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紅塵滾滾,兩心癡癡

二人千辛萬苦求來這一樁婚,婚後生活自是甜蜜異常。鐘毓站在一旁看着院子裏正在練劍的兩父子,一個溫柔耐心,一個有樣學樣,憨态可掬,嘴角不自覺的揚了揚。

父子二人看到她,紛紛争先恐後的往她身邊湊,鐘毓看着滿臉笑意的向殘禹,好幾次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她想,或許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已沒有再說的必要,終有一日他會知道他真心疼愛的孩子就是他的親生骨肉,也好過她在這樣美好的時刻将前程往事一一揭開。

淩兒擡起肉嘟嘟的小手擦了一把汗,很是自豪的對鐘毓道:“娘親你真厲害,給我找了個這麽厲害的爹爹!”

鐘毓和向殘禹相視一笑,低頭對淩兒道:“那既然娘親這麽厲害,淩兒要獎勵娘親點什麽好呢?”

粉雕玉琢的小人兒雙手抱拳,杵着小腦袋想了又想,忽然靈光一閃,眼珠子滴溜溜的轉着,踮起腳尖方才勉強抱住鐘毓的袖子蹭了蹭道:“淩兒夠不着,爹爹代淩兒親親娘親!”

淩兒話音方落,向殘禹的吻便猝不及防的落了下來。鐘毓沒好氣的一拳捶上他的胸口,向殘禹微笑着将她鉗制在懷裏,回頭一看,淩兒正用兩只胖乎乎的小手掌遮住臉,偏偏還露出兩只烏溜溜的大眼睛盯着他們看。

向殘禹看了他一眼,道:“淩兒乖,爹和娘有事情要說,淩兒去找奶娘好嗎?”

淩兒得了這話,越發屁颠屁颠的跑了,邊跑邊還說:“淩兒就不打擾爹娘了!”

鐘毓看着面前眉眼俱笑的向殘禹,一時哭笑不得,卻也不急着去推他,只說:“縱使淩兒不在,青天白日之下你又能奈我何?”

向殘禹也不急着反駁,只越發将她往身前攬了攬,笑着看她:“毓毓,淩兒只有一個人,會不會太孤單了?”

鐘毓亦絲毫不甘示弱,假裝不明所以的道:“不會啊,淩兒這三年也是這樣過來的啊?”

向殘禹看着懷中她無所忌憚的笑容,臉越發湊近了她幾分,一本正經的神情卻帶着幾分不容置疑的威脅的意味:“真的嗎?”

鐘毓紅着臉将頭偏朝一邊,“或許,是有一點吧!”

向殘禹滿意的勾起嘴角,“那麽,我們再給他添一個弟弟或妹妹吧!”

鐘毓将頭往他胸口埋了埋,聲音低不可聞的道:“做什麽大白天的說這些?”

向殘禹的頭抵在她的頭頂,“我想和你兒女繞膝,共享天倫,我想和你白頭到老,子孫滿堂,我們,來日方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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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毓自他懷中擡起頭來,嘴唇有意無意的蹭過他的下額,又自顧自的紅了臉。透過他的肩膀,花枝深處,她看到的卻是吳歸寧似笑非笑的臉。

她嫁到玉矶門月餘,一直夫唱婦随,禮賢下士,善待下人,卻從未與吳歸寧有過正面交集。她四處打聽方知,打她進府之後,吳歸寧便被安排到了偏僻的有容居住,而在此之前吳歸寧是很得向殘禹歡心的。

鐘毓思前想後終覺蹊跷,終于還是在一天午後踏進了吳歸寧的院子。只是令她沒有想到的是,向殘禹會在這裏。

她在院子裏看到窗邊兩人交談的身影,她一步步走近,正待推門而入,卻在聽清他二人的對話之後,生生頓住。

吳歸寧流着眼淚嘶吼:“姐夫,我知道我們之間只是一個意外,我沒想過要纏着你對我負責,我甚至為了成全你和你愛的人,告訴你我們什麽也沒發生,也可以為了成全你們,心甘情願躲到有容居來!可是,我也是人啊,我也有七情六欲,看着你娶她為妻我忍不住傷心,看着你們甜蜜恩愛我亦忍不住傷心!姐夫,可你這樣待我,也未免太絕情了些!”

向殘禹一臉難以置信的看着這樣的吳歸寧,“歸寧,有容居是你說喜歡我才讓你來住的啊,我和你之間也并不是因為你說沒有發生什麽才沒有發生的啊?”

“歸寧你明知道我從不多飲酒,你也明知道我已放下過往,我怎麽可能還會像你說的那般酒後失德,把你當成貞休?”

吳歸寧悲傷的看着他:“我就是怕你這樣,就是因為怕你這樣,所以才寧可裝作什麽事都沒有發生的啊!”

向殘禹仍不死心的和她争辯:“這其間分明漏洞百出,我不明白歸寧你為何在這個時候站出來說這些不切實際的話?”

窗戶并沒有關,他們兩個争吵得太激烈,竟絲毫沒有留意到愣在院中的鐘毓。

丫鬟進來送茶點,一聲“夫人!”讓瞬間回頭的兩個人同時白了臉。

鐘毓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向殘禹,轉身大步離開。

身後傳來向殘禹急促的腳步聲,鐘毓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只知道拼命的往前走,一向儀态得體的她就連撞了人也不知道。

終于,向殘禹在大門口将她攔了下來。

身後跟着半路聞訊而來的萬聽和一臉忐忑哭得梨花帶雨的吳歸寧。鐘毓強忍住即将奪眶而出的淚水,定定的看着他,質問:“為什麽是她,為什麽是她?你明知道我這一生都不敢和貞休作比,你明知道的啊!”

向殘禹看着她,眼中的悲傷仿佛要溢出來,他說:“毓毓,貞休她我永遠不會忘,可心裏的人是你,也是真的渴望和你一生!”

鐘毓顫抖着搖頭:“可這一切還是發生了不是嗎?你說了你寧負天下也不負我,可殘禹,若非我今日親耳聽見,這一切的一切,我不知道你究竟要瞞我到什麽時候?歸寧除了是貞休的妹妹,是你的責任,還是你的誰?我無法想象你究竟有多不想我知道?”

向殘禹無力的看着她:“我只是不想讓任何人任何事影響我們,你不可以不信我!”

鐘毓心中一動,卻在看到一臉異色的吳歸寧後疲憊的閉上了雙眼:“夠了殘禹,你總是讓我信你,我也總是信你,可你哪一次不是不顧一切的弗了我的意?”

不明所以的向殘禹張了張嘴,終是一句話也沒有說出口。鐘毓留心吳歸寧的神态,向殘禹卻在這時候轉過身,将手中的劍遞給吳歸寧:“我向殘禹之妻,今生今世唯鐘毓一人,歸寧你若覺得我負你,大可用此劍殺我洩憤,若說娶你,恕難從命!”

吳歸寧接過劍,難以置信的看着他,“你便是如此,我也不饒你!”說着便揚起手中的劍朝向殘禹刺去。

鐘毓眼疾手快的一把将吳歸寧手中的劍打落,萬聽手中的劍卻在下一刻不由分說的刺入了她的身體。

鐘毓後怕的撲到向殘禹懷裏,“殘禹,你怎麽這麽傻,你明知道這其間漏洞百出,你明知道是她在說謊?”

向殘禹輕輕的撫摸着她的背:“毓毓你信我?”

鐘毓擡頭堅定地看着他:“我信你!歸寧不比貞休,從今以後,只要你不離開,只要你還在我身邊,無論真假對錯,無論是非曲折,我永遠都相信你,永遠都站在你這邊!”

良久,二人松開手,看着伏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吳歸寧,向殘禹道:“歸寧,何苦害我?”

吳歸寧笑着搖搖頭,“因為,我恨你!”

“這輩子,我只恨過兩個人,一個是上重陽,恨他負我,一個就是你,恨你殺了他!”

“你不知道,我和他相識三年,他卻只對我有過三日溫柔。他因修煉魔宮走火入魔,被迫終生不能動情,只有每年上元節那日才有機會做一回真正的自己,過了那一日,月便會按照約定封鎖他的記憶,直至來年上元節解封,再加封,幾十年如一日,反反複複,不得安生!”

“我與他第一次相遇便是在上元節,我們相識,相知,一日游玩,引為畢生知己。第二日他無故失蹤,我千辛萬苦尋到魔宮,僥幸成為月的閨中人,我與他日日相見,他卻對我視若無睹,我傷心欲絕,幾次三番想離開,卻因為他一句‘那個叫歸寧的丫頭哪去了?’而心甘情願選擇留下。”

“我在魔宮一呆就是一年,第二年上元節,我攔住正欲出宮的他,我本是王侯遺女,卻甘心為他洗衣做飯,百般讨好,他記憶解封,知我為他而來,許是憐我身上那一股癡傻勁,對我自是極盡溫柔。”

“他一向心冷性冷,卻肯為我頻頻展顏,雖只有一日光景,卻勝過往日百倍千倍,我們二人在一起,或嗔或喜,恨不能用餘生來換。”

“第二日他記憶被封,他仍舊将我忘記,在魔宮我們身份懸殊,他不理我,我亦不敢造次,縱使心中有萬千委屈,也從不對外人道,如此,又是一年。”

“第三年上元節前夕,就在我滿心歡喜期待與他隔日重逢的時候,魔宮右護法對我無禮,我用月交給我的防身術自衛,卻意外得手錯殺他的得力幹将。我跑去曾今和他私游的地方,偶然得知他失憶時竟會不由自主的到此地來,我錯以為他平日待我冷淡,是另有苦衷,遂含淚擁住他,将這三年來的委屈與思念盡數告知,卻不知那時候的他,任憑我如何聲淚俱下,他也不會有半分心疼。”

“如此唐突,自是惹怒了他,他本無意對我動殺念,卻恰逢我殺人之事被左護法知道,左護法殺氣騰騰的找來,又撞破我是吳王之女的事實,他一心疑我是為了替姐姐報仇,才一直潛伏在魔宮,遂将我打傷,扔入死牢。”

“他卻不知,當我知道是他兄妹害死姐姐的時候,我也恨過,也想過要殺他,可當我愛上他的時候,卻寧願這把刀插入我的身體也不忍傷他分毫,試問,還有什麽樣的仇恨是放不下的呢?”

“後來月拽他來地宮見我,可他一見是我便扭頭就走,眼中的厭惡之色,讓我畢生難忘!”

“後來他再來見我,便給我帶來了化骨丸。他将藥丸扔到地上,甚至連看都不願意看我一眼,說這是對我的恩賜。”

“我努力的盯着他,試圖從他的眼中找到厭惡以外的其他神色,卻是徒然。我終于絕望了,拾起化骨丸一口吞下。”

“月趕來的時候,已經晚了。他們發生了很激烈的争吵,我清清楚楚的聽到他對月說,若非她身為一宮之主卻屢屢受我迷惑動了恻隐之心,他亦不至于如此。”

“月堅持說,從來動情的只是他而已,他卻指着我質問月,我哪一點配?”

“我忽的想起我深愛他時,一度徘徊在愛上這樣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的是非對錯中,苦苦煎熬,好不容易心中的愛沖破了是與非,正與邪的禁锢,一門心思念着他的好,想着他帶我的不一般,卻終究還是難逃自食惡果的下場,終究還是賭錯了我在他心中的分量!”

“彼時化骨丸已經在我的體內發生作用,血水順着嘴角流下來,我咬牙忍住穿心蝕骨的疼痛,最後看他一眼,說的卻是‘很好’!”

說到這裏她臉上露出一抹嘲諷的笑,自顧自的道:“當然好!既然往日溫情全是假,我又何必做他面前的礙眼人?他要我死,我有豈有強活的道理?他在我生命中一千零九十五個日日夜夜,從此後,我入萬劫不複之地,思念成殇,他不為所累,又何嘗不是死者對生者的一種成全?”

她說到這裏,鐘毓對她和上重陽的事已有了大致的了解,可卻越聽越糊塗:“若一切誠如你所言,你又為何出現在這裏?”

吳歸寧強撐起半邊身體,道:“我也以為我必死無疑,可蒼天卻讓我帶着對他的恨重生。他們将我扔到了亂葬崗,那個人救了我,他神通廣大,輕易便替我解了毒。後來我便留在他身邊替他做事。”

“我再也沒有去見過陽,直到聽到他的死訊。我匆匆忙忙趕到的時候,卻只來得及看到他服下塑石丹化作一樽石像的樣子。我也是那個時候才知道,第三年上元節,他是如何在悔與恨的痛苦中度過,又是如何溫柔撫過親手為我建的假墓碑淚落無聲?甚至最後到死,也堅持讓月将他帶回我的墓碑前,心甘情願服下塑石丹化作一樽能常伴我左右的石像!”

“知道一切的我是那樣的恨我自己,他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傷我性命,我又何嘗不是借他的刀子捅他的心窩?甚至到死都不能見他一面,哪怕是聽他說一句,他曾後悔!”

她看着向殘禹:“他死後我活着唯一的目标便是找你報仇,有人一心想要拆散你們,有人一心想要你死,恰好我與那個一心想要你死的人不謀而合,恰好,只有他們能助我一臂之力!”

“向殘禹,你負我姐姐另娶我恨你,你假仁假義籠絡人心我也恨你,可也是到了你殺死陽的時候我才知道我究竟有多恨你!你不知道,我也曾深深的恨過他,那個時候,沒有人比我更恨他了,可我都舍不得殺他,你怎麽忍心……?”

向殘禹走近她,慢慢的蹲在她的面前,他說:“歸寧,我并沒有故意要傷害你們姐妹中的誰,對你,我很抱歉,我也說過,貞休她,我永遠不會忘!”

吳歸寧慘笑:“我知道,姐夫,可我那個時候,并不懂。其實當我看到你為了心愛之人不惜一死的時候,我也想過要收手,只是,縱使今日我不從中挑撥,終有一日你們的幸福生活還是會被隐藏在背後的醜惡所剝奪!”

“姐夫,鐘小姐,看在我曾叫一聲姐夫,看在同是有情人的份上,我能不能最後求你們一件事,送我回魔宮,送我回到他身邊好嗎?”

鐘毓和向殘禹對視一眼,默默的點頭。

吳歸寧到死也沒有将幕後之人供出來。鐘毓他們也是到後來才知道,其實萬聽刺在吳歸寧身上的劍離心髒偏了幾分,并不致死,卻也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她親手将身上的劍又推進了幾分,最後服下世間僅有的一顆塑石丹化成了一樽和上重陽緊緊依偎的石像。

鐘毓和向殘禹回去安頓好一切之後,最終決定攜手歸隐。吳歸寧臨終的話深深的點醒了他們,只要他們一日不離開玉矶門,一日不遠離江湖,終有一日,一心想要拆散他們的人還會拆散他們,一心想要他死的人也絕不會手下留情!

而關于救吳歸寧的人,關于幕後操縱一切的人,他們心中卻各有所想。

臨走之際,向殘禹帶鐘毓去玄機子墓前祭拜,向殘禹道:“毓毓,有些事情,我寧願你一輩子都不知道,無論将來如何,我只希望你記得,我始終有一顆想要和你雙宿雙栖的心!”

鐘毓鄭重的點頭,祭拜過玄機子後向殘禹拉着她道:“今日一別,不知再見是什麽時候,毓毓你先回去辭別二老,我和師傅說會話,就去接你,此後,我們遠離紅塵,過我們想要的生活。”

鐘毓感念他處處為她考慮周到,反握住他的手,過了許久方才依依不舍得離開。

向殘禹跪在玄機子墓前請罪:“師傅,徒兒不孝,殺師傅的小人,徒兒已經找到,只是恨不能為師傅報仇……!”

去而複返的鐘毓愣愣的看着這一切,看着他突然間生出的這麽重的殺氣,不由得心下黯然,慢慢的低了頭:“是我太自私,可是殘禹,唯有如此,我們才能真正的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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