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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過謊言擁抱你◎
黎宴成做了一個光怪陸離的夢。
夢裏他獨自穿行在茂密的叢林中, 找尋着什麽。腳下的土地很泥濘,類似于沼澤樣的地貌。每走一步,腳都會深深陷入腳下的泥沼裏。然而他沒有放棄, 盡管很累很艱難,他依舊堅定地一步一步朝前走着。
走了許久, 黎宴成終于在影影綽綽的樹叢中看到了他一直在找尋的那個人。他想要努力跟上去, 那人卻比他走得更快。
兩人一前一後,就這麽一路走到了山崖上。
“別過去!”他在後面大聲呼喊, 那人卻充耳不聞。
那是他尋尋覓覓找了半生, 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人。可他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她在自己眼前一步一步走向懸崖, 而自己什麽都做不到。
“別走!”黎宴成用盡全身力氣, 将腿艱難地從泥沼中□□, 奮力向前跑, 想要去抓住那個人。然而地上忽然鑽出數根藤蔓,緊緊将他周身纏繞,捆縛于地。
黎宴成手腳并用撕扯着藤蔓, 巨大的恐懼和心痛席卷着身體裏的每一個細胞, 他朝着前面還在一步一步邁向懸崖的人伸出手——“別走……別過去……”
女人平靜地擡腳,躍下懸崖。從始至終不曾回頭看過一眼。
“舒藍!”他終于撕心裂肺地喊出來。
手上忽然傳來溫暖的觸感。他的手,被人握住了。那感覺很真實,瞬間撫平了他無邊的恐懼和心恸。
黎宴成終于睜開眼。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頭頂慘白的天花板和同樣慘白的燈光。
鼻尖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 嗓子很幹, 火辣辣的疼。
身體有些不像自己的, 很沉重, 手腳都灌了鉛似的, 就像是夢裏被藤蔓和沼澤困住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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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動了動手指, 而後感覺到指尖掌心處溫熱細膩的觸感。那是屬于另一個人的體溫。他的手, 真的被人握着。
黎宴成轉過頭,視線裏撞進一個熟悉的面容。對方黑眸潋滟,目色溫柔。
對視的片刻,黎宴成忽然收緊了手指,緊緊回握住舒藍的手。那力道之大,握得舒藍手掌都有些生疼了。
“別走。”黎宴成像是還沒從夢中徹底清醒,動了動幹裂蒼白的唇,又說了一遍。聲音幹澀沙啞到極致。
“我……不、走。”舒藍柔聲答道,堅韌篤定的眼神讓人安心。她這次沒有借助手機,而是自己,完整的,緩慢的,說出了這句話。
她就坐在床頭,低頭專注地看着男人疲憊憔悴的臉,伸手輕輕撫過他的眼角。那裏有一滴遺留在夢裏的淚。
“做、噩……夢……了?”
黎宴成輕輕點頭,緩緩開口:“我……”
剛一開口,就覺得喉嚨沙啞幹澀得像是有人用鋸子反複劃拉,聲音也粗粝沙啞到極致。
但他還是堅持把話說完了。
“我夢到你又跳崖了。”
男人說這話時,眼裏哀痛灰敗的神色那麽真切,像是瞬間被抽幹了靈魂。
舒藍心口微微一顫。看來上次的事對黎宴成造成的打擊比她想象中還要大得多,這是得有多痛,才會讓這個鋼鐵般的硬漢在夢裏都能流出淚來。
黎宴成重重地拉着舒藍的手,認真地說:“那種感覺,很痛苦……生不如死。”
夢裏見到舒藍落崖那刻,他也喪失了生的意念,那瞬間只想随她也一起跳下去。
舒藍的心口重重的跳着,一下又一下,像是有人用鼓槌擂在上面。一些被她刻意壓制的東西徹底複蘇,從心底深處蔓延至四肢百骸。
“舒藍,我失去過你一次。”黎宴成拉着舒藍的手,停頓片刻,繼續又重又慢地說道,“我那時找不到你……怎麽都找不到。我很……恨自己。我對自己發誓,如果能再見到你,一定不會放開你的手。”
這是他第二次,毫無隐瞞地,鄭重地向她坦白自己的心意。
舒藍對上他認真的眼神,像受了感染似的,眼眶也慢慢的有些熱。
黎宴成說的那種感覺,她很明白,并且才剛切身體會了一遍。
黎宴成這次昏倒,十二指腸潰瘍大出血,送到醫院時人已休克,血色素已經掉到3克多。醫生立刻用了內鏡手術止血,又緊急調來血包,上了止血藥。一直折騰到了後半夜,黎宴成的情況才逐漸穩定下來。
而在這期間,舒藍簽了兩次病危通知。通知單上舒藍兩個字的筆畫都是彎彎扭扭的。
守在黎宴成的病床前,舒藍一想到分別前兩人最後在一起不歡而散的畫面,就止不住的傷心。如果黎宴成醒不過來,那将成為他們最後相處的記憶……和永遠的遺憾。
幸好,他本身底子好,幸運地,又一次從死神手下逃過一劫。
舒藍其實有很多想說想問的話,但心中百感交集,外加說話依舊不利落,故而一時間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見她沉默,黎宴成又再度艱難地開口說道:“舒藍,對不起……之前讓你等了那麽久。”
“是我錯了。”
“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他的眼神充滿懇求,語氣是那麽的虔誠。連舒藍也沒想到,铮铮鐵骨,剛強如他,有朝一日也會用這種示弱的語氣跟她說話。
“咳咳……”
舒藍眸中水汽氤氲,正要開口說話,便聽兩聲不合時宜的輕咳從門口傳來。
兩人幾乎是一前一後轉頭看去,便見一名中年男醫生拿着病歷夾站在門口,微微笑着看向兩人。
舒藍立刻直起身:“張醫生。”
黎宴成:“……”
來人是接收黎宴成的主治醫生,他信步走入病房內,掃了一眼監護儀上的數據,在病歷夾上迅速做了記錄。
而後,擡頭看向黎宴成:“醒啦,感覺怎麽樣?”
黎宴成禮貌應答:“還行,謝謝您。”
張醫生笑眯眯地翻着夾子,話裏有話地說:“年輕人就是精力好啊。一口氣吐了160的血,現在又活蹦亂跳了。也虧得是你身體底子好,經得起折騰。”
黎宴成:“……”這話他是應該正着聽,還是反着聽呢?
醫生繼續面不改色地說:“你來急診的時候我還奇怪,沒有消化道病史,怎麽會弄成這麽嚴重的十二指腸潰瘍。結果聽你女朋友說你嗑|藥,酗酒,還熬夜加班……”
他說到‘女朋友’的時候,兩個人都微微一愣,卻都默契地沒有開口解釋。
張醫生擡眼看向黎宴成:“不過我有個問題很好奇,潰瘍拖到這麽嚴重才來看病,平時疼起來你就都忍着?這麽能忍?”
黎宴成尴尬兩秒:“主要也沒一直疼,當時疼過就算了。”
舒藍摸了摸鼻子,心說他是挺能忍的。或許就是太能忍了,才沒引起重視。當然也許對黎宴成而言,胃痛這種病,自然是比不上他在戰場上受的傷。哪知道‘內傷’發作起來,比好些外傷更要命。這次的事,也算是長了個教訓。
醫生搖了搖頭:“再這樣任性妄為,找上你的就不止是消化道潰瘍了,還有心梗。年輕人啊,仗着自己身體好,就可勁作……”
黎宴成立刻說:“您說得對。”
醫生見他态度端正,又正色道:“你那個安眠藥,本就不應該和酒精一同飲用,這很危險。還有,年輕人,不要這麽依賴安眠藥,壓力大了就好好調整一下。”
“這三天禁水禁食,之後可以慢慢吃一些流食,營養供給靠點滴。一周後血常規和大便沒問題就可以出院回去自己養。”
“胃上的病,得慢慢養,急不來的。出院後也別再喝酒了,飲食都要清淡。最重要的是,壓力別那麽大,保持愉快的心情才是最重要的。”
黎宴成好脾氣地一一應下。
醫生查完房,不多一會兒警署的人也陸陸續續來探病了,一波接着一波。
黎宴成大部分時候都靠在枕頭上閉目養神,大部分的問候和客套都被舒藍應付過去了。一直到了下午,病房才有重新清淨下來。
而吊完幾瓶水的黎宴成精神明顯好了許多。
舒藍用棉簽沾了水,一點一點潤濕他的唇。
黎宴成笑了那麽一下:“這樣太慢了。”
舒藍:?
黎宴成忽問:“有漱口水嗎?”
有倒是有,舒藍從自己包裏翻出小瓶裝的漱口水,遞給他,又叮囑:“別……咽。”
黎宴成含了兩口漱口水,仔細漱了口,吐在盆裏。
舒藍接過漱口水,剛放回包裏,手腕忽然就被人握住。
舒藍毫無防備地被黎宴成這麽握着手腕用力一拉,直接朝黎宴成身上跌了下去。
她第一反應是怕壓着他,手勉強支撐在他枕頭旁,臉堪堪停在他頭頂上方。
然而還沒等舒藍掙紮起身,後頸就被一張大手扣住,穩穩地壓了下去。
直至唇上傳來溫熱觸感,舒藍倏然瞪大了眼——她這是,被強吻了?!
一開始只是輕輕的觸碰,小心翼翼地試探。
見她沒有抗拒的意思,男人薄唇微張,側過頭,溫柔含住她的唇瓣。極盡纏綿。
唇上是漱口水清甜的香氣和他的氣息。
那是一個和情|欲無關的親吻,卻讓人無比心動,歡喜,甘願沉淪。
舒藍趴在黎宴成身上,安靜地和他接吻,眼眶卻漸漸的,有些濕潤了。
不知為何,舒藍在這個吻裏回想起了很多兩人過去生死一線的畫面。第一次救她時,他将她緊緊抱在懷裏,用自己的血肉之軀擋住鋼筋;他們在船上戰‘海盜’,他将受傷的她護在身後,一人一槍,逐一清掃襲船的人;周霆犧牲時,他将沖動地她拉入電梯間,為了保護她說了許多違心的狠話;他們在宛鎮的酒店相擁演戲,深入薩利家基地,将後背交給彼此;他們被神秘人追殺,他替她擋了一箭,抱着她跳入瀑布……
那時候,他們雖然也靠得這樣近,卻始終隔着一層紗。
現在,他親手将這層紗扯下。
這一刻,他們都等得太久了。
“咳咳……”一聲咳嗽,打斷了纏綿悱恻的氣氛。
相似的一幕,再一次發生。
黎宴成:“……”
舒藍:“……”
兩人都神色坦然地看向站在門口的張姓醫生。
甚至,黎宴成的一只手依然搭在舒藍腰上。
“我記得門是關着的。”他客氣地說。
張醫生聳聳肩:“但是沒有鎖。”
他探頭看了一眼黎宴成的手:“跳針了,我幫你重新弄一下吧。”
黎宴成:“……”
張醫生重新固定好點滴,又語重心長地說道:“雖然我理解年輕人精力無限,熱情似火。不過你的情況,還是要有節制。禁欲,至少一個月吧。”
黎宴成的臉,唰地沉下來。
舒藍悄悄捂嘴,忍俊不禁。
等張醫生再次結束查房,舒藍在黎宴成床頭坐下來。
黎宴成轉頭看着她,唇角微勾:“我現在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原諒我了?”
舒藍撐着下巴,想了想,摸出手機打字道:【其實不存在原諒不原諒的。我沒怪過你。】
之前她本來還想着等黎宴成醒了,好好找他問清楚,但現在看來,不用問了。
黎宴成詫異:“那之前我跟你表白,你為什麽拒絕我?還老躲着我?”
舒藍無奈一笑:【說起來确實也還是你的錯。】
于是将兩人之前的誤會說與黎宴成聽。
黎宴成聽完,沉默片刻,再次拉過舒藍的手:“對不起,讓你這麽難過。”
舒藍搖一搖頭:【你已經道過歉了。】
她頓了頓,又問:【我很好奇,之前你寧願演戲也要把我推開,現在為什麽又改變主意要跟我在一起了?】
黎宴成直視舒藍的雙眸,認真道:“因為你教會了我要珍惜當下。”
“我之前是不想讓你和這些破事兒牽扯太深,我想讓你去過不一樣的人生。”
舒藍點頭,這點她知道,黎宴成之前也說過。
黎宴成繼續道:“我母親和妹妹的死,給我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陰影。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我都很怕會重蹈父親的覆轍,我怕同樣的事會發生在你身上。”
舒藍緊了緊兩人相握的手。那樣的創傷對一個人的影響,并不是三言兩語說句‘我理解’就能夠真正明白和理解的。
黎宴成嘆了口氣:“我不想說謊。真正讓我改變想法,的确是你墜崖那件事。”
“其一,就像我剛才說的,我在那時候才意識到,珍惜當下,珍惜兩人相處的每一分每一秒,才是最重要的。”
“其二,你現在和我一樣,都是東南亞各路餘下勢力的眼中釘、肉中刺了。既然你已經在這個系統裏了,我不放心把你的生命交到別人手上。我能比別人做得更好,我有這個自信。”
舒藍搖了搖頭:【你錯了。】
黎宴成微微一愣。
舒藍看向他的眼神,認真,自信,又驕傲:【我的生命永遠掌握在我自己手上。】
她頓了頓,璀璨一笑:【但我希望,我們能放心的把後背交給對方。】
【Lee,除了愛人這層身份,我們也是能同生共死,并肩作戰的戰友啊。】
黎宴成沉默良久,擡手輕輕撫上舒藍的臉:“你說得對。是我淺薄了。”
他話鋒一轉:“所以,你願意做我女朋友了嗎?”
舒藍噗嗤一笑,瞬間破功。
本來有些莊重的氣氛,此刻又變得有些搞笑。
她大大方方地點頭:“嗯。”
黎宴成又接着問:“那你願意做我老婆嗎?”
舒藍沉默三秒,擡手輕輕給了他一記爆粟。
“想、得、美!”
【什麽都不做就想跳段,你未免也太懶了吧?!好歹走個過程,培養一下感情!】
黎宴成微微笑着,将那只敲他頭的拳頭握入掌心,輕輕捏着。
“培養感情?你這麽說可就太讓我傷心了。你以為我們之前那麽多年,是在幹什麽呢?”
強詞奪理,這一定是強詞奪理。
舒藍瞪着他:“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無賴。”
黎宴成:“那不一樣。”
舒藍:【哪兒不一樣?】
黎宴成又笑了那麽一下:“現在不用裝了。”
果然還是個無賴。
舒藍和他玩笑幾句,心頭忽然微微一動:【有件事我很好奇,你到底什麽時候喜歡上我的?】
黎宴成想了想:“不知道。”
舒藍無語:【……這叫什麽答案?】
黎宴成看着她,目光有些溫柔:“等我意識到的時候,早已經陷進去了。”
舒藍微微一愣,耳根慢慢的就有些熱。誰說硬漢不會說情話呢?
但她還是追問……【很早是多早?】
“硬要說的話,”黎宴成拉起病號服一角,露出左腹那個L字母的紋身,“比這個早吧。”
什麽意思?
舒藍盯着那個紋身,忽然反應過來。
L……不是黎宴成的L,不是Lee的L,而是藍。舒藍的藍。L字尾那朵漂亮的青墨色的花,分明就是蘭花。蘭——音同藍。
她竟然一直沒有發現!
那時,他迫于形勢,親手将她推開。
而他将他說不出口的愛,帶不走的人,都刻入了這個紋身裏。
不能和你在一起,就把你藏在身上。
舒藍用手輕輕撫摸着那個紋身,以及紋身下永遠留在他身上的疤痕,輕喃:“真……傻。”
黎宴成握住她纖細如玉的手指,拉到唇邊,輕輕烙下一吻。
“謝謝你。”他動情地說。
謝謝你,始終沒有放棄。
謝謝你,願意跨越過重重謊言,重拾信任,與我相擁。
舒藍眸光微閃,擡頭主動吻上他的唇。
不用謝。
因為我知道,那些謊言,是你說不出口的責任,是你為了保護我的借口。
從今往後,你我之間,不再有謊言。
愛你。只因為你值得。
完
作者有話說:
到這裏就結束了,甜蜜番外無縫銜接。就像有的小可愛所說,還有很多事可以講,但因為和正文畫風不太一樣又都是日常,就還是放番外裏吧。番外就是各種雜七雜帶薪戀愛和同居故事,以及最後還有一個和前兩本書聯動的番外,講講舒藍黎宴成和林競的獵鷹小隊初識的故事,把整個大世界給閉環上。
這本書是軍旅三部曲最後一本,有興趣的小可愛可以去我專欄看看前兩本姐妹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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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帶一下我的預收,接檔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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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他們擠在十平米不到的出租屋裏,分吃10塊錢的盒飯,抱在一起淋浴,在花灑下接吻。
但他們很快樂。
後來,他去了頂峰。許雯還在塵土裏。
一切都變了,又好像什麽都沒變。
[若手中無劍就不能保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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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人童話,破鏡重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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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警中隊長x藥物化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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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總有被發配駐邊的可憐人,死在流放途中。
一個高大的身影,籠罩在頭頂,擋住了炎炎烈日。他周身一圈光暈,整個人看上去帥氣又偉岸。
陳窈擡頭,眯着眼看他。這個人,怎麽長得和N年前被自己甩了的前男友那麽像。
“你也有今天。”
“喲……沈郁啊,你怎麽黑了。”
不是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別重逢……也可能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他駐守的地方,寸草不生,黃沙萬裏。這裏有浪漫的落日,也有靜谧的殺機。他像一只蟄伏的獵豹,守着這寸草不生的荒原。這裏是他的家,也将是他的埋骨之地。
那一天,陳窈帶着她的瓶瓶罐罐,倉皇而至。
這片荒漠,終于開出一朵玫瑰。
感謝在2022-09-16 07:46:50~2022-09-18 11:11:1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是栗子鴨? 2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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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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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嗚lee哥藍姐終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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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好看】
【Lee哥用一場病換了一個老婆回來 太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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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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