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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被一只像是狗的動物咬死的,它動作很快,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峰子就被拖走了。我拼盡了全力才殺了那怪物,可是峰子,峰子就剩了一半了,那怪物竟然吃人。”徐末兩眼發直地看着他們,語氣裏滿是後怕和恐懼。“之後我失血過多暈倒了,峰子一直被我抱在懷裏,他應該在我懷裏,你們發現我的時候沒有發現他麽?”
說着他就想起身,問他們是不是将陳鋒一起帶回來了。可是父母警察趙梅婷包括她懷裏的孩子,還有剛進來的醫生護士,所有人都緘默地看着他,眼神中,明明白白地寫着,他在說謊。
趙梅婷将女兒的頭埋在懷裏,忍不住叫罵道:“枉費我家峰子一直當你是好朋友,你為什麽要殺了他,你以為你說謊就可以騙得了我們麽,什麽怪物,什麽失血過多,你身上,根本就沒有傷口。”
你身上沒有傷口,徐末愣住了,然後他低下頭看向自己被怪物抓傷的胳膊,斷掉的腿,沒有了,什麽都沒有,胳膊上好好地,甚至他腿上被怪物咬出來的孔洞都消失不見了。
他舉去胳膊想跟他們說他真的跟怪物搏鬥了,他真的奪回了陳鋒。
可事實勝于雄辯,前兩天還讓他覺得欣喜不已的能力,這會徹底讓他變成了一個殺人兇手。
“你身上,确實一個傷口都沒有,雖然你昏倒的原因,的确是失血過多。這真是讓人百思不得其解。”醫生也忍不住說道。
“我沒有說謊,确實是怪物襲擊了我們,上周五晚上的時候,我也在後面正在建的巷子裏見過那怪物,當時我被咬了,回來之後發燒,住院住了兩天,就住在三院,那時我發現我身上的傷愈合的很快,被割傷最多幾個小時就長好了,一點疤都不留。媽,你還記得麽,當時你還問我前兩天在哪被咬了,其實就是頭晚上的事,可是我沒敢告訴您。”徐末努力跟他們說着自己身體的異樣,努力跟他們解釋着。
“不信我現在就證明給你們看。”說着他就起身去找刀,想往自己身上劃一刀,見床頭放着水果刀,他伸手就去抓,卻被警察警覺地拿開了,并沒有讓他碰到。
他又一次征楞了一下,因為警察的神色很警惕,仿佛他是什麽窮兇極惡的殺人犯一樣。
徐母忍不住開始回憶當時的情況,好像确實是這樣,當時徐末出院的特別快,身上的傷也好的很快,回家之後就沒怎麽裹着紗布了。
可是這又能說明的了什麽,她紅着眼拍拍徐末的手,語重心長地道:“兒啊,你還是跟警察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吧,不是咱做的,警察一定會查清楚的,爸媽也相信你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
年長的警察上前一步:“徐末,17日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能詳細的再跟我們說一遍麽。你是在隔日四點半的時候被環衛工人發現在公園裏,當時你一個人躺在樹下,身邊很多血,環衛工人立馬就報了警打了120,現場除了你确定沒有第二個人存在,至于你說陳鋒被你抱在懷裏,你懷裏什麽都沒有。但是現場存在大量陳鋒和你的血。”
“那怪物,那怪物的屍體呢,我把它丢在了我們身邊,也沒有麽?”
警察沉默地搖了搖頭。
“不可能,怎麽可能。”他難以置信地抱住腦袋。
“陳鋒失蹤超過24小時,我們已經立案了,而你是最後一個接觸他的人,現場又發現了大量血跡,我們有理由懷疑陳鋒已死,是你殺了陳鋒,繼而将屍體處理掉。目前暫未發現使用的兇器和殺人動機,如果你能老實交代清楚,還能争取寬大處理。據我們了解,你跟陳鋒的關系很好,經常一起打籃球,陳鋒的妻子也說過你們沒有吵過架鬧矛盾,那麽你跟陳鋒到底有什麽過節?”警察詢問道。
徐末搖頭:“沒有,不是我殺的,他是我的朋友,我沒有理由殺他,那天晚上他跟老婆吵架被趕出家門,給我打電話說要在公園打球,我就帶着籃球去了,打完球後他一直在練習投籃,我坐在河邊,離他有些距離,起風了,我們商量着回去,球掉在了球場外,他去撿,就是那時候,我看見怪物就躲在球場後的樹蔭下,我喊他回來,可是我的動作太慢了,那怪物一瞬間就,就。”他有些說不下去了。
兩個警察對視了一眼,徐末說的時候沒有說謊的樣子,可是他說出來的話卻讓他們難以信服。
趙梅婷聽說是因為自己将陳鋒趕出家門,才讓他出了事,頓時抱着女兒蹲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來,一邊一邊喊着陳鋒的名字道歉。她的女兒小晴聽到媽媽哭,也跟着哭了起來。
一時間病房中充斥着凄厲哀絕的哭聲。
年輕一些的警察放下手中用于記錄的紙筆,轉身去安慰趙梅婷,将一大一小帶到了外面。
警察的詢問還在繼續。
徐末臉色極其蒼白地躺在床上,明明他說的都是真的,可是所有人都不相信。
“那怪物是什麽樣子的?”警察溫和地問。
“臉像人一樣,臉上長滿了毛,但是身子卻完全像狗一樣,它的牙尖利無比,吃東西的時候,會連骨頭一起吃掉。它沒有尾巴,個頭很高,到我的腰。”越說徐末的臉色就越蒼白。
聽到這裏,徐母的臉色也跟他一樣白,她捂着嘴走了出去,徐父拍拍她的肩,看了徐末一眼,将徐母送到門口,又折返了回來。
警察認真地記錄着他說的話,之後又詢問了一些別的情況,比如當時他是怎麽殺死的怪物。
問到最後,警察很嚴肅地問了他一個問題。
“為什麽怪物殺了陳鋒卻沒有殺你?你說他的速度很快,在你攻擊他的過程中就有很多機會殺了你。”
徐末瞬間啞然了起來,這個問題他也在思考,當時他就在疑惑了,為什麽怪物看上去對他沒有太大敵意的樣子。
問到這裏,警察終于停下了詢問,只是對他說好好養傷,他們會仔細調查,有可能會讓他去警局走一趟,目前他還是第一嫌疑犯,如果批準下來,也有可能會暫時拘捕,所以他如果出院,除了家裏哪裏都不許去。
徐末茫然地點頭。
警察将一直在一邊旁聽的徐末的主治醫生拉了出去,不知道詢問了些什麽。
徐父坐在徐末床邊,摸摸他的頭:“我相信你。”
徐末的眼睛瞬間就紅了,他拼命地點頭嗯了一聲:“爸,我說的都是真的,你晚上不要再跟媽出去了,外面很危險。”
“好,我會照顧好她的。”
徐母離開之後,病房中瞬間就安靜了下來,徐末眼睛轉到被警察放的很遠的水果刀,拔掉了手上的吊針,下床拿起水果刀就往胳膊上用力劃出了一道極長的口子。
血幾乎是瞬間就湧了出來。
而收到消息剛剛趕來的郎冬平和王宛音,進門就看到他拿着刀,一副割腕自殺并且已經成功的模樣,吓得魂都飛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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