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春節

春節，不必多說，是國人最重要的一個傳統節日。也是全家人團聚的日子，也是——嗯，吳然和爸媽坐在電視機前，還有陳軒。原本吳然旁邊坐着的是媽媽，後來爸爸跟媽媽都不要看春晚就回房間去睡覺了，就剩下吳然和陳軒兩個人還在看電視。全家看春晚的日子。

陳軒坐到吳然身邊，悄悄說：“去裏面看吧，我們可以在IPAD上看直播。”陳軒靠着吳然的肩膀，這根本不是提示意，就是要強制的意思。他還好意思說在外面看電視會吵到爸媽，還沒等吳然同意就抱起吳然去了吳然的房間。

“不要亂來啊，爸媽就在隔壁。”吳然知道陳軒是要幹什麽。但陳軒還是拉開被子坐到吳然身邊，腦袋靠到吳然的肩上。

“小聲說話，爸媽就在隔壁。”陳軒笑着說，“你身邊很暖和，讓我睡一會兒，今天很累。”說着陳軒閉上眼睛，安安靜靜地靠着。

吳然摸摸陳軒的頭發輕聲說：“其實到今天我還是不敢相信，你會喜歡我。”

“嗯嗯，繼續說。”陳軒只是閉目養神，并沒有睡着。

“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喜歡上我的？”吳然問他，盡管IPAD上還在播放春晚，但吳然哪還會有心思看。這麽喜歡的人就安安靜靜躺在身邊，她無法平靜。無法平靜，只好假裝平靜，問一些有的沒的事情。在說話時，目光一直落在陳軒的嘴唇上，吳然在克制自己不去主動吻他。

陳軒閉着眼勾起嘴角笑：“你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親臉不算。”好像是被看穿了內心似的，陳軒的要求讓吳然吓了一大跳，“不親不告訴你。”他臉上帶着得意的神情，仿佛是确定吳然一定會照做。

吳然她只能照做，既可以親到陳軒，又能知道答案，何樂而不為。臉湊了上去，嘴唇輕輕在陳軒的嘴唇上點了一下。就要她以為這樣就可以而想起身時，陳軒伸手攬住她的肩，拉着她不肯放。

下一秒，陳軒将吳然壓在身下，看似沒有睡醒的眼睛定定地注視着她的眼睛。“你，你是大騙子，說好的親——唔。”陳軒哪還管吳然在說什麽，二話不說就封住她的嘴唇，哪還管吳然樂意不樂意，就是要親她個暈頭轉向，神魂颠倒。

吳然能感覺到整個人的情緒都被陳軒帶動，陳軒的舌如此靈活，像條小蛇似的游來竄去。他的手像是魔力似的，被碰到的地方都會發熱發燙。全身的細胞都在叫嚣着需要他的撫觸。可再這樣下去恐怕得鬧出動靜吵到隔壁的父母。趁着親吻的空檔，吳然只好求饒：“陳軒，真的會吵到爸媽，陳軒。”

“知道。”陳軒解開吳然胸前的扣子，在那裏種了一個草莓。這才心滿意足的躺到一邊繼續閉目養神。

吳然低頭看自己的胸前，很紅很紅的一顆印子，再看一眼陳軒，他一臉得意的樣子。

“小吳然，你好像忘了以前的一件事。”陳軒示意吳然靠過來，吳然很聽話地靠到陳軒身邊，陳軒摸摸她的頭，吻了吻她的額頭這才說，“我們以前就親過，你記不記得。”

啊？有這種事？吳然瞪大眼睛，一臉難以置信地盯着陳軒。“有這種事？你不是騙我吧？我怎麽一點也不記得。”

“因為你睡着了嘛。”陳軒輕輕笑了起來，“我到你家來找你，可是你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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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軒，你是不是那個時候就喜歡我了？”

“不确定喜歡還是不喜歡。但親好之後我有罪惡感，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找你。”陳軒說是大學時發生的一件事。他暑假回來，看到吳然家的門開着，就想到要去吓吳然一跳。不想看到吳然拿着書睡着的樣子。于是就——“因為那時我還和沈瑤在一起。”陳軒捂住臉，“這件事一直讓我放不下，想向你說聲對不起。”

吳然愣愣地聽着陳軒說完，心情怪異：“你和沈瑤分手？”

“一部分原因是她，一部分原因是我。我不能确定對你的感覺，那之後就一直在刻意回避你。你發現沒有。”

這麽一說，吳然覺得确實如此，有一段時間陳軒幾乎不再到家裏來，也沒見過面，就算見了面，也只是打聲招呼。都是因為這個原因？“那麽，你是什麽時候确認的事？喜歡我？”吳然以為，一直以來都是自己默默地喜歡着陳軒，壓根兒不知道陳軒藏在心底的感情。

“給你介紹男朋友。”陳軒說話時，微微皺起了眉頭，想是很後悔自己做過的事。“董雨陽。他說他對你有好感時，我很後悔。”陳軒的意思是那時才明白自己對吳然的感覺，原來是不想讓她屬于其他男人。怪不得每次聽到她去相親時都要調侃她，每次知道她相親不成功時都會暗自得意。都是因為妒嫉心在作祟。

原來，還有這些事情。原來，白白浪費是那麽多時間。吳然靠在陳軒身：“現在也不晚，不是嗎。”

“是你，把感情藏得太好，如果你喜歡我，至少要給我暗示。什麽暗示都不給我，我怎麽會明白。你不知道我聽到你告白的時候有多高興。”陳軒笑着說，“可你不要我的答複是什麽意思。你不知道我很想把肯定的答案告訴你，小吳然，你啊——”

啊——吳然哭笑不得，她以為陳軒對自己沒有任何超過朋友之外的感情，可不想：“陳軒，你太壞了，所以你才戲弄我是不是。你賠我起落的心情，你賠——”吳然假裝要打陳軒，還真在陳軒身上砸了輕輕幾拳，陳軒就讓她打幾下發發氣。

幾下之後陳軒又抱住吳然：“所以，以後有什麽話都要跟我直說，不然我怕我們又會兜圈子。白白浪費掉那麽多在一起的時間。”他的嘴唇落在吳然的嘴唇之上，這次很溫柔很輕和。

“我也有件事，要向你坦白。”吳然紅着臉埋在陳軒胸口。“我的，那個，初吻，不是你。”

陳軒好像不是很介意，只是噢了一塊。“你相過那麽多次親。等等——”他想起自己趁吳然睡着時的吻，那時吳然還在讀大學，還沒有開始相親啊。也沒有聽說過她在大學有交往過的人，難道是更早的時候。

“是，初中的時候。被別人親，我不知道會被親。”

“初中？這麽早？”陳軒沒了睡意，一咕嚕坐起來，連同着吳然也坐了起來。他握着吳然的胳膊，“誰。同學會有沒有來，你早我會揍他一頓！”

“你，你別生氣。”吳然低着頭，仿佛做錯事情的是她，明明只是個被害者。“還，還是不要說了，那麽久以前的事，你還生氣，萬一真去打他——”

“你要護着那個人，難道是你心裏還有他。”

“沒有，我發誓！”吳然對上陳軒的目光，“我只喜歡你一個人，不會改變。”陳軒還是問出了是誰，并找出同學會的紀念冊。陳軒不确定自己是否還記得那人的長相。

紀念冊上有當時在做游戲時的情景，也有在酒店裏吃飯時的照片，還有一張在教室裏拍的所人的集體照。有一張照片讓陳軒看出了苗頭。有個男同學，看着吳然。那種眼神明明是充滿了感情的眼神。

“不要看了，早知道我就不應該說出來。你會那麽生氣。”吳然猛得合上紀念冊，不想讓陳軒看到，也不想讓陳軒生氣。

“以後，別再讓我看到他，如果讓我看到，說不定真的會跟他打一架。”陳軒憤憤說了句，而吳然則像個做錯事的小媳婦，乖乖縮在一邊。“但，我也不會因為這種事情生你的氣。”陳軒摸了摸吳然的臉，輕輕推倒。

“啊，為什麽？”

“我們小的時候啊，有件事情——”陳軒笑了起來，“吳然，這次可不是趁着你睡着時偷偷親你。而是你主動親的我。”陳軒又得意起來。說是小時候，這次真的是小時候，大概還是讀小學的時候，對男生女生的事很好奇，于是親了嘴。

“有這種事！”吳然大聲說，馬上陳軒捂住吳然的嘴，說是怕把爸媽吵醒。

“所以，我不生氣，你注定會是我的。”陳軒很想大笑，可是只能忍着。這時外面傳來噼裏啪啦的鞭炮聲，是新年的鐘聲響起，有人在放鞭炮迎新年。“新年快樂，小吳然。在新的一年裏，我會更你。”

“我也是。”吳然抱陳軒，“剛才我們的對話，是不是很沒營養。”

“不會。”陳軒親吻着吳然的嘴唇，也不知道這是今晚的第幾次了，可不管是第一次，都像是第一次似的，會讓兩人都怦然心動。

“鞭炮聲都不會把爸媽吵醒，那我們——”陳軒已經按耐不住，“我已經休息好了，體力充沛。”他還在說着，手已經不老實地在吳然身上盡情游走。

吳然能感到身體一下子被陳軒帶去，如是是水到渠成的事，那麽的自然就迎合了上去。“嗯，陳軒。”

陳軒再次吻了吳然：“我不管以前，只要你的現在和将來都屬于我，就可以。新年好。”

“新年好。”

在響徹雲霄的鞭炮聲中，兩人迎來全新的一年。陳軒沒有想停止的意思，無論如何，愛一個人，必須要讓TA知道。哪怕會造成困擾，哪怕得不到答複，也不能放棄愛一個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