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閑話
古恪也點頭,帶着沈枳走了。沈枳走了幾步,回頭看,道長站在樹下,背對着他們,背影蕭瑟,古恪低頭問“怎麽了?”
沈枳有些疑惑“道長和千江哥哥的師父認識啊?看起來關系還很好的樣子。”古恪卻并未正面回答,而是少有的帶些責備的教訓“宜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過去,不要因自己的好奇就随意窺探別人的隐私。”
古恪少有這樣明顯帶着教訓的口氣,沈枳也感覺師兄今日心情不算太好,就吐了吐舌頭,低聲應道“是,師兄”古恪倒并沒有再繼續說,沈枳偷偷看了一眼,古恪臉色看不清是不是不高興,沈枳微微的嘟嘟嘴,松了一口氣。雖然師兄沒有打過她,也甚少罵她,可是大約是師兄多數時候太靠譜,她很害怕師兄生氣,雖然師兄并未跟她生過氣,發過脾氣。古恪也低頭看沈枳,有些無奈而寵溺的笑笑,用手摸摸她的頭“餓嗎?”沈枳搖搖頭道“不餓。”古恪只是把話岔開,也并未安慰沈枳,古恪很少說沈枳,大多時候都去盡量滿足沈枳的願望,不管她是否開口,連沈梓都感嘆古恪真實寵着沈枳,不過古恪也深知沈枳跟在他身邊,沈家人都甚少過問,他有責任将沈枳教好,在适當的時候教育敲打,不過因為憐惜沈枳,古恪脾氣也好,特別是對着沈枳,當初沈枳弄壞了皇上賜給他5歲生辰的龍首瓶,古恪都一句沒有說。只是古恪向來自持,端的是貴公子世家風度,所以在教育沈枳時,也很注意這些。
古恪和沈枳到的時候,千江兩人都到了,古恪示意他們不用多禮,帶着沈枳坐下,下人們還在上菜,沈千江有些吊兒郎當的感覺,松垮垮的坐在那,還沒有沈枳這個小孩子做的端正,沈枳倒是挺新奇的,覺得他坐的十分漂亮,沈千江閑閑的開口“殿下,道長如何?”
古恪幫沈枳弄好面前的小碟子“我看身體還好,與從前無差,道長好問起你,對了道長說就不和你一起了。”沈千江好像也是随口那麽一說,聽古恪說道長不去,好像也沒有失望的神色只是應了一聲“這樣啊。”指着端上來的菜問下人“這是山裏的野味吧。”
“回沈公子,是山裏的野味,今晨剛獵回來的”
沈千江很是有興趣,對古恪和程墨道“殿下,說起來我們好久不去狩獵了,今年狩獵您去嗎?”
古恪想了想“父皇身體不好,五皇兄又是在狩獵的時候出了意外。今年行宮的狩獵可能不會舉行了。”古恪想起來景仁帝的身體也比較憂心,程墨寬慰道“殿下不要過于憂心,上次我進宮,見陛下身體似乎比之前好了一些。”
“嗯,是有好轉”古恪道“父皇自己也感覺好多了,只是總是精神差些。”提起這些,大家也都不敢多言,古恪也知道這種話題除了他,別人也不敢多說,就很體貼的把話題轉開了“千江說的也是,許久未在一起狩獵了,春闱過後,我們一起到北郊行宮住上幾天。”古恪轉頭對沈枳道“宜笑,參加過狩獵嗎?”
“沒有”宜笑道“以前二哥帶着我去玩過,可是當時我還不會拉弓射箭呢。”
沈千江很是驚奇“怎麽,郡主還懂弓箭?”沈枳點點頭“會一點點”古恪解釋道“宜笑對這些有些興趣,我就尋人專門給她教了,不過她還小,畢竟也是女孩子,不怎麽精通。”古恪說完,沈枳還跟着點點頭。沈千江感嘆“郡主果然是将門虎女,不堕沈家威名。”
沈枳小聲嘟囔“你還姓沈呢”沈千江是練家子,耳聰目明,聽到也不生氣,反而爽朗的笑了起來“郡主說的是,在下也是姓沈,能和郡主同姓,沈某深感榮幸呢。”反倒是古恪斥道“宜笑”沈枳吐吐舌頭,很是識時務“我錯了。”古恪也沒追究。程墨打哈哈“郡主這性子倒是和一芥像,不愧是親兄妹。”
古恪也點頭“也是,一芥和宜笑性子像些。”沈枳也不搭話,古恪看菜上齊了,就道“吃飯吧。”給沈枳夾了一筷子,小聲道“這些都是山裏取得野味,嘗嘗如何?”沈枳開心的吃了一口很是滿意的點頭“味道很不錯。”
古恪笑着看着她“好吃就多吃些。”沈千江和程墨對視了一眼,千江聳聳肩,自己吃的也挺香的。幾人吃完後,古恪先對沈枳道“先去歇會,午後師兄陪你到後山轉轉”沈枳知道古恪應該是有事和程墨二人說,乖巧的點頭“好”古恪叫了一個人吩咐“送郡主去我房間”看着沈枳走出了,古恪三人才慢慢往出走,千江很是感嘆“殿下和郡主感情甚好。”
古恪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有什麽話直說。”沈千江笑的更開心了“屬下不敢,就是想起民間甚多傳聞,不想竟是真的。”古恪和沈千江少年相識,兩人關系極好,也知道他這人愛開玩笑,也不和他計較,輕輕撇了他一眼,輕描淡寫“傳聞還是少聽為好。”
沈千江嘴角帶笑潇潇灑灑的俯身應道“是,殿下。”自己起身搖了搖扇子,自覺笑的很是清淺。 程墨碰了千江一下,示意他別太過分,千江瞥了一眼,不以為意。幾人走到書房,分別坐下,古恪看着千江道“那邊怎麽樣?”程墨看了看周圍先插了一句“殿下,今晚可要在此過夜?”古恪點頭“住一夜,明日走吧,好容易出來一趟,午後我陪宜笑出去逛逛,你們也放松一下。”
程墨皺了皺眉頭“這裏?可否安全?”古恪輕笑,還未開口,沈千江便閑閑的開口道“裏裏外外的侍衛加上暗衛便有上百人,再加上還有北安公派的保護殿下的人,來上百人也無虞的。”古恪點頭回應。程墨還是有些不放心,他以前是太子東宮詹士,對先太子古懷的死心知肚明,仍心有餘悸,對古恪的安全看的尤其的重,特別是在這樣的當口“殿下,晚上讓千江守着才好。”沈千江也直身應和“确實,殿下,今晚由我守夜。”古恪有些無奈,不過也知道他們是為自己好,雖然古恪并不覺得需要這般嚴陣以待,蜀中那邊如今并不敢對他下手,太子身死,皇子接連意外,他宮裏飯食被投毒,讓京都的人敏感許多,再加上如今這麽好的機會可以讓他作為,他怎麽還會全力以赴的殺他?如今他住在北安公府,戒備森嚴,并不好得手,而且如今蜀中在乎的不是他這個皇子的命,相比全力以赴殺完所有皇子,和北狄突厥聯手一起發難,才是上上之選。不過他還是領好意的“也好。”
沈千江收起扇子道“殿下,已經确定的大約有十餘人,在懷疑範圍內的大約二十餘人。我都已經派人盯着了。”
古恪也沒想動有這麽多人“崇相那邊有動靜嗎?”千江搖頭“沒有,殿下也知崇相是個專心做學問的人,并不擅長于這些。我覺得崇相與蜀中并無關系。”
古恪對此并未反駁“我知崇相為人,他是父皇親手提拔,當年若不是父皇賞識,以崇相為人終其一生也不可能入內閣,他對父皇的忠心毋庸懷疑。我也并非懷疑崇相,我指崇相為主考,一則是崇相夫人的關系,二則正是因為崇相不善統籌,這樣他們才敢決心去做。”
程墨之前只知與崇相夫人有關,聽起古恪提起原因才提出來自己的疑問“那殿下讓阿豐下場也是早有計劃了?”
古恪喝了一口茶“也不然,上次春闱何豐錯過去了,我也需要他有個功名好做安排,他下場,以何相為人,定會避嫌。大家都知何豐是我的人,況且何相是帝師,我若不點何相反而堅持用崇相,難免惹人懷疑。如今這樣也為我點崇相為主考尋個讓人可尋的理由。”
“那殿下為何不告訴何豐?”
古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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