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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傾見她神色複雜,忍不住勸了兩句。
“見鹿啊,薛晨對你夠好的了,你可千萬別作啊!你要是真作死自己了,以後肯定再也找不到薛晨對你這麽好的人了。”
“我們沒事的,你別多想了。”
時見鹿心思早就飛走了,敷衍的和好友告別之後迅速回了家。
劉姨笑着來開門,臉上的褶子給她平添了幾分溫和慈祥,“夫人,造型師已經到了,等了有一會兒了。”
時見鹿心頭煩躁,連帶着一張臉都越發顯得冷清淡漠,“讓人回去吧,不用做造型了。”
劉姨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夫人…這?”
“先讓人先回去吧。”時見鹿揮揮手,有些不耐地朝着裏面走去,心思全都放在了剛才楊傾說的那幾句話上。
她到現在都還不肯相信,薛晨竟然取消了給她準備的結婚紀念日酒會。
想到之前薛晨對自己的各種讨好,如今突然的轉變,她怎樣都接受不了。
一整天,不少朋友發來消息慶祝她們的紀念日,還有許多相熟的朋友來打聽情況,這讓時見鹿不得不打起精神一遍又一遍的尴尬解釋。
她根本不知道一切到底怎麽回事?
因為薛晨到現在根本就沒一點消息!甚至一個解釋的電話都沒有!
如果不是知道薛晨在公司,她恐怕以為薛晨和她不在同個城市了。
等了一天,時見鹿終于還是等不急了,一個電話打了過去。
“薛晨,如果不是從其他朋友那裏聽到你取消了今天的酒會,你是不是還不打算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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質問的語氣莫名和之前的場景重合起來。
此時薛晨剛吃了安眠藥,淺眠了一會兒就被鈴聲吵醒,脾氣同樣有些不好,“你到底想說什麽?”
“我想說什麽?!”時見鹿難得的露出氣急敗壞的神色,“你不知道我想說什麽?為什麽取消了酒會不告訴我?”
薛晨揉了揉眉心,眼裏的血絲清晰可見,“不是你自己說不喜歡人多吵鬧,往日給你準備的你也從沒有喜歡過,我以為這一次取消了你會開心一點。”
時見鹿被堵的啞口無言。
“好了,
我還有事情。挂了。”
她說完自顧自的挂斷了電話,不給對方多餘的時間說其他。
薛晨心頭隐隐升起一點報複回去的爽快感,她頭腦昏沉的吃了藥,繼續窩在被子裏睡了過去。
時見鹿被挂斷了通話,眼裏的不敢置信清晰的浮現出來。
不是她的猜想,而是薛晨真的變了。
她怎麽能這麽對她?
而其他人送來的禮物更是讓她覺得難堪。
劉姨察覺到了不對,把禮物放下然後沒多說什麽離開了。
時見鹿打開薛禮送來的一個禮盒一看,裏面裝了一幅兩人的油畫合照,另外的一個禮盒裏裝着一套精美的配套首飾,甚至用卡片寫着祝她們幸福。
她猛地站起身,把那合照狠狠丢在了床上。
薛晨!薛晨!
她到底在搞什麽!
一覺醒過來的薛晨也接到了各方好友還有媽媽薛禮的祝福問候,她只選了幾個親近的人回複,絲毫沒提今天紀念日的事情。
沒多久她媽媽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晨晨,你和見鹿在一起吧?你們今天怎麽過的?我聽張蔓說這幾天你都住在公司?怎麽回事兒?”
薛晨退了燒,嗓子還有些難受,“媽,我改天回去和你說。”
“你嗓子怎麽了?”薛禮立刻追問,“是不是感冒了?還在公司?媽給你送點湯過去?”
“不用了媽,我沒事兒。我休息一下就好了,你不用操心。”
“你今天又住公司?最近沒什麽事情需要你這麽辛苦吧?更何況今天是什麽日子你難道會忘?到底是什麽原因,別想騙我。”薛禮不信,她最了解自己女兒,現在這樣分明反常得很。
薛晨只想敷衍過去,她現在渾身無力,思緒都慢半拍,不想讓薛禮擔心,“過兩天我回去給你細說,你就先別操心了。”
她正好回去問問,薛家和時家到底有什麽恩怨。
“好吧,那你早點回去,別待在公司,像什麽樣子。”
當天晚上薛晨自然還是沒有回去。
于是第二天中午,休息時間,不少人就看到時見鹿的身影出現在了公司。
薛晨習慣性地在聽到敲
門聲後說了一句“進來”,進來的卻不是秘書,而是幾天沒見的時見鹿。
她愕然片刻,開口問道:“你怎麽來了?”
時見鹿心裏存着一股氣的,然而更多的是對薛晨變化的試探和疑惑,聞言心裏一堵,脫口而出回答:“我不能來?”
薛晨詫異看她一眼,時見鹿情緒外露的樣子挺少見的。
“薛晨,你到底要做什麽?鬧脾氣也該停止了吧,讓人感覺挺莫名其妙的。”時見鹿不得不承認這兩天薛晨的變化讓她忍不住分心。
如果是在之前,薛晨絕對不會像這個樣子對自己的。
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鬧脾氣?”薛晨發現自己隔了一世再見到時見鹿似乎也沒有想象中的那般歇斯底裏。
“我沒有鬧脾氣,你想多了。”她說,“你才回國,在家好好休息一下,等休息好了再來公司。”
時見鹿脊背挺直,在薛晨的注視下莫名有些慌亂,“你不想我來公司?”
薛晨看她一眼,這一眼複雜難辨,看得時見鹿更顯得尴尬不自在。
“不是,你想多了。”
那為什麽讓她好好在家休息!
時見鹿不明白,為什麽一個人前後不過半月就能像變了個人似的,對她明顯冷淡漠然起來。
明明薛晨……該對她很溫柔很關切的。
不該是現在這副樣子。
張蔓站在辦公室門口,看着大開的門好半晌才鼓足勇氣敲了下去,“薛總,還差五分鐘到兩點開會,人已經到齊了。”
薛晨起身,利落的往外走去,眼角餘光都不帶分一個給時見鹿,只留下一句話:“回去吧,我還要忙。”
張蔓跟在薛晨身後無聲的倒抽口氣,忍不住回頭悄悄看了一眼時見鹿。
看見的卻是一個和往日冷淡漠然截然不同的時副總,時副總臉上明顯帶着不解和疑惑,看得張蔓同樣有些不解。
薛總這态度不對啊。
難道真如某些傳聞一樣,薛總和時副總之間的感情産生危機了?
吃了一口大瓜的張蔓接下來在會議上謹小慎微,絲毫不敢出差錯,因為她發現薛總的脾氣實在是很不好,已經把幾個人罵得狗血淋頭了。
時見鹿在辦公室待了半個小時,薛晨一直沒有回來,她離開前無意間掃過辦公桌上的招財貓,那張薛晨很喜歡的合照卻不見了蹤影。
去了下層樓的時副總裁辦公室,時見鹿的秘書很驚訝她突然回了公司,急忙迎上來,“時副總,您回來了。”
時見鹿點頭嗯了一聲,“把我手上的項目安排拿給我,我看看。”
秘書有些支支吾吾,跟着她進了辦公室才道:“您手上的項目都被總裁分派給其他人了,項目部的馮經理接手了。”
時見鹿壓抑着情緒,“那是我出國前的項目,還有這一次出國談下來的合作項目,前天已經發到你郵箱了,你整理好了吧?拿給我。”
秘書更顯得尴尬,“時副總,這個項目也被總裁分派給了袁主管。”
時見鹿臉色驀地變了。
“還有呢?我手上是不是一個項目都沒有了?”
秘書點點頭,大氣不敢出。
大力拉開的“刺啦”聲讓人聽了只覺得煩躁,時見鹿氣勢如虹地走到大會議室門口,一把拉開了會議室的門,裏面所有人都朝着她看了過去。
薛晨随着衆人轉頭,目光落在了門口時見鹿身上。
時見鹿維持着平靜,看了薛晨一眼,徑直走進去坐在了空位上,“抱歉,我來遲了,大家繼續。”
衆人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薛晨,敏感的察覺到兩人的情況不太對。
“繼續。”坐在最前面的薛晨面無表情的敲了敲桌子,示意營銷主管繼續彙報,完全沒在意時見鹿闖進來的這個小插曲。
會議後半程結束得很快,彙報的主管經理沒再受到薛晨責罵,直到馮清站了起來。
馮清彙報完後,薛晨還沒開口,從進來後一直沒動靜的時見鹿卻突然發出聲。
“馮經理,這個項目策劃你做得不好啊。”
時見鹿面色淡淡,即使在會議室如此詭異的氣氛下也依然面不改色的說出這些話來:“這個項目是我接手談妥的,合作方的要求和想法恐怕只有我最清楚,馮經理不太了解為什麽不來問我?做出來的這個項目策劃書怎麽讓合作方滿意呢?”
會議室裏沉默下來,沒人敢說話。
薛晨低頭看自己面前的文件,不知道在想什麽,沒人看得清楚她的神色。
馮清站在座位上,開口道:“時副總說的是,不過我才接手幾天時間,相信随着項目的推進會越來越熟練,如果有什麽不妥當的,還請時副總多多指教。”
時見鹿不理會他,直接看向薛晨:“薛總也是這樣想的?“
其他坐着的人吃瓜似的互相對視了幾眼,耳朵高高豎起。
薛晨總算從文件裏擡起頭,不鹹不淡的說:“既然這樣,時副總就盡快配合袁經理完成項目交接吧!散會。”
然後率先走出了會議室。
時見鹿愣了一下,薛晨這是在當衆打她的臉,她臉色瞬間煞白,咬咬牙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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