氣笑了一聲:“——天賦異禀?”

青漓被他調戲一句,也不瞪他了,只拿手指在那上頭又刮一下,果不其然,那物馬上便顫了顫。

“活該,”她眉梢一動,不無得意:“叫你笑話我!”

“好,好得很,”皇帝漲得額上青筋老高,瞧一眼她,只咬着牙道:“——你給朕記住。”

青漓才不怕他,正要說句什麽,卻覺他伸手下去,捏住自己手掌,一挺腰,猛地上下動作起來。

伴着那動作,她一顆心似也上下震動起來。

他不再說話,青漓也不語,只氣息微急,伴着他動作輕顫,長久的靜默無言。

不知過了多久,青漓正覺手掌被磨的有些疼了,卻聽他悶哼一聲,猛地舒一口氣,她心口微松,知是要結束了。

還不待青漓面上露一個解脫神色,皇帝便笑一聲,捏緊了她小手,極親昵的往那上頭蹭了蹭,頂端輕顫。

青漓有過一次經驗,立即便知他要做什麽,當即便要抽手,可惜力氣不如皇帝,處處都受壓制,急的眼淚不由自主往外冒,卻還是被他按得死死的。

還不待出言說什麽,青漓便覺有東西熱熱的濺到上頭,黏濕濕的要往下流,她連羞也來不及,便氣咻咻叫道:“快拿帕子來!”

皇帝纾解一番,自是神清氣爽,在她唇上重重的親一下,才往四下裏看,只是眼睛轉了一圈兒,卻也沒找到小姑娘想要的帕子。

——二人都去洗浴過,身上皆是寝衣,哪裏會帶什麽帕子。

“這般麻煩做什麽,”痛快了一回,皇帝也不在意那些有的沒的,只環住小姑娘,要抱她起身:“朕吩咐他們備水便是。”

“大晚上的叫什麽水,”青漓拿那只閑着的手拍他,道:“唯恐別人不知我們做了什麽!”

“嗯,妙妙說得對,做了壞事怎麽能叫別人知道。”

皇帝這會兒心情好的不行,看小姑娘就更是愛的厲害,她說是什麽便是什麽,聞言便附和道:“不叫不叫。”說着,便自一側扯了衣衫為她擦手。

反正這都是皇帝害的,青漓使喚起他來也是心安理得,便氣咻咻的伸着手叫他擦,連着擦了許久,才肯叫他停下。

等到擦完了,她才隐隐的察覺出哪裏不太多——床上哪兒來的衣衫?

再一瞧,青漓便覺沒臉見人了,哪裏是什麽衣衫,分明是她那會兒信手放在一側的單褲!

弄到那上頭去,還不如一開始就叫水呢!

青漓急了,擡腿就要踢他:“壞人!”

“褲子都沒穿,你就敢踢人?”小姑娘的腿還沒擡起來,皇帝便涼涼的笑一聲:“倒不妨猜一猜,你擡腿的時候,朕能看見什麽?”

他這話一說,青漓立即将腿收回去,合的嚴嚴實實的,只用目光瞪着他,氣鼓鼓的,倒也可愛。

“小冤家,”皇帝最愛她這幅模樣,低頭瞧着她,溫聲道:“乖。”

青漓今晚被欺負怕了,也不敢張揚,只自己揉着自己那只手——許是心理作用,明明擦得幹幹淨淨,她卻仍覺得癢。

嗯,還有些……燙。

皇帝瞧出小姑娘別扭來了,禁不住笑了一聲,毫無芥蒂的在她小手上親親,他道:“——真的不叫水?”

青漓悶悶道:“不叫。”

皇帝輕輕笑了一聲,卻将小姑娘的惱意給招惹上來了,故意将手掌在他身上蹭蹭,她道:“——總覺得怪怪的。”

“過來,”皇帝張開手臂,一副雞媽媽張開翅膀呼喚小雞仔的神情:“叫朕抱抱就好啦。”

“一把年紀的人了,居然還這樣胡鬧,”青漓哼一聲,拿指甲在他肩上掐一下,人卻乖乖的伏到他懷裏頭去了:“明日還要上朝,也不知早些睡。”

皇帝想了想自己與小姑娘的年齡差,也禁不住笑了:“是年紀不小了。”

青漓還不答話,他便低聲道:“若是成婚早,你這樣大的小小姑娘都生出來了。”

“是啊,”青漓去撥弄他稍稍長出來的胡渣,笑嘻嘻道:“左右你年紀比我阿爹小,不若,我叫你一聲小爹?”

小姑娘的聲音溫軟,因着方才的一通折騰,又裹挾這若有若無的春情,簡直叫人骨頭都酥了。

青漓有意使壞,貼到皇帝耳邊去,聲音嬌的能擰出水兒來:“小爹,我年比你小這般多,你萬萬要疼我才是。”

皇帝半合着眼,也不答話。

青漓使完壞,便回到他懷裏趴好:“怎麽啦,好端端的,便不說話了。”

“你這樣不乖,”皇帝睜開眼,懶洋洋道:“朕在同你小叔商量,應該如何教訓一番才好。”

二人身子貼在一起,青漓覺他那處半硬起來,連忙告饒:“困了困了,咱們睡吧。”

皇帝早知她色厲內荏,嗤笑一聲,左右今夜過得心滿意足,眼見小姑娘态度軟化,便過去摟住她身子。

什麽親密事都做過了,青漓自不矯情,溫順的縮進他懷裏,二人同寝一處,共枕而眠。

圓月高懸,星子生輝,殿外微風輕緩,隐隐送來明渠內的荷花香氣,霧氣一般消弭在夜色中,靜谧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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