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在醫院住了三天,遵從醫生的建議,兩人回了家繼續養傷。

在此期間薛晨早就報了警,也有警方來醫院調查處理。

劉姨知道這件事兒後,每天去給薛晨做好吃的補身體。

而時見鹿和薛晨相處的時候,很是自然的僞裝了已經清醒的事實。

然後等到薛晨去上班,她就在家裏恢複正常模樣,開始慢慢聯系以前的那些人和事兒。

也漸漸和當初在薛氏工作時候信任的幾個高管聯系了一下,暗中了解了時媛的一些動向。

薛晨回家之後發現時見鹿似乎也很開心,情緒穩定了許多,甚至還能認出更多的人來了。

半個月後,薛晨提前和她說好,第二天帶她去治療,誰知道第二天準備出發的時候時見鹿突然從樓梯下來崴到了腳。

去複查治療只能暫時推後,請了家庭醫生來家裏給她治療。

時見鹿等到薛晨去給她拿藥的時候默默松了口氣,看着腫的老高的腳踝,有些悲嘆。

她現在清醒了,還真是一絲一毫舉動都不能出錯,否則被薛晨看出來了,她恐怕就沒機會再留在她身邊了。

“薛晨,我腳好冷!”

可是現在,她一句冷,就能得到薛晨無微不至的關于關懷,就好像她們之間從來沒法生過後來的一切,一直都在很平靜的過日子。

時見鹿偶爾想起以前的事情會覺得愧疚的同時又很後悔。

如果沒有發生那些經歷,是不是她可以和薛晨一輩子都走下去?

可是這樣想的話,時見鹿一定會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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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母親想了一輩子的報仇,她不可能嫁給薛晨,更不會和她相遇在一起。

那一切都不成立了。

以前的都過去了。

以後的事情誰也不知道,所有人都該往前走。

至少現在她很滿足了。

能和薛晨經歷了重重困難再在一起,已經是上天給她最大的恩賜。

薛晨把她扶坐好,丢了一袋子冰塊,“冷敷一下。叫了醫生,等會兒就到。

然後她坐在了旁邊

時見鹿看見薛晨這副模樣心頭微動,鼻子一

酸。

如果是在以前,自己有一點傷都會讓薛晨緊張個不停,小心翼翼的對待她,好像她是個容易破碎的玻璃娃娃。

以前自己怎麽就沒看到這樣一個人在身邊呢?

楊傾說的一句話果然說對了。

她就是睜眼瞎,看不見眼前的幸福,別人夢寐以求的,被她棄之不顧。

是她活該。

她不屑一顧的再次擺在面前,卻完全換了個模樣,心裏的人也不再對她溫柔體貼了。

時見鹿仰着頭對着吊燈快速的眨動眼睛,把淚意生生憋了回去。

薛晨眉目微動,餘光瞥了她一眼,沒說話。

……

之前車禍的事情被警方多方面調查了一番,最後薛晨她們得到的結果是,司機因為疲勞駕駛造成多起車禍。

賠償了一些錢,賠償不了的會進行法律制裁。

薛晨對這個結果肯定不滿意。

只是她也提前想到了,背後那個想要致自己于死地的人不會那麽輕易就被抓到把柄。

至于那個人,薛晨心裏是有底的。

知道她回國,并且還記恨她恨不得殺了她的人也就那麽幾個。

她不意外。

對方的威脅她也不可能當成沒發生過,遲早有一天會回擊回去,讓人再也翻不起浪來!

時見鹿最近有些變化。

她情緒穩定之後,不再像之前那樣一直糾纏着自己,可是薛晨只要在家,卻随時能看到她的身影。

就比如現在。

她坐在沙發上處理工作,時見鹿在旁邊看電視很安靜,這和之前似乎又有點不同。

薛晨的視線實在是太顯眼,時見鹿眼神閃了閃,不動聲色地看過去。

看見薛晨的視線之後,她才陡然明白過來自己哪裏不對。

立刻改變了态度朝着薛晨坐過去,時見鹿有些不滿,“薛晨,你要工作到什麽時候?陪我看看電視嘛,你這樣好辛苦的!”

薛晨看了她一眼,果然剛才是自己想多了。

時見鹿的撒嬌一如既往,甚至得心應手。

她越發覺得自己現在能對薛晨輕而易舉地敞開心扉,她所表達的都是自己內心真實

的想法。

這比起以前,實在是要好多了!

以前怎麽就沒想着這樣和薛晨相處呢?

時見鹿特別喜歡看薛晨關心自己,每次看到她那個樣子,她都會覺得她們從來都沒經歷過後來的那些磨難,一直都在一起。

而只要她們在一起,就可以解決一切的問題。

可是薛晨太少對她表現出關心了。

面對自己的時候,薛晨不是冷着臉不耐煩,就是面無表情,一點情緒不顯。

時見鹿以為自己會很挫敗,說實話的确有這種感覺,更多的卻是被薛晨的态度激起一點挑戰的勇氣。

她默默在心裏下了決心,一定要讓薛晨重新愛上自己。

這一切薛晨自然不知道。

時見鹿的腳踝傷得不是很嚴重,修養了半個月能走動了,也稍微方便了一些。

薛晨最近覺得奇怪的是,她發現偶爾看到時見鹿盯着自己的眼神很詭異,甚至讓她覺得有些頭皮發麻,可是當她看過去的時候,對方卻立刻移開了視線。

薛晨下班回來的時候,沒在客廳看到人,卻在廚房發現了時見鹿的身影。

“你在做什麽?”

時見鹿聞言高興的回頭,“薛晨,你回來啦!快點去洗個手,我們吃晚飯啦!”

薛晨看了她一眼,坐在位置上。

時見鹿緊挨着她坐在了一邊,給她不停的夾菜,言語和行為都和往常無異,薛晨漸漸打消了疑慮。

吃過晚飯,被時見鹿拉着求着去看電影的薛晨不得不暫時放棄加班,跟着他去了家庭影院。

進去之後才發現裏面的環境布置得有些奇怪……

“這是什麽?”薛晨掀起躺椅上套着的一層粉色薄紗坐墊,神色古怪疑惑,眼神異樣的看向時見鹿。

時見鹿卻直接忽視了他的疑惑,拉着人坐下來,點開了一部電影。

裏面的窗簾自動關上,整個家庭影院瞬間暗淡了下來。

“薛晨,我準備了這個,好好喝,我們喝幾杯吧!”時見鹿知道從哪裏拿出一瓶紅酒,面露期待地看着薛晨,“好不好?我想喝!”

薛晨詭異的看了她一眼,“你少喝一點。”

“你呢?

你不喝嘛?”時見鹿給自己倒了一整杯,又給薛晨到了一杯,“你陪我喝嘛,我一個人好無聊!”

薛晨伸手接過來,被電影吸引了。

沒注意到時見鹿在旁邊的小動作。

找的一部薛晨喜歡的懸疑電影,她的大部分心神都放在了電影內容上,沒去看旁邊的時見鹿,而桌上的酒杯空了又滿,滿了又空,來回好幾次薛晨都沒注意,一整瓶紅酒都為他們喝完了。

薛晨臉有些發熱,這才察覺到有些不對,轉頭看了眼酒杯,喝完了……一整瓶?

等到時見鹿再給她倒的時候,她搖頭,“我不喝了。”

時見鹿也沒勸,直到電影內容進行到高潮部分,薛晨手裏被塞進來一罐啤酒。

她一愣,“我不喝了。”

“喝點吧,我看你口渴得很。”時見鹿勸了兩句,把酒瓶塞到她嘴邊,期待的看向她。

不知道怎麽的,薛晨看完兩個多小時的電影,喝了一瓶紅酒三罐啤酒。

她暈乎的揉着太陽穴,有些後知後覺地問道:“故意灌我酒?你想做什麽?”

時見鹿無辜的眨了眨眼,“薛晨,你怎麽了呀?你怎麽看起來不太對?”

薛晨撐着腦袋,歪倒在一邊,眼睛不眨的盯着她看,“你說呢。”

話一落,已經在時見鹿控制不住笑出來之前,閉着眼睛倒了下去。

等到她倒了下去之後,時見鹿臉上的笑再也忍不住,燦爛且明媚。

她喃喃自語,靠近薛晨,輕撫着她的眉眼,“這麽一點酒就喝醉了嗎?”

“薛晨,我好喜歡你,好喜歡好喜歡你。”

一個輕吻落在薛晨的眉眼間,時見鹿滿帶柔情的神色讓她整個人都顯得溫柔起來。

只是這個樣子的她,薛晨暫時是看不到了。

喝醉了酒的薛晨不是一般的沉,時見鹿費勁搬着人,發現搬不動,她看了看影廳裏的環境,行吧,她放棄了。

在這裏休息,也是可以的。

薛晨在醉酒的時候,時見鹿哼哧哼哧放了熱水,用濕毛巾給她擦了擦臉和脖子,然後她回到自己房間,洗了個熱水澡。

半小時後,等時見鹿回到影廳,卻發現剛才醉得不省人事

的薛晨已經換了個位置,重新坐在了看電影的沙發躺椅上。

時見鹿一驚,腳步微頓。

她的計劃還沒來得及實施,難道就這樣失敗了?

“薛晨?”

時見鹿緩緩朝着她走近,“你醒了嗎?”

對方好幾秒之後才突然擡頭看她,把時見鹿吓了一跳,然後聽到她說:“為什麽要灌醉我?”

時見鹿:“!”

真醒了?

時見鹿心裏一慌,急忙找補,走過去撲進薛晨的懷裏,先發制人:“薛晨,你剛才怎麽回事兒啊?吓死我了!我還以為你怎麽了!你喝了好多酒,然後就倒下去了!”

薛晨眼睛眨啊眨,緊盯着她,沒有吭聲。

“真的!你喝了好多酒,就到下去了!”時見鹿一臉擔心地問道:“你沒事兒了吧?”

薛晨依舊眼睛不眨,盯着她。

這個樣子的薛晨面無表情,讓時見鹿光是看幾眼就覺得慌亂,更何況她心裏本來就有鬼,要是被薛晨發現了……

她不敢去想後果,但是後果肯定是自己不能承擔的……

就算最後終究都要走到那一步,可是她不想讓那一步這麽早發生。

薛晨的沉默吓得時見鹿腦子裏飛速轉動,讪笑着解釋:“我們要去醫院看看嗎?”

她把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傻子裝得出神入化,時見鹿自己都快要佩服自己了。

就在這個時候,薛晨突然朝着她靠過來,緩緩地,一點點的,靠過來。

時見鹿僵在原地,眼神疑惑的看向她,心跳突然就快了。

不知道是被她吓得,還是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疑惑得不敢動。

薛晨靠近之後,沒有停下來,更近的湊過來,鼻子都碰在一起了,還沒見她停下來。

“薛、薛晨?”時見鹿顫抖着嘴唇,驚訝疑惑地和她對視,靠近了不止聞到薛晨身上的酒氣,還看見了她渙散迷蒙的眼神。

下一刻,嘴唇撞上了軟軟的東西,時見鹿瞳孔地震,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薛晨卻在碰到時見鹿嘴唇之後,條件反射般地抱住了她的後頸,一只手落在了時見鹿後腰上,把人往自己更近的方向抱住。

嘴唇

相接,軟糯的觸感帶着酒味,混合着薛晨身上的冷香,并不難聞,反而讓人一顆心頓時沸騰起來,至少時見鹿在這一瞬間徹底淪陷在了她的溫柔親吻裏。

這是……從來沒有體會到的過程。

除了上次自己沒清醒之前的那個意外,只是那個時候她什麽都不懂,甚至覺得恐慌。

可是這一次她似乎感受到了自己被愛着,被薛晨全身心的愛着。

像是浸泡在溫熱水裏的舒适和溫暖。

時見鹿漸漸閉上了眼睛投入到這個親吻裏。

就算只是自己的幻想,也像這一刻就這樣永遠停留住。

好半晌之後,她快要喘不過氣了,才感受到薛晨唇舌往下移,一點點親吻她的脖頸和其他地方。

時見鹿眼裏帶霧,有些回不過神的盯着面前人的柔軟發絲。

她看着自己的衣服被脫掉,薛晨呼吸越來越沉,動作越來越重,忍不住輕叫了一聲,“薛晨?”

身上的人動作頓了頓,緊接着像是被觸碰了什麽開關,動作更重了一些。

時見鹿輕呼了一聲,被她刺激得頭皮發麻,眼眶發紅,整個人有些迷亂。

“薛晨你醉了嗎?”

這一聲說得太輕,除了她本人也沒人再聽到了,漸漸消失在了喘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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