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拿回薛氏集團,薛晨慶功宴上喝的很醉,被楊傾梁心悅他們扶着回家的,倒頭就睡。

她一覺醒來淩晨四點。

外面的天色漆黑深邃,宛如黑洞。

薛晨卻沒了睡意,悄無聲息地走到別墅頂層的閣樓,看着天上璀璨的星河很開心的說道:“媽,我做到了。我拿回公司了,你看到了對吧?我現在過得挺好的,我很開心。雖然忙,可是每天都很充實,今天還談了兩筆上千萬的合作呢。我會把薛氏發揚光大的,你不要擔心,以後就交給我了!”

“媽。我很想你,來世再做母女。”

“對了,時見鹿防衛過當殺了江律,她在牢裏。我決定好了,我會等她出來,還有個答案沒有告訴她。”

“媽,你肯定會支持我的任何決定,對不對?”

晚風和煦,輕柔的扶過薛晨的臉頰,好似薛禮在回答她。

“謝謝媽。”

……

時間飛速流逝,永不停留。

薛氏在薛晨的帶領下朝着全國各地發展,擴大規模,甚至漸漸朝着國外發展業務。

一年之後,薛晨出差回國,開車進入如今市中心寸土寸金的鎏金晨露別墅區域,這是薛氏旗下的地産項目,環境優美,私密性極高。每棟別墅之間是完全獨立的,保護了每個住戶的隐私。

薛晨倒時差,好好睡了一覺起來。

早晨薄霧缭繞,燦爛烈陽在雲層後若有若現,等到薛晨吃過早餐,渾身清爽出門的時候,太陽才迫不及待地跳出來。

正值金秋十月,道路兩旁的銀杏樹葉金燦燦的一片,風一吹飄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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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晨疾馳而去,不是去公司,反而開向了另外一條道路。

半個多小時後,薛晨把車停在了……監獄外。

沒等一會兒,熟悉的身影出現,時隔一年多的時間沒見,那道身影多了幾分陌生。

時見鹿減刑提前大半年出獄了。

薛晨站在車前,靜靜地等着她走過來。

時見鹿似乎第一眼沒可能看到她,等到看見她之後,直接停在了原地,愣愣地和自己對視着。

薛晨把她仔細打量了一番,心裏就有些不是滋味

時見鹿說變了,其實也沒變。

如果不是上周突然接到了她發來的消息,薛晨都不知道時見鹿減刑出獄的具體時間,還以為要等上大半年。

她收到消息之後加急完成工作,提前三天結束工作,乘坐飛機回國,就為了……來接她。

時見鹿不過停頓了一小會兒,然後明顯加快了腳步,朝着她走過來。

薛晨慢慢站直身子,沉默的看着她。

時見鹿剪短了頭發,齊耳的短發多了幾分淩厲和利落,整個人精神狀況很好,就和去年她目送她進去的時候別無二樣。

她的臉蛋圓潤有光澤,身型比起之前的瘦削更顯得豐滿了一些,可是身高夠,顯得勻稱又修長。

行走間步步堅定,整個人神采奕奕,好似帶着光。

薛晨不動聲色的打量着她的樣子,心裏那一點擔心煙消雲散。

這才是時見鹿,她所認識的那個時見鹿。

看起來柔弱,實則骨子裏帶着堅定和執着,并不會輕易被任何事情打倒,在意的永遠是她願意去關注的,不論人和事兒。所以她就算現在是出獄,哪怕旁邊有些路人詫異地看着她走出來,也絲毫不改變她的步伐。

薛晨臉上露出幾分明顯的笑容,對着走近之後站在兩步遠外的人真心實意說道:“我來接你了。”

時見鹿笑了,輕松又愉快,發自內心的快樂,“嗯,謝謝你。”

上車之後,薛晨沒問什麽,直接啓動了車子。

時見鹿心底深處的那一點忐忑不安被薛晨态度給影響,漸漸的不緊繃了,也問出了她最關心的那個問題,即使過了一年多的時間,她也一直都在惦記着。

就想出來之後擋着薛晨的面認真問出來。

“進去之前,我問了你一個問題,你說等我出來之後再告訴我,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

說完微微屏住呼吸,轉過頭一眨不眨的盯着薛晨。

薛晨神色自若,目視前方,絲毫沒有意外她會問這個問題。

“張蔓前段時間休産假了。”薛晨突然開口。

時見鹿一愣,看見薛晨清朗的側臉輪廓,瞬間反應過來,脫口而出接話,“我來給你當秘書?吧?”

薛晨笑着轉頭看了她一眼,“正好缺個秘書。你欠我的債慢慢還吧。”

時見鹿心領神會,薛晨這是答應給她機會了!

她開心起來,連連點頭,整個人更加快樂,“好好!我一定好好做,薛總!”

薛晨嗯了一聲,嘴角的笑容隐藏不住。

這一年多的時間,她偶爾會想起時見鹿來。

閑暇輕松的時候她也會仔細思考自己每一步走得是否正确,可是已經走過去的路又怎麽判斷得了到底是對是錯?反觀走過的二十多年歲月,以及前世的那些遺憾和悔恨,薛晨這一世并不後悔,唯一遺憾的恐怕就是母親的離世。

至于時見鹿……以前她對時見鹿的那些好是發自肺腑的,真心實意的,之後回國對時見鹿的抗拒也是遵從內心的,那個時候沒有好好想過自己的态度,經歷了那麽多事情之後再一仔細想想,其實是那些排斥和拒絕無一不是在給自己留退路,她在害怕。

害怕自己再次深陷感情的漩渦,害怕自己的真心再一次被辜負,所以時見鹿表達感情的時候會排斥拒絕,也想着讓自己離她遠一點,否則會重蹈覆轍。

這些行為心理的背後都隐藏着薛晨的一顆心,真實的心意。

薛晨心頭嘆了口氣,她最後不得不承認,她一直都沒能放下時見鹿。

……

薛晨直接帶人回了自己的住處。

別墅區外面幾個大字“鎏金晨露”一晃而過,時見鹿瞥了一眼,眼底疑惑一閃而過。

這個名字,不怪她不多想。

可是就算時見鹿有很多想法,也詢問薛晨,在裏面的這幾年她越發的能忍耐了。

薛晨住處是一棟三層洋房,在最裏面,從進小區之後光是開車就能開上二十多分鐘。

周圍空曠安靜,幾裏地沒有其他的人,好似是修建在在森林花園裏的一棟房屋。

薛晨帶着左右環視的時見鹿進了屋,裏面的裝修設計卻顯得格外的簡潔明快,以白色灰色和淺綠色為主,清新又自然。

“這是我的住處,你才出來沒地方住就暫時住在這裏,房間很多,等會兒去樓上選一間,其他的生活用品如果有需要的列張單子出來,我讓人給你置辦。”

……好,謝謝。”

時見鹿不知道說什麽了,薛晨這兩年的事跡她在裏面的時候也看到報紙新聞了。不只是把薛氏經營得很好,也從國內各個城市發展到了國外,聲名遠播,新建的那個“薛氏”也變成了旗下的子公司,上市後價值幾億。

這些都是薛晨一手創造的輝煌,無人可比。

簡單的給時見鹿介紹了家裏的布局之後,薛晨問她,“晚上請楊傾她們來聚聚?正好她和梁心悅都在國內。”

時見鹿不知道怎麽,腦子抽抽了,脫口而出說:“還有呢?就她們兩人嗎?”

薛晨一時沒反應過來,“還有誰?”

時見鹿:“叢珊呢?你忘了她了?這段時間都沒聯系。”

薛晨反應過來,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她出國了。在你進去之後沒多久,在國外定居。”

時見鹿恨不得抽自己嘴巴。

讓你多嘴。

時見鹿“暫時”在薛晨家住下了。

薛晨去上班的時候她也跟着去,作為薛晨的秘書,被薛晨介紹給了公司的人。

所有人都知道薛總身邊多了個新秘書,深得薛總的照顧和欣賞。

時見鹿的短發很利落幹淨,配上她的那張清純精致的臉,不像是秘書更像是某個女明星或者模特,她的身材比例太好了。

然而她的突然出現總是讓某些人不滿的,比如總裁秘書辦裏的幾個人。

她們本以為張蔓休産假之後薛總會直接從她們中提一個人勝任秘書總助,個個都在激烈的競争,誰知道突然冒出來一個走後門的,還是薛總親自任命的總助。她們不能在明面上說什麽還得喜笑顏開的歡迎,可是在背後那就沒那麽友善了。

薛晨帶着時見鹿經過茶水間的時候聽到裏面傳來“時見鹿”這三個名字,陡然停住了腳步,無聲的看了一眼身後半步跟着的女人,朝着她微微搖頭示意不要出聲。

時見鹿突然有些緊張。

她不是不知道秘書辦的一些人對她的到來很不滿,平時也都盡量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不去招惹誰給薛晨添麻煩,只是現在……如果說了什麽有的沒的,會不會讓自己的形象在薛晨眼裏大打折扣?

時見鹿忐忑不安的緊抿着唇,只

希望裏面的人不要說得太過分。

“那女的你們看到沒?整天就往薛總身邊湊,笑死人了,薛總理都沒理她。”

“她穿的衣服還都是和薛總同款的,不知道還以為她們是情侶,那個時見鹿真不要臉,上個班至于嘛她!”

“今天中午也是,到了時間就進了辦公室,現在還沒出來,誰知道他陪她在裏面怎裏面怎麽勾引薛總的……”

薛晨臉色驀地沉下去,極其厭惡的推開了茶水間半掩的門,“勾引我?我倒是想聽聽你們繼續說時見鹿是怎麽勾引我的。今天不說清楚就別從這裏出去。當着我們兩個的面說,說啊!”

裏面的三個秘書大驚失色。

薛晨要發脾氣的時候感覺到身側的袖口緊了緊,她微微側頭,看到時見鹿溫柔的笑着說:“不要生氣,為這種小事兒不值得生氣,我根本沒放在心上。”

薛晨反而更氣了,“你每天就是這樣面對她們的诋毀侮辱的?為什麽不告訴我?”

“都是小事兒,我沒關系的,怕打擾了你,你的工作好忙。薛晨,我們去吃午飯吧,我餓了。”

時見鹿看着她生氣的樣子心裏暖了暖,知道她是因為自己才出面,膽子大了一點開始對着薛晨撒嬌,姿态很像是精神情況不好的那段時日,她每天都拉着薛晨撒嬌耍潑。

時見鹿做完這個動作說完這幾句話之後,有些膽怯的看向薛晨,仔細觀察着她臉上的表情,生怕她露出一絲一毫的厭煩和不耐。

不過沒有。

薛晨面色平靜,在時見鹿看來似乎對自己還帶着一點縱容和寵溺,任由她在她面前撒嬌勸說。

薛晨跟着時見鹿走出去之前,頭也沒回的丢下一句“可以不用來上班了”然後走掉。

時見鹿跟着她進了電梯,無人的時候終于忍不住低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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