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玫瑰酥
秦河邊游人如織,少不得幾個粗魯的人擠來擠去。
蘇荞正站起來準備回去,不想被後面的人推了一下,她一個不穩也跟着往旁邊跌了一下,一下跌到一個人的懷中,被那人伸手扶住了腰。
“姑娘,你別擠到我家公子呀!”那人的仆從怪叫起來。
蘇荞只覺得腰間是一只有力而溫熱的手,趕緊的站起身來,那手才收了回去,回頭一瞧,竟是個溫潤如玉的公子。只見那人身長玉立,玉冠束發,俊眉朗目,穿着一襲冰藍色長衫,手裏拿着一柄折扇,顯得彬彬有禮。
“不好意思哦。”蘇荞道了一聲歉。淩波立即湊過來,見只是無意撞了一下,便沒有多說什麽。
那青衣仆從卻是不依不饒,叫道:“姑娘,你瞧你,方才你将我家公子的鞋子都踩髒了,你們京都人怎麽這麽莽撞的呀!”
淩波眼底掠過一絲惱色,正想踹那仆從一腳,蘇荞一把拉住了她,搖了搖頭。
“聽小哥的語調,是益州人吧?”蘇荞問。
青衣仆從吃了一驚:“啊喲,姑娘,你咋知道我們是益州人的?咱們來這裏好些時候了,都沒人知道呢。難不成你有貴親在益州呀?”那仆從聽了她的話,不但不介意了,反倒跟遇到老鄉似的拉起了家常。
藍衣公子只在一旁瞧着,暗自好笑。
蘇荞撇撇嘴:“貴親倒沒有,仇家倒是有一個。”
那仆從好奇了:“哦?仇家?是哪一個?”
想起那個人,她心頭便一股子惡氣。
蘇荞冷哼道:“我的仇家便是你們益州的首富傅家,忘恩負義、背信棄義,這天地下的人沒一個極得上他的。就是他那個兒子,恐怕也是自以為老子天下第一的自大狂!你們在益州,自是比我更清楚他們的為人做派!”
她話音一落,仆從臉兒立即白了,轉頭看向他家公子。
蘇荞道:“不閑話了,我家公子等着呢,若是下次有機會撞見,定然請你們喝一杯水酒!”
說罷,女孩便跟淩波一起,都往馬車處去了。
青衣仆從癟着嘴看他家公子:“公子,那姑娘為啥要罵你?還連着老爺一起罵了。”
藍衣公子輕輕一笑,将折扇拍了拍手心,笑道:“父親做了對不起人的事情,自然是……嗯,該罵……”
“那她又沒見過你,怎的說你自大狂?”
藍衣公子饒有興味的道:“她的确沒有見過我,不過我卻見過她。”
青衣仆從撓頭,詫異的望着他家公子:“那姑娘是……”
“蘇荞。”他燦然一笑,仿若三月春風拂過百花一般明媚。
看來,那丫頭怨念還不小啊。
他只見過畫上的女子,生的圓潤可愛,乍然見到真人,倒是更加惹人喜愛,透着一股子古靈精怪的味道。
父親要退親,只因為替他相中了一門京都官家女子。傅家雖然在益州是首富,可是到了權貴富商雲集的京都那可算不得什麽。那時父親在京都行商,正好結識了京都一大員,便躊躇滿志的替他訂了親事,寄望傅家到京都可以橫行無忌,便派人退了蘇家的婚事。
傅家兒女婚事都是父母做主,他未太在意。只不過那官家沒多久便出了事,諷刺的是,他這次入京依舊是為了退婚,不過,退的是官家的婚,以免傅家受到牽連。
他撫額,突的發現父親對于他的婚事這方面,似乎不怎麽靠的住。如今他也年逾二十了,他的婚事,還是讓他自己做主吧。
傅瑜再擡頭時,那丫頭已經鑽進了人群,不見了人影。他知道的,蘇荞乃是醫鋪家的女兒,她嘴裏的公子,又是何許人也?
他墨色的眼眸中掠過一絲疑慮,舉起扇子扇了兩下,叫道:“七寶,看來咱們明兒該去蘇家走一趟了!”
蘇荞沿路瞧着賣小食的,也順手買了一點。
“給你!”她遞了一塊玫瑰酥給淩波,淩波冷眼瞅了一眼,不屑道:“小孩子吃的玩意,我不要!”
蘇荞撇撇嘴,便拿着玫瑰酥上了馬車,瞧見趙孜睿獨自在車中怪無聊的,便将手裏的玫瑰酥遞到他跟前:“世子爺,要不要吃塊玫瑰酥?”
趙孜睿睨了她一眼,眼神很是冰冷。方才就瞧見她同兩個年輕男子笑容宴宴,現在倒是到他跟前獻好來了?
趙孜睿涼涼道:“你身為大夫,覺得身為一個病者,應該吃這種東西嗎?”
蘇荞一愣,甜膩的東西的确對脾胃不算很好,但是,偶爾吃一點,沒事吧。
她辯解道:“這玫瑰酥可不是一般的小食。世子爺你該知道,玫瑰酥裏用的冰糖,冰糖者,最是滋陰去火,而玫瑰者,又是行氣活血佳品。世子爺吃了晚飯之後便沒有怎麽活動,吃吃玫瑰酥正好活絡一下嘛。”
瞧着她圓嘟嘟的小臉湊到眼前,他磨了磨牙,到底還是接了玫瑰酥。
因着天氣熱,玫瑰酥裏的糖卻滴了下來,正好落在了男子的胸口衣袍上,雪白的衣袍上,紅紅的糖印子,分外的顯眼。
“這就是你說的玫瑰酥……”他皺起的眉頭能夾死一只蚊子。
蘇荞撫額,這位世子爺向來有潔癖,這般衣袍怕是穿不出去,可是他們出行哪裏有帶多點衣裳?
“世子爺,我給你擦擦吧?現在是晚上,只要不太顯眼,那個,還是走的出去的。”蘇荞拿了水壺,将帕子沾濕了水湊到世子爺的跟前,小心翼翼擦着他胸口的雪白衣襟。
溫熱的呼吸聲噴到她的耳畔,幾許輕柔的發絲落下拂過她的臉龐,涼涼的,癢癢的。明明只是擦幾下衣服而已,她的臉怎麽越來越熱?
“世子爺,咱們趕着馬車沿着城隍廟轉一圈可好?”流觞在外頭叫道。
蘇荞擡頭,面前的男子正好低頭,她怔了一下,望進了他的眼裏,他如同星辰般的雙眸在這微黯的空間中熠熠生輝,一望進去仿佛能夠沉溺一般。她就那麽呆怔的望着,連動作都忘記了。
“世子爺?”流觞見裏頭沒有回答,又喚了一聲。
流觞見裏頭沒回聲,覺得應該是世子爺默許了,便趕着馬車沿着城隍廟周圍緩緩的行駛。
淩波覺得有點不對勁,正想回頭偷看馬車裏,流觞一把按住她的腦袋,低聲道:“你想死是不是?世子爺……那啥你也敢偷看?”
流觞的聲音不大,不過正好不大不小的傳進了馬車中。
蘇荞皺眉,什麽叫世子爺……那啥……
馬車裏,兩人靠的這般近,幾乎氣息相聞。蘇荞回過神來,立即垂下了頭。
“怎麽,不擦了?”他輕聲問,暗啞而有磁性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伴着他濕熱的氣息。
蘇荞有些心慌,用力的擦了擦,又聽他說:“你把本世子當桌子了?這麽用力?”
蘇荞的手一頓,突的想笑,世子爺,桌子?這是他說的笑話嗎?她從不知道他還會說笑話呢。
“那……那我輕點。”她紅着臉繼續擦,不過這一次動作輕柔了許多。
他冷聲道:“行了,不必擦了。”
蘇荞縮回了身子,盡可能靠着車壁,偷偷的用手迅速的扇了扇臉上的熱度,一定是這馬車裏太悶了,不然她怎麽這麽熱。
“記得去年城隍廟會時,有父親,母親,還有哥哥,嫂子,我們一家人,特別的開心,我那次一個人吃了五塊玫瑰酥呢。”
她的聲音有些黯然,嘴裏的玫瑰酥更是難以下咽。趙孜睿掃了她一眼,眉頭微蹙沒有做聲。
說起家裏的人,她籲了一口氣,心情更加低落。來了侯府這些時候,真是庭院深深。按照侯府的規矩,家裏人一個月才能探望一次,現在才過了半個月呢。
她掰着指頭數日子,真難熬呢。
同類推薦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