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章節
白嘉擡眼看着她。
“你前段時間一直在加班,吃飯也不規律,胃疼是遲早的。”
白嘉低頭小口小口喝湯。
“要不要香菜?”
“任青,我問你一件事情,你老實回答我。”
“你問。”
“你姐姐得的是不是脊髓小腦變性症?”白嘉表情凝重。
“是,然後呢?”任青慢慢放下碗。
“……沒有然後了。”
“我一早就跟你說過,為什麽你現在又來問我?”
“你是跟我說過,但是你沒有說完整。”
“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我們的關系我得再考慮考慮。我下禮拜二要出差,跟經理一起去北京參加展會,我需要冷靜你別打電話過來。”白嘉不由分說起身拎起外套大步往外走。
任青坐在飯桌旁靜靜看着他,“白嘉,我曾經給你一個禮拜的時間讓你好好考慮一下你記得吧?我也有讓你跟你家人報備一下我的背景,你總是跟我說你都明白,你都接受,那現在這樣又算什麽?”
白嘉腳步頓了一下,還是拉開門。
“我的薪水養我和我姐姐沒有問題,而且還有我姐姐的哥哥幫忙,你到底是要考慮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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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嘉回頭看她一眼,邁出去,慢慢合上門。
任青默默端起碗,喃喃道:“總得告訴我你什麽時候回來……”
田藤一個禮拜後正式出任原氏企劃部總監,前任總監的助理陶力順延成為他的助理。陶力是個男人,這點有待考證,陶力比女人還嘴碎,這點是板上釘釘的。田藤來上班的頭一個禮拜,企劃部員工不了解他的脾氣秉性,也不知道這個直降部隊的背景,誰都不敢招惹,大家說話一水兒地客氣。一個禮拜後,田藤收到兩封冒着粉紅泡泡的內部示愛郵件,再一個禮拜後,田藤大人收回自己的手,不确定剛才自己是不是讓人吃豆腐了……
“唔,總監?人不錯,相當不錯,父系從政,母系從商,啧啧,有錢有勢,姑娘們趕緊上啊……大姐你擠什麽擠,你都是姑娘的娘了,有你什麽事兒啊……沒結婚,絕對沒結婚!據我觀察連個女朋友都沒有,當然,如果人家比較屬意男人……大姐你不是吧,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問人家家庭住址你什麽意思……高中念風華,唔,就是那個流氓混混資優生百家争鳴的學校,本市市長的母校……大姐你的風華高中跟我們的風華高中相隔十二年好麽,老黃瓜刷綠漆,你給我裝嫩……任青,你往旁邊看什麽看,我就說你呢,今兒怎麽下樓倒水來了……你沖我翻什麽白眼,你青光眼啊你?”
任青僵硬地看着門外的田藤,虛弱道:“樓上的茶水室今天有點小問題,我……只是想泡咖啡。”
陶力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細長的桃花眼忽然瞪成渾圓。
田藤拿着自己的空杯子和藹地微笑。
“總……監……”
田藤慢吞吞道:“今晚洗幹淨來我家,我親自告訴你我是什麽性向……剛接手這個部門,低估了各位的工作能力,看來各位手頭的案子都有眉目了。今天下班之前我希望能在公共郵箱裏看到各位的傑作。草樣也算。”
原氏是廣告業起家,雖然随着企業不斷發展壯大,慢慢也開始經手一些實業,但是名頭始終不如廣告這塊響亮,國內一線品牌,國際主流品牌在中國市場推廣營銷不出意外首選原氏。田藤嘴裏說的“案子”就是策劃創意,創意這種東西虛無缥缈,不像女人的月經,大體三十天一循環,所以田藤這邊一撂下話,茶水室哀鴻遍野。
白嘉接連半個月杳無音信,任青第一個禮拜聽話不去打擾他,第二個禮拜還是,到第三個禮拜就憋不住了,心說你考慮出個什麽結果好歹知會我一聲,她絕對不相信兩個人兩年的感情會因為前幾天那幾句話分崩離析。
本要打電話,管他誰錯先低個頭,也是碰巧,就那麽跟他在飯店遇上了。他正坐在隔壁座位光鮮亮麗地跟客戶寒暄。
“你可以去打個招呼。”原靖遠手裏翻着文件,頭也不擡。
任青“嗳”一聲,笑道:“謝謝原總。”
田藤慢慢拿起桌上的咖啡,眉頭微皺。
任青拿出小鏡子把頭發整整,正要起身,一陣香風掠過直撲向白嘉那桌。
“哥,怎麽不聯系我直接來找他?他剛出差回來,你讓他喘口氣行不行?”
嬌嗔的女人眼皮塗着淡淡的煙灰色眼影,眼線在眼角盡頭微微往上挑,挑出幾許淩厲。她話是對着白嘉對面的男人說的,但是一雙美目卻動也不動地釘在白嘉臉上,傳達着只有他們兩個人才懂的訊息。
那男人眉頭微微一皺,不動聲色道:“我日程很緊,只能空出半天的時間,下午就要去法國,你一直藏着掖着,我只好親自約他。”
女人在白嘉身邊坐下,替他整整衣領,說:“你也沒跟我說你的日程,我前兒其實已經在電話裏跟他商定今天晚上直接去你住的酒店看你了。”
“得了,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心思。”
任青手裏攥着飯店的濕紙巾走過去。
原靖遠推推田藤,兩個人并肩起身迎向原氏合作多年的老客戶。
“這是‘莎翁’的董事長鄭老先生,我父親的舊友。”
“鄭伯,這是田藤,原氏繼任的企劃部總監,‘誘惑’的案子就是他給做的,風靡全美。他的畢業作品是‘塵封’,您也許聽說過。”
“誘惑”是一款鑽石的名字,甫一推出,風光無限,其實也就是普通的上等鑽,勝在廣告訴求點找的精妙。“塵封”是一場演唱會的名字,紀念那些已經退色的天王,那場演唱會幾乎轟動半個中國。
鄭老老淚縱橫,這麽一塊寶,原公子你從哪裏挖來的?
“鄭董您好。”
“田藤,如雷貫耳。原氏大手筆,連Nicole Cluz的高徒都給挖來了。”
“鄭董謬贊。”
……
任青臉上帶笑,“白嘉,你,見客戶?”
白嘉一驚,神色複雜難辨,他沒有順着臺階下,慌亂道:“不是,是我同學……和她哥哥,楊清筱和楊清禾。”
任青看向那對兄妹,微微颔首。楊清禾彎彎嘴角,眼神有點冷。楊清筱撇開臉,長長的耳墜兒輕輕晃動。
“白嘉,你什麽時候回來的?怎麽不給我電話?”
“……今天剛回來。”
“那你什麽時候休息我去看你?上回的事兒你想通了沒有?”
楊清筱面色一整,怒目盯着白嘉,看他敢在她哥哥面前答應那個女人!
白嘉心煩意亂道:“那個我們私下說,我再給你電話。”
任青歉意地看向在座的一男一女,“不好意思,打擾你們敘舊,有空一起吃個飯。”
她伸出手指故作輕松地敲敲白嘉的肩膀,然後轉身走回原靖遠這邊。白嘉勾着腦袋看到她雖是走開,但是座位就在隔壁,這邊有個風吹草動半點逃不過,再也沒心思應付楊清筱兄妹。
楊清禾面無表情拂袖而去。
“我早就跟你說讓你跟她說清楚,你看看,弄得我哥哥多尴尬。”
“我也尴尬好不好,你哥一個電話打過來報個地址,希望我半個小時內出現,我又不是他的員工,趾高氣揚給誰看?”
鄭仕顯然對田藤非常感興趣,但是後者似乎對低頭走來的姑娘更感興趣,他樂呵呵地摸摸腦袋,感嘆年輕真好,跟原靖遠一來一往意味深長地寒暄。
任青回來拎起大包包就要走,好在包包裏沉重的文件資料提醒她她正在工作。她抹抹臉,取出準備好的部門報表态度恭順地遞過去。
“剛才沒看出來,這不是任小姐麽,上回見你你穿高跟鞋把腳崴了,單腿跳來跳去的模樣真逗。”鄭仕笑呵呵地打趣,拍拍田藤的肩膀,意思是“近水樓臺先得月,我言盡于此,你懂的”。
田藤含笑,不動聲色地喝咖啡。
任青禮貌地颔首,“鄭董好,上回見您是在醫院裏,您貪嘴,大冷天跟孫子搶吃冰淇淋。最近身體怎麽樣?”
四周靜默。
任青嘩嘩地翻動文件,驀地動作一頓,她慢慢擡頭,迎上原靖遠平靜的目光,大腦轟地一聲一片空白。
鄭仕驀地拍腿大笑。
“有意思,有意思……”
白嘉那桌走了楊清禾就只剩下孤男寡女兩個,白嘉覺得再坐下去不妥,任青只是遇事不願多想,但是并不傻。楊清筱跟白嘉認識不是一天兩天,哪會不知道他怎麽想,是以他要走,她偏不讓,兩個人拉拉扯扯弄出不小的動靜。
田藤喝着咖啡,淡淡看向隔壁的男女,漫不經心道:“我不信,任青,你看不出來。”
任青立即去維護那個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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