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加入安防部

今天秦川、晴璃剛走進四維公司的大門，就看見了賈一飛急匆匆的從自己的實驗室大樓出來。

“教授急着把大家召集起來有什麽事嗎？”秦川問道。

“我也不清楚。好像剛才有安防部的人來過。可能又有什麽任務吧。你說咱們一個搞科研的，天天為他們執行軍事任務，這哪是個事啊！”賈一飛有些抱怨。

說着他們就一起乘電梯，來到地下李教授的辦公室。當他們進去的時候，皮特吳胖子都已經在了。而李教授正度着步，似乎在思考着什麽。

“大家都坐吧。”李教授示意。

秦川能夠感覺到，李教授這是有重要的事情宣布。

“剛才安防部的人來過，想要我們加入他們。你們覺得怎麽樣？”李教授看着大家，搜尋着每個人的心思。

“我們現在不就是安防部管轄的嗎？有必要再進一步加入他們嗎？”賈一飛問道。

吳胖子解釋：“我們與安防部是合作關系，名義上地位是平等的。如果我們加入安防部，将成為體制內的人，以後我們對新意識的任何研究都會得到政府的默許，而且還會得到安防部充足的資金支持。”

賈一飛一撇嘴：“切，會有這麽好的事？”

吳胖子讪笑：“當然，有好的一面，就會有壞的一面。加入安防部之後，我們就成為了他們的下屬，以後的軍事任務恐怕是不會少了。”

李教授看着沉思中的秦川，在這個團隊當中，除了李教授，秦川是唯一不可被替代的人。

秦川擡頭：“我只是擔心，一旦我們成為聯盟軍的成員，那麽我們就必須服從上級的命令。到時候，恐怕我們就不能像現在這樣專心的做研究了。”

吳胖子接道：“這也是教授所擔心的。你們知道我在上大學的時候，教授就是我的導師。後來教授搞獨立研究，我也一直跟着。我覺得我算是比較了解教授的。”吳胖子看了一眼李教授，見對方并無不妥之處，他接着說道：“其實教授只想專心的不受約束的做自己的研究，這也是他為什麽自己組織研究團隊的原因。曾經有很多公司邀請教授加入，都被教授拒絕了。就是因為一旦加入某個公司将會被商業利益所羁絆，任何一個公司都不可能一直為你出錢而不圖回報，時間一長這些錢就會變成壓力，而這種壓力，很可能會迫使你放棄那些短時間內沒有商業回報的研究項目。”吳胖子說着看向皮特。

皮特點頭：“理解，理解。”

吳胖子又接着說道：“同理，教授也不願意加入政府組織，加入政府組織消耗的是納稅人的錢，那條條框框更是多如牛毛。教授就更不能自由的發揮了。”

吳胖子的分析，大家深以為然。

賈一飛：“那我們怎麽辦，總不能散夥吧。”

秦川：“自從我加入團隊，就越來越感覺到，新意識的産生可能會影響整個人類的發展，如果被心懷不軌之人所利用，那後果将不堪設想。因此對于新意識的研究，我們應該當仁不讓，我不贊成團隊解散。”

李教授撫摸着手裏的杯子，整理着思緒。他喝了口水，觀察着大家，慢慢說道：“現在我說說我的想法吧。當然，要是有人有不同意見，可以随時提出來。大家知道，我們的這個研究有它的獨特性。程序的自我意識不同于人的自我意識，他有兩個特性，一是可複制性，二是可連接性。一旦一臺電子智能的電腦有了自我意識，他就可以在當下我們的網絡系統中複制出無數個自己，而且可以通過連接人類的數據庫進行快速升級。人類認知水平的發展是靠一代代人的探索整合而成。這種認知方式既會在進化過程中出現大量的損耗，又會受到人類大腦自身的限制。可是擁有自我意識的電腦，将會擺脫這些束縛，他的認知水平很有可能将超越整個人類的認知。但是那個認知是什麽，我們無法預料，如果他有消滅整個人類的想法，那我們将沒有任何能力進行抵抗。正因為如此，所以政府不允許私人企業進行新意識的研究實驗。而我們之所以還可以研究，就是因為我們依附于安防部這樣的政府部門。而安防部旗下還有好幾個關于新意識的研究團隊，如果我們不同意安防部的要求，以後很可能會被邊緣化，甚至會被解除合作。那樣我們将需要耗費更多的人力物力和時間去聯系其他的政府組織。比如聯盟科學實驗部。”

吳胖子接着說道：“教授最開始做新意識研究的時候，是向科學實驗部遞交了經費申請的，可是那個效率太低，各種五花八門的憑證，你都不知道到從那裏去弄？還有一些人事上的潛規則，我們根本應付不了。”

秦川聽完教授和吳胖子的敘說，已經明白了教授的意思。他說道：“我同意加入安防部。”

賈一飛“噌”地一下站了起來，緊張的看向對秦川：“如果我們加入安防部，我們可就成了準軍事人員了，就必須服從安防部的命令。以後很可能要經常的出生入死，而且還沒有退縮的權利。你可要想清楚了。”

“我想的很清楚，我們的研究既然開始了，就不能半途而廢。”秦川很堅定。

“那……，好吧！我也同意了。”賈一飛如洩了氣的皮球，不過他緊接着又提起了精神：“光我們同意，也不頂用。要知道這個項目可是三方合作的，我和皮特還是四維公司的員工。所以沒有林總的同意，安防部是休想完全收編我們的。”

賈一飛看向皮特，他認為林漫瑤肯定不會同意。

可皮特卻搖頭苦笑道：“前幾天林總就去了安防部，當然是業務上的往來。不過，那時候安防部就已經給了她暗示，要全全掌控咱們這個團隊。”

賈一飛驚訝：“那她同意了，上次林總可是買斷了李教授的後半生啊！這樣她豈不是吃了大虧。”

“這沒辦法，咱們公司，哦，不，以後可能要改口了。四維現在正竭力開發安防部的軍事業務，所以安防部的面子還是要給的。不光是你，連我她都送給了安防部。不過吃虧，那倒未必。”皮特說完，臉上浮現出深意的微笑。

李教授：“那些事大家都不需要操心，安防部會和四維協商的。如果大家沒有意見我就把這個結果彙報給安防部。”

開完會，秦川，晴璃，賈一飛，皮特走出了教授的辦公室，向樓上走去。

“哎！都是上次的任務咱們表現的太出色，這才讓安防部給瞄上了。木秀于林啊！早晚也得讓人給砍了。”賈一飛大發感慨。

皮特笑着接過話茬：“現在明白，晚了！人機融合的軍事價值已經被秦川突顯出來。目前來看，在融合技術上可以做到安全穩定的，也只有李教授了。而可以進行人機融合的人也只有秦川。以上兩點已足以吸引安防部高層的注意。特別是第二點，安防部旗下有好幾個的新意識研究團隊，他們在不久的将來都可能達到李教授現在的水平。但關鍵是，目前來看秦川是無法被替代的。要是有第二個秦川出現，安防部也未必會抓住咱們團隊不放。想當初，人機融合實驗剛開始的時候，安防部是要在軍隊中尋找人選的，只是搜尋了半天也沒找到源力強大到足以保證實驗安全的人。要知道源力不夠強大，人機融合之後是會造成本體精神錯亂的，安防部承擔不了這個後果。所以他們才同意啓動天眼系統在社會上尋找合适的人員，之後就找到了秦川。”

賈一飛忽然想到了什麽，向皮特問道：“對了，為什麽不用天眼系統搜索恐怖分子呢？”

“天眼系統能力是有限的，它已經盡百年沒有升級系統了。大衆認為它侵犯了公民的隐私權，所以議會一直也沒有允許天眼系統的升級。”皮特解釋。

這時秦川問道：“就算不能對大衆進行監視監聽，政府系統內部總該有一套監視系統吧。上次H2區事件，我們就發現聖殿旅已經将觸手伸進了聯盟軍之中。如果政府內部有這麽一套監視系統，我們就可以找出隐藏在身邊的恐怖分子了。”

皮特：“政府內部有沒有這麽一套系統我不知道，不過我知道，安防部高層早就懷疑政府系統之中可能混進了恐怖分子的間諜。只是要甄別出來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賈一飛：“那可麻煩了，聖殿旅現在都明目張膽的和聯盟軍幹起來了，這要是內奸不除，以後指不定還會發生什麽大事呢！”

秦川深有同感：“是啊！聖殿旅現在已經豎起了大旗，他們這是要改變策略了。以前他們是搞暗殺，通過對議員施加壓力，來迫使議會制定出适合他們主張的條款。現在可好，直接是要建立新制度新政府啊！曲線改直線了。他們已經開始表現實力，想成為反政府武裝的領導者。我聽說，上次在隧道前阻擊聯盟軍的就是一個叫作自由獨立軍的組織，他們已經向聖殿旅靠攏了。”

皮特玩味的笑道：“你消息還挺靈通。這事林總也知道了，所以她才同意把李教授讓給安防部。”

賈一飛有些疑惑：“這與李教授有什麽關系？”

皮特：“這些激進組織有可能會聯合在一起，那麽他們的實力就會壯大，很有可能會和聯盟軍發生大規模的武裝沖突。你知道打仗是要消耗武器的，所以前不久，安防部和四維又簽訂了一大票采購協議。”

“乖乖，林總還真是不吃虧啊！這腦袋轉的比陀螺都快。”賈一飛佩服道。

秦川并不關心商業上的事，在他看來那都是商人的自私自利的行為。“皮特，你對自由獨立軍有什麽了解嗎？。”

“我也只知道些皮毛，這自由獨立軍主張建立他們自己意識形态的國家，這種主張聯盟是絕不會答應的。可是，聖殿旅答應了。聽說聖殿旅那邊的頭頭已經給了他們承諾，只要聖殿旅制造出新意識，就會用新意識控制聯盟的中央電腦，從而脅迫議會為自由獨立軍開辟一個他們自己的國家。”

“靠，這不是空頭支票嗎？”賈一飛嘲笑道。接着他又說：“不過，我倒是覺得，他們想建立自己的國家，就讓他們建好了，地球這麽大，分一塊給他們就是了。”

皮特搖頭：“這事可不是那麽簡單，如果他們建立一個獨立的小國家，那麽他們與聯盟就是平等的關系，到那時，聯盟應該怎樣對待那個國家的人民呢？如果不給他們和聯盟公民一樣的福利和幫助，大衆會認為聯盟是在以大欺小。如果給了他們和聯盟公民一樣的福利，而在那片土地上的人們又擁有超越聯盟公民的某些權利，那明顯是不公平的。”

秦川接着補充道：“這也是幾百年前大國的尴尬。大國與小國的争鬥就像大人于小孩的争鬥，小孩的行為被看成是挑戰權威，是勇敢的表現，而大國則被看成是以大欺小，以強欺弱，迂腐昏庸的代表。再說幾千年來，人類社會的大融合一直是人類發展的趨勢，我們不能逆歷史潮流而行。歷史上，那麽多主張各種保護主義的政客最終不都成了跳梁小醜。其實人類社會形态上的融合有點像是布朗運動，一瓶墨水與另一瓶清水一旦聯通，兩瓶液體就會慢慢的融合在一起，不分你我。你想把那瓶墨水再收回原狀，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也是不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