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Chapter 54
入場前, 仇紹在小賣部買了飲料和一大桶爆米花。
周垚端着兩杯飲料, 邊走邊說:“咱們是去聽牆腳的,這樣又吃又喝合适嗎?”
仇紹沒說話, 徑自拿起一粒爆米花,湊到周垚嘴邊。
周垚張嘴将爆米花銜走,“嗯”了一聲:“好吃。”
一走進場, 周垚一怔, 諾大的放映廳只坐了兩個人,正是伍春秋和媒體男。
還好仇紹買的位子靠後, 即使他們說話, 伍春秋的位子應該也聽不清楚。
四個人,前後相隔兩排。
周垚和仇紹入座, 熒幕上正在放廣告。
周垚吃着爆米花, 傾身看向前面兩人,但只能看到大半個腦袋。
藍牙裏,傳來媒體男的喋喋不休,他在給伍春秋講這幾段廣告。
直到畫面一切,換成一段鑽石廣告。
裏面的女明星是時下最熱門的, 顏值極高,十個直男九個愛, 此時正在秀戴在鎖骨間的碎鑽項鏈。
媒體男看得入神,還坐直了身體,伸着頭。
伍春秋終于逮着機會,回頭看了周垚一眼。
周垚使了個眼色, 揚着下巴指向媒體男。
伍春秋會意,等廣告播放完,她突然問:“诶,你們男人是不是都喜歡她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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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指的自然是剛才廣告片裏的女明星。
其實媒體男老實回答就行了,但他偏不,非要耍滑頭。
只聽媒體男說:“要是我喜歡的是你這樣的呢?”
你說說,這讓人家姑娘怎麽接?
簡直就是話題終結者。
伍春秋沒說話,勉強笑了一下,轉過頭看向大屏幕,這時電影開場。
周垚側過頭,小聲對旁邊的仇紹說:“你說他是不是作死?”
仇紹聲音很淡:“也許他只是想加點印象分。”
周垚哼唧道:“如果是張國榮,或是年輕時候的金城武,說什麽我都愛聽。第一次見面就撂這種話,得看是誰說。”
沒有金剛鑽別攬瓷器活。
但仇紹卻搞錯了重點:“你喜歡年輕時候的金城武?”
其實周垚更喜歡張國榮,尤其是他演的阿飛。
但……
周垚白了他一眼:“重點不是這個。我的意思是,有那個顏值,說什麽都會被原諒。沒有就老老實實的。”
說話間,片頭字幕滾完了,開始正片。
……
周垚以為話題到此為止,沒想到過了一會兒,低沉的嗓音突然響在耳邊。
“那遇到這種情況,男人說什麽,女人才覺得中聽?”
他靠的很近,氣息溫熱,吹過耳廓,有點癢。
周垚抓了抓耳朵,也把頭靠過去,小聲說:“第一次見面就別解釋了,承認也沒什麽,男人嘛都是視覺動物。關系沒到那步就要甜言蜜語,會讓人覺得滑頭。”
他“哦”了一聲,又問:“如果是熱戀中的呢?”
周垚想了想,又說:“那可以說,‘我都看了你一天了’呀,或者是,‘她剛才戴的那條項鏈挺适合你的’。啧,膩是膩了點,但女人都是靠耳朵談戀愛的嘛。”
周垚說話時,見媒體男回頭看來一眼,一副想确認後方有多少人的模樣。
……
沒多會兒,就見影院的工作人員從前門走進來,先是向後面掃了一眼,然後坐在第一排角落的位子。
周垚突然有點好奇,問仇紹:“你說剛那個放映員進來,是不是怕咱們兩對會有誰在這裏做點不雅的事,所以進來監視?”
仇紹淡淡道:“那個不是放映員,應該是工作人員。影片沒放完,放映員不能離開,如果是深夜場管制不嚴,還有可能出來一起看。”
周垚有點好奇:“你怎麽知道?”
仇紹:“我剛去美國的時候也幹過這個。”
周垚眨了眨眼:“咦,那不是天天都有電影看?”
仇紹輕笑:“放映窗很小,放映員不能去看,只能在放映室裏看着機器,發呆、看書,或者玩手機。我後來就帶着單詞本過去看。”
隔了一秒,仇紹又道:“像你剛才說的事,其實也不用人進來監管,放映室裏有監控器,攝像頭就安在播放廳四周,三百六十度都能掃到,每個人在做什麽一目了然。”
周垚“哦”了一聲,又抓了兩個爆米花塞進嘴裏,口齒不清的小聲說:“那打啵的總有吧?”
仇紹只“嗯”了一聲。
周垚又問:“工資高麽?”
仇紹:“領的是時薪,很低。但比較穩定,有整塊的時間方便看書。”
聽話茬兒就知道他是學習尖子。
周垚對這個沒興趣,轉而問:“電影海報呢,明信片,周邊什麽的,是不是很方便搞到?”
仇紹靜了一秒,将頭靠過去:“搞了兩大箱,拿到學校賣了,掙了一大筆錢。”
嗯,就知道他不是那種老老實實打工賺時薪的。
周垚問:“為什麽不直接把片子拷出去賣?”
仇紹淡定極了:“這個一開始就考慮過,但一來美國版權保護嚴密,被抓到了後果很嚴重。二來那些都是加密的裝在數字放映機裏,拷出去也不能用。”
周垚最後問道:“你賺零花錢幹嘛?學費?”
仇紹:“有獎學金,我的學費幾乎不用掏。”
靠……
周垚更讨厭學習尖子了。
仇紹似是輕笑:“是旅費。”
周垚“咦”了一聲:“周游全美?”
仇紹:“當時跟着一位長輩四處游歷做研究,去了很多國家。”
周垚不再提問,看向大屏幕,再問下去這話題沒完沒了,有機會一定要深究。
……
電影演到一半,影院裏的冷氣凍得前排的伍春秋打了個噴嚏。
伍春秋一打噴嚏,旁邊一直老老實實沒有越界的媒體男終于找到了發揮的舞臺,再不行動恐怕來不及了,當即就把外套脫下來,搭在伍春秋的腿上。
靜了片刻,伍春秋将外套掀開,還給媒體男。
後排的周垚看了一驚,還以為看錯了,伸頭又仔細看了一眼。
這時,手機裏進來一條微信。
是伍春秋發的。
【手都沒牽過,就把衣服罩我腿上。我有一種被狗劃地盤的感覺。】
周垚想了一下,回道:【你想象一下你最喜歡的男明星,如果是他,如果是發生在你喜歡的愛情電影裏,你接受麽?】
伍春秋飛快的回複:【那還挺浪漫的。】
周垚:【哦,那看來是對手問題。倒不是非要白馬王子,可是如果連一場電影都在忍耐,顯然是沒看上他。如果很勉強,看完電影就散吧。】
伍春秋:【嗯。】
等到電影散場,人群魚貫而出。
走到大廳外,才發現外面下了雨,還挺大。
周垚和仇紹走在後面不遠處,跟着踏出門口,站在寬敞的大門屋檐下。
周垚擡手接了下雨水,看向伍春秋的方向。
這時,聽到仇紹交代了一句:“等我,我先去拿車。”
周垚回過頭,剛要說一起去,仇紹已經走進雨裏,步子很大。
雨簾很密,仇紹的背影很快被淹沒。
與此同時,就聽後身後響起打火機的聲音。
周垚聞到一陣煙味。
她回頭看過去,只見媒體男蹲在一角抽煙,伍春秋下意識的退開幾步。
兩個女人又一次交換眼神。
伍春秋眼裏清楚地寫着不耐煩,看來已經到了極限,回去路上就要攤牌了。
不多會兒,伍春秋叫的車先一步到了,她和媒體男上了車。
又過了三、四分鐘,周垚的手機響了。
刷開一看,是伍春秋的信息。
【我還沒開口,他就約我下次去他家一起做飯,當是約會,我真無語,不知道哪來的自信。他還對我動手動腳,我忍不了了,讓司機停車,我先下來了。】
看來真把伍春秋惹毛了。
周垚:【仇先生開車了,要不你回來,我們送你。】
伍春秋:【不用了,我打到車了。再說,我回去也不合适啊。】
周垚:【怎麽?】
伍春秋:【嘻嘻,我回去了就是電燈泡啊,你可別告訴我你倆沒事。】
周垚沉默了好一會兒,沒否認:【怎麽看出來的?】
伍春秋:【其實我也不肯定。但剛才在影院裏,我回過一次頭,正好看到你倆頭靠在一起說話,那可不是正常的社交距離啊。還有,你自己沒注意麽,你剛才說的是,‘我們’送你。】
我們。
周垚怔住。
她剛才用的是這兩個字麽?
……
周垚正在想,擡眼間,就見雨霧中遠遠走來一人,舉着一把男士用大傘,遮住了面容。
雨不大,但有風,還斜着刮。
那人身上飛濺着雨滴,步子卻很穩,步幅很大,待走近了,傘檐擡起來,周垚已經小跑迎了出去。
仇紹擡高手臂,将她罩在傘下。
周垚問:“車呢?”
仇紹:“前面堵了,開不進來。”
周垚:“哦,那咱們走過去。”
回去的路上,這風這雨開始猖狂,周垚的小腿和裙擺很快就被打濕了。
一路上兩人都沒說話。
周垚捂着嘴,縮着肩膀,雖然入夏了,這雨水還真是涼。
仇紹擡手一攬,将她扣在肩窩,走到一半,把傘交到周垚手裏。
周垚将手臂舉高,但饒是如此,仇紹也不得不低下頭,騰出雙手,一手擋着往他們臉上打的雨水,一手扣着她的肩。
仇紹先把周垚送進副駕駛座,周垚坐進去呼了口氣,半截裙子全濕漉漉的貼在腿上。
仇紹進來時,将雨傘合上,立在一邊,側頭看了她一眼,随即從兩個座椅中間向後探半個身子。
休閑T恤繃在身上,勾勒出肌肉的線條。
他拽過來一件剛從幹洗店拿回來的外套,扯掉包裝,遞給周垚。
就聽他說:“擦擦裙子,小心着涼。”
周垚沒猶豫,直接去吸裙擺上的水分。
擦到半幹,看向駕駛座。
仇紹正在拿紙巾擦他的牛仔褲。
但普通棉質的吸水力不行。
他随意擦兩下,就停了動作。
周垚靜靜地看了他一眼,将手裏的外套向他下身罩去,搭在膝蓋上,她的手掌還摩擦了兩下。
“我好了,你也擦擦。”
仇紹看她,眸色漆黑,唇色淺淡。
半晌,他說:“我自己來。”
他專心的吸着褲子上的水。
周垚看向窗外,但事實上什麽都看不清,她把窗戶上的霧氣擦掉,也只能看到一片雨霧,很快的窗戶上再度蒙上霧氣。
……
回程的路上,車子開得很慢,整個城市都被雨罩住了,二環和三環路成了大型停車場。
但這天氣真是膩着人不舒服,開窗會是潲雨,關窗會憋悶,開空調一定冷,不開空氣又不流通。
周垚漸漸睡着了,脖子上泛起一層薄汗,但她整條小腿,從膝蓋到雙腳都是冰涼的。
她抱着手臂,睡夢中打了個噴嚏。
隐約間,就感覺到車子走走停停,又聽到包裝袋的“嘩啦”聲,然後一個布料觸感幹燥的東西,就罩在她的腿上。
不會兒,周垚不再覺得那麽冷,睡得更沉。
等車子開回到小區裏,雨已經小很多了,稀稀拉拉的,不打傘出去也沒事。
周垚睜開眼,沒好氣的說:“早知道就晚點走,也不至于這麽狼狽。”
說話間,她目光一落,看到膝蓋上的男裝外套。
然後,她看向旁邊的男人。
仇紹扯了扯唇角,沒應,手裏正在撕開一塊士力架。
撥開塑料紙,他手臂一伸,士力架就湊到了周垚嘴邊。
周垚便抓着他的手,咬了一口。
她還以為整塊都是她的,剛要拿走餘下的,沒想到仇紹徑自抽回手,将後面半個送進自己嘴裏。
他咀嚼時,甚至可以看到那下颌運動的線條。
周垚眨了眨眼,目光緩緩下滑,看着那上下滑動的喉結。
最後,周垚拿起被仇紹扔在一邊已經半濕的外套,和膝蓋上的這件。
她說:“我拿去送洗吧,回頭好了還你。”
靜了兩秒,仇紹側首看她:“不用特意幹洗,熨一下就好。”
末了,又補了一句:“上回去你家,我看到你有一個挂燙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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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春秋以為,但凡還要點臉的男人,在聽後她明确的拒絕後,都會自動消失吧?
但那天不歡而散的媒體男,在遭受挫折後,又一次刷新了伍春秋的下限。
媒體男先是連續兩天在通訊軟件上騷擾伍春秋,蹦豆一樣的出現惡心的字眼,伍春秋忍無可忍将他拉黑。
第二天,伍春秋按照周垚給的地址到她店裏去參觀二手包,看了一圈買走了方曉之前抵押的那個。
周垚讓店員出去買了茶點回來,還把任熙熙一起交來在店裏喝下午茶聊閑天。
任熙熙一進門,就撲向那個包,一聽伍春秋買走了,捶胸頓足,憤怒的吃掉兩大塊黑森林蛋糕。
三個女人一臺戲,很快就聊到“出局”的媒體男。
任熙熙聽的一愣一愣的,第一個問題就是:“那個男的外套是什麽味,臭不臭?”
伍春秋愣了:“我沒拿起來聞,覺得膈應。你這麽一問,我現在不止覺得膈應了,還惡心……”
趁伍春秋去上洗手間的功夫,任熙熙包起那款限量包愛不釋手,怨恨的看着周垚。
“你居然不想着我!”
周垚橫了她一眼:“你有錢麽?”
任熙熙:“我可以分期還你!”
周垚:“小本生意概不賒賬。再說你那麽多卡賬,我怎麽能再賣東西給你?”
話說到一半,伍春秋就黑着臉回來。
周垚問她怎麽了。
只聽伍春秋說:“‘嫁給我吧’這四個字,你們覺得對女人的意義有多大?”
任熙熙第一個說:“如果是我最愛的老佛爺對我說,意義就相當于擁有了el所有的包包!”
周垚斜着她:“人家不愛女人。”
任熙熙扭開臉:“哼!聽不見!”
周垚轉而問伍春秋:“不會是剛才你上洗手間的時候,有人求婚吧?居然有這麽不上道的,媒體男吧?”
伍春秋一臉吃了屎的表情:“對!他的原話是,‘你不要嫁給那些高富帥,他們不會對你好的,我跟我一起過日子吧!嫁給我吧!’”
一秒的沉默,周垚和任熙熙爆笑出聲。
伍春秋翻了個很持久的白眼:“雖然這不是我第一次被人求婚,可是在我解決內需的時候,聽到這麽傻逼的人跟我說那個字,我真的會便秘好嗎!”
周垚哭笑不得的揉着眼角:“那你怎麽回答的?”
伍春秋:“我不能答應你,咱倆算了吧,你把我的號拉黑吧。”
周垚點頭:“別怪我烏鴉嘴,他還會打過來。”
伍春秋一愣。
與此同時,手機響起。
“靠!”伍春秋罵道。
來電顯示,媒體男。
伍春秋按掉,但很快又響。
周垚說:“接起來聽聽嘛。”
伍春秋直接點開揚聲器。
就聽媒體男說:“春秋,我現在打上車了,你告訴我你家地址,我去找你。我一定要見你一面當面說清楚,不然咱們以後都會後悔的!”
伍春秋直接關機。
……
翌日,媒體男又發來一條信息,說前一天他喝多了,看到電話顯示發現還給她打過電話,問有沒有說過出格的話?
事已至此,伍春秋也懶得給他留臉,直接道:“你借酒裝瘋和我求婚,被我拒絕了。不要再打了。”
然後直接将他拉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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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體男之後,又過了幾天,伍春秋又有新的動向。
伍春秋和這個人聊了有點感覺了,就直接搬着電腦去了周垚家裏,三個女人又湊到一起。
說起種子二號,這人是在國管局工作的外事統計,比伍春秋大一歲,沒有過婚史,但交往過兩個女朋友。
原本伍春秋和外事男沒什麽深入的話題,外事男話也不多,相比之前的媒體男簡直是惜字如金。
伍春秋還以為和這個人聊着聊着就要翻篇了,不想一提到雙方家裏背景,竟然有了交集。
外事男家裏一個走的很近的親戚,正好在珠海一所學校當老師,而伍春秋的父親正在那所學校任校長。
因為這層緣分,外事男話也漸漸多了起來。
他雖然是官二代出身,卻沒什麽架子,照片發過來給伍春秋看了,長得頗帥氣,當他不再惜字如金後,言談也露出風趣幽默的一面。
最主要的是,兩人在諸多生活品質上的要求都不謀而合。
伍春秋将聊天記錄給周垚和任熙熙看了,問兩人的意見。
任熙熙立刻說:“緣來是你呗,我覺得挺配的。”
周垚卻有些謹慎,神情認真道:“先別一頭紮進去,見了本人再說。你不是也說麽,泡在網上的或多或少都有自我美化的成分,等見了面,一條條審核,小的謊言就當不知道,大的原則性的可不行。”
伍春秋點頭:“好,都聽你的。哎,你別看我結過婚,談戀愛這事我還是太盲目了,總愛把人美化理想化。你要是看到這個人的問題,到時候可要直接告訴我啊。”
周垚:“沒問題。”
伍春秋又道:“對了,等和他見面了,你也來吧。把仇先生也帶來,我覺得站在男人的角度看,可能會看到女人看不到的東西。”
任熙熙忍不住插話:“等等,仇先生?”
然後,她擠眉弄眼的推了周垚一下:“哎呦,和房東先生情侶檔出任務啦?”
周垚飛快的白了她一眼。
任熙熙沒懂,伍春秋卻抓住了話瓣:“嘿嘿,我就說嘛,你倆肯定有事。”
周垚癱進沙發裏,看向天花板,沒好氣問:“是不是全世界的人,都能看出來我和那個男人睡過覺,我寫臉上了?”
伍春秋立刻倒吸口氣:“你們都睡過了!”
周垚恨不得要掉舌頭。
任熙熙咬了口拉條,說:“放心,就我們看出來了。還好你這次談戀愛是秘密進行的,不然學校論壇上有人又要編故事了。”
伍春秋沒搞清楚狀況,追問。
任熙熙解釋了一通,又說:“都畢業這麽多年了,還不放過她,看她的‘小道故事’比看社會新聞還起勁兒。前兩年的帖子裏就說她堕胎七次了,哦,還刮宮導致不孕,所以才不結婚。”
周垚第二個白眼又跟上:“戴套就能解決的事,犯的着刮宮嗎?現在的姑娘生理衛生常識都是自學的?”
伍春秋聽得稱奇。
任熙熙掰着手指頭數:“還有人說垚垚給人包了,出來賣,是高級三兒,還說她那個店就是幾個幹爹一起給她出資開的。”
周垚冷笑:“幹爹們身體可好?”
伍春秋道:“別說你不婚主義,就是我這種離過一次婚的,也經常被非議。前幾天我還聽領導和我一個同事在背後說我,說我離過婚,所以脾氣不好,說要多讓着我。我真無語了,好像離過婚就是反社會人士,要不就是生理有問題,要不就是心理變态。”
周垚擡眼:“這個我承認,我心理變态,常年看醫生,但這兩年沒去了。你們要是心裏有困擾,我也可以介紹我的醫生給你們,角度獨到,分析專業。”
伍春秋瞪大眼。
周垚卻輕描淡寫:“別這麽驚訝,在美國人人人都要見心理醫生,心理醫生自己一周也要見一次他的心理醫生。我有個同學現在還留在美國,轉讀什麽變态心理學。反正按照她的話說,但凡心裏有點不痛快不爽的,在廣義上都會一種‘變态’的表現,常态變了,可不就是變态麽?”
伍春秋專心聽周垚說話,任熙熙卻消失了一分鐘,兩人都沒注意。
不會兒,任熙熙從周垚的卧室裏摸出來,笑嘻嘻擡起手臂,手指頭上還挂着一件男士外套。
“嘿,仇先生的?”
周垚掃了一眼:“嗯。暫時沒有找第二個床伴的打算。”
伍春秋卻有不同看法:“真的只是床伴?”
周垚:“叫炮、友我也不反對。”
伍春秋問任熙熙:“是社會進步了,還是我落伍了。熙熙,換做是你,你會和炮、友一起去看電影嗎?”
任熙熙坐了回來,仔細想了下,說:“那好像是情侶才做的事吧?”
周垚笑容妩媚:“那是因為那天剛好順路,再說你的事也是他們公司的重點業務,他身為股東也得親力親為盯着點吧?”
伍春秋煞有其事的挑眉:“哦是嗎?可是在此之前,我和仇先生連話都沒說過,他怎麽就突然這麽上心了?”
周垚反問:“那你的意思是,下回你和外事男約會,我別叫他了?”
伍春秋連忙擺手:“不不不,叫還是要叫的。我只是覺得,你倆的相處和我認知的那種炮、友關系不太一樣。炮、友一般不就是進屋脫衣,上床辦事,穿衣走人嗎?”
伍春秋話一落,周垚和任熙熙都沉默了。
半晌,任熙熙問周垚:“垚垚,我也覺得房東先生在追你。你自己沒感覺麽?”
……
有,當然有感覺。
周垚在男女互撩一事上一向比同齡人開竅早,尤其是一些小動作小細節,額外敏感。
她要是沒感覺,那就是白蓮花綠茶婊裝大頭蒜。
可她能說啥?
絕不能挑明,誰先挑明誰就輸了。
她喜歡仇紹身上的味道,迷戀他恰到好處的體溫,那肌肉手感極佳,人高腿長技術好,她沒事幹嘛給自己找麻煩?
反正只要他不捅破那層窗戶紙,她就裝死。
再說,萬一仇紹也是享受這種暧昧不清的關系呢,萬一那在他的字典裏不是“追”呢,她何必庸人自擾?
什麽“追”啊,“告白”啊,用“做我女朋友吧”來确定情侶關系啊,說穿了,終極目的就是為了性。
結婚,只是附屬價值。
兩個人四下一看,沒有更好的選擇了,再看看眼前人,似乎還能忍受對方的缺點被放大到極致,也想給自己多加一層保障,于是就結了。
仇紹身上的缺點?
周垚還沒看到,也沒興趣知道。
談戀愛,但不談愛情,安全健康,保險可靠,不傷身不傷心,挺好。
至于保障?
周垚覺得有房住,有店開,有賬進,不用專門的男友“司機”,出門就“滴滴”,以後還會有一家不錯的養老院,這麽牛逼的保障什麽都不差了。
作者有話要說: 暴雨過去了,放晴了噢耶!終于能睡好覺了,不然整宿打雷下雨睡眠淺的人真的能躺倒天亮啊……我決定把時間往前調一下,傍晚或者晚上更,不能放淩晨了,不然第二天睡到下午都睡成傻逼了,影響速度。早點更,大家都能早睡。
麽麽麽,待會兒去發上章紅包,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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