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承諾
看着沈枳出去,古恪讓程墨也坐下,對沈梓說“一芥,繼續吧。”沈梓看着棋盤,把棋子扔回棋簍子,搖頭“不必了,殿下,我已經輸了。”沈梓頗為感慨和厚臉皮的揭自己的短“說起來,我這棋藝還不如宜笑,殿下抓着我下,可是把我為難壞了。”
程墨也附和“确實,一芥是一雅人,什麽都精,就是這棋藝十多年如一日不見長進。”沈梓也不生氣,還颔首點頭,從座位上起來對程墨說“還是你來吧。”程墨搖搖頭,很是無語,古恪也笑着把棋子放進棋簍子“君子不強人所難,如此,今日便不下了。”古恪自己一顆顆收着棋盤上的棋子,慢悠悠的看着甚是賞心悅目“宜笑與我說她同你學茶藝,還從你那讨了套紫砂壺,學的倒是不錯,費了不少東西吧”
沈梓有些無奈“可不,我那好茶葉成斤的給她糟蹋,看得我那叫一個心疼。”
程墨打趣他“還是郡主有辦法,殿下,你不知這沈一芥平日有多摳,從他那讨杯茶都難,誰要惦記他那點東西,可是不容易呢。郡主拿的可是你那套耀州窯的茶具?”說到這沈梓還真有些心疼“唉,沒辦法。誰叫我就這一個親妹妹。”
“真的是那套呀?”
沈梓很是心痛的點頭,用扇緣拍着手,連話都懶得說。古恪當時匆匆一見,只道那套茶具名貴,好真沒注意是耀州窯“耀州窯的茶具?那給宜笑那般把玩,确實是糟蹋了。你沒給她說吧,她定是不懂那茶具之珍貴。”
“唉,身外之物”沈梓搖搖頭“身外之物罷了,再名貴終究也只是茶具,有人用着方有價值。放到我這,我知其難得,将其束之高閣,唯恐損壞,反倒失了意義。宜笑她不懂,反而能平常心對待,方可顯其用處。”
古恪了然的笑笑,久聞沈梓善佛法,之前幾次見面,只覺沈梓為人機巧,通透,帶着天然的親切感,身上也不失世家風流,行止之間漫而有形,配上那和長公主頗像的容顏,自有一番風味,也難怪京都女子愛慕者衆多,他也總覺沈梓身上有一股味道,難以描述。突然聽起沈梓話,古恪方知之前一直說不清的感覺是什麽,是卓然獨立、冷眼而悲憫的悟和禪意。古恪看了看在中間站着的沈梓,俊秀飄逸翩翩少年,古恪有那麽一會的羨慕,可他永遠成不了沈梓,因為他堪不破放不下。大家都道他溫潤如玉,謙謙君子,只有他知道其實不然,只是他要的太大,面前所有與其相比只是滄海一粟,若是你想要整個星空,又怎會為一碗白粥動怒?古恪嘆了一口氣,他終歸是個俗人罷了。
“這想法倒是通透”古恪接過話“當日之事,一芥可有決斷?”
沈梓搖搖扇子,低頭看了看剛在沈梓罰跪用的香爐和墊子,古恪随着他的眼光看過去,随手便招人收拾收拾。等下人退出去了,沈梓才嘆了一口氣,笑的有些事不關己“當然,今日來找殿下也是為當日之事。”沈梓把扇子收起來,雙手作揖微躬身道“願為殿下效勞,還請吩咐。”
古恪和程墨都沒想道這一出,不過古恪素來四平八穩“都先坐吧,這事還需從長計議。”沈梓挑挑眉,暗道此行果然沒好事,可是沒辦法,往大了說沈家和皇家是一體,如今就等同于和古恪是一體,他倒是沒什麽建功立業報效國家的心思,只是他知道古恪适合那個位子,而他也不願生靈塗炭,百姓流離。往小了說古恪是沈枳未來夫婿,他的江山順風順水總好過這江山成了別人的。他也是嫌麻煩,倒不是說怕入局,沈梓很是聽話的找了個位子窩着,古恪淡淡的笑,心裏甚是開心,沈梓自願入局,這樣贏面更大。面的沈梓,古恪也不繞圈子,聰明人之間不必“一芥,我找你并非一時起意。我仔細的研究過蜀王叔,幾經對比,你是最适合的人選。不誇張的說,你是我計劃中最為關鍵的一環。”
沈梓心裏唉聲嘆氣的,驚訝的看了古恪一眼,微微聳肩“殿下不必客氣,沈家上下都與殿下同氣連枝。殿下有何需要吩咐便好,沈梓不才,可也定當竭盡全力。”古恪當然明白沈梓所指,他與老師提過此事,老師并為反對,只是直言沈梓并不适合做棋子,他當然也明白,可是蜀中之事他不需要一顆只會聽話的棋子,他需要沈梓的才華和生名。籌劃與下棋不同,棋子是死的,可人是活的。這樣千百變化,豈不更加好玩。
“那我便直言了。一芥,此去蜀中,我希望你可以做成兩件事,無論以何渠道。第一:讓蜀王決定送子進京。第二:讓這個兒子是蜀王嫡子。”古恪看沈梓皺眉未說話,便繼續說道“我知此事并非易事,蜀王嫡子雖非大才,可在蜀地根基不淺,蜀王妃亦非泛泛之輩。所以我為你準備了兩人,一個是方英,他的身份會助你良多,另一個千江的副将賀維,我會将我在蜀地所有的人都交給你,賀維會幫你聯絡。”
沈梓心裏暗罵一聲,這都是啥活呀,不過還是應下“這并非易事,沈梓會盡力而為,可結果并不能向殿下保證,若這是殿下大略中一環,殿下應另備他路,防不時之需。”
古恪見他答應便松了一口氣,不過沈梓所提,古恪也早便想過,不過第二條路終歸是次選“當然。這個問題我也想過,若是游說失敗,一芥,你的任務将不再是接蜀王嫡子進京,而是将所有你們與世子接觸的證據交給蜀王,然後以我的名義徹底投靠世子古森,游說于他徹底父子決裂。”
沈梓張張口又沉默,輕輕搖搖頭,低垂着着眼眸,看着茶壺裏的白煙“殿下,此法過于冒險,若是走到這一步,我便需要您給我更多的保障了。”
書房裏三人都靜悄悄的,好在三人都耐得住這氣氛。古恪思慮良久,沈梓所言他也知道,空口白牙,誰會相信,如同賭博,不管這籌碼上不上桌,手裏總要有些籌碼,否則連插話的資格也沒有,只是這并不好選擇,想過所有情況,看着面前的沈梓,古恪還是下了決心“子語,取幅地圖來。”
“殿下”程墨有些并不贊同,可開口之後,又深呼氣道“是”
程墨拿來地圖,在桌上攤開,三人走到桌邊,古恪對沈梓道“一芥所言,我明白。蜀中富饒,多山林,乃易守難攻之地,山體環繞,自成屏障。故其臨地容州、疊洲駐軍對其并無威脅。唯一這洛陵郡于蜀中大道想通,有制衡之勢。洛陵郡守軍将領王承是乃是我舅父舊部,其子王翰亦與我相交多年,就職崇文管。我會與其聯系,并将王翰安排在欽差之列。”古恪看着沈梓,少有的嚴肅“并向父皇為你請旨,必要時可向王承調兵,便宜行事。”這是險棋,若是走到這一步,可是世子并未成功上位,那大戰便一觸即發,難保北狄,突厥不會有所動作。可收益也是巨大的,古恪給了沈梓最大的信任和幫助,他交給沈梓的所有,牽扯甚大,若是沈梓叛變,那損失也難以估量,将打破他所有計劃。沈梓雖不感興趣政治鬥争,可是帝王權術他也明白,沈梓鄭重的抱拳鞠躬“殿下信任,梓無以為報。也請殿下放心,沈梓身家皆在京都,順利便罷,若不成,梓也定當将一切完璧歸趙。”
沈梓難得這麽正經,說完自己心裏還小小感動一把,忽然想到那個人,沈梓想反正都要了這麽多了,那就再厚臉皮一點點吧“殿下,一芥想問您再讨一人”沈梓看程墨有發作的趨勢,不等他話出口,自己飛快說道“胡家三公子胡弋陽”
程墨話沒出口又噎回去了,他當沈梓獅子大張口要什麽呢,這胡三是什麽鬼,程墨疑惑的看向沈梓,真懷疑他是把人記錯了,可是看沈梓一副我是認真的,再認真不過的樣子,程墨深深疑惑殿下的決定,這沈一芥怎麽看起來不怎麽靠譜呀。古恪聽沈梓說完也有些疑惑,胡弋陽他知道,安遠候家的三公子,除了長得不錯,最是出名的那風月之事無所不知的名頭,安遠候對他這個三兒子是傷透了腦筋,為了正正性子還送到武學大家唐家拜師,這胡三倒是筋骨不錯,唐家家主唐玉收了他做關門弟子,這學的咋樣沒人知道,只是這人緣倒是不錯,什麽西林品酒,竹苑賞花哪哪都有他。古恪知道這胡三和沈梓關系甚好,可是倒沒想到倒這種地步,要是十年後的古恪定是不會問其緣由,可是古今古恪再沉穩也有少年心性,還是抵不住奇怪問“胡三?我能否問問原因?”
“當然”沈梓沒什麽關系的攤攤手“其實也沒什麽,只是此去一路甚是無聊,找個人作伴,殿下也只我與胡三關系甚好。還有便是我雖出生将門,可是拳腳功夫實在是沒什麽天賦,再說我這人懶得很,這學功夫夏練三伏冬練三九的,我這身板也不适合。”看着程墨一幅鄙視的眼神,沈梓也不怕,很是能揭短“所以我這人動動嘴皮子還可,若是動起手來,跑都不及老翁。胡三師承唐玉,這功夫很是不錯,讨他當個侍衛,這人熟我也好說話。”
程墨甚是無語“一芥,胡三公子怎麽可能去當侍衛,你這不是給殿下出難題嗎?”古恪也很是同意程墨的話,沈梓這話說的随性坦蕩,可見兩人是極好的關系,只是這胡三身份不低,他總不能叫人家胡三來給人說,我着沈梓去辦點事,他不懂功夫,你與他熟,去給他當個侍衛吧。這樣安遠候怕是得把宮門哭塌。所以古恪并未說話。沈梓倒也不出難題,很是随意的把這事給解決了“我同胡三說起好了,左右他也是閑的無聊,就是要殿下給他走個後門随便安排個職位,安慰安慰老侯爺。”古恪一時無語,這安遠候老來得子,對胡三寵的不像話,怕他受苦受累,又盼他有些作為,找了無數的關系,可是這三公子沒興趣,老侯爺為了愛子也只能妥協,這一張老臉的面子都快為這三公子把所有地方都讨扁了,可無奈這兒子不同意。此去蜀中福禍難知,老侯爺定是不願意的,不過胡三既然願意,沈梓也開口了,古恪還是沒把話說死“這倒是沒問題,以胡公子身份,要個品階也是應當。只是這旨意下去,老侯爺願不願意我便不能保證了。畢竟老侯爺這麽大年紀了,又于國有功,他若是非不同意,父皇也沒有辦法。”
“這是當然”沈梓也很明事理“殿下下旨就好了,至于老侯爺就交給胡三就好了。”
沈梓這般說,三人雖然都心知肚明,可是都不好點破,這胡家三少爺也真真是老侯爺的克星。反正就是多個人,既然不用自己去搞定老侯爺,古恪也樂得做這個人情“那便再好不過了。”
商定下所有事情,古恪留二人吃飯,可是程墨和沈梓都沒有留下,程墨是對今日之事深覺愧疚,覺得這今日宜居家,不宜出行,所以辭了。沈梓是随意慣了,沈楷又走了,沈信今日出城外軍營,今晚不會來,他約了人去梨園評戲呢,要不是沈枳這檔子事他早都去了。兩人都辭了,古恪便也沒多留。沈梓同程墨一起出府,還很是熱情的邀請“子語,一同去?”
程墨搖頭“不了,我可不如你恣意。這沈大哥一走,你倒逍遙。”
“非也,非也”沈梓像模像樣的搖搖食指“我一慣逍遙,可與大哥無關。”程墨懶得理他,自己嘆了一口氣,實在想不通沈家怎麽養出來的沈梓。出了大門,兩人方向不同,沈梓用扇緣敲了敲程墨的肩膀,很是客氣的道“程兄慢走”然後很是潇灑優雅的搖着走了,程墨恨恨的瞪了他後背一眼,深覺自己這忠厚的性子太吃虧,遲早被沈千江和沈一芥氣死,想到兩人,程墨頓下腳步,忽然反應這兩人竟都姓沈,程墨深深感嘆,自己跟姓沈的是八字不合。想了想自己身邊,殿下跟前還一堆姓沈的,程墨深深嘆氣,自己這日子往後是越來越暗無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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