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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 路上的霧霭散了,一輛紅色的敞篷車停在江裏市中心的一棟寫字樓下,過了會, 裏面走出一個妖冶的女人。她踩着高跟上了電梯,雙手環臂倚着欄杆, 墨鏡遮着她精致的小臉。
同在電梯裏的其他上班的白領都忍不住多看了她兩眼。确實,她的打扮有些怪異, 一身黑色的長袍, 胸口繡了兩只雲鶴,鮮紅的束帶系在腰際,看上去,倒像是有些古時的韻味。
到了二十樓,她挎着小包下來。門口等了兩個黑色制服的男人:“閻大人,您怎麽來了。”
“視察工作。”閻墨摘了墨鏡, 對他們說:“你們的季大人呢。”
他們朝裏間的辦公室努努嘴。辦公室裏, 季澤眉頭緊鎖, 翻着桌上的文件。
閻墨比了個手勢,示意兩人別去通報。自己走到辦公室外, 敲了敲門:“季大人, 忙着呢?”
季澤擡頭, 見是閻墨:“怎麽來了?”
閻墨瞥了眼窗外,好幾個小鬼正斜着眼睛朝這裏偷看。她關了門,又拉下百葉窗簾,這才開口:“等你下班。”
她拉了把凳子坐到季澤的對面, 拖着腦袋朝季澤直直地看着,邊看爪子還不安分,指腹不斷地摩挲着他的手背。
季大人忍了會,終于反手握住她的手,輕聲說了句:“別鬧。”
閻墨揚着唇,抽了一份文件靠着椅背胡亂地翻着:“今年江裏去世的人數還挺多。”
季澤沒回答她,手指在鍵盤上的動作又加快了些。閻墨又看了他一會,自覺無聊,躺倒在對面的沙發上,拿着手機打麻将。
“你這幾天倒是挺閑的。”許久,季澤突然開口。
“我這是工作效率高。”閻墨回着話:“以最高的效率工作,才能以最好的狀态戀愛麽~”
季澤淺淺地勾了唇,手上的動作停了。閻墨轉了身,眼尾上挑:“工作完了?”
季澤嗯了一聲,放下手中的材料。閻墨呦了一聲,起身:“季大人,看來我以後得多給你加點工資了。”
季澤淡淡地回:“那就,謝謝老板了。”說完,他擡眼看了表:“還有時間。”
“什麽?”閻墨湊上去,仰着脖子跟着一起看。驀地,季澤攬過她的腰,稍稍用力,抱着她坐在桌上。
她勾上季澤的脖子,噙着一抹笑:“季大人,你這是明目張膽地賄賂上司。”
季澤撐在她身體的兩側:“那麽閻大人接受微臣的賄賂麽。”
閻墨拍了拍他的側臉,啧了一聲:“季大人的這份賄賂還真是難以讓人拒絕。”
說完,她拉了拉季澤的領帶,湊在他的耳際,輕輕地說着:“那麽季大人,抓緊時間。”她的手滑進季澤的襯衣裏,濕漉的小舌舔了舔她的脖頸。
季澤正要回吻她,她的唇卻避開,邪邪地一笑,朝下滑去。季澤低頭看她:“墨墨,你真是只蠱人的妖精。”他的嗓音啞了些,骨節分明的手指,插在她的發梢。
她的手指抹開唇角的液體,擡着眸子,眼波裏滿是妩媚風情。
辦公室裏當差的小鬼見季大人和閻大人遲遲未從辦公室裏出來,互相對視了眼,幾秒鐘後,所有的小鬼不約而同地小跑到季澤的辦公室門口,貼着門仔細的聽着。
“斌哥,裏面說了啥。”大家急切地問着耳朵最尖的小鬼。
斌哥比了個噓的手勢:“好像在打架。”
“打架?”
“好像東西都被打碎了。”
“不是吧。”小鬼們大驚失色:“季大人也真是的,閻大人畢竟是···”
“呃···”又聽到了什麽的斌哥耳根突然紅了起來,小鬼再推搡着問斌哥怎麽了,斌哥再也沒有開口。
半響
門打開,閻墨穿戴整齊,面無表情地走出了辦公室。季澤換了身黑色的西裝,将手中的幾份資料遞給門口半鞠着躬:“等會寄一份給帝都的紀大人。”
随後,又跟着閻墨走了出去。臉上,也是沒有半點的波瀾。
兩人走出去後,小鬼們又擁擠在斌哥的辦公桌上:“今年我們江裏小鬼的年終獎不會都···”
“不會。”斌哥篤定地說。
“斌哥,你就告訴我們發生了什麽好吧~”一個小鬼忍不住大聲地嚷嚷起來。
“對呀,我這心裏七上八下的。”
其他小鬼也跟着附和了起來。
斌哥無奈,朝小鬼們招了招手,小鬼們湊了耳朵上來。只聽斌哥幽幽地一遍遍地尖叫着:“啊···啊···好厲害···啊啊啊”
小鬼們:“·····”而後斌哥就被胖揍了一頓。
晚上八點,閻墨和季澤上了山。承恩寺一片幽靜,只聽得到木魚叮叮敲擊的聲音。
踏進寺裏,季澤沒想到,徐攸寧也在。他正跪在大佛前,喃喃地說着什麽。
閻墨微微一怔,回頭去看季澤。季澤看了會他,轉身朝着寺院的宿舍走去。
閻墨跟在他的身後,兩人走了一會,閻墨才開口:“必安準備好了沒?”
季澤回:“托謝大人的福,我母親她拿到了前面的號,可以早日投胎了。”
“而且。”季澤頓了頓:“我也能在她投胎前再見她一面。”
到了宿舍門口,閻墨忽的拉住季澤的手腕:“我在門口等你。”
季澤點頭,進了門。裏面,幾個僧人聚在小小的床邊,季媽媽躺在床裏,兩頰深陷。
季澤穿過那群僧人,坐在床沿,喃喃低語:“我來了。”
季媽媽睜開眼,看到季澤,竟笑了:“阿澤,好久不見。”
“我來接你。”
她怔了怔,笑的欣慰,她知道,季澤未投胎和閻大人一樣,做了鬼神。
下一秒,她的靈魂被季澤托起,蕩在空中。
“阿澤,你爸還好麽。”走前,她突然問了這麽一句。
季澤的腳步滞住,偏頭看她。
“他很健康,陽壽還有二十年。”
她看向夜空:“說起來,我從未恨過你的父親,畢竟他也給了我”她笑了笑:“最美好的一段回憶。”
送季媽媽上了陰間的渡船,季澤回頭去找閻墨。她坐在木樁上,腳尖點着地面,百無聊賴地等着他。
“回去麽?”季澤問。
“等一等。”閻墨跳下木樁,朝他神秘地笑了笑。
江裏繁華的街道上,9點,夜生活才剛開始。百貨大樓前,立着一個瘦高的妙齡女人,正看着玻璃櫃臺展示的衣服。
“小姐,請問江裏市醫院怎麽走?”閻墨拍了拍那個女人的肩,她回頭,一張清秀的臉。
“我也是才來江裏的。”她避開閻墨的目光,說話顯得有些局促,像是和這個社會脫離了很久一般。
“那你會用手機地圖麽?”閻墨搖了搖手機:“真是不好意思,我手機沒電了。”
她倒也熱心,慌忙地拿了手機,點了地圖,看了半天,指着對面的的一幢大樓:“你只要···”
她一扭頭,突然發現剛剛問路的那個女人不見了。四下眺望焦急地找着。
迎面,就撞上了一個年輕的男人:“先生,請問你看到一個···”她不斷地比着手勢,最終,才緊張地擡眼看了那個人。
突然,她眼角就泛了淚,也不知道為何,明明這個男人,她從未見過。但她的心卻因為見到他,而劇烈地收縮着。
她不知道,這是不是書上說的,一見鐘情。
只是那個男人,也停着,凝睇了她許久。
她反應快,收回目光正想離開。那個男人倏地伸出手:“徐攸寧。”
她愣了半響,不知怎麽也握緊了他的手:“肖舒。”
路牙邊,閻墨買了一碗紅糖豆花挖着吃,一邊不忘看着對面兩個握着手的青年男女。
季澤立在她的身邊,輕聲說:“改行做月老了?”
閻墨扁扁嘴:“只是無聊罷了。”她指了指:“你看,他們很配不是麽?”
季澤見閻墨故意裝糊塗,也便不再說什麽。揉了揉她的腦袋:“走吧。”
閻墨跟了上去:“季醫生,你走慢點。”
真好。
走在前面的季澤,突然腦海裏冒出了這兩個字。
閻墨在背後,拉過他的手,一根根地扳開,然後十指交纏。他勾了勾唇,冒着兩顆小虎牙。
“季大人,我和你說件嚴肅的事。”
“什麽。”
“組織要交給你個重大的、長久的、艱巨的使命。”閻墨說。
季澤問:“什麽?”
閻墨笑着,踮着腳在他耳邊低語:“你要做爸爸了。”
他的眼裏,一時間波瀾壯闊。閻墨吐吐舌,朝前小跑着。他跟上,一把攬住閻墨的腰,将她輕輕地抱起:“真的?”
他臉上,是抑制不住的喜悅。
“真的。”閻墨捏了捏他的鼻子:“開心麽?”
他認真地回答:“墨墨。”
“嗯?”
“我愛你。”
end
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撒花。
感謝大家一路陪伴。
留言每個人都送大大紅包。
最後,我們下本書見。麽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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