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羅寧給李煜安發了定位。
這個房子是在小區的第一排,從陽臺上往下看,能清楚的看見下面黑色的瀝青道路。
大年初一,街上都沒什麽人,對面的小餐館都拉上了卷簾門,臺階上還殘留着昨晚偷偷放鞭炮時留下的碎紙殘屑,偶爾有一輛車行駛過去,帶起的風便卷開道路旁的紅色炮皮。
大概過了有半小時,羅寧看見了一輛黑色的雷克薩斯,和其他急行的車輛相比,車主顯然開得較慢,行駛了一段後,緊接着就在路邊緩緩停住。
羅寧在陽臺上,看不清車內的情況,便轉身出去。
穿過熙攘的客廳,她去拿外套的動作吸引了羅振陽。
他問:“你要幹什麽去?”
“有點事下去一趟。”
“親戚都在這,別亂跑,回來一起吃中午飯。”
羅寧怕羅振陽不高興,連忙答應了。
今天确實不冷,羅寧走出來的時候感覺到了,她在旗袍外面搭了卡其色的針織長衫,腿上沒穿衣物,走動時,衣擺和腳腕處裸露的皮膚有些略略的涼意。
出了小區門往右拐,沒走幾步就看見了李煜安。
他早就從車上下來,倚着車門不知在想些什麽,低頭的時候露出了黑色的高領內搭,像沉思的鶴。
像是有所察覺,他偏頭,目光投向她。
他穿得也不厚,長款西裝外套配着西褲,一身松垮的黑色,只有板鞋和內搭外面套的襯衫是淺色,襯衫一半折進褲子裏,另一半扯出來垂在身下,這裝扮很襯他的身段。
李煜安轉頭之後就沒動過,一雙眼睛直直盯着她瞧。
他眼神中,屬于男人的東西太明顯,那種不加掩飾的欣賞和欲望。
羅寧頂着李煜安侵略性很強的目光,在距離他兩步遠的地方停下,總覺得腳底像踩在雲端,走起路來有些發飄。
她攏了攏身上的衣衫,避開了他的視線。
他拉開了車門,兩人坐了進去。
李煜安說了第一句話:“家裏有客人,出來的時候不容易吧?”
“還好,”羅寧只盯着車窗上雨刷器瞧,“中午吃飯前回去就可以。”
“幾點吃飯?”
“大概十二點半或者一點左右吧,”羅寧擡眼,“你理發了麽?”
她在車內才好好看清楚了他,好像瘦了,下颌線更加清晰,兩鬓的頭發都變得很短。
他從開始眼神就一直落在她身上:“你看出來了?我以為會不明顯。”
“仔細看就能發現,”羅寧身體往他的方向靠了一下,舉起手,隔着空氣在他耳旁虛虛比劃了兩下,“這裏,還有這裏。”
李煜安也靠近她,她舉起手的時候,就順勢歪了歪頭,羅寧的指尖就碰到了他的頭發。
她頓了一下,剛想收回手,李煜安溫熱的手掌就覆在了她的手背上,帶着她的手指,滑到了自己的鬓角處。
剛剃過的頭發有些堅硬,羅寧順着他的指引來回輕撫了幾下,指尖都是麻麻的觸感。
他好像很喜歡這種觸碰,又讓她去摸自己的面頰,最後擡着下巴在她的指尖上蹭了兩下。
主駕駛和副駕駛的位置大概有二十多公分的距離,但是兩人貼的很近,李煜安拉着她的手,垂着眼,用唇碰了碰她的食指指尖。
羅寧總覺得下一秒他要張口咬她,下意識地将手指微微勾起。
“羅寧,”他喊她的名字,将她的手捋平,又把唇貼了過去,按着順序,在她的中指、無名指尖流連,挨個碰了一下,“才十點,我們找個地方說會兒話吧。”
羅寧眼神柔和,不忘提醒他:“你說只看一眼來着。”
他笑,熱氣撲在她的手上:“我原本想看你一眼,但現在心裏又覺得不夠。”
“都關門了,去哪兒說話。”
李煜安給她系上安全帶,點點頭:“你提醒我了,咱們去茶館坐一會兒。”
他要帶她去的地方離這倒不遠,說是茶館,倒像是一家新中式的小酒館,難得大年初一還在營業。
進門就是一個擺滿酒瓶的超大博古架,只留了一個穿着時尚的年輕男孩在前臺調酒。
“你們老板呢?”李煜安走進去問。
“回家拜年去了,”男孩瞄了一眼跟在李煜安身後的羅寧,“兩個人嗎哥?”
他點點頭,“不要酒,弄點茶。”
他帶着羅寧上二樓,踏上一節樓梯的時候又轉過身,伸過來一只手朝她晃了一晃。
羅寧一只手提着旗袍的下擺,還沒動彈,李煜安就傾身過來,将她垂在身側的另一只手攏進了手心。
他拉着她走樓梯,上來的二樓是一個個的木制小包廂,進去之後,她将外衫脫了下來,李煜安接過來替她挂上。
方才的男孩端了一個陶制泥爐上來,裏面煨着炭火,将鐵絲網挂在上面,替他們煮上了茶又下去。
桌子上的九宮木盒裏裝着甜點和水果,李煜安挑了蜜薯、板栗和甘蔗放上面烘烤着。
羅寧斜坐在他對面,閑聊了幾句,香甜的氣息就撲到面龐。
他将栗子剝了外殼,拿紙巾裹着遞給她:“小心燙。”
一壺茶沒喝幾口,李煜安就在口袋裏摸索了一下,掏出來一個紅包封皮。
他擱在桌子上,推向羅寧。
她有些驚訝:“壓歲錢?”
對方挑挑眉:“打開看看。”
羅寧拿到之後才發現厚度不對,隔着封皮摸了一下,感覺形狀有些凹凸不平。
倒進手心裏,才發現是一串金鑲玉手串。
李煜安從她的手心捏過珠串,套在了自己的手中,又将她的手腕輕扯到桌子上,他的指腹搭上她的手背,拇指勾着圓滑的珠子往下蹭,手串就被他過渡到了羅寧的手腕上。
他在她掌心裏輕撓了兩下。
羅寧的袖邊圍了一圈白絨毛,她收回手時袖子便遮住了手腕,稍有動作,就能隐約瞧見珠玉的清潤。
瞧她的樣子,應該是喜歡的,李煜安也愉悅:“剛好配你的衣裳。”
她問:“什麽時候買的?”
“出差的時候挑的,起先想給你挑一對耳墜,”他的眼神瞄在她耳畔,“又想到你沒有耳洞。”
羅寧聞言捋了一下耳畔的發絲。
快到十二點的時候,李煜安又把車開回到了之前的地方,只不過這次停車的地方略微隐蔽一些。
車內一陣靜谧,他“咔噠”解開安全帶的聲音變得異常清晰。
羅寧像是有所感應,坐在位置上沒有動,手指抓住了安全帶上的紐扣。
李煜安探身過來,胳膊從她身後伸過,肘部抵在兩個座椅之間的中央扶手盒上,手指在距離她面頰幾厘米的地方停住。
明明還沒有觸碰到,羅寧卻覺得有些癢。
她迎上他寸寸打量的目光。
他的手指偏移了位置,替她攏了攏耳邊的碎發,動作輕柔,又好像在避免碰到她。
密閉車廂裏的空氣都似乎在他眼神和指尖中流動,距離那樣近,卻又不相碰,只去描摹和打量,一切都在不上不下的吊着她。
羅寧想讓這種被他掌控的氛圍停住,或者打破這種被觊觎的感覺,便輕聲開口:“你是直接回家嗎?”
他搖搖頭,緩緩向她靠近,鼻息撲在了她的脖頸處:“回我爸家,還沒拜完年。”
她下意識地往後靠,感到身上的桎梏一松,原來是他幫她解開了安全帶,她的手因為他的貼近不知道往哪放。
她說:“來回至少兩個小時,怪折騰——”
話音沒落,羅寧就閉上了眼,因為李煜安封住了她接下來要說的話。
只是兩三秒的相貼,唇與唇輕輕蹭了兩下,他很快松開了她。
羅寧能看清楚他的眼睛,裏面盛滿了笑意,他往後撤了一下距離,說:“不虧的。”
“只不過,”他又貼了過來,“親一下不太夠。”
李煜安攬住了她的肩,低頭咬住,在她齒關處輕磨了兩下,頗有要耐心品嘗的意思。
羅寧的手攀住了他西裝袖口,上半身也向他那裏傾斜,她的長衫滑到小臂堆積着,面前的人帶來滾燙的溫度。
下一秒這溫度又倏然離開。
她迷茫中睜開了眼。
李煜安的手輕撫着她的臉頰,又一次靠近。
她知道他慣會磨蹭,便以為他還要吻她,再次阖上眼皮,下巴輕擡唇齒微張,朝他的方向微不可察地移動了一下。
沒有立即等來他的親吻,反倒有一聲輕笑響在耳側。
羅寧睜眼,看見了他還在原先的位置沒動,眼神裏滿是縱容,唇角勾着得意的笑。
她立即反應過來,自己是被他捉弄了,耳垂瞬間發紅。
她有些惱羞,瞬間想撤回去。
還沒動作,李煜安就掌住了她的後腦不讓她走。
這次沒有了方才的磨蹭試探,只一下下地去深吻,放開了舔弄含吃,又壓着她一個勁兒地往裏勾纏,把她的哼氣聲都吞咽了下去。
他的鼻尖蹭在自己的臉頰上,呼吸粗重,羅寧被他啃得濕漉漉。
換氣的時候他捏着她的下巴,便喘邊朝她笑:“我是不是有些得寸進尺?”
羅寧的舌尖被吸得發麻,面上泛着粉,只張口喘着氣,眼睛不去看他。
李煜安勾着手指,蹭了蹭她頸子上的薄汗,把她身上的外衫拽了下來:“都親出汗來了。”
羅寧想平複一下呼吸,可旗袍布料在放才的纏磨中貼緊了身體,曲線在喘氣時愈發顯眼。
脫掉外衫,李煜安便撫摸着她的肩,又來回撥弄着廠字襟上的紅色瑪瑙扣。
她去握住他的手,眼裏動情,怎麽看都是欲拒還迎的姿态。
“要不要坐我身上,”他問她,“再親一會兒走,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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