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禮物

哪怕是過了三天，吳然仍不敢相信在平安夜晚上發生的事。這不是在做夢吧，每天吳然在睡覺前都會想這個問題，甚至會在微信裏問一下陳軒，是不是在做夢。

陳軒每次都會回複她兩個字，不是。晚安，女朋友。

女朋友，女朋友這三個字讓吳然興奮直想尖叫，怎麽就一下子升級到了正式女朋友了呢。吳然捂住臉，一想到成為了陳軒的女朋友，她的臉就會紅成一片。平安夜的那天晚上，陳軒帶她一起去參加一個聖誕派對。

說是以假女朋友的身份為了幫陳軒刺激一下他喜歡女孩，結果，反而是那個女孩跟陸文好了。吳然以為陳軒會心情不好，所以才會答應他一起去客房看看所謂的“驚喜。”那可真是一個大“驚喜。”

吳然跟在陳軒後面，陳軒拿出房間刷了進門。房卡插到卡槽，房間的燈都亮了起來。“真有驚喜啊。”吳然看到的是一張擁有超大雙人床的客房，房間環境優雅，空間也很大。讓吳然驚嘆的在床上還放了一束很漂亮的花。“要是跟你來的是她就——”

還是別說了，吳然看了眼陳軒，果然陳軒沒有在笑，而是在笑着什麽的樣子。吳然抿了抿嘴：“陳軒，如果你不想浪費一個房間，你住這裏好了，我可以自己叫出租車回去。”她想陳軒心情不好，還是讓他一個人靜靜。

說着，吳然就要走，可不想陳軒拉住她。“過來，給你看樣東西。”

“看什麽？”吳然不解，客房已經盡收眼底，沒有其他可看的東西了吧。陳軒招手，示意吳然走到窗邊。吳然走了過去，“哇——”原來，還藏着這樣的驚喜。

她們能從酒店的客房看到不遠處水上樂園的一個巨大摩天輪。摩天輪閃着彩色的光在慢慢轉動。這樣的景色讓吳然看呆了，陳軒走到她身後。一條閃閃亮的項鏈出現在吳然眼前。“禮物。”陳軒湊到吳然耳邊說，“你的聖誕禮物。”

說着，陳軒把項鏈給吳然戴上。吳然摸着吊墜看，吊墜是個很漂亮的花朵。“我運氣那麽好？”吳然不敢相信，“不對，應該說我們兩個今天的運氣都很好，我得到一條項鏈，你得到一個房間。是不是？”她笑着回頭看陳軒。

“我啊，被你打敗了。”陳軒的腦袋靠到吳然的肩膀上，“你一點也看不出來？”

“我看出來了，對不起，沒幫你什麽忙——”吳然的心又在痛了。陳軒喜歡的人喜歡別人，就像她自己喜歡陳軒，而陳軒喜歡另一個女孩。吳然認為自己能體會陳軒的痛苦。“別難過嘛，我們是失戀二人組，哈哈。”

“你是傻，還是故意在挑撥我。”陳軒擡頭，雙手握着吳然的胳膊，“我喜歡的人，這在這裏？”

“你說在她在這裏？”

陳軒就知道會有這種結果，他幹脆掰過吳然的身子，讓她看着窗外的摩天輪。而陳軒從身後抱住吳然：“你看到了沒有。”

“看到——”什麽？吳然想問，明明窗外看到的就是摩托天輪，可漸漸地她發現，窗外的是摩天輪沒錯，可窗戶上的倒影只有她和陳軒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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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的人。”陳軒吻着吳然的脖頸，“你，有沒有感覺到我的變化。”這麽說，确實，這是屬于男人的變化。吳然頓時感到全身火燙，很想離開陳軒的懷抱，可不想陳軒反而抱得更牢。“那天晚上你偷偷親我時，我就是這樣，你不知道我有多難熬。”

吳然還是不敢相信陳軒的話，結結巴巴地說：“可，可怎麽可能呢。你不是喜歡，呃那個，那個——”

“我說什麽你才會相信。”陳軒緊緊抱着吳然，他已經在吳然的脖頸上留下一個深紅色的草莓印子。

“可，可——”吳然吱唔了半天，都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心情，這是她一直在渴望的一天，甚至已經做好了放棄的準備。可不想偏偏在這個時候，得到了答案。“你從沒有表示過，怎麽可能——”

“我哪裏沒有表示。”陳軒說，“難道你以為我會去吻一個我不喜歡的女人，而且還是像這樣的吻。”他掰過吳然，“我以為用行動是最好的表達方式，怎麽會想到你那麽不開竅。”說完，陳軒重重地吻住吳然，幾乎是用盡了全力似的索取着她的嘴。

吳然只感到身體內的空氣好像要被他抽光似的，腦袋嗡嗡響着變成了一片空白，雙手不知道該往哪裏放，還是陳軒拉起她的手環到腰上。這個親吻裏沒有戲谑的成分，全都是陳軒對吳然的愛。

就當是做夢也好，吳然配合着陳軒的無度的索取，她能感到全身都在發燙，好像是需要什麽似的，雙手扯開了陳軒塞在腰間的襯衣下擺。手，觸到了陳軒腰間的皮膚，好像一塊磁鐵，把她牢牢粘住。

“陳軒……我喜歡你。”吳然管不了那麽多，即使是做夢，也想做一個美夢。

“我也喜歡你，小吳然。”陳軒捧着吳然的臉，笑着說。吳然這才發現自己的手竟然肆無忌憚地陳軒身上游走。

“對不起。”吳然馬上縮回手。不想陳軒拉住她的手按到胸口，她能感覺到陳軒的心跳，跳得那麽激烈。

“現在不是說對不起的時候，你——”陳軒的目光灼熱，仿佛能噴出火來似的，讓吳然知道接下來即将發生的事。他上前一步，吳然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這，這個也太快了，不是嗎，我，我還沒有心理準備。”吳然知道陳軒要的是什麽。可說到底，她的衣服還是完整的，被弄亂的反而是陳軒。

陳軒低頭看了看自己被吳然拉起來的衣服，嗯哼一聲。“對我來說，這并不快，你不知道我快被你折磨瘋了，你怎麽就不明白我喜歡你。”吳然退後一步，陳軒上前一步。把她逼到了沒有退路。

“可，可是我真的沒有感覺到啊。到現在，我還沒明白出了什麽事——”吳然雙腿一軟，跌坐在地毯上。“你說的喜歡的人，是我？一直都是我？”

陳軒點頭，可吳然卻是快要哭出來的臉：“那你為什麽無視我的告白，為什麽你可以——”吳然掄起拳頭落在陳軒身上，陳軒承受了她的每一記重拳。

“這一點，我承認。”陳軒沒讓吳然再打下去，簡單輕松地控制了吳然的雙手，“我喜歡看到你為難的樣子。”他勾着嘴角帶着一絲壞意的神情。說罷，又吻住吳然，這次吻得更加激烈，兩人已經同時倒在了地毯上。

似乎再發展下去，已有沒有什麽可以阻止兩個人的親密接觸了，就連陳軒也是這樣認為。衣服都已經脫得差不多，可不想這個時候吳然手機響了。電話是吳爸爸打來的，問她什麽時候回家，已經很晚了。

放下電話的，吳然和陳軒互相看了眼，不由得兩人都笑了起來。“現在，你信了嗎？”

吳然重重地點了點頭：“就算是做夢也好。”

“又說傻話，這不是在做夢。你要我吻醒你嗎？”陳軒捏住吳然的下巴，說着又要親下去，吳然馬上擋住陳軒的嘴唇。表示自己夠了，她的嘴唇有點疼。

三天之後的現在，吳然還在因為聖誕節的事而傻樂。怎麽說來都不敢相信，她成了陳軒的女朋友。呃，不過，這件事好像還不能跟家裏人提起。吳然擔心的是媽媽不能接受，即不是公務員，也沒那麽有錢，哎——吳然嘆了一聲。

陳軒又回N市了，說是元旦才會回來。還說到了房子的事，陳軒在C市有套房子，都是裝修好的，只是從來沒有去住過。他說等到C市的公司運行之後，就會回到C市來住。“你要多到我家裏來。”陳軒在電話那頭笑着說。

“可能吧——”吳然知道陳軒是指什麽，“但不有很晚，我要回家。”

“阿姨最近還好吧。”陳軒問。

“稍微好了一點，爸陪着她呢。我媽大概是在氣小舅吧，明明是親弟弟，卻在算計姐姐的孩子。我小舅也真是。”吳然嘀咕了幾聲。

“我不在的幾天，你要下班就回家。知道了嗎？”

“以前也不見你管我，成了女朋友，就馬上要管東管西？”吳然聽了想笑，這個陳軒也真是的，有必要嗎，又不是小孩子。

放下手機的吳然，看到了站在書架後的趙瑜，敢情趙瑜都聽到了剛才她打的電話。到不是趙瑜有意要聽，而是吳然在打電話時也沒有想隐瞞。趙瑜挑了挑眉毛：“這是發生我不知道的什麽事情啊？女朋友？我沒有聽錯吧？”

吳然咯咯笑起來：“你沒有聽錯，現在我也是有男朋友的人。”

“有男朋友就得意了？噢？”趙瑜走到吳然身邊，剛才吳然在打電話，沒有整理書架，她幫着一起整理起來。“是不是上次送你來上班的那個？”

“啊，你怎麽會知道。”

“我說嘛，從沒見有男人送你上班。果然有一腿。”

“哪裏有一腿啊。”吳然說，“他送我上班的時候，我們還沒在交往好嗎。”

“哈哈哈，跟我解釋有什麽用。”趙瑜說。

12月底，吳然望向窗外，雖然天氣還很冷，但離春天也不遠了。到時又會是萬物複蘇，一派春意盎然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