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我們一起去辦了個開在我名下的共同賬戶，後來我又找當地的朋友和我哥一起去拍了套有些尴尬的合照。

我跟導師說了之後的打算，忙完這一陣我就不再去他那幫忙，準備在新的城市找新的工作。

我哥看好了幾個，但是他說我們最好不要在同一家公司。他說他想先過去，熟悉一下環境，順便盯着裝房子，讓我好好留在這邊寫論文。

我不想再和他分開，一天都不想，我們談了幾次都沒談妥，這事就一直拖着了。

突然有那麽一天，天猛地就暖了，下午下起了雨，又陰冷起來，雨慢慢變成雪。

我跟導師碰完論文，我哥特意來接我，我剛從教學樓出來，他便抓着傘疾步跑過來。

然而未等他跑到我面前，一個小小的身影猛地撲到我懷裏。

是許楊，她渾身都濕透了，在我懷裏瑟瑟發抖，我下意識地就摟住了她。

她失魂落魄地仰頭望着我說：“鄭秋，你跑哪去了？我找了你好久……”

“你怎麽了？”

她摟緊了我，嗚咽着哭了出來。

我看向我哥，他靜悄悄地走過來，把傘塞到我手裏，扭身便走了。

我想追他，想喊他，可懷裏的女孩抖得厲害。

許楊好像喝了酒，有些語無倫次，我同她交流好久才明白過來，她剛訂婚的那個小男友劈了腿。她問我該怎麽辦，問我要不要分手，可她真的好喜歡她。

我一邊安撫她，一邊打了車，給她送到她家。

我等她換了衣服出來，她還是濕淋淋的，我拿了毛巾給她擦頭，她又抽泣着問我：“到底該不該分手？”

Advertisement

看她這個樣子，我現在只想拿着刀把那個男的砍了。

我不再猶豫權衡，終于是說：“分手吧，這種事情有一次就肯定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可是他也很痛苦，很後悔，我們戒指都買好了，房子都看好了，日子也定好了……”

“在這之前看清他是人渣不是也很好嗎？”

許楊突然安靜了下來。我趁機給我哥發了個短信，告訴她這邊有點事，等我把許楊安頓好了晚點回去。

過了一會兒，許楊擡頭看向我，說：“如果我也出軌的話，是不是我們就一樣了，我也就能原諒他了？”

她看得我毛骨悚然，緊接着她脫掉了上衣，裏面什麽都沒穿，乳房鼓溜又挺翹，小巧的乳頭聳立着，小腹柔軟又細膩。我忙挪開視線，說：“許楊，你冷靜一下。”

她二話不說摟了上來，揚着頭就要吻我，我忙扭開頭躲掉，站起身來，她又将我壓下，跨坐在我身上，不斷地撫摸我，将滾燙的手伸到我的褲子裏，揉捏幾番之後，漸漸松懈下來。

她問我：“鄭秋，你難道真的從來都，一點都沒喜歡過我？”

我搖頭，說：“從沒有過。許楊，真的，我……”

“我就那麽差嗎？到底我要成為什麽樣子，才能抓住自己的東西？”她将頭埋進我的肩膀，狠狠地咬了下去。

“你如果從沒有喜歡過我的話，為什麽又對我那麽溫柔？”

我輕輕拍着她的背，說：“許楊，你很好，只是我一直把你當妹妹，親妹妹那樣的，從來沒想過別的。我們這樣挺好的。”

她半天才松了口，趴在我的懷裏，一會兒哭一會兒停的。

我看看牆上的鐘，已經過了後半夜了。蹭着拿出手機，看到我哥并沒有回複我。我給許楊比較要好的兩個朋友發了短信，很快其中一個回了短信，說她馬上就到。

許楊發現了我的動作，酒似乎也有些醒了，推開我，愣在那裏回憶了一下，趕忙找衣服穿了起來。

“咳咳，那個……”她臉色通紅。

“你是不是發燒了？”我摸摸她的額頭，很燙。

“沒事兒，小事兒，睡一覺就好了。”許楊說。

“對不起，我真的是個很糟糕的人。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對不起……”

“其實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我知道你喜歡你哥，我一直都知道來着，對不起……”

我沖她笑了笑，說：“很明顯嗎？”

她也笑，說：“超明顯。”

“但是我一直不太看好你們兩個。鄭秋，你把我當妹妹，那你有沒有想過他到底把你當什麽呢？”

“而且你哥這個人真的有點可怕的。你們前兩年雖然沒見過面，但是，也是我對不住你，你的事情我都有講給他聽，後來我才知道，你在這邊的工作，你的導師，你的課題，甚至是你租的房子，都是他安排的。你不覺得這樣有點可怕嗎？真的，你知道他到底怎麽想的嗎？他一直想讓我們在一起，知道我談了對象之後，他看我的表情好可怕，你這樣是不是也有點可憐？如果我們今晚真的發生了什麽，你怎麽辦？”她說着說着又哭了起來，哭着說：“男人真的很意志不堅的，稍微一不小心就順水推舟，水到渠成了，媽的……”

這時候門被敲響，許楊朋友已經來了，是個高個子女孩子，還帶了個很瘦的男孩。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就勸起了許楊。

我們三個把她送到醫院，挂了小半夜的水，等她燒退了，又送她回去睡覺。

安頓好一切，我才回了我家。

打開家門，燈雖亮着，但我找了一圈都沒找到我哥，驚慌之下我給他打了電話，電話瞬間就被接起來了。

“小秋？”他輕聲問我。

“哥，你人呢？”

“你回來了？我出去走走，這就回來。”

我站在玄關等他，從玄關的鏡子看到自己，發現脖子上有幾處許楊啃咬出來的紅痕，拉開上衣，還能看到肩膀上印了一排深紅色的齒痕。

我忙去找了件高領毛衣換上，遮擋起來。

很快，我哥就回來了，他像是跑回來的，還喘着粗氣。

他身上有很重的煙味兒，我身上也有女人的味道，我們都沒有靠彼此太近。

看到我，他像是扯了扯嘴角，說：“回來了？”

“嗯……”我點頭。

“休息吧。”他說。

我伸出手來，他下意識地向後躲了躲。

我問他：“哥，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麽呢？”

他沒有回答，一直都沒有回答，過了很久，他說：“早點休息吧，小秋。”

我躺在床上沒有合眼。第二天早上起來，我發現他走了。

行李收拾走不多，留了張字條，說：“小秋，我去海邊住了，這段時間好好生活。”

落款是“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