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12)

開了車簾。

拓跋辰逸緩緩地從馬車內走了出來,一雙深邃的眸子微微眯起打量着這裝潢華貴的客棧。

“那就買這個吧!”秦曉默興沖沖的買下了那個虎頭帽。

“買好了我們就回去吧!”笙歌不失時機的開口詢問。

“好吧……那就回去吧!”秦曉默在笙歌的攙扶下笑意盈盈的轉過身……正準備開口對笙歌再說些什麽,一個熟悉的面容騰然闖進了她的瞳仁。

秦曉默……怔在了那裏!

側臉分明宛如棱雕似得輪廓……一頭宛如綢緞般的長發在陽光下閃耀着奪目的光芒,渾身散發着冰冷入骨的氣息……他,秦曉默怎麽會不認識!

那是……秦曉默的瞳仁不住放大,拓跋辰逸!

“主子小心!”高永川扶着拓跋辰逸下了馬車。

拓跋辰逸!他怎麽會在這裏!秦曉默親眼看着拓跋辰逸走下馬車,高傲的頭顱緩緩地向着右側轉動……

秦曉默猛地轉身背對着拓跋辰逸的馬車,握着老虎帽的手不住的顫抖。

“怎麽了?還……有什麽要買嗎?”笙歌的眉頭緊緊地皺在了一起。

拓跋辰逸怎麽會在這裏?難道是發現我了……不會吧!他不應該以為我死了嗎?

秦曉默腦子裏突然蹦出一個人,郁久景文!一定是郁久景文告訴拓跋辰逸了……所以他來抓我了,郁久景文,你當真要趕盡殺絕麽!

“我們……我們回去吧!”秦曉默的聲音竟然都是顫抖的。

笙歌疑惑的看了秦曉默一眼沒有多問,只是更加用力的扶緊了秦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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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夫人,您的虎頭帽忘了!”小販喊了一聲。

“老虎帽!”笙歌正要回頭去拿,手……卻被秦曉默死死的拽住,面色一片慘白。

“不要了……我們快點走!”

“怎麽了?要生了嗎?”笙歌緊張的問道。

“嗯!”秦曉默胡亂應了一聲,只想要離開這裏……離開拓跋辰逸遠遠的就好。

“那我們快回去!”笙歌扶緊秦曉默快步向往回走。

“找到郁久雨晴的住處了嗎?”拓跋辰逸聲音寒涼。

“回主子……已經派人去聯絡發出消息的人了,主子先休息一會吃點東西,等一會派出去的人回來了,我們再去找皇貴妃。”高永川扶着拓跋辰逸坐在客棧二樓的的雅間裏。

“嗯!”拓跋辰逸輕哼了一聲,側頭看向了樓下熱鬧非凡的市集,被夕陽暖橘色光芒照耀着的拓跋辰逸,面頰的輪廓居然顯得不那麽分明,有些……溫和。

我沒事……你只管去準備馬車就好!

良久,他目光轉盼居然落在了秦曉默剛呆過的小攤上,那裏賣的都是小寶寶的衣裳鞋子。

如果……郁久雨晴肚子裏的孩子還在的話……

“算日子,應該……就是這幾天吧!”拓跋辰逸暗自低聲喃呢着。

“是呢!算算日子……皇貴妃就快臨盆了。”高永川就像是拓跋辰逸肚子裏的蛔,即便是拓跋辰逸一句不完整的話,他都可以猜得出拓跋辰逸到底想說什麽。

拓跋辰逸看着那個剛被小販擺好的老虎頭小帽子,唇角居然不自覺的揚了起來:“高永川……”

“奴才在!”高永川立刻應聲。

“去……把那個小老虎的帽子給朕買來!”拓跋辰逸伸出自己細長精致的手指,指着那個可愛的老虎帽。

高永川看了一眼,立刻含笑稱是:“是!”

看來三生大人當時把藥換下來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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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歌扶着秦曉默坐在了軟榻上便慌慌張張的說道:“我去請穩婆……你忍忍!”

“笙歌!”秦曉默一把抓住笙歌的手,眼神堅定,“收拾東西我們走!”

秦曉默不管拓跋辰逸是來做什麽的,但是……這個地方既然他在我就不能留下,好不容易逃出來了,怎麽可能回去!不……秦曉默會回去,但是不是現在這個樣子……秦曉默再次回去的時候,一定要讓那些人付出血的代價,可是現在……自己還沒有這個能力!回去了就只能淪為拓跋辰逸折磨的工具而已。

“你不是要生了嗎?”

“沒有……我現在只想要快點離開!笙歌……收拾東西吧!”秦曉默艱難的撐着腰,收拾細軟。

笙歌皺緊了眉頭,看着秦曉默奇怪的舉動,最終還是走過去幫着秦曉默一起收拾。

秦曉默收拾的東西很簡單,就是她縫制的兩個娃娃……還有一些銀兩。

“我去準備馬車!”笙歌看着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說道。

“嗯!”秦曉默點了點頭,那張精致的面頰從回來到現在一直都是慘白的。

“呃……”

笙歌剛走到門口就聽到秦曉默輕呼了一聲。

怎麽會挑在這個時候!秦曉默的子宮有規律的收縮着……疼……鑽心的疼!

秦曉默生過孩子,知道這是要生了,可是為什麽一點預兆都沒有!還挑在這個時候!

“怎麽了?”笙歌緊張的看着秦曉默。

“我沒事……你只管去準備馬車就好!”秦曉默咬緊牙……額頭上沁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卻還是倔強的讓笙歌去準備馬車。

笙歌深深的看了秦曉默一眼,他看到那雙清澈堅韌的瞳仁裏有着害怕……她在害怕什麽?

“呃……”又一波疼痛襲來,疼得秦曉默捂着腹部癱坐在了貴妃椅上。

笙歌瞳仁一顫,他看着溫潤晶瑩的液體從秦曉默的身體裏淌出流了一地……羊水破了!

“我去請穩婆!”

“備車!”秦曉默一聲低吼,一定要離開……就算是要生也不能在這裏生!拓跋辰逸随時都會來!

笙歌哪還管秦曉默讓備什麽車,出了門直直的向着穩婆家狂奔而去。

就那麽迫不及待的出來麽……相見你的父親麽?秦曉默緊緊地捂着自己的肚子,一頭長發濕了個透徹。

“呃……”秦曉默承受不住疼痛順着貴妃椅滑落,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氣。

“快點!快點!”笙歌一路拽着穩婆瘋了似的向着家裏跑。

“別急……別急……”穩婆年齡大了哪裏經得住這樣的運動。

笙歌咬了咬牙,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啊……啊……放我下來!放我下來啊……”

只見驚呼聲之後,笙歌已經将穩婆抗在肩頭點腳飛身越過重重障礙向着小院子飛去。

穩婆吓得胡亂喊叫着,張牙舞爪甚至抓傷了笙歌的脊背。

終于到了!笙歌穩當的落在地上,将穩婆放了下來:“對不起……實在是因為來不及了!”

穩婆還沒來得及喘氣就被笙歌推進了房間!

“媽呀……”穩婆看着跌坐在地上的秦曉默一聲驚呼,“快……快幫忙把人放到床上!”

笙歌打橫抱起秦曉默将她放在床上。

“然後……然後怎麽辦?”笙歌手忙腳亂的問。

“我讓你備車……你……你怎麽……把穩婆……招來了!”秦曉默緊咬着牙艱難的問道。

“你去準備熱水剪刀!快點!”穩婆退了笙歌一把,坐在了床邊扶住秦曉默的肚子,“別怕啊……來……深吸一口氣,我讓你用力的時候你在用力啊!”

笙歌看了秦曉默一眼,按照穩婆的吩咐去準備熱水剪刀。

“來用力!”

“啊……”

正在廚房燒水的笙歌聽到秦曉默歇斯底裏的喊聲,面色一片慘白……笙歌平生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女人的尖叫聲和哭聲,秦曉默這麽一叫笙歌就亂了。

笙歌慌亂的将熱水端進去頭都不敢擡就立刻退了出去在門外焦急的等着。

“用力!”

“啊……啊……”秦曉默緊緊地抓着身下的床單,用力的幾乎要将那床單撕碎,額頭的青筋騰然爆了起來,豆大的汗珠沁濕她的頭發脊背……順着她鬓角不住向下跌落。

你帶着朕的皇兒……想要去哪?

“啊……”

“用力再用力……已經看到孩子的頭了!”

“啊……”

“哇……哇……哇……”

“生了!”笙歌拳頭狠狠一握,像是自己生完了一樣居然激動的喊了出來。

穩婆熟練的擦去孩子頭上的鮮血将孩子包好放在了秦曉默的身旁:“恭喜夫人啊……夫人生的是個小姐!”

小姐……秦曉默慘白的唇角揚了起來,她知道……童童告訴過她!所以……她知道……這個孩子,簡直和童童長的是一模一樣。

可是,卻不能和自己在一起!秦曉默緊緊地貼着孩子粉嫩的小臉,睫毛微微一顫,淚水順着面頰墜落在孩子幼小的面頰上,小家夥一個不願意哭的更加的大聲了。

“生了!”笙歌推門而入。

“是啊,生了!”穩婆笑盈盈的看着笙歌,“恭喜公子啊……夫人為公子添了一位小姐,很是漂亮呢,老婆子我接生過這麽多孩子,還是頭一次看到長相如此玲珑的孩子呢!”

“不不不……”笙歌連忙擺手,“我不是……我不是……”

“你看公子還不好意思了!”穩婆擡袖掩着唇輕笑。

笙歌臉紅了一片,原本是想說我不是孩子的父親,卻被穩婆打斷了。

秦曉默看着面頰緋紅的笙歌,輕笑:“不想過來看看孩子麽?”

笙歌紅着臉扭扭捏捏的走到了床邊看了眼很小粉球一樣的小孩子,眸子裏泛着流光溢彩,這是笙歌第一次看剛出生的孩子,心情居然有些澎湃。

“那……老身就不打擾公子和夫人了。”

“哦哦……對了!”笙歌趕緊從袖中掏出了一錠銀子遞給穩婆,“我送您……”

“公子客氣了……”穩婆笑盈盈的向外走。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這偏僻巷子的最前頭,拓跋辰逸一行人正向着這個方向前來。

拓跋辰逸手中緊握着那個虎頭帽子,一步一步的向着目的地進發,眸子裏卻是一片複雜,在沒來之前心裏一直是期盼着見到郁久雨晴的,可是……現在要見到,該說些什麽。

什麽時候……拓跋辰逸對郁久雨晴的感覺變了,或許是在看到她死的那一刻,或許……一直都是,她不是自己要的這一點毋庸置疑,應該……只是自己習慣了宮裏有她的生活吧,三年了……三年她一直在自己的生活裏,成為了一種習慣。

拓跋辰逸擡起頭,手心緊緊地握着老虎帽,但是……郁久雨晴,朕……最讨厭欺騙,你居然玩弄了朕,這點朕不能原諒!

笙歌将穩婆送到了門口,淺笑着看着穩婆離開,側眸時看到遠遠向這邊走來的一大群人,眉頭一緊,關了門回去看秦曉默。

“還好麽?”笙歌小聲問道。

“嗯……”秦曉默強撐起虛弱的身子,“我們走吧!”

笙歌一怔:“你才剛生完孩子,用不着這麽急吧……等你修養一段時間我們在走也不遲。”

“不能等了……”秦曉默看着躺在自己身旁的小人,咬緊了牙,“我已經和城外的一家農戶說好了,這個孩子以後就是他們的孩子,我們現在就走,孩子交給他們之後我們直奔南疆。”

笙歌不明白秦曉默為何這麽的着急,只是……看着秦曉默的眼睛,笙歌居然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咚咚咚咚……”

突然,院子外傳來了敲門聲,秦曉默的整個心都揪緊在了一起。

“有人在嗎?”

秦曉默心“咯噔”一聲,這是……高永川的聲音!

果然拓跋辰逸是來找我的!他知道我還活着!他來了……

“笙歌!我們得快點走!”秦曉默慌了神,慘白的面色此刻越發的難看。

聽着院外急促的敲門聲,笙歌知道,就是門外的人讓秦曉默害怕……她想走,笙歌就帶她走!

秦曉默慌慌張張的穿着衣裳,她抱起了襁褓裏的孩子,在笙歌的攙扶下走出房門準備從後門離開。

“撞開!”拓跋辰逸不耐煩的開口。

“是!”

跟随着拓跋辰逸從北魏而來的侍衛,向後退了幾步一腳将門踹開!

“砰!”

秦曉默側頭,看着站在門外面色陰冷拓跋辰逸,渾身止不住的哆嗦,笙歌微微一皺眉,抱緊了秦曉默。

“皇貴妃!”高永川眼尖一眼就看到了面色慘白的秦曉默。

真的……來了!

拓跋辰逸看着緊擁着秦曉默的笙歌,瞳仁狠狠的眯在了一起……

“拿下……”拓跋辰逸冰冷的薄唇吐出了兩個冷徹心扉的字。

“是!”

一群便衣侍衛拔劍将秦曉默和笙歌堵在了牆邊。

笙歌眼眸一沉,拔劍将秦曉默護在身後……此刻,他明白了秦曉默在害怕什麽,看來這些人是來抓她的。

拓跋辰逸那雙宛如陰鸷的眸子死死的盯着秦曉默,看的秦曉默渾身發毛冷到了骨子裏。

“門外有馬……一會我護你到後門,你出去了之後騎馬就走……我随後會追上你的。”笙歌壓低了聲音對秦曉默說道。

“嗯!”

拓跋辰逸撩起了華貴衣裳的下擺,緩緩踏入了這精致小巧的院子中,唇角緩緩地揚起:“郁久雨晴……你帶着朕的皇兒……想要去哪?”

擋我者……死!

他連這個……都知道了!秦曉默咬緊了牙,看了回去,目光堅定……

笙歌護着秦曉默緩緩地移動着。

“跑!”笙歌突然喊了一聲,幾乎是瞬間移動到右側幾個侍衛的身旁,寒光一閃……只聽幾聲慘叫那幾個侍衛居然倒地了。

頃刻,笙歌和那些侍衛糾纏在了一起,劍身摩擦的聲音刺的人耳膜生疼。

秦曉默深深的看了一眼面色越來越陰沉的拓跋辰逸,抱緊了懷裏的孩子向着後門沖去。

拓跋辰逸眸子一沉,拔出了身旁護着自己安全侍衛腰間的劍,猛向秦曉默沖過去,一劍釘在了秦曉默正要拉開的門栓上!

“你想去哪?”

秦曉默頸脖處傳來拓跋辰逸陰冷的聲音,全身的汗毛都炸開來。

笙歌一個翻身沖到秦曉默的身前,手腕一轉劍鋒逼得拓跋辰逸向後退了幾步,笙歌一把拉開了門,聲音低沉:“走!”

“你……”

“我就來!”笙歌說完推了秦曉默一把。

拓跋辰逸瞳仁狠狠一顫,飛身而起……眼看要抓住秦曉默的胳膊!笙歌一劍刺向拓跋辰逸,可是拓跋辰逸的眼裏卻只看得見那個急于逃跑的女人,不顧笙歌的長劍穿透了自己的肩胛,一把抓住了包着孩子的襁褓。

“皇上!”高永川親眼看着長劍穿透拓跋辰逸魂都快吓出來,一聲驚呼!

秦曉默驚恐的回過頭,狠狠的撞上拓跋辰逸堅定陰冷的眸子,心髒劇烈的跳動着。

笙歌手腕一轉,長劍生生的在拓跋辰逸的肩頭轉了一個圈!

“呃……”拓跋辰逸一聲悶哼。

笙歌趁機一腳踹開拓跋辰逸。

“嘶——”包着孩子的襁褓生生的被拓跋辰逸撕開,露出了孩子稚嫩光潔的肩頭,一顆朱紅色的朱砂痣在月光下異常的奪目詭異。

笙歌轉身拉住兩扇門對着秦曉默吼道:“快走!”

“皇上!”

“呃!”

高永川撲過去抱住了被笙歌踹開的拓跋辰逸。

眼看着門狠狠的關上,秦曉默那張驚恐的面頰消失在了自己的視野裏,拓跋辰逸想要起身去追,卻被高永川死死的抱住,那雙通紅的眸子不斷的放大再放大!像是一直發瘋的野獸,憤怒的吼叫聲震動了整個黑夜:“郁久雨晴!”

笙歌手持長劍,堵在後門處……冷眼看着鮮血如注的拓跋辰逸。

拓跋辰逸的吼聲,震得秦曉默心尖直顫,她深吸了一口氣,就算是死,也不會再和你回去,就是死……也不會!

秦曉默緊咬着牙,艱難的爬上馬,猛地一夾馬肚:“駕!”

黑夜裏……秦曉默不知道自己走的這是什麽方向,可是現在……秦曉默只想着帶着自己的孩子逃走,逃得越遠越好!

拓跋辰逸咬緊了牙瘋了似的奪過侍衛手中的劍,向着笙歌砍了過去。

笙歌沉下了眸子,迎着拓跋辰逸而去。

“砰!”

拓跋辰逸和笙歌的劍身摩擦出刺耳的聲音。

“擋我者……死!”拓跋辰逸聲音低沉陰冷的像是來自地獄。

笙歌咬緊了牙用力的抵擋,可是還是有些不敵拓跋辰逸,眼看着劍被拓跋辰逸的劍壓得逼向了自己的頸脖。

“還等什麽!殺了他!”高永川喊道。

侍衛們聽到高永川的聲音一擁而上,長劍刺進了笙歌的身體。

“啊……”

洛城的上空傳來一聲凄厲的鳳鳴聲!

秦曉默像是沒有聽到似得一路向着城外狂奔,懷裏的小東西像是什麽都不知道一樣睡的極其安穩。

馬兒馱着秦曉默母女來到了一片樹林。

偌大的樹林透着絲絲詭異的氣息,秦曉默身下的馬兒猛然停了下來,開始狂躁不安,來回的踱着馬蹄任由秦曉默怎麽拉缰繩就是不願意進去。

秦曉默皺緊了眉頭,那就下來走吧,萬一拓跋辰逸他們追上來……騎馬太顯眼了,只是我和孩子的話,比較好躲藏一點!

秦曉默抱着孩子下了馬,差點沒站穩摔倒,身體虛弱的緊……秦曉默沒有遲疑,直徑走進了那寒意森森的樹林。

跑!一定要跑……秦曉默身體幾乎已經到了極限,可她卻咬緊了一直告訴自己要跑,一定要跑!

秦曉默離開了林間小路向着森林深處跑去。

此時,拓跋辰逸一行人已經追到了森林外,偏不偏秦曉默騎得那匹馬還安逸的在樹林外吃草。

郁久雨晴……在樹林裏!拓跋辰逸瞳仁緊縮。

“皇上……”高永川看着拓跋辰逸還在流淌着鮮血的傷口,“先包紮一下吧!”

“你們給朕分開找!一定要找到郁久雨晴!”

“是!”

領命之後,侍衛立刻沖進森林尋找秦曉默的身影。

高永川撕開了自己的衣裳,簡單的為拓跋辰逸包紮之後也緊跟着拓跋辰逸走進了樹林。

秦曉默踉跄的向前沖着……終于累的跑不動攤在了地上,

她擡起頭看着前方……是一片迷茫……沒有路,也不知道往哪走,心中充滿了恐懼,原以為逃出來一切都會好的……以為自己總有一天可以登上權利的頂峰,回去報仇的,但是這一切……好像自己并不是上天眷顧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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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貌似現在連若以壓倒性的勝利啊……

現在過去……就一定被抓住

秦曉默咬緊了牙,她問自己……秦曉默如果這是命,你的命就是被拓跋辰逸抓回去而将來的日子裏全都是一片黑暗,充滿着無盡的折磨,你……認命嗎?

不……我秦曉默堅決不認命!秦曉默纖細的手臂顫抖着撐起自己的身子,艱難的向前邁着步子!認命!開什麽玩笑!

秦曉默腳下的步子像是灌了鉛一樣,她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撐着樹艱難的向前行走。

良久,秦曉默好像看到了希望……她好像走出來了,那層層疊疊的樹幹之後……清冽的洩了一地的,是月光!是路!有路了!

秦曉默唇角揚了起來,咬着牙拼盡全力想那個方向走去。

出來了!

真的出來了!

秦曉默看着這別月光披上銀沙的地面,輕笑了一聲……右側是一條蜿蜒向下的路,前方是通向另一側樹林的路,左側……左側不遠處,站在一個人,一個受了傷的人,緊捂着自己的鮮血直流的腹部正冷眼的看着秦曉默。

秦曉默一怔,她看到了一雙在黑夜裏閃爍着流光的紅色瞳眸,妖冶魅惑……

看到狼狽不堪的秦曉默,那人陰冷的眸子微微一沉,面色越發的陰冷。

月光照在他的側臉上,刻畫出他精致的五官,狹長的丹鳳眼上挑入鬓,高挺的鼻子,和那緊抿着的薄唇,拼湊在一起竟是這樣的好看!尤其那尖銳的下巴,從這個角度看過去竟是完美極了。

“咻咻——”

秦曉默看向了前方,居然憑空出現了十幾個穿着黑色夜行服的人,秦曉默心一緊,下意識的向着那陌生男子的方向移了移。

“陛下,娘娘要您交******年寒珠也是為您好,您還是交出來吧!”

秦曉默側頭看了眼自己身後的男子,看來那群人是追殺他的,不是拓跋辰逸的人。

“這邊!”

秦曉默猛地側頭看向了自己剛過來的地方,剛才那個是高永川的聲音!

秦曉默像是被逼到絕路的小羊,不住的向後退着……猛然撞到了那個俊美的陌生男子。

“是你也被追殺……還是那群人也是來奪珠子的?”那男子看着從那茂密樹林裏走出來的拓跋辰逸一行人,戲虐的輕笑了一聲,一雙眸子裏的流光,鮮豔的像是要滴出水來。

那個看似帶頭的黑衣人側頭睨向拓跋辰逸他們出來的方向,以為拓跋辰逸他們也是來搶千年寒珠的,全體拔出劍……

“嘩嘩嘩——”

拓跋辰逸帶來的侍衛也拔出劍和黑衣人對峙。

拓跋辰逸冷着眸子,向着秦曉默的方向邁了了幾步,聲音寒涼:“郁久雨晴……和朕回去。”

秦曉默緊抱着懷裏的孩子,向後退了幾步。

“郁久雨晴!”拓跋辰逸陰冷的眸子一沉。

秦曉默看了眼懷裏的熟睡的寶寶,再次擡頭時……唇角帶着決絕堅定的淡笑:“現在……就是死,也絕不會和你回去!”

拓跋辰逸……我是會回去,總有一天我會回去,只不過那個時候……我會從你和花凝眉的身上讨回母後的血債,讨回童童的血債!

不是來搶珠子的,那帶頭的黑衣人從拓跋辰逸的身上收回了目光,看向那男子:“陛下,吾等不想傷您,請交出珠子吧!”

“知道這後面是懸崖吧!”男子聲音寒涼,似乎已經抱着逼死的決心。

懸崖!秦曉默回頭看了一眼……果然!自己居然選了一條死路!

“郁久雨晴……還不過來!”聽到那後面是懸崖,拓跋辰逸的聲音有些許的不冷靜了。

那些黑衣人正要上前……

“誰敢過來……”男子帶血的手緊扣住秦曉默的手臂,“誰敢過來……朕就帶着這個女人跳下去,有美人向陪……就算黃泉路上應該也不寂寞了吧!”

“黃泉!誰和你一起下黃泉!放開我!”秦曉默正要掙紮,卻突然愣住……

朕!他稱自己……朕!

“你敢動她一根毫毛試試!”拓跋辰逸那雙深邃的眸子狠狠沉了下來,警告着秦曉默身後的男子。

“陛下,要是非要如此,吾等也沒有辦法了!”

“哦?”男子冷笑一聲,拉着秦曉默向後退了一步。

“喂!”秦曉默側眸瞪着那自稱是‘朕’的男子,“要死你自己去死,放開我!”

“誰敢上前!”

拓跋辰逸的吼聲剛落,侍衛們就舉劍在了那群黑衣人的前面。

這情景算是什麽?

“郁久雨晴……想要慕容錦沛活命,你最好乖乖的過來!”拓跋辰逸對着秦曉默的方向伸出了手,“過來!”

慕容錦沛四個字狠狠的敲擊着秦曉默的心,秦曉默抱緊了懷裏的孩子。

“就是死……也不想被他們抓住吧……”秦曉默的耳邊響起微微有些沙啞的聲音,低沉富有磁性帶着滲人的冷漠。

秦曉默一怔。

“郁久雨晴……不要考驗朕的耐性!”拓跋辰逸一字一句咬牙切齒。

那美男伸出一根蒼白纖細的手指,勾起秦曉默的下巴,薄唇緩緩靠近她的耳邊,聲音冷的讓人脊背發毛:“現在過去……就一定被抓住……成為待宰羔羊,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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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此男是誰……大家猜猜……嘿嘿……

郁久雨晴!

秦曉默只聽到可是兩個字就覺得身體突然飄起……瞬間天旋地轉!

“跳下去……說不定就是海闊天空!”

這飛起來的感覺……秦曉默瞬間反映了過來,娘的……這個男人帶着自己跳了!

“你瘋了!”秦曉默用力的想要掙脫那個男人箍着自己的手臂,可是怎麽也掙脫不開!

秦曉默恨不得将身後的那個男人撕碎:“我懷裏還有孩子!”

拓跋辰逸睜大了瞳仁,他親眼看着那個男人抱着秦曉默和他的孩子縱身向後一躍……

而那後面……是深谷!

深谷!

“郁久雨晴!”拓跋辰逸來不及思考,一個箭步……沖了過去!

“皇上!”高永川還是晚了一步,沒有能阻止拓跋辰逸沖向懸崖之下!

高永川死都沒有想到拓跋辰逸會跟着秦曉默跳下去,他驚恐的趴在崖邊望着一片黑暗的谷底,整個人都懵了,他顫抖着站起身吼道:“還愣着幹什麽……下去找找皇上啊!找不到我們都得死!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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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當……叮當……”

幽深的谷底被濃的化不開的大霧布滿,整個空谷中都會回蕩着清脆的鈴铛聲。

遠處……泛着瑩瑩白色光暈的東西緩緩走來,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清晰……

居然是一個一身白衣通體散發着淺淡光暈的女子。

她雙手交疊在小腹前,邁着蓮花步款款而來,停在了躺在河岸邊的秦曉默身前。

秦曉默的後腦半沁在河水中……墨色如綢緞般的長發随着水流蕩漾着,鮮血順着河流拉成了一條悠長的紅色絲線。

女子緩緩地蹲下身子,泛着熒光的手輕輕撫摸着秦曉默那張被峭壁上樹枝刮劃的面頰時……

鮮血染紅了女子的手指,她朱唇微啓……手指喊住,細細的品味着鮮血的味道。

“呃……”

那個抱着秦曉默一起跳下懸崖的男子唇角發出一絲呻-吟,緩緩地張開了眼,一雙紅色的瞳仁流光緩緩消散。

“王……”女子恭敬地垂下了頭。

男子有些艱難的撐起身子,擡手捂着自己的眼眸,發出沙啞難聽的聲音:“死了嗎?”

“死了!”女子平靜的回答。

“哼……”男子冷笑了一聲,瞳仁一片寒涼。

“哇……哇……哇……”秦曉默緊抱在懷裏的孩子突然哇的一聲哭了起來,驚得這幽谷中熟睡的飛鳥拍翅飛離。

“嗯?”男子眯起眸子打量着放聲大哭的孩子……這孩子……倒是生的精致!

男子抱起秦曉默的寶寶,濃密纖長的睫毛低垂着俊美孤傲的臉上隐約透着琢磨不透的神色:“你是想和朕走,還是留在你死去母親的身邊?”

寶寶眼角還挂着晶瑩的淚珠,可是卻止住了哭聲……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提溜的轉着,瞳仁裏閃耀的光芒燦若星辰,一點也看不出她是個剛出生的小寶寶。

“朕就當做……你想要活命了。”男子看着寶寶的眸子……寒冷卻帶着濃的化不開的憂傷。

“我王仁慈。”女子垂下頭像是說公式一般淺淡開口。

良久,女子問:“那個男人怎麽處理?”

“會有人來處理的……走吧!”男子将自己的衣服脫下包裹住了寶寶,垂眸看着雙眼緊閉的秦曉默,既然你死也不想被抓住……現在算是死得其所了吧。

“王!”女子擡頭看着她口中的王。

“啊……走吧!”男子抱緊了秦曉默的孩子,和那通體熒光的女子越走越遠……

幽暗的深谷,到處彌漫着濃霧連月光都無法透進來。

靜匿的只能聽到潺潺水流聲,森森的……透着死亡的氣息。

拓跋辰逸跌落在離秦曉默不遠處,靜靜的趴着……

河水一浪接一浪的輕輕撲打着拓跋辰逸的面頰。

“呃……”拓跋辰逸薄唇溢出一聲痛苦的呻-吟,水流聲……拓跋辰逸隐隐忽忽聽到水聲,意識有些恢複了過來,沾滿水珠的睫毛輕顫着緩緩張開……

冰冷的河水輕拍着他的面頰,讓拓跋辰逸的意識逐漸恢複……眼前的景象也漸漸清晰。

不遠處……橫躺着的是……郁久雨晴!拓跋辰逸的想要撐起身子,可是全身像是散架了一樣一點力氣都沒有,眼皮不住的向下沉。

起來……必須得起來!拓跋辰逸沁在水中的手指微微動了動……艱難的撐起身子,踉踉跄跄的向秦曉默走過去。

“郁久雨晴!”拓跋辰逸跪坐在秦曉默的身旁将她抱進了懷裏,輕輕怕打她那張被刮花的小臉,可是秦曉默一絲反映都沒有。

“郁久雨晴!”拓跋辰逸皺緊了眉頭,手指緩緩地移到了秦曉默的鼻息之下。

沒有呼吸!拓跋辰逸像是被一道悶雷劈中了一樣,全身數以萬計的汗毛全都炸開來。

“郁久雨晴!”拓跋辰逸用力的拍打秦曉默的面頰,狠掐她的人中,“郁久雨晴你給朕醒來!朕命令你醒來!”

秦曉默依舊沒有反應。

拓跋辰逸腦子亂成了一片,他慌亂的将秦曉默放平用力按壓着她的胸口,聲音暴怒:“郁久雨晴你要是敢死,朕就殺了慕容錦沛讓他給你殉葬你聽到了沒有!你給朕醒來!”

小東西……做的?

“高公公!是皇上的聲音!”

在可見度極低的幽谷內尋找的人聽到了拓跋辰逸的聲音,忙喚高永川。

“郁久雨晴!你聽到了沒有!”

“是皇上的聲音,那邊!快!”高永川舉着火把快速的向聲源處跑去。

這樣不行!得找大夫!找大夫!拓跋辰逸一把抱起了秦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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