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相逢終有時(五)
那些個學生大多都聽說過老酒吧的老板,硬氣,人狠話少。但誰也沒見過陸胤川動手,大約越是沒見過,越好奇,越遐想。對陸胤川都是懷着三分好奇,三分畏懼,這會兒陸胤川坐旁邊倒酒喝,也不說話,裏頭都安靜了,一些目光若有似無地窺探他。
經理出面商量賠償,都是學生,據說是因為女孩子打起來了,雙方都有些沖動,也沒個分寸。畢竟只是學生,三哥在這兒,都憷,也鬧不起來。
就沒報警。
陸胤川臉上是慣常的冷淡,好似什麽都不放在心上似的漠然。
這會兒淩晨五點,店員小莫拿着他的手機,新時代,交際啊交流啊,大多都靠一部手機,三哥不愛刷手機,微信上加了許多人,他都不怎麽看,熟悉他的,都知道他這習慣,說什麽事,就直接電話給他。小莫沒事會幫他看看有沒有重要的信息,沒有就幫他過了,有了提醒一下,三哥手機幹幹淨淨,什麽不該看的幾乎都沒有,他每回都感嘆,三哥這日子過得,也太乏味了吧!
小莫在朋友圈刷了一圈,沒看見什麽有趣的,未讀消息都是些不相幹的人,好友申請裏只有一個有備注名字。
“三哥,程慈,這人你認識嗎?”
大約從傅子鳴那裏要來的號碼。陸胤川這會兒困頓着,頭隐隐作痛,聞言擡了下頭,半晌才“嗯”了聲。
小莫飛快地點了同意,“那我幫你加上了。”
緊接着程慈的消息就發了過來。
-沒睡嗎,還是醒了?這麽早?
後面跟了一串問號臉的小表情,程慈的頭像是個卡通人物,特別可愛。小莫把手機塞回陸胤川手裏,有些好奇地看了眼陸胤川的表情,“三哥,這妹子戳你,你要不要跟她聊?”
陸胤川接過來,微微錯愕了片刻,指尖在屏幕上點了幾下,回她。
-在酒吧。
倒叫小莫一愣,稀奇!
程慈睜着徹夜失眠的熊貓眼,在黑暗裏兩眼放着興奮的綠光。昨晚問傅子鳴要了他微信號,加上了,一直沒等到他同意,傅子鳴說他不太看手機,也不喜歡聊天,她還尋思着是不是托辭,可能人不想加她呢?沒想到淩晨五點鐘,看見他通過了申請,原本剛醞釀出來那點兒睡意,瞬間激淩沒了,精神抖擻地去搭讪。
Advertisement
-這時候怎麽還在酒吧啊?是晚上都要在那邊盯着嗎?
-沒,臨時有事。
-怎麽了?沒事吧?
-小事。
以上對話前後時隔半小時。期間她點開陸胤川的朋友圈,想着窺探點什麽,結果裏頭白茫茫一片真幹淨,一點兒生活信息都沒有,就零星幾條轉發的酒吧活動鏈接,登時遺憾地嘆了口氣,反反複複盯着看了好幾遍,才不得不承認,真的什麽都沒有,愛上一個不發朋友圈的男人,想了解他也無門可入,真慘。
程慈算明白了,陸胤川還是個典型的聊天終結者,她捂了捂凍得發僵的胸口,在床上翻了個滾,不再自虐和他聊天了,争分奪秒地眯了一會兒。
保命要緊。
再醒過來,熬了一宿的身體實在是吃不消,有種身體被掏空的感覺。灌了自己好大一杯咖啡,出門買了根油條,就着豆漿吃了。趕着坐地鐵去上班。地鐵上沒什麽人,她靠在那裏又眯了一會兒,擔心自己坐過站,睡不踏實,隔幾分鐘就驚醒一次。
日子仿佛流水一樣,吃飯睡覺、上班,兩點一線。
毫無新意。
上學那會兒總覺得困在一個小小的校園裏,那麽狹窄,天地只是一耦,想飛,想到天邊去,想自由自在地翺翔。結果畢業了,其實大多數時候,還是兩點一線的生活,困在小小的一塊兒地方,渴望掙脫開,去看那廣闊的天地。
但那種感覺有時候更窒息,反而覺得上學那會兒還更自由一些。
可見自由是個相對的概念,大家終其一生都在尋找自由,而自由若能被得到,那自由也将毫無意義。
接下來一周多程慈都沒找到和陸胤川接觸的機會,她幾次想去酒吧溜達溜達,都被羅琳制止了,叫她不要太刻意,不然人還沒追到,先吓跑了,有張有弛才有節奏感。
雖然程慈不太明白,但心底也确實是有些別扭,既想靠近,又怕惹人厭煩。就這麽心裏糾結着,到底也是沒做什麽,天天就是上班下班吃飯睡覺,然後就是和徐東晟打游戲。
仿佛打開了新世界大門,宅女有了新樂趣,每天打排位刷名次不亦樂乎。開開心心在家種蘑菇。徐東晟也完全沒想到,程慈這種看着就像是喜歡換裝游戲的小女生,玩槍戰游戲卻玩得風生水起,喜歡拿把大狙,一槍一個小朋友,兇殘得不行。但水平屬于那種看運氣看心情的,時好時壞。
徐東晟打游戲屬于特別厲害的,程慈每天跟在他屁股後頭喊大神,大神每天只帶她玩三局,多一局都不玩,得哄着,程慈起先還不好意思,後來混熟了,就大神師父地亂叫一氣,發現這個人跟陸胤川真的有點兒像,冷情冷性的,偶爾講個冷笑話,能把人凍死。
但比陸胤川要有人情味一點。
大家在一起久了,就算是朋友了,朋友可以互相串門,程慈去過小美家裏,去過阿凱家裏,也去過魏師傅家,這周末,就邀請大家來自己家吃火鍋。
她一般中午是不回來的,來回就要一個小時,麻煩,今天卻回家了一趟,把屋子收拾了一遍,廚房打掃幹淨了,買了調料和鍋,先買了肉,凍在了冰箱裏。
下午下班的時候,程慈蹭他們的車一塊兒回來,在小區門口的時候,讓他們把自己和小美、雅楠三個女孩子放下來。程慈把鑰匙給了徐東晟,“師父,你們先進去吧!我們再去買點兒菜,我中午回來就買了肉。9號樓b棟,304。”
徐東晟颠了下鑰匙,挑着眉頭,“行。”
三個女孩兒進了超市,旁邊人才拿胳膊肘撞了一下徐東晟,“怎麽樣了?”
徐東晟抿唇笑了笑,搖搖頭,“熟倒是熟了,差點兒什麽。”總覺得程慈跟小朋友似的,不開竅,一點兒暧昧氣氛都搞不起來。
“哎,慢慢來,哪能那麽容易。”
“慢不了,我已經有些急了。”
“哎喲喂。”徐大佬還能說出來這種話。
帶程慈,總共八個人。
三個女生,五個男生,魏師傅年紀大了,不愛湊他們這些年輕人的熱鬧,就沒過來。
程慈她們去買菜,提了三大袋子,小美說:“你不能想象男生的飯量,別看這些挺多的,保管一根菜葉都不跟你剩。”
雅楠深有體會,“沒錯,我和我老公談戀愛那會兒,我有會兒會給他做飯,我都有多準備,他後來說他起初沒吃飽過,也不好意思跟我說,你說好笑不好笑?”
小美、雅楠和程慈差不多大,小美還在談戀愛,雅楠已經結婚一年了。只有程慈還是個徹頭徹尾的單身狗。
程慈出神想到陸胤川,好像他吃得也挺多的,上學那會兒,在食堂吃飯,有時候程慈會特意坐他旁邊,她每回都是吃飯困難戶,一份米飯,吃啊吃啊吃啊,總覺得吃不完,再看陸胤川,三兩口,沒了,男生吃面的碗,都比女生的大,看着好大一盆,她總是非常驚嘆。陸胤川吃飯,相比其他男生算斯文的,但也是看慢實快。
程慈想着,忍不住樂了。要是她給陸胤川做飯,估計她能手抖得拿不動勺子,她那廚藝,糊弄自己的胃就算了,真不舍得去荼毒他。但她願意學,雖然她不怎麽喜歡做飯,但給喜歡的人做菜,應該會比較有動力。
不過……她在想什麽?她都一周多沒見過他了吧?世界這麽小,兜兜轉轉,她竟然還能再遇見陸胤川,世界又這麽大,住對門竟然能這麽長時間碰不見他一次,連程慈時不時去陽臺轉一圈都沒能偶然碰一面。就通過陽臺衣服的變化,确定他确實住在隔壁。
哎,蛋疼。
拖着菜回了家,原以為幾個男生肯定在客廳組團打游戲,沒想到,五個男人,圍着餐桌在看一只貓……□□趾。
大王旁若無人地蹲在餐桌上舔毛兒,阿凱是個貓奴,幾次試圖去摸,大王都龇牙咧嘴地哈他。
然後大家就開始湊一堆兒圍觀它□□趾頭帶順毛。覺得十分神奇,這貓是他們開門的時候鑽進來的,态度無比自然,翹着尾巴大搖大擺地在客廳巡視,不知道在找什麽,最後跳上餐桌,旁若無人地舔起毛來。他們都認為是程慈的貓。
只是非常不理解,它到底是如何做到被四五個陌生人圍觀還旁若無人地啃腳趾頭的。
程慈看見大王,又驚又喜,登時一顆心都開始晃蕩。
……陸胤川的貓。
腦子不由自主地開始琢磨點兒歪心思,比如攜貓以令陸胤川啊!
借故制造機遇啊!多好的機會。
想見他。
好想見他。
作者有話要說: 七更是不可能七更的。
雙更還可以。
晚安~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僥幸幸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胡靜 2個;陳量量D爪、顧瑜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晴風z語 4瓶;32776765 2瓶;南南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