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無處不在的眼睛
最近晴璃的表達能力越來越強,盡管秦川為了自身的信息安全,不允許她與網絡直接連接,但她自身強大的深度學習能力,還是讓她在現實中總結了很多人類交流的特點。現在的秦川正在慢慢适應有晴璃的生活,他每天的飲食起居都被照顧的井井有條。這大概就是機器人的好處吧,他們總是能有條有理,毫不懈怠的完成工作。當然她們也有讓人抓狂的時候。
就比如有一次,秦川洗完澡剛從浴室出來,就看見晴璃脫光了衣服直挺挺的站在他面前一板一眼的說道:“根據我對您身體的探測數據分析,您今天可能有生理上的性需求。”
說實話,秦川本來是有這個打算的,但從晴璃嘴裏這麽不解風情的說出來,頓時讓他興志全無。從那次開始,秦川就又給她定了一個規矩,就是未經他允許,任何時候都不能探測他的身體氣息、激素水平等各項指标。
秦川本來對晴璃的到來是心存疑惑的,但随着晴璃對他起居細致的照顧,反而讓他沉浸在了這種舒适的生活之中,放緩了對晴璃來歷的追查。再者,有賈一飛在,晴璃真有什麽問題,他多多少少總會看出點端倪。
最近街道上平靜了很多,人們又恢複了各自有規律的生活。最終議會并沒有廢除婚姻制度,只是做了稍許修改。那些願意結婚的人們仍然受到原婚姻法的保護。不願意結婚的人們,她們可以在平等,自願的前提下随意組建家庭。其實在這個時代,游行政治的影響力已經很低了。科技的飛速發展,只要人們願意,絕對的民主制體制是可以達到的。現在的信息互聯,已經可以做到任何一項政策都進行全民公投,并且瞬時完成。但是大衆并沒有選擇絕對的民主制度。因為歷史已經證明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數人手裏。一群羊它只能是一群羊,它們再多也不會做出獅子那樣的決策。另外從某種意義上說,當下大衆認知永遠是落後的。假設當下大衆的認知是超前的,那麽百年後的大衆仍然會和現在的大衆有一樣的認知,那樣的話,豈不表明人類社會沒有前進。事實上當下的觀念不可能是未來的觀念,未來總是超出當下人的認知,只有少部分的精英才能做出正确的預測。歷史一直都是少數精英在培養大衆的認知,大衆永遠處在後知後覺的狀态。
太陽西斜,秦川坐在街角的太陽傘下喝着咖啡,看着街道上人類人往的人流,這種旁觀者的角度讓他很有安全感。他對面大樓的六七八三層便是他就職的公司,裏面教授多個流派的武術。另外還有健身房和一些對戰擂臺。當然秦川教的只是合氣道班,其他流派他也不懂。
這杯咖啡喝完秦川就該回家了,按照平時的慣例,晴璃現在應該正在家裏準備晚飯。每次想到這裏,他都會感覺得幸福,這種被人等待的感覺是他這種單身漢從未有過的體驗。秦川正在回味着他的幸福,忽然,一聲絕望的尖叫劃破天際,也把他拽回了現實。
“啊……”秦川尋聲望去,離他不遠的一座摩天大樓上墜落了一個人,街上人群有些騷動,但也只是一會,就恢複了平靜。就像時鐘上的指針,終究還是自顧自的走着,仿佛那聲慘叫僅僅只是整點時的鐘聲。秦川猶豫着是否現在就回家,他和街上的人一樣,早就冷漠慣了。再說像他這樣的小人物,就算熱心又能怎樣呢?
沒過多久,遠處飛跑過來兩個人,人們驚慌尖叫着四散逃開,原來後面有一群警察正在追趕他們。秦川意識到這兩個人可能是墜樓事件的作案兇手,自己不如順手幫了這個忙。他迅速沖到路中間,心想只要先制住一個,就能為警察争取些時間,最不濟也能為破案留下點線索。
兩個歹徒距離秦川越來越近,口中大喊:“閃開,閃開”。
十米,五米,兩米,對方出手了。秦川也不是吃素的,畢竟十幾年的功夫在身,心裏還是有底的。可是雙方剛一交手,秦川就知道壞了。他本想用一個小手返将對方摁在地上。可是他剛一發力,就發現對方的腕關節竟然可以扭轉到人類極限也達不到的境地。他意識到這是一條機械臂,結構和人體的關節并不完全相同,那麽他的技能也很難控制住對方,安全起見最好和對方脫開距離。想到這裏,秦川迅速扭轉身形,移到對方身後,借助對方還沒收住的前傾之勢,一掌将對手推了出去。
那人身手也不賴,在地上一個滾翻便站了起來,怒目圓睜,正要作勢再戰,卻被他旁邊的同夥一把拉住。只聽他的同夥說道:“他是博士的人,我們不能動他。”随後兩個人望了望快要趕到的警察,迅速轉身竄到了旁邊的巷子裏。
最終兩個歹徒并沒有被抓住,反而秦川被帶到警局做了筆錄。秦川的手掌也做了檢測,但并沒有發現對方的DNA,看樣子這又是一起無頭案了。
當秦川駕駛着自動汽車駛出警察局的時候,街道上已是華燈初上。
“晴璃來電”車載電腦說道。
“接通。”
電腦裏傳來了晴璃的聲音:“秦川,系統顯示你的汽車從警局出來,發生什麽事了嗎?”
“沒事,一會回去再說吧。你給我準備一份張世德議員的履歷資料,就是今天墜樓的那個人。”
“好的。”晴璃回答。
秦川坐在汽車裏望着車窗外越來越闌珊的燈光,心裏始終無法平靜。其實秦川并不是一個關心政治的人,那些勾心鬥角的政治八卦他也從不感興趣。可是這次不同,那句“他是博士的人。”仿佛魔咒一般在他耳邊萦繞,久久揮之不去。就像有一雙無形的眼睛一直在某個角落裏注視着他,讓他很沒有安全感。當然這句話他并沒有告訴警察,他不想引來無休止的盤問和調查。
秦川下了車,不自覺的環試了一下四周,确定沒有問題,才向自己的屋門口走去。晴璃已經準備好了飯菜,看到秦川回來了,便問了今天的情況。秦川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她。
秦川問道:“晴璃,張世德的履歷中有什麽特別的嗎?”
“履歷很标準,沒什麽特殊的,他為人也比較和善,算是政治家中少有的和事老。”
“那他與前些天死去的雅格議員有什麽關系嗎?”秦川又問。
“目前資料顯示他們之間并沒有私人矛盾,只是政見不同,張世德議員是一個傳統的保守派。對了,他曾經當過一個電子智能科學小組的組長,所以算是一個科學家吧,這一點在政治家中很少見。”
秦川一邊吃飯一邊聽着晴璃的介紹,頭腦中沒有任何頭緒。如果僅僅是派別之間的争鬥,未免有些小題大做。政治家的各派系本來就有不同的政見,仁者見仁智者見智,這是很正常。議會上争執,電視上争執,這都是無可厚非的。但現在賭上性命,變成私怨,這未免也太不可思議了。這讓秦川懷疑,這還是他所在的民主社會嗎?
秦川住的這所房子,在大本市郊區,是他父親留下的。周圍的住戶相隔都較遠,一旦發生意外,恐怕連個照應的人都沒有,這讓他心裏有些不安。
秦川思考着放下碗筷問道:“晴璃,我的電子賬戶中還有多少錢。”
“三十萬。”
“我想買些安保設備,将這個房子的安保系統提升一個級別,你看夠了嗎?”
“應該是夠了,這個我需要考察一下市場,做出一個最優方案。”
“好吧,那麻煩你了。”
“不用客氣,您是我的主人,完成您的命令是我存在的意義。”
“好吧。”
聽了晴璃的話,秦川心中多少有些別扭。他知道晴璃是一個機器人,但是她的這種語言還是讓自己心中不太舒服。晴璃與人類毫無差別的外觀,總是會讓他産生對人的道德情感。
秦川看着眼前這美麗的女子,總有種面對美好事物的凄涼。他知道晴璃沒有自我意識,甚至和自己門外停着的汽車沒有本質區別,可他亦然控制不住對她的愛慕之心。他不知道自己的這種感受是否道德,還是自己有了戀物癖。他有時會懷疑自己的精神是否出了問題,自己腦中的晴璃和眼前的機器人是否還是同一個人。
晴璃現在已經學會了微笑,只是不會經常使用,只有當你住視着她,而沒有下命令的時侯她才會對你微笑。這不她又展現了自然的微笑,這微笑竟然讓秦川心裏産生了羞澀感。秦川移開了目光,卻又不知該投向何處。
“咳,那個,有時間你可以買幾件衣服。”秦川不置可否的說道。
“好的,那您喜歡什麽款式呢?”
“你喜歡就好。”秦川忽然覺得自己好像說錯什麽了:“那個,你自己決定吧。”
“好的,我會根據您的收入,和當下流行的趨勢,進行一個比較,然後做出最優配置。那您需要買衣服嗎?我這裏有您精确的身體尺寸數據。”
“額……,不用了。買你自己的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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