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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7-08-21 17:00:05 字數:5242

接連幾日,南宮曜日皆親自帶着雪清靈逛街,昨兒個她逛膩了,便主動要求到郊外騎馬、射箭,他也因此發現她的騎射技術了得,雖未勝得了他,卻一點都不輸軍隊中的将領。

先前早有耳聞北國三公主的箭術高超,箭無虛發,原以為只是北國人吹捧,真正見識過後,确定她真是百發百中的射箭高手。

饒是如此,遇上他這個有百步穿楊之能的六王爺,她還是得乖乖稱臣。

好勝心特強的她,自是不服輸,今日,她又要求再比一回。

“昨日我是讓你,本公主,不,本王妃的看家本領還未使出呢。”雪清靈揚高下巴,“昨天太晚出來,玩一會天就黑了,我還沒讓你見識一弓三發的厲害呢!”

來到城郊外一處空曠地,她早命人準備好箭靶子,人一到,便迫不及待搭弩張弓,急着想扳回一城。她雪清靈在北國雖不是第一神射手,可沒幾人能贏得過她,尤其一弓三發這招,那可不是人人能會。

昨日她一時輕敵小輸他,今日她非得使出看家本領,讓他瞠目結舌,震駭得夾尾慌逃不可。

南宮曜日站在一旁,眉眼帶笑觀看。原先為了不讓她惹事端,他得窩在家防她偷溜出門,無趣的日子簡直度日如年。

但同她一起出門逛街後,她每天都在制造新鮮事,他實在納悶至極,這女人的日子天天精采萬分,怕是沒一日平平淡淡,不累嗎她?

不過他扪心自問,跟着她跑他一點也不累,倒是覺得她做的每件事……挺新奇有趣的。

繼第一天替婦人賣夫,秉着做事得公平的她,第二天馬上替一名瘸腳男子休妻,起因是男子不良于行,老找不到工作只能做些零工,體恤妻子為了家計四處幫人做工,他自動肩負起家裏頭的雜事,做飯、洗衣、打掃樣樣包,可就因為如此,妻子越看他越覺窩囊,和工頭看對眼,兩人暗通款曲半年多,丈夫縱使知情,為了家和孩子一直隐忍,誰知越隐忍老婆越是變本加厲,成日言語辱罵不說,近日還常帶着情夫登門入室,全不把他放在眼裏。

那日他陪着她逛街,他們的馬車險些撞到一名三歲小孩,只見小孩的哥哥驚慌得抱着弟弟哭着,事後一問才知,娘親把他們父子三人趕出門,他爹叫他們乖乖坐在街上,或許娘親晚點會叫他們回去,之後他爹就一個人跛行往城外去。

街上一些小販識得他們,也都大抵了解他們家的狀況,只是清官都難斷家務事了,何況是他們這些街坊鄰居。

知情後,她虎急急地要去找那不守婦道的婦人理論,他覺得那男子丢下孩子自己出城不太對勁,恐有尋短念頭,認同他的推論,她一驚,立即下令讓随從出城去找。

幸好男子跛腳走得慢,當随從發現他時,他正站在樹下欲上吊尋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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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回欲尋短的男子,她帶着他們父子三人回家,當下把那名有家室的情夫揍個半死,然後讓那婦人跪在丈夫面前認錯。

她還問那男子,若只有兩條路讓他選,一條是去死,一條是選擇和他妻子繼續生活,他想選哪一個,男子一想到回家看到妻子和工頭衣衫不整的樣子,心寒之餘,不假思索就說他選擇去死。

聽到他的選擇,當下她二話不說,立即幫他寫了封休書,把他妻子給休了。

她說,他寧願死也不想再和妻子生活,那将妻子休了他或許會覺得快活些,這理論聽來頗怪,可又好像沒什麽不對。最後她命人去豬肉榮那兒先取一些救急金給那男人,要他做點小生意,把孩子拉拔大再說。

那男人痛哭流涕一頓後,決定振作起來好好養大孩子。這事雖不圓滿,倒也算處理得幹淨利落。

之後幾天,她上街閑逛還算平靜,只幫雙眼失明的賣菜老婆婆叫賣,還有幾回在街上幫忙追扒手,如此而已。

“有風!今天風好像大了些。”好半晌過去,箭在弦上,遲遲未發,因為她感覺風有一陣沒一陣地吹過,那會影響她。

他點頭。“是有風。”

“無妨,我能力強,風再大我也不怕。”重燃自信,再次瞄準後,弩箭離弦,咻地三箭齊發,從上而下,整齊地射在箭靶上。“呵,你看,這你就做不到了吧!”她得意的擡高下巴。

他搖搖頭,嘴角噙笑,“這個,我做不到。”

“那你是承認自己輸了?”

“嗯,我試試如何。”他佯裝不想輸、可又沒自信贏她的表情。

“試吧!這招在北國除了第一神射手,可沒人比得過我,我還曾經三箭齊發誤射過人哩。”未料一時得意忘形,嘴快脫口而出,她自己也怔愣住。

“你用這招射傷過人,那人死了?”見她怔住,他忍不住問。

她搖頭。“沒有,他還活着。”糟,她答應過袁大哥不會說出這個秘密的,所幸她沒說出袁大哥的名字。“你幹麽轉移話題,要射趕快射。”

他苦笑,“明明是你自己提的。”拽滿弓,三箭同時射出,同中紅心。

“那你別搭腔,要射趕快……”她話才起頭,他手中的箭已射出,待她望去,見三箭齊中紅心,她不敢置信的揉揉眼。“你作弊的吧!”這怎麽可能!

“是有一點。”他眯眼指着紅心,“最下面那支箭,我故意射偏,不想讓你輸得太難看,誰知它還是不想和另外兩支箭分離,硬是要湊在一塊。”

聽出他話中的揶揄,和那讨人厭的得意嘴臉,知道自己又輸了,她惱羞成怒的質問:“你明明就會,方才為何還說你做不到,太虛僞了你!”

他一臉無辜,漫不經心道:“我的确做不到三箭同中紅心以外的事。”

莫名又給他一個羞辱她的機會,她氣得牙癢癢,兩手叉腰,站到他面前,擡頭怒瞪他。“南宮曜日,你——”

他淡笑看她,随即學她擡高下巴瞪人,氣得口吃的模樣。“雪清靈,你——”

見他學她,她氣得哇哇叫,“喂,你幹麽學我!我正在瞪你,你不要故意把臉朝上,以為這樣可以視而不見,快把臉往下。”

往下?好讓她可以順利怒瞪他?她也太可愛、太有趣了吧,哪有人向苦主提出這種無理要求的?

他維持着下颚擡高、臉朝天的姿勢,緩緩搖着頭,故意不順她的意。

見他執意不低頭,她氣得索性踮起腳尖,兩手往他後腦貼,主動把他的頭壓下來,原本是打着繼續瞪他的如意算盤,孰料,他的臉被迫往下時,兩張臉輕撞在一塊,額撞額、鼻相依,他的唇心貼在她右嘴角,而向來講究男女平等的她,也不甘示弱,立刻将自己的唇心緊貼上他的嘴角。

她突如其來的舉動和意外之吻,讓他一時錯愕住,始作俑者的她亦然,站在身後不遠處的随從和幾名丫鬓,也是震驚不已。

“王妃這是……主動脅迫王爺吻、吻她?!”一名丫鬟太過震驚,不小心脫口說出親眼所見的實情。

她脅迫他吻她?沒錯,不知內情者,遠遠觀之的确像是這麽回事,尤其始作俑者還舍不得放開壓着他後腦杓的手,腳尖仍舊踮着。

南宮曜日故意杵着不動,要看她哪時才會回神,說也奇怪,他并不樂意娶她這位北國三公主,尤其在見到她的尊容後,更是避之唯恐不及。

照理,不小心吻到她的唇,他應該會驚恐萬分、反射性的彈開,即使他故意想逗她,應該也維持不了這麽久,然而不知道為什麽,他就是不想率先移開,且如此近距離的眉眼相對,他充分感受到有一股抑不住的情愫,猶如萬馬奔騰朝他心頭而來。

向義在王爺府中多年,非常會看主子臉色,連忙擺手示意一幹奴仆全退下。

雖然這幾日大夥都已對她特異行事作風見怪不怪,可如此大刺刺的主動索吻,也太豪放了些,莫怪丫餐們全一副驚恐又羞怯的表情。

但最驚恐的,其實是瞠目瞪他又同時吻他的她,不知她是尚處于驚詫中回不了神,還是故意不放手。

雖然她太安靜,他有些不習慣,但此刻這充滿暧昧情愫的氛圍,挺不錯的,他很久很久都沒有過這般小鹿亂撞的感覺。

凝視着她吃驚的模樣,還真是可愛。

他挑眉一笑,故意調笑道:“你就這麽等不及,在遼闊荒野之中如此情不自禁,這樣好嗎?”得了便宜還賣乖。

聽到他的說話聲,她倏地回神,連忙向後退了一步,意識到方才所發生之事,她雙頰瞬間緋紅,羞得掩面想逃,卻突然發現不對勁。“人呢,所有人去哪裏了?”

“唉,他們全被王妃主動脅迫王爺吻她的舉動給吓跑了。”他擺出一副心靈受到創傷的可憐模樣。

“我、我什麽時候脅……脅迫你吻我?!”雪清靈尚處震驚之中,心跳莫名狂顫,全然無法冷靜思考。

“就方才而已。”他委屈的別過臉,“你可別想賴,自己做過的事,得負責到底。”

她一臉不知所措,到底要她負責什麽?

自從三天前在射箭場意外上演一出“王妃主動脅迫王爺吻她”的戲碼,三天來,雪清靈躲在房裏足不出戶,也拒見南宮曜日,她內心清楚,她壓根不在乎丫鬓仆人怎麽說,她只是……害羞罷了,對,她就是害羞了!

下人們說她終究也拜倒在六王爺的英俊潇灑下,愛他愛到管不了身處何處,硬是向他索吻……根本就不是這麽回事,那只是一個突發狀況,可,她吻到他是不争的事實。

她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親吻別人的嘴,雖已隔三日,可那奇特的感覺仍清楚烙印心頭,現在想起來還是會令她心兒砰砰跳。

“王妃,你要不要出去走走?”蘭兒一臉擔憂的問着趴在床上、老是處于恍神中的主子。

主子這幾日除了她誰都不見,雖這模式和以前也沒啥兩樣,但之前主子千方百計想偷溜出去玩,可如今都三天過去了,主子卻始終窩在房裏,時而發呆、時而忽然發笑,這樣的轉變真令她不知所措,不知主子是不是病了?

想着,蘭兒的手心下意識地貼上她的額頭,另一只手摸摸自己的。“沒發熱呀。”這動作,三天來她做了不下數十回。

“蘭兒,我不是跟你說過,我沒生病。”為了讓貼身丫鬟安心,原本趴在床上的雪清靈倏地翻身下床,步至桌邊,自己倒水喝。

“那你為何一直窩在房內不出門?是不是真生那些多嘴下人們的氣?”雖然主子一再強調她沒生氣,可她脾氣倔,說不準是嘴硬不想承認,“王妃,你放心,向管家已經下令,不許下人們再多嘴……”

“多嘴啥,我不都說了,我沒生他們的氣。”

蘭兒靜靜的看着她,猜測着,“那,你該不會真的如下人們所說,愛上六王爺?”

“我哪裏愛上他了!”雪清靈頰上浮現兩朵羞紅雲彩,“我只是、只是害羞而已。”蘭兒自小就跟着她,兩人雖是主仆,但更像是好姊妹,她泰半心事都會如實告訴她。

“害羞?”蘭兒一臉不信。她家主子天不怕地不怕,哪懂什麽叫害羞!

“就是,光天化日下,和一個男人親着嘴,能不害臊嘛我!”雪清靈坐到椅子上,兩手抵桌托腮,“我和伊西多祿別說光天化日,暗地裏也沒親嘴過……”

聞言,蘭兒震驚之餘,慌張的跑到門邊開了一小條縫,确定沒人偷聽,她才大大的松了口氣。

“王妃,你現在已經嫁給六王爺當六王妃,不可以再提伊西大人。”蘭兒緊張的勸說。

伊西多祿是北國第一神射手,也是原先大王內定要娶三公主的驸馬人選,只是後來兩國情勢一度緊張,大王只好依重臣的提議,讓三公主嫁到南國和親。

王就怕個性直爽的公主口無遮攔,會将這事說出,才命她陪嫁,好處處提點着。

“為什麽不能提,我和伊西多祿又沒幹什麽不可告人之事!”

“也是啦,可還是盡量別提的好。”

雪清靈翻了翻白眼,懶得再和她争辯,她下意識地望向房門。“怪了,今天他怎沒來說要去玩?”

“什麽?”主子突然沒頭沒腦的問,蘭兒一時會意不過來。

“南宮曜日今天不出去玩嗎?”她似在問蘭兒,又似在自問。

前兩日早上,他故意在房門前晃來晃去,刻意說他要去逛街、要騎馬出城去玩,無非是想引她出房間,可她一想到自己吻了他,心頭害羞又覺得和他打照面肯定會無比不自在,遂窩在床上不動如山。

說也奇怪,才幾天不見,她突然又很想見他……

“六王爺今日沒來。”似乎窺知主子的心事,蘭兒隐着笑意,“要不,我去問問。”

“好,你快去問。”話音才剛落,雪清靈突然覺得讓蘭兒這樣去問,會顯得自己太沒骨氣,便又補充道:“等等,你跟他說,我……我要去劃船,他若不去,我可要自己去了。”前幾日,他都是這麽隔着房門對她撂話,她這是以牙還牙。

“劃船?”蘭兒擰着眉,“王妃,你什麽時候會劃船?”

“就是不會才要去體驗,老是騎馬、射箭,我玩膩了。”而且老輸他多無趣,她總得找些新興趣,說不準會打中他的弱點。

“噢,那我去了。”

“快去、快去!”擺擺手趕蘭兒出門,想到等會可以和他一同出門,雪清靈興高采烈,迫不及待去換男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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