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Chapter 44

陳澄是個行動派的女企業家, 那竊聽器的提議換一個人大概會放棄,大概會用別的方式繼續監督觀察何銘傳。

但陳澄選擇安裝。

陳澄等了不到一天,就有了收獲。

她又一次找到周垚, 讓周垚一起想辦法。

周垚接到陳澄的電話時有點驚訝, 一般來說這已經是陳澄自己的事了,她們之間不過是兩條不相幹的經線和緯線,因為何銘傳而有了一次交集而已。

但周垚沒想到, 陳澄又約她。

周垚想,此時的陳澄大概很無助吧, 明明眼前已經沒有了選擇, 卻仍希望有人給她指條路, 而她好巧不巧正是這個人。

周垚決定去見陳澄,不是為了給陳澄指路, 僅僅是因為眼瞅着這個女人摔的如此狼狽, 她伸出手扶陳澄一把, 陳澄大概會爬起來的更快一點。

兩個女人還是約在上次的包廂裏見面, 陳澄沒帶兒子。

陳澄将錄音放給周垚聽, 裏面不但有何銘傳的聲音,還出現了另外一個女人, 和一個小孩子的聲音。

果然,何銘傳還有別的女人, 那個女人有孩子,而且比陳澄的兒子大一歲。

那個女人叫苗靜。

聽錄音,何銘傳和這個叫苗靜的女人應該是住在一起, 早上何銘傳會開車送苗靜的兒子去幼兒園,苗靜的兒子直接叫何銘傳“爸爸”。

只是不知道何銘傳和苗靜到底是不是領證的夫妻,這個兒子是不是何銘傳的種,還是說苗靜也是個在尋找婚姻的道路上的受騙者。

聽完錄音,周垚嘆了口氣,問陳澄打算怎麽辦。

陳澄說:“我已經辦完了,我找到這個女人了,也把她約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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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垚一怔,直接問:“既然你們接上頭了,怎麽還叫我來?”

剛一問完,周垚就想到了答案。

只聽陳澄說:“我們都是當事人,受害者,我們需要一個客觀一點的朋友站在中間,幫我們理理思路。當然,這不是無償的,你有什麽條件盡管提。說實話,我也是經過上次的接觸,覺得你是個好人,感覺你也願意幫我們,但是如果你覺得我的要求過分的話……”

周垚聽了覺得有點啼笑皆非,怎麽一夕之間她就被當成了情感調理專家了?她明明是禍害情感的妖精啊。

但事已至此,周垚只好說:“我沒什麽條件。我只想知道,這位苗靜女士也知道我來麽?”

陳澄說:“就是因為知道,她才放心的。畢竟我們都是各執一詞。”

陳澄話剛說完,門外就響起一陣腳步聲。

服務員領進來一個女人,正是苗靜。

苗靜和陳澄女企業家形象截然不同的女人,眼神溫柔,氣質恬靜,圓圓的臉龐,圓潤的身材,臉上一點妝都沒有,整個人打扮幹幹淨淨的很簡潔。

苗靜坐上榻榻米,有點尴尬,相比起在場兩個女人,她是最晚知道“真相”的,還在消化階段,有點不能接受。

所以苗靜一開口就這樣說:“我不知道你們和何銘傳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如果有,我覺得我應該來澄清一下。”

周垚沒說話,只是喝茶,準備先做個局外人,遂擡眼和陳澄交換了個眼神,只等陳澄對峙。

陳澄不愧是做生意的,言語之間自有一種氣場:“我知道這樣問很冒昧。但是還是想先把這點搞清楚,苗女士,請問您和何銘傳登記領證了嗎?”

苗靜搖頭。

陳澄松了口氣:“那你的兒子,也不是和何銘傳一起生的?”

苗靜:“是我前夫留下的,他去世了。”

都是有孩子的女人,立刻就多了一條聯系。

陳澄拿出手機,調出自己兒子的照片,給苗靜看。

苗靜的眼神瞬間柔軟了,聽陳澄将她兒子有多調皮,前夫如何。

兩個女人聊了片刻,聽她們的言談,周垚很快理清楚苗靜的情況。

苗靜比何銘傳和陳澄都大兩歲,前夫去世,給她留下一個兒子,一些錢和一套房。

苗靜用一部分錢開了一家美甲店,店面不大,有一個雇員,掙點小錢,也不用多勤奮創業,糊口和給兒子掙将來的學費、娶媳婦的錢即可。

苗靜也沒什麽遠大志向和抱負,就想過點安穩的小日子,手裏的積蓄足夠應付突如其來的疾病,如果可能希望找個有共同追求的男人,能對她們母子體貼照顧,能和她白首偕老。

如果這個男人堅持,苗靜也願意再給這個男人生個孩子,将來他們老了,子女之間也有照應。

這些美好的願景,在遇到何銘傳的那一刻,幾乎要實現了。

是的,幾乎。

苗靜一度以為,她和何銘傳今年就會領證,不用操辦喜酒,聯絡相熟的親戚們關上門一起吃頓飯就好。

直到那天早上,身着職業套裝的陳澄出現在她面前。

苗靜傻了,她以為陳澄找錯了人。

進而又慌了,下意識的排斥,拒絕再聽陳澄胡言亂語。

陳澄也沒堅持,沒勉強,留下聯絡方式和約見的時間地點,只撂下一句:“來不來是你的自由,我不勉強。但如果是我和何銘傳之間有誤會,你來了也好幫他澄清一下。”

正是這句話,讓苗靜決定走這一遭。

她既然決定了要和何銘傳過日子,就該搞清楚情況。

但若反過來,何銘傳騙了她,她也該讓自己死得明白點。

了解了苗靜的情況,沉默許久的周垚開了口。

“何銘傳是有情人婚戀網的會員,恰好我和這個網站有點門路,如果将來證實了何銘傳情感和金錢詐騙的證據,在法律上要進一步對他裁決,我想請問你們二位,願意把他送上法庭麽,還是打算私下解決?如果要依法辦理,我可以和網站這邊聯系,幫忙取得一些資料。如果要私下解決,今天的話就當我沒說,我喝完這杯茶就走。”

周垚想過,她能幫的也就到這一步。

如果是情感安慰和調解,她既不是專家,也沒有方法論,更沒有這個義務去做這件事。

傷害已經造成,她的三言兩語安慰起不到絲毫治愈的作用,就算她們去找心理醫生,得到專業意見,治療也是需要周期的。

何況在周垚看來,陳澄能經營一家公司,還幫何銘傳把公司開起來,苗靜能操持一家美甲店,經歷了前夫的英年早逝,兩人又都有一個嗷嗷待哺的小孩在帶,就這些特質來說,她們都是女人之中的強者。

相比之下,周垚自認不如這二人的堅忍程度,最多也就在她們正值迷茫時,在實際操作上幫個忙。畢竟再堅強的女人,在遭遇情感打擊時,都難免六神無主。

周垚話一出,陳澄和苗靜各自沉默了,看着對方,希望從對方眼中看到決定。

但事實上,她們心裏都有答案。

就聽苗靜先說道:“我想把事情先弄清楚。如果何銘傳真的騙了我,也騙了陳女士。下一步怎麽辦,我聽陳女士的。”

周垚笑問:“如果陳女士不願意私了呢?”

苗靜和陳澄又互看一眼,陳澄對周垚說:“這事不能私了。放了他這回,他還得騙別人,得讓他吸取教訓。”

周垚颔首,轉而又問:“那如果何銘傳分別跪在你們二人面前,表白表忠心,聲稱以前都是自己一時糊塗,只愛你一個,答應悔改,願意簽下保證書,還願意公證財産,總之願意答應一切條件,只要別把他交給警察呢?”

周垚故意将這個問題擺在二人面前,還是當着大家的面,絕不分開問。

不為別的,僅僅是杜絕可能會出現的婦人之仁。

何銘傳既然有本事欺騙,把兩個人哄得一套一套的,必定有他獨到之處,深谙女人的軟肋,萬一他真來這手,保不齊這二人中間會有一個妥協,甚至兩個人都被何銘傳這手玩進去。

聽到周垚的話,陳澄和苗靜都有點吃驚,她們不是沒想過何銘傳會苦苦哀求,也想過如果這樣自己該怎麽辦。

原諒,再給次機會?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這種道理大家都懂,可真當自己攤上了,幾個能做得到清醒?

何銘傳對她們是真的好,主要對孩子也關心,小孩子是最不會騙人的,是真的喜歡他,女人一旦遇到涉及自己孩子的問題,立場就沒有單身時那麽堅定了。

苗靜低下頭,想到早上送兒子去幼兒園,兒子和何銘傳說“拜拜”時的笑臉。

但陳澄就比較堅決:“該怎麽辦就怎麽辦,我不相信這種人能悔改。”

見苗靜猶豫了,周垚知道這事不好辦。要不下猛藥,要不她點到即止,讓陳澄自己面對。

想到這裏,周垚對上陳澄期盼且堅定的目光。

嘆了口氣,她又垂下眼,心裏到底還是有點軟。

周垚問苗靜:“苗女士,我記得我在錄音裏聽到你和何銘傳的對話,他說他要出差幾天,去一趟上海是麽?”

苗靜擡起頭,有些茫然:“他有個姐姐在那邊,他隔一段時間就要去一趟。”

陳澄一愣,飛快道:“他和我說他姐姐在老家啊,他老家不在上海,還說他和姐姐關系不好。”

苗靜有點傻眼:“那他去上海幹嘛?”

陳澄皺着眉,也想起點什麽:“我記得他前陣子和我說,有個朋友在上海,幫他介紹了一條線,可以開拓新的生意渠道。”

苗靜問:“什麽生意渠道,是不是大理石開采?”

這回換陳澄傻眼了:“是壽山石生意啊,公司還是我給他注冊的。”

話落,兩個女人都不說話了,大眼瞪小眼。

信息量太大。

顯然,苗靜根本不知道何銘傳的公司是做壽山石生意的,也不知道他的公司是陳澄幫忙注冊的。

周垚放下茶杯,揉了揉太陽穴,一面佩服何銘傳編瞎話的功力,一面贊嘆他的記憶裏。

兩頭編的都不一樣,難道就不會記錯麽?

就像那些電影裏演的卧底,每天一覺醒來睜開眼,告訴自己“我是黑社會,我是毒販”,每天睡前合上眼,再告訴自己“我是警察,我是好人”。

無論精神上還是行為上都得分裂。

可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周垚擡眼時,想到了更離譜的重點。

周垚:“恐怕在上海,還有個女人。”

陳澄和苗靜一起轉頭,齊刷刷的瞪着周垚,震驚,不可置信,恐懼,爬上她們的臉。

但這一回,誰都不反駁了。

這種可能性幾乎都不需要證實。

過了片刻,陳澄打開公文包,從裏面拿出一疊紙。

經過周垚一提醒,陳澄這才想起來她之前從通訊公司調出了何銘傳的短信記錄和通話記錄,但陳澄來得匆忙,沒細看。

周垚接過一看,很快找到一個和何銘傳來往比較頻繁的手機號碼。

一搜索,是上海的號。

周垚想了下,給仇紹發了條信息。

【幫我查個號,這個人是不是在你們網站注冊會員,是不是在上海?這不算洩露會員資料吧?詳細原因我回頭告訴你。】

仇紹也沒問怎麽回事,不到一分鐘幫周垚查到了。

【是上海的,是個普通會員。怎麽?】

周垚只覺得雞皮疙瘩瞬間爬上手臂,還真是……

她回了一句:【等我回去告訴你。】

一擡眼,見陳澄和苗靜都盯着她。

周垚吐了口氣,指着那串手機號說:“何銘傳去上海見的是這個女人,兩人應該是在有情人婚戀網認識的。但這個女人的詳細資料我現在不方便問,還得經過網站的同意。”

陳澄和苗靜半晌不說話,臉色都很難看。

範圍面突然變得這麽大,這還是她們知道的,不知道的還不定有幾個。

陳澄率先問:“那怎麽辦?”

苗靜說:“要不直接把電話打過去?”

陳澄立刻道:“不行,萬一他們兩人正在一起呢,那就穿幫了。”

周垚見狀,指了指陳澄的手機。

“要知道這個女人是誰也不難,陳女士你現在上網站檢索一下,輸入她的手機號,上海所在區,還有我估計她年紀應該在三十到三十五歲之間,月收入應該是一萬五以上。你按照這些條件檢索,看看有沒有匹配的。”

周垚又翻看下記錄,發現何銘傳對這個女人的稱呼——“小雅”。

陳澄照辦,很快有了結果。

“搜到一個,叫張小雅。”

周垚:“那沒錯了,應該是她。做什麽的?”

陳澄:“金融理財,上海人,三十二歲,月入一萬八。”

一經證實,周垚擡手撐起太陽穴,想的是另外一回事。

她說:“也許,還會有第四個。”

既然何銘傳有能力周旋于三個女人之間,第四個也不是沒可能。

陳澄和苗靜又一次沉默了。

事情比她二人想象的還要複雜,都沒了主心骨。

周垚知道今天是無法推擠了,又坐了一會兒,站起身,拿起包包。

兩個女人臉色很難看,心裏都沒底,一起看向周垚。

周垚面對兩雙期盼無助的眼神,嘆了口氣說:“我看這件事大家都回去消化一下,再想想下一步怎麽辦。要不要找這個張小雅你們倆商量,但我勸你們等何銘傳這幾天‘出差’回來再找她。我這邊能提供的幫助大概就是網站這裏的信息,等你們想好了可以聯系我。我先走了。”

周垚表明了立場,兩個女人也沒挽留。

她們的腦子都很亂,一時間也不知道還能說什麽。

~( ̄▽ ̄)~*~( ̄▽ ̄)~*~( ̄▽ ̄)~*

周垚打了車往家走。

路上她有點無聊,将幾個女人的身份、年紀、收入、背景羅列下來,一對比發現和她剛才估計的張小雅的情況差不多。

何銘傳找的都是三十歲左右的女人,據說這個年齡段的女人最招男人,四十幾歲的會找,二十幾歲的也會找。

背景都不算複雜,收入都在白領以上,而且穩定。

人生裏經歷過一些事情,情感上有需求,樣貌都算中等以上,談吐和學歷都受過高等教育。

這麽一看,何銘傳還算有要求有品位,還沒有重口到要橫跨三教九流的地步。

正這麽想着,周垚手機響了。

她點開一看,呦呵,何銘傳的微信。

【周小姐,我現在人在上海出差,要過幾天才回北京。不知道等我回去後有沒有機會約你吃飯,上海這邊你需要我幫忙帶什麽,盡管提。】

周垚沒有立刻回複,玩味着這句話。

半晌,她回了一句:【有沒有土特産,随便買點就行,回頭給你錢。麻煩何先生。】

何銘傳貌似很高興,這意味着又能見到周垚了。

【不麻煩,不麻煩!不用給錢,客氣什麽。等我回去約你!】

周垚冷哼一聲。

【好。】

末了,還發了個微笑的表情。

事已至此,她原本不想再理這件事,鬧心,可誰叫何銘傳自己送上門,她就送佛送到西,再幫陳澄和苗靜一次。

~( ̄▽ ̄)~*~( ̄▽ ̄)~*~( ̄▽ ̄)~*

下了出租車,周垚輪着小包,扭搭着腰,一路往單元門走。

正是下午,豔陽高挂,但還不到六月,日頭尚算溫和。

本就白皙的膚色被太陽照的發亮,像是能反光。

周垚鼻梁上架着墨鏡,還是覺得睜不開眼,擡起一條手臂擋着眼睛。

走到一半,視線前出現一輛小型貨車,車廂上印着某某搬家公司的字樣。

從這裏開始,一直到單元門,周垚又看到幾個搬家公司的工人,身後背着大箱子往門裏走。

周垚跟着幾人進了單元門,還沒上樓就聽到二樓仇母的招呼聲,讓已經上樓的搬家工人歇歇腳喝口水。

仇母的熱心腸周垚是見識過的。

她和任熙熙剛搬來時,也是這麽大的陣仗,光是衣服和包包她們加在一起就有三十幾大箱。

仇母一路張羅,也給搬家公司的人送水送煙。

周垚算了一下,剛才這一路運下來,起碼十五箱,這還只是一趟。

看來新搬來的女租客,也是個花蝴蝶。

上了二樓,周垚隔壁的房門打開着,仇母的聲音從裏面傳出來,隐約還能聽到一個溫柔的女人的聲音。

“阿姨,今天真是謝謝您,沒您幫我,我一個人還真不知道怎麽辦呢!”

周垚腳下一頓,沒來由的眉心一跳。

這聲音,透着一股紮心的膩歪。

但周垚沒這麽八卦非要走進去看人家的長相,翻開包拿出鑰匙,就要開門。

她還想回屋裏和仇紹微信聯系一下,聊聊何銘傳的事。

誰知這時,另一邊小套房的防盜門開了,露出探頭探腦嘴裏叼着辣條的任熙熙。

任熙熙做賊似的朝周垚“噓”了一聲。

周垚剛走過去,就被任熙熙拽進屋裏,合上門。

任熙熙第一句話就是:“你知道你隔壁搬來誰?”

周垚揚眉:“誰。”

與此同時,不好的預感飛快湧上來。

能讓少根筋的任熙熙這麽重視的,歷史上數不出三個人。

任熙熙一臉驚恐:“容小蓓。”

……

…………

周垚愣了好一會兒,又問了一遍:“你再說一次?”

任熙熙:“容、小、蓓!”

你麻痹。

~( ̄▽ ̄)~*~( ̄▽ ̄)~*~( ̄▽ ̄)~*

容小蓓。

她們大學期間曾風靡一時,是衆多男生眼中的女神。

老師眼中的學生會委員,三好學生,成績優異的先進幹部,但因信教而沒入黨。

更重要的是,她是周垚從未正面交鋒的“情敵”。

這段關系說來也逗,兩人沒有明争只有暗鬥,容小蓓比周垚三人低一年級,是學妹,卻和高年級的男生們關系融洽,高年級的聚會活動上,總是能見到容小蓓。

容小蓓和周垚是截然不同的兩種美女,各有市場,只是有意思的是,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容小蓓瞄上了周垚,但凡和容小蓓交往過的男生,周垚一概繞道,覺得膈應,可是追求過周垚的男生,卻不分先後都會成為容小蓓的朋友或男友,其它的也都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任熙熙清楚地記得,在校期間有個男同學還為容小蓓在宿舍門口連續三個晚上彈吉他唱情歌,還有個男同學為容小蓓爬上洗衣房房頂,拉幫結派的拿着喇叭告白。

但容小蓓最終只和這兩個男生交往了幾天,就草草分手。

這兩個男生任熙熙印象很深,因為他們都曾和周垚告白,但被周垚拒絕,一個她嫌矮,一個她嫌娘。

後來又來了這樣幾次巧合,任熙熙和韋若才一致認為,容小蓓喜歡的是周垚,否則不會以她的追求者為交往目标。

周垚不以為意,覺得她們太多,容小蓓和她也無關。

直到某一天晚上,周垚下了晚自習,經過學校戀愛聖地小樹林外,親眼見到她正準備開口說分手的現任男友,将容小蓓按在一棵樹上親。

周垚立刻信了。

因為容小蓓摟着那個男生親時,還撥冗看了周垚一眼。

周垚下意識揚了揚眉,回望容小蓓半晌,在心裏吐出兩個字:“牛逼。”

這事任熙熙特別氣憤,為周垚被挖牆腳抱不平。

周垚倒挺平靜,為了說分手找理由的那一點煩心都沒有了。

感謝容小蓓。

第二天,周垚發了條短信給那男生。

“我膩了,分手吧。”

那男生收到短信,連續幾次找周垚,不知道是要挽回還是要讨個說法。

周垚拒絕見面,即使路上見了,也有別的同學在,那男生不好開口。

幾天後,周垚就聽說那男生喝了一夜的酒,在男生宿舍裏罵她。

周垚沒理,冷酷到底。

翌日,那男生就和容小蓓一起出現在學校食堂。

容小蓓關懷備至,給那男生打飯。

周垚經過,正眼也沒給一眼。

終于了結了,感謝容小蓓。

又過了一個月,周垚有了新的男朋友,那男生也被容小蓓甩了。

這樣的你追我逐,直到周垚升到大三,容小蓓因為身體原因選擇休學而點到為止。

周垚恢複了平靜的交友生活。

再後來,容小蓓偶爾也會出現在校友聚會上。

但幾次都和周垚擦肩而過,無緣見到。

一直到現在。

~( ̄▽ ̄)~*~( ̄▽ ̄)~*~( ̄▽ ̄)~*

周垚深吸了一口氣,腦海中想到容小蓓的模樣。

長直發,羞羞答答,一雙大眼如夢似幻,白皮膚,纖細的身材,柔弱的像是能當風筝放。

是東方男人就會喜歡,除非以胖為美。

她又想起剛才聽到的那道聲音,一陣激靈。

周垚問任熙熙:“巧合?”

她用屁股想都知道不是。

任熙熙搖頭:“不是。”

周垚翻了個白眼,挑起眉,覺得整件事都開始玄幻了。

只聽任熙熙說:“不知道咱們班哪個賤人告訴她的,說你和我現在租的這個小區環境好,距離市中心近,而且有很多房源。”

周垚不語,太陽穴又開始一抽一抽的跳。

她倒是沒有心情追究是哪個賤人說的,她就好奇一點,怎麽畢業這麽多年,容小蓓還沒完沒了?

她是不是有什麽多餘的魅力,而她自己不知道?

任熙熙和周垚想到一起去了:“你說,容小蓓是不是同性戀,她喜歡你。”

周垚沒好氣的白了任熙熙一眼。

“你給我盼點好。”

“我怎麽不盼好,人家都追到你家門口了!”

周垚嘆了口氣:“我先回去洗個澡,天塌下來我現在也沒精神理,也許人家只是覺得……嗯,多個認識的同學照應,比一個人在陌生社區租房好呢?”

這話連周垚自己都不信。

但她還能說什麽?

樓上方曉,隔壁容小蓓。

她就是個吸極品體質。

周垚邊說邊拉開門,走向自己的套房。

剛來到門口,就聽隔壁敞開的門裏,傳出一道低沉好聽的嗓音。

“水管沒問題,可以用了。”

周垚拿鑰匙的手瞬間一頓,眼皮微微掀起,隔了一秒,扭過腰身,腳下也跟着一轉,轉眼就來到那敞開的門口。

身後的任熙熙也跟出來看熱鬧。

只見那敞開的大門裏,仇母正在和一個長發垂肩,笑容姣好的女人說話。

仇母一臉笑容,和善極了。

那女人一身白色連衣裙,腳上踩着淑女鞋,對仇母笑了笑,就望向站在洗手間門口的挺拔身影。

“謝謝仇先生。”女人的聲音低低柔柔。

被喚仇先生的男人,不消說,正是仇紹。

他個子很高,站在狹小的走道上顯得格格不入。

仇紹和那女人微微點了下頭,拿起工具箱穿過走道。

長腿邁開,擡眼間就望向雙手環胸,立在大門外的周垚。

周垚歪着頭,對上那漆黑的眸子時,似笑非笑。

她似是無意的瞟了他一眼,随即望向仇母。

“阿姨,仇先生。”

然後,周垚的目光,終于對上正回過身,向她看過來的那個女人。

周垚緩緩眯起眼,又笑了。

“咦,這不是小蓓嗎?”

呵呵……

“哎呀,垚垚學姐!”

容小蓓擡手捂着嘴,又驚又喜。

兩人說話間,仇紹已經踏出門口。

周垚微微側身讓開通道,擡起眼皮,淡淡的撩了他一眼。

只見仇紹微微挑眉,眸子定在她臉上,似是詢問。

那邊,仇母問容小蓓怎麽認識周垚,容小蓓正在解釋,仇母直說“太有緣了”。

這頭,周垚聲音很低,眼角看着那頭的情形,紅唇勾出一道嘲諷的弧度,以只有他二人的音量吐出一句話。

“仇先生可真是個修水管的好手呀。”

作者有話要說: 澄清一點:沒有男主的初戀女友,只有垚垚的初戀男友來攪局。

……

飛快地走劇情,飛快地趕往下一場撕逼,飛快地把女配送上來,女配嘛,是用來當催化劑和勁敵的,有本事做女王垚的對手,段位一定要高。

下章讓我想想怎麽發糖撒狗糧~

紅包繼續麽麽噠

……

好久沒感謝包養的寶貝們了,愛你們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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