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生病

青漓委實是惱的厲害, 撲過去掐住了皇帝脖子死命搖, 一邊搖一邊氣咻咻的罵:“——蕭豐衍, 你這個人真是壞透氣,沒救了!”

“別呀,雖說壞透了, ”皇帝叫小姑娘痛痛快快的搖了個夠, 将心裏頭羞惱發洩出來, 這才環住她小蠻腰,整個帶到自己懷裏去, 輕柔的安撫道:“——縫縫補補一下,還是能接着用的。”

青漓力氣比不過他,臉皮更是甘拜下風, 好在小貓兒的牙口尖利, 在他肩上恨恨咬了一口,留下一個深深的痕跡。

好在, 倒是沒見血。

皇帝還沒盡興呢,見小姑娘将火氣給出了,這才眯眼一笑, 俯身将她嚴嚴實實的壓住了。

青漓被他堵住口, 半句話也說不出, 只得恨恨在他背上抓了幾把了事。

自是滿室春風旖旎,缱绻溫情,不需贅言。

許是因着這一回格外随心,皇帝頗覺暢快, 較之前番也更覺得有滋味,低頭看看眼角飛紅的小妻子,心頭的那股憐愛之意幾乎要翻滾出來了。

“衍郎,”正是深冬的日子,青漓卻覺背上出了汗,身下床褥也是濕的厲害,有氣無力的嗔了皇帝一眼,撒嬌道:“不早了,咱們安置了吧?”

皇帝看出她面上疲色,也無意再折騰她,親親她眼睫上帶着的晶瑩淚珠,低聲道:“乖孩子,朕抱你去沐浴,咱們稍後就睡。”

青漓乖乖的應了一聲,伏在他懷裏,由着他帶往浴池去了。

二人親昵纏綿一番,正是筋骨微酸的時候,身子一落入浴池的溫水中,便覺所有毛孔都被打開了,身心舒展,暖意融融。

青漓腰酸腿軟,懶洋洋的靠在皇帝懷裏,由着他為自己擦身,想着他那副德行就覺得來氣,一會兒嫌棄他力氣輕了,一會兒嫌棄他力氣重了,将皇帝使喚來使喚去,頗有些翻身農奴把歌唱的滋味。

皇帝看小姑娘那副尾巴都要翹起來的樣子,再想着那會兒她被自己折騰狠了,目光微深,卻也不曾說什麽,只盡心盡力的侍奉着,仔細的很。

等擦到花間時,他動作放輕了許多,更是頗為溫柔。

青漓跟了他這些日子,每天都在被刷新底線,節操從有到無,從無到負,察覺他手指落到那裏去,也只是恹恹看了一眼,由着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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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開始的時候,皇帝是真的沒什麽壞心思,可也不知是怎麽了,擦着擦着,便有點變味兒了,浮躁了。

小妻子還嬌噠噠的生着一點兒小氣,他也沒硬來,只慢悠悠的靠到她面前去,溫柔的親吻她耳垂脖頸,說些綿綿的情話,從容不迫的撩撥她心。

青漓畢竟閱歷少,也沒看出皇帝險惡用心來,聽丈夫低沉聲音在自己耳邊絮絮低語,話中情意綿綿,心便軟了三分,再看他因歲月沉澱,更覺氣度的英俊面容,心中更覺喜歡。

小姑娘年紀小,正是嘗了歡愉的時候,雖說皇帝每每太過于熱情,惹得她禁受不住,也不可否認的是,那滋味确實妙不可言。

——她喜歡他在自己體內的感覺。

一來二去的,青漓便覺心癢起來,舔了舔唇,環住皇帝結實的腰身,壯着膽子,雪玉般的胸脯在他背上微微一蹭。

皇帝心中有一絲圓滿之意,更多的卻是愛憐——若不是小妻子心裏有他,情話便是說上三天三夜也無用。

在她微紅的眼皮上親親,他順勢為之,就着滿池溫水,酣暢淋漓的重來了一回。

這還是二人頭一回在床榻之外的地方行事,青漓心中卻并不覺有什麽別扭,只有慢慢的柔情醞釀,似如月華皎皎,曼曼難言。

當夜,皇帝較之前些日子得了三份有餘,一顆心像是冬日裏飲了烈酒,熱辣辣的舒暢,将懷裏的小姑娘哄好,便抱着回寝殿睡了。

只是,等到第二日,他便後悔了。

許是因為沾了水,又在浴池中肆意折騰了一回,第二日清早,青漓便燒了起來。

成婚之後,二人皆是同床共枕,相擁而眠,此夜也不例外。

臨近清晨時,皇帝下意識的去摸身邊的小妻子,卻覺她身上有些燙,原本是迷迷糊糊的頭腦,霎時間便清醒了過來。

外間的燈火徹夜不息,內裏倒也不覺十分昏暗,皇帝就着燈光瞧一眼,便發現她面色潮紅,唇卻微白,再去探她額頭,更是有些燙了。

想着昨夜二人的一番折騰,皇帝瞬間便覺悔意翻湧,為小妻子掖好被角,便匆匆喚了人入內,一面吩咐着內侍去請太醫,另一頭卻叫人準備巾帕敷一敷,降熱一二。

畢竟是帝後宮裏去的內侍,太醫來的很快,皇帝親自為她擦着臉,眼底的焦躁毫不掩飾,見太醫過來,也不耐煩聽那些請安套話,連忙示意他上前診脈。

來的太醫姓李,也是一大把年紀了,大清早便被兩個內侍拉着,以即将要起飛般的速度到了宣室殿,再見周遭侍奉是宮人內侍斂氣屏聲,心中更覺驚駭——莫不是陛下與皇後出了什麽事?

慘了,遇上這種事情,一個不好,太醫便要遭殃。

等真正到內裏見了皇後情狀之後,李太醫不易察覺的松一口氣,只看這症狀,只怕也不會是什麽大事,有了這一層認知,一顆心也放了一半。

在青漓腕上墊了帕子,診脈之後,他恭敬道:“陛下,娘娘并無大礙,只是邪風入體,受了些涼,只需喝上幾日藥,好生将養,便會大安的。”

皇帝正坐在床邊,手裏還握着小姑娘微燙的小手,看她合着眼,神色卻隐隐不安的模樣,再見她有些發幹的唇,心疼的不得了,即使知曉并無大礙,也覺心裏難過。

他沒有去看李太醫,只是将那只小手放到自己臉側,輕聲吩咐道:“開個方子,馬上熬藥送過來。”

哪怕光看神色,衆人也能看得出皇帝此刻不虞,侍奉的內侍宮人只低着頭不做聲,免得惹陛下心情更加煩躁,使得自己遭殃。

也只有陳慶上前去,低聲道:“戶部的幾位大人本該今日入宮奏事的,娘娘既然玉體不适,那幾位大人那邊……”

大秦三日一小朝,十日一大朝,可饒是如此,皇帝也很難在不朝時空閑下來,中央內部的政事與地方上的時政,已經足以消耗掉大部分時光。

“叫他們過幾日再來吧,” 那本也不是什麽要緊事,皇帝看着小姑娘因發燒而泛着異紅的面容,心疼的握緊了她手:“朕陪陪皇後。”

陳慶早知會如此,聞言倒也不奇怪,颔首應了一聲,便打算出去傳旨。

“等等,”皇帝叫住了陳慶,又吩咐了一句:“無論宮裏還是宮外,都別叫皇後病了的事傳出去,李太醫那裏,你記得去提一句。”

按制,皇後是随時可以召見家中女眷的,可為了避嫌,也極少有皇後毫無遮掩的接連召人入宮。

多半是一個月召見一回,親近些的就留宴,都遠一些的就只說說話,便叫人送出去了。

青漓嫁的是皇帝,自然沒有什麽三日回門,她又不是小孩子,也不會任性的叫皇帝偷偷摸摸帶她出去,二人的身份擺在那裏,她不想叫丈夫為難。

因着這個緣故,青漓也沒打算早早的召董氏入宮,只想等着滿了一月之期再說,好歹将日子湊夠了。

皇帝自己是不怎麽在意這些的,可小姑娘懂事,自己決定好了的事情,他自然不會去更改,消息傳出去了,魏國公府又不能來探望,少不得心急,何必呢。

更不必說,皇後病了,無論是否重病,都是不得侍君的,何況共居一殿,若是真叫外頭人知道了,少不得要非議幾句,對小姑娘名聲也不好。

有這兩層思量,皇帝自然不欲張揚。

他想得明白這一層,陳慶自然也懂,在心底暗嘆一聲,恭敬的應了,便退了出去。

過了許久,李太醫伴着兩個內侍入內,将湯藥呈上了。

因為是剛熬制好的,皇帝摸一下碗底,便覺燙的厲害,吩咐放置到一側去,等着轉涼。

良藥苦口利于病,那湯藥氣味有些苦澀,放置在一側等着涼的時候,便似有似無的散了幾分苦意到空氣中去,使得人嘴巴裏也跟着苦了起來。

不知是否是感知到了自己接下來要吃的苦頭,小姑娘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嘴巴嘟着,一副為難的樣子。

皇帝覺她可愛,禁不住笑了一下,正要伸手為她換了額上巾帕,卻見她唇一動,便不再停下,竟開始吧唧嘴了。

大概是夢見什麽好吃的東西了,面上居然還微微帶了些笑意。

妙妙此刻這模樣,既嬌憨可愛,又楚楚動人,皇帝含笑垂眸,注視她一會兒,卻見那張小嘴仍是吧唧個不停,忙碌的很,終于伸手過去,食指在她唇上輕輕點了一下。

青漓感覺到唇上有東西,小嘴巴也就停了下來,可是等皇帝手指移走,她便故态重生,再次開始吧唧嘴了,顯然是對此執念很深。

好可愛呀,皇帝在心底想。

他噗嗤一聲笑了,再看看周遭侍奉的內侍宮人,還是覺得不想叫人瞧見,便緩緩低頭,在她唇上輕輕親了一下。

一衆內侍宮人見多了帝後親昵模樣,倒也不覺驚訝,只低眉斂目的。當自己是隐形人。

李太醫便可憐些了,人上了年紀,還沒見過這樣不遮不掩親熱的,一對老眼從眼眶裏滾出來,掉到地上轉了兩圈兒,終于被他自己恍然大悟的撿了起來,重新送了回去。

皇帝也不在意其餘人如何,只管低着頭,瞧着自己的小姑娘,神情專注極了。

說也奇怪,他一親完,似是有感應般的,小姑娘便不吧唧嘴了。

即使是皇帝的唇離開了,也不像前番那樣,故态重生。

侍奉在側的人見了,都覺奇的很,雖不敢直視,可目光還是有意無意的探了過去。

皇帝自己也覺有些奇怪,靜靜看了她一會兒,估摸着湯藥涼的超不多,應該服用了,正要示意內侍遞過來,卻見小姑娘唇一動,又開始吧唧嘴了。

鬼使神差的,他再度低頭,輕輕親了一下。

青漓咂摸一下,似乎是滿意了,嘴巴安靜下來,變得老老實實起來。

皇帝品出幾分滋味兒來,心中頗奇,又覺好笑,再等一會兒,小姑娘再度開始時,重親一下,再度将她安撫了下去。

“朕發現了,”皇帝恍然,對她道:“——你就是故意的。”

睡夢中,青漓眉頭動了動,随即又繼續安然的睡下了。

“便是故意的,朕也認了,”皇帝撫了撫她散下的發絲,低聲道:“趕快好起來,怎麽親朕都随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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