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櫻樹詛咒 (37)
然感受到了他的不對勁。她于是安靜下來,小心地觀察着他的神色,見他神情複雜,眼神中種種情緒奔湧而過,阮酥暗暗吃驚,慢慢往裏側挪了一寸,哪知她才一動,印墨寒突然俯低了身,迅速而猛烈地覆住了阮酥的唇……
氣息霸道而強勢,仿若要把人拆穿入腹吞噬幹淨,帶着重重的懲罰味道,完全不同于玄洛憐惜溫柔……阮酥拼命推拒,捶打,都不能撼動分毫,她猛地擡起手,從發上拔下一支金簪,想也沒想便朝印墨寒脖間橫刺過去。一時間,簪尖有血沁出,卻絲毫沒有動搖印墨寒的動作,他竟然反握住阮酥的手,拉着她往裏更深了一寸。
良久,他放開了她,他脖間的血已把阮酥的中衣領口染紅,襯着她雪白的皮膚,好似一朵綻開的烈焰罂粟。
“你可以下手更重點,若是得不到你,死在一起也是好的……”
聲音中除了不同往日的狠戾癫狂,還有一絲淡淡的愁緒。
阮酥驚駭地忘了後面的動作,半晌才猛地坐直身體,抱膝縮到馬車的另外一角,戒備地看着他,雙目寫滿了疑惑,還有憐憫。
“你這般自暴自棄是做給誰看?”
“自暴自棄?”
印墨寒胡亂擦了一把頸間的血,“或許吧。”
夢中和現實如兩道夾藏狹窄的道,偏生在某個奇妙的交點讓彼此融合讓他遇見,不斷折磨和摧毀着他的意志和神經。他看着阮酥若有所思的眼,苦笑一聲。
“不過你又怎會懂?”
一時之間,阮酥簡直産生了印墨寒也是重生的錯覺,她狐疑地看着他幽沉的眸子,随即自嘲一笑,怎麽可能,若他也是重生。怎會還會對自己有那樣扭曲的執着,恐怕還是如前世一樣棄如敝履,看都懶得看一眼。
終于,馬車在大理寺門前停下,衆人見印墨寒脖頸上的傷與阮酥中衣上的血一時驚詫莫名,然而看印墨寒緊抿雙唇一言不發,便都聰明地選擇視而不見。
牢房還是那一間,阮酥看着桌上銅鏡反射出自己影子露出了個無奈的笑,不過幾日,自己竟又進來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一種緣分?
牢房外,印墨寒注視着阮酥氣定神閑的樣子,心中湧過一絲奇異的複雜。
正當守衛打算退下回避時,印墨寒轉身離開。走之前,他低聲交代看守阮酥的女侍衛,聲音中的關懷呵護他自己都覺得矛盾。
Advertisement
“這幾日務必小心,特別是她的飯食飲水,若有異狀便來報我。”
山道上,寶弦馬不停蹄,完全不敢耽誤。方才她往玲珑閣去了一圈,果見官兵四下把守,整個樓已貼上了官府封條;不過冬桃和文錦,也不知這兩個人跑哪裏去了?寶弦本想試着聯絡下他二人,然而想了半天卻完全沒有任何要領,幹脆喬裝打扮去尋玄洛。
幸而安順府押解巨石一事雖是秘密行動,不過目标太大,寶弦只稍做打聽,便明确了方向。原來玄洛一行為了盡快趕路,把巨石押解上旱船,以在冰凍冰面上灑水制造水膜的方式,一路從南到北運往京城,此種方法比原始的人拉馬馱省力省時了不是一點,不過到底天寒地凍,注定速度不會太快。
寶弦日夜不停,終于在離京的第五日在灞河下游見到了皇城司一行。她心髒狂跳,激動地幾欲流淚,顧不上連夜趕路的疲乏,狠拍馬臀朝隊伍奔去。突然雪地中銀光一閃,寶弦一愣,機敏地往後一看,只見低矮的雪樹後面突然湧出一支勁裝蒙面的黑衣人,迅雷不及耳的速度,竟以她為中心,快速而猛烈地朝玄洛一行揮刀斬去。
對方人數不在玄洛之下,寶弦一驚,當即抽出腰間的軟劍,從馬背上躍起與對方纏鬥起來。
耳邊厮殺聲不絕于耳,對方來勢洶洶,顯然已是早有準備。到底是體力不支,終于,寶弦發現自己應對得越來越吃力。
不行,不能現在就倒下,還要告訴大人小姐的事……
寶弦一個分神,肩上便挨了一劍,她一個不穩從馬背跌落,在地上滾了一滾,險險避開致命一擊,然而不過片刻眼前卻一陣眩暈,對方的劍上竟是猝了毒的!她晃了一晃,咬牙勉力支撐,心中卻越來越沒有底,終于,捕捉到閃身而過的旁邊一人,寶弦大喜,顧不上肩傷大痛奮力道。
“皓芳……”
朱色身影一頓,他仔細辨認了一下,終于在那張陌生的臉上尋到一絲熟悉。
“……寶弦?”
“是我……”
皓芳揮劍解決了幾個寶弦身邊的麻煩,一把抱住她疲軟下墜的身子。
“你中毒了……”
寶弦費力擠出一絲微笑,微弱道。
“我沒事,告訴大人,小姐……”
“小姐什麽?”
寶弦的聲音卻漸漸弱了下去,終于,臂彎一沉,皓芳心中一跳,飛快觸到她的脈搏,這才松了口氣,還好……他不再耽擱,出手點住寶弦的幾個大穴,把她打橫抱起便運起輕功往後掠去。
而另一邊,突然飛身而來的殺手讓隊伍被迫停住。玄洛眸光一沉,側目看向寶笙。
“保護鄉主。”
寶笙道了一聲“遵命”,內心卻苦澀不已,內心更把寶弦那個鬼丫頭罵了千萬遍。
她就說她怎麽把這個差事交給自己,然而在城門口遇到了接頭之人,一瞬恍然大悟頓時大呼上當。然而到底舍不得放棄這件“美差”,既然選擇上了賊船咬牙也要走下去,好在一路上王瓊琚也省心,大家雖然同路前行,卻也各走各的,能不說話便不說話。直到在途中遇到玄洛的隊伍,這個省心的鄉主頓時便多事起來,見過厚臉皮如祁清平,沒想到王瓊琚居然更勝一籌!到了這個時候,就算寶笙不想攪局,在玄洛逼視下也不得不從……
哎,怎一個心酸了得。
她在心中嘆了一嘆,往王瓊琚乘坐的馬車靠近。
“前面太危險,鄉主我們還是去後面避一避吧。”
“大人在前面浴血殺敵,我怎能袖手旁觀,作那縮頭烏龜?”
王瓊琚掀起一縫簾子,目不斜視涼涼道。
寶笙心中冷笑,當時在阮酥身邊時便和王瓊琚多少有點交集,面對這個一度被阮酥定位為難以逾越的對手,寶笙默默觀察中也有些欽佩;不過随着時間的推移,寶笙覺得這朵“高嶺之花”雖然看似高潔,某種程度上也有恃才放曠的資本,可惜卻有些心術不正!這讓寶笙很是反感,不過說來也是奇怪,阮酥也做了不少壞事,為何自己對她卻是讨厭不起來?
“地獄修羅屠戮之地可不是鄉主您這等閨秀圍場行獵的秀場,您若是真心擔心大人,或許不上前添亂會更好一些?”
“你怎麽說話的?”
見王瓊琚臉色越來越難看,貼身丫鬟芸香怒得從車上跳下,抽出随身攜帶的馬鞭奮力揮向寶笙!她從小和王瓊琚一起在北地長大,和京中嬌滴滴的姑娘不同,也有一套完美的馬上功夫以及一身武藝,平素的女兒家完全不是她的對手,當下便要為主揚威,教訓一下這個不長眼的東西!
可是她到底忘了眼前人的皇城司出身,馬鞭揮出,還沒有近寶笙的身,便如一條麻繩一般軟綿綿地被她用劍尖挑起,在空中打了一個旋落在了地上。
看着寶笙一臉譏諷,芸香張了張嘴,怒氣也在頃刻間被點燃,也不顧實力懸殊,上去便要和她拼命。
寶笙懶懶地昂着頭,看她的眼神好似在看一個不自量力的廢物。既然要打,那就讓你嘗嘗厲害!于是貓捉耗子一般陪她戲耍起來,早已忘記了玄洛的囑托。大約盞茶功夫,芸香便分外狼狽地癱在地上,她擡起黑黝黝的大眼,咬牙切齒道。
“果然是阮酥調教出來的,和那個賤人一樣心狠手辣!”
寶笙蹙了蹙眉,從鼻子裏哼了一聲。
“技不如人,便氣急敗壞指天罵地,原來瓊琚鄉主的人也就這樣嘛。”
被她嘲諷,芸香更氣,正從地上起來要與寶笙再分個你死我活,卻被前面一聲女人的慘呼打破思緒。兩人皆是一驚,條件反射往馬車看去,馬車中,王瓊琚早已不見蹤影。寶笙心道不好,縱身往前躍去,這一看當即忘了呼吸。只見王瓊琚滿身是血的倒在玄洛懷裏,胸前一個窟窿,潺潺流着血,也不知還有沒有活着……
而他們前面,一個揮刀的黑衣人已被攔腰砍成了兩半。
寶笙頭皮發麻,根本不敢看玄洛,難道方才王瓊琚跑去為玄洛擋了一刀?這個笨蛋!簡直是多管閑事!她簡直不能形容此刻雜亂無章的心情。
“郡主——”
芸香也從驚夢中回過神來,想也沒想便大哭着沖了過去!玄洛淡淡看了一眼尤僵在原地的寶笙,把王瓊琚抱起,大步走過來把她放回馬車上。
“回去自己領五十鞭。”
寶笙臉色一白。
“是。”
278 當面說清
王瓊琚傷勢有些重。最新最快更新在玄洛的示意下,寶笙幫她除去衣物,仔細檢查傷口,她仔細查驗了一番,還好那刀劍偏了一分,不然下去,便是直@插心髒。
芸香哭得不能自已,看到寶笙在幫王瓊琚看傷,突然止住淚,沖過來用盡力把她推到一邊。
“不準你碰我家郡主!”
意識到玄洛就在車外,寶笙眉頭一皺,也顧不上計較芸香的動作,盡量心平氣和道。
“鄉主重傷昏迷不醒,這裏就只有我略懂醫術,你若想讓她有事,盡管攔着!”
“只有你懂醫術?”
芸香笑容悲憤,突然,她一撈車簾,對着車外的玄洛便是深深一跪。
“還請九卿大人看在郡主不辭勞苦為您尋找曲譜的份上救救我家郡主。”
寶笙真是恨透了這對不知死活的主仆,她逼着自己耐心把王瓊琚包紮好,也跳下馬車。
“芸香姑娘真是打得好算盤,大人與鄉主畢竟男女有別,你堅持讓大人替她療傷,是不是想趁機賴上我家大人?若非看到鄉主真是傷得極重,我還以為這場刺殺是你們自己策劃的呢!”
芸香被寶笙說得臉一陣紅一陣白,一時語塞。
“你,你血口噴人!”
“我血口噴人怎麽了?是誰好端端的在京中不呆着,偏生千裏迢迢跑來盡給人添麻煩?!這種情讓人真難領啊~~~~”
芸香氣得雙目含淚,她咬了咬牙,可憐兮兮地看向玄洛。
“九卿大人……”
玄洛不動聲色掃了一眼寶笙,和聲道。
“芸香姑娘,寶笙對刀劍創傷很有經驗,讓她照顧鄉主較為妥當。
見玄洛完全沒有出手相助的意思,芸香急得臉都憋紅了,正想再說點什麽,卻見颉英往這邊過來,玄洛對她微一颌首,便朝前面邁去。
“大人……”
“嚷什麽?”
寶笙涼涼地站在一邊,抱臂冷笑。“怎麽,要去追大人,不管你家鄉主死活了?你若是要走,我便也走了,這輛馬車丢在這裏,萬一被路過的野獸聞到鄉主甜美的血腥味,你說會不會更有趣?”
“你——”
芸香目眦欲裂,雖然知道話中的情景不可能,偏生面對寶笙的毒舌又一時想不出什麽話回擊過去。看她這般無用,寶笙越發得意,連笑兩聲。
“怎麽?不和我吵了?最好再去大人面前告我幾狀啊,鄉主與芸香姐姐這般精貴之人,寶笙我可不想再陪了!”
芸香咬着嘴唇,她雖然有些沖動逞能,不過卻不是蠢人。玄洛有押送巨石的差事在身,現在王瓊琚受傷明顯成了拖累,他不可能為了一個病患便放慢回京的腳步,不出意外的話,後面的路恐怕還是這個讨厭的寶笙和她們一起同行。可是——
芸香回頭望了望王瓊琚所乘的那輛馬車,目光攢動。
野襲的黑衣人已被斬殺大半,剩下的一看情形不對便迅速撤走了,然而玄洛這邊也傷亡慘重,看着一地屍骸,他神情冷得可怕。
“可有什麽線索?”
颉英想了
同類推薦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