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2)

了,損話自然不忘了說。

神荼待在房間裏,我忿忿不平地和他如實彙報:“這麽心虛,肯定瞞了什麽!”

神荼坐在那邊思考,并不搭話。

兩個人若有所思,神荼很明顯地在認真思考,反正我是什麽都不知道,思考也想不出什麽,直勾勾地盯着牆壁發呆,兩個人一句話不說,眼神都沒個交流,一直坐到清雪他們談話結束。

清雪對我這個許久未見的徒弟想要表示一番,我拳打腳踢地拒絕了他:“走開走開,找你的哥們去!”

甩開兩個心懷鬼胎的前輩,我和神荼躲到樹林裏去,把手機的聲音開到最響,但令人失望的是,廢了好大的力氣,只錄到一些蚊子叫一樣的聲音,根本聽不清,唯一能清晰聽到的只有他們毫不大意的調侃,特別是清雪那一句:“看他們這麽配,定個娃娃親好啦!”這句話不用錄,我和神荼當時在房裏都聽見了。

但此時根本沒有不好意思,剩下只有罵娘的沖動,這簡直......掀桌!這個農村老房子!明明是破舊的木頭門啊!隔音效果怎麽那麽好啊!我都有種拆門的沖動了。

清雪你語文是體育老師教的吧!知不知道娃娃親什麽意思?我和神荼起碼也是少年了,算哪門子的娃娃!巨嬰啊!

這手機是不是敵方派來的卧底啊!為什麽這麽區別對待啊!?

我“噌”地一下扔掉手機,腦袋靜滞兩秒,看着它咕嚕咕嚕從很厚的葉子上順着坡滾下,然後撒開腿開始追,氣糊塗了我,開玩笑的昂,手機還是要的,要的要的。

我站在下方,拍着手機上的灰,仰頭看着臉色不虞的神荼,慢吞吞地走上來。

神荼沒有像我一樣抱了很大的希望,所以雖然臉色不好,但是沒有我反應這麽大。

約摸估來我寄宿也有半個月了,神荼他師傅盛情邀請我們再住一晚,清雪拒絕了。如果要和神荼他師傅睡,太亂了他受不了,如果要睡神荼房裏,打地鋪的肯定是他,反正都是嫌棄,所以果斷拒絕。

要走的時候神荼的金針學得已經很不錯了,個把皮肉傷還是詛咒中毒拖個幾天都是輕輕松松的,雖然還是很痛,但比我這個剛入門的超出一大截,我想學都學了,半途而廢總不好,一邊下山一邊和清雪說要學。

“什麽?你還要學?女孩子用針多不好!兇巴巴的沒人要你了。”他用力搖了搖頭,礙難從命。

我奪過自己的行李箱,立馬轉身:“那好,我們一起住下,等我學完再走。”他的一些東西也圖方便放在我這裏了,我看沒有這些日用品,他怎麽流浪到寺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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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別別,教你教你。”清雪縱然不是很贊成我學這個,但是對于我的求學總是喜聞樂見的,伸出手想幫我提東西。

我往旁邊挪了一下,躲開了他。這半個月神荼不僅教會了我少說話多做事以外,還教會了凡事靠自己,特別是他師傅懶癌犯的時候,自己去看書比磨着要他教快多了。

至于前面那條,少說話我大概是做不到的,多做事還是可以時時提醒自己的。

清雪把手塞進僧袍裏,嘆了口氣:“兒大不由娘了,說什麽都不聽了。”

我在旁邊用力拖着行李,随口嗆了一句:“說我是兒子無所謂,但你說自己是娘,是不是有點對不起自己啊?”

清雪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向來伶牙俐齒的他居然愣是沒有憋出一句話來。

☆、年年歲歲花相似(1)

下了飛機和神荼他們分開,直奔瑞秋後,再見到他們就比較誇張了,我的屋子比較小,女生的單身公寓嘛,溫馨又玲珑,客廳和卧室是連在一起的,除了衛生間之外,屋內情況幾乎一目了然,這也導致了我一開燈就可以看見兩個大活人站在我的房內。

我鞋子都沒脫,就站在那裏,努力消化現在的情況。

什麽意思……這兩貨入室搶劫報警也沒用吧……

神荼靠在牆上,見我回來了看了我一眼,然後默不作聲,完全沒有私闖民宅的尴尬,安岩幹笑了兩聲,沖我搖搖手,“hi~”他咳嗽了兩聲,“有人在追我們,避個難。”

應該怎麽做?迅速脫下高跟鞋往他們的腦袋腦袋上砸?那我大概是不要命了。

“把窗簾拉上。”在僵持了近一分鐘之後,領導開口了,我這才發現他們都站在死角裏,從外面看進來絕對不會被發現。

安岩對着我一攤手,表示對他的命令完全沒有反駁的能力,我暗中和他交流下眼神,穿着鞋就進去了。

神荼那個潔癖怪只對自己的東西愛護有加,比如驚蟄什麽的,每天幹幹淨淨的,我懷疑他只要四下沒人就會拿出來擦,他就直接穿着鞋子進來了,安岩當然随他,我也直接不矯情踏了進來,拉上窗簾。

形成相對密封的空間後,安岩明顯送了一口氣,表情也不像剛剛那麽緊張了,指了指我身上的小禮服,“穿得那麽正式,幹什麽去了?”他用口型做去“約會”兩個字,遞給我一個暧昧的眼神。

及肩的短發燙了波浪,細心做過,臉上畫了妝,将我原有的淩厲全部壓下,身上穿着露肩的抹胸裙,蓬蓬裙裹住我的臀部,露出大腿,穿上高跟鞋掩飾我長年鍛煉的腿部肌肉,用性感模糊了我長期冒險的犀利。

粗糙的女漢子華麗變身成為小可愛(?)确實容易引起誤會。

瑞秋這麽會打扮人不去做個造型師真是屈才了。

“瑞秋知道吧?幫她偷個東西。”我翻了個白眼,不想多提之前的那段屈辱史,“你們怎麽進來的?”

“鑰匙啊!”安岩答得快,疑惑地看着我。

你用這麽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幹嘛?我看了回去,這時神荼也看了過來,秀氣的眉頭微皺,“你不記得了?”雖然語氣沒多大起伏,卻仍有一絲不滿。

不滿......我是哪裏做的不好惹到這位爺了麽?

我試探着問,“你有我家的鑰匙?我什麽時候給你的?”在我的印象中好像确實沒有這回事,而且我喝酒從不斷片,那種狗血的事情在我身上根本不可能發生。

那雙冰藍色的眼睛剛和我對上就移開了,竟然有些賭氣的意味,“不記得就算了,趕緊換了衣服和我們走。”

“去哪?”我套上一雙跑步鞋,還是這種好,顧不得荼爺好像生氣了,先舒服地感嘆了一聲,彎下腰把幾件衣服鋪在床上挑着換。

“任務,非得要三個人!這不是來找你了麽?”神荼不開口,安岩自動充當了解說員。

我撇了撇嘴,覺得事情哪有這麽簡單,安岩到底和神荼接觸的時間不長,還很單純,不懂他家霸道總裁的套路。

不管是A級任務、S級任務,還是SSS級任務,只要那家夥想接,哪個人可以攔住他?就算是多人任務接不了,他也會去,因為他反正不要積分啊!只需要一個信息來源而已,再說每次任務都完成的漂亮,神荼在THA就和有張綠卡一樣,想幹啥幹啥,多人任務需要他大費周章來找我?

正想着,突然覺得有只手壓住了我的裙擺,我用尋問的眼光看向一手握拳抵在唇邊然後眼神不自然地看向一邊的神荼。

瞧見安岩正捂着眼睛,一臉嬌羞的樣子,瞬間明白了。

小禮服的裙擺不長,彎腰容易走光,但是……

“搞什麽!裏面是有打底褲的好吧!你們害羞個鬼啊!”我說着還要豪放地掀起裙子證明一下,被神荼一只手又壓了回去。

“噓。”

我和安岩大眼瞪小眼,頓時不敢說話,神荼嚴肅的時候,說明情況有變。

聽見一串腳步聲逐漸逼近,我的臉色突然難看了起來。如果是居民的話,大可以不用把聲音放到如此之輕,現在雖然入了夜,但還不是睡覺的時候,而且,數量之多,簡直讓人無語,“你們到底惹上了多少人?”

我不敢瞪神荼,只好把怨氣傳給安岩了,後者苦笑了一下,壓低聲音回應,“關我什麽事?”然後指了指罪魁禍首神荼,正巧他轉了過來,好像沒看到安岩的小動作一樣,很快地做出了判斷,“趕緊離開,否則被包圍就走不了了。”

“你要把我的小公寓抛下?萬一他們亂搜怎麽辦?”要命,他們就不能事先通知我去另外一個地方麽?這可是女孩子可愛的單身寝室,怎麽可以被粗魯的人随便踐踏!

神荼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看得我反過來認真地懷疑自己的智商,“車鑰匙在麽?”他沒有作答,也許是時間不夠,也許是實在覺得我蠢。

我點點頭。

神荼帶頭跑了出去,幸好我住的是兩樓,既可以聽見外面的動靜,又不用在樓梯上浪費太多的時間。那些人已經逼近了,最快的一個到了樓梯口,我肯定的是他之前沒有怼過神荼,不然他肯定知道,單槍匹馬在神荼面前是讨不到任何便宜的。

大長腿在地上蹬了一下,整個人如離弦之箭飛彈而出,腿一彎,膝蓋頂在那個人心窩上,我看見他捧着胸口,哀嚎着倒下去,這一下倒地,沒個半天肯定緩不過來。

我想被神荼踢飛翻倒出去的一剎那他肯定明白了面對神荼絕對吃力不讨好的真理。

神荼那一下狠倒狠,但是動作利索,漂亮地不行,我心裏感嘆,腳下不停,一把拉過還在傻眼欣賞的安岩。

神荼有意殿後,又順手放倒兩個,跑在我們後面。

這麽多年了,我被粽子追過,被怪獸追過,還沒有被這樣一群目的不純的大活人追過,心裏頓時不爽,特別還會突然有幾個人從一旁的小道上抄出來,簡直煩人,我低聲對安岩說,“你們跑什麽?一起收拾了不行麽?”

安岩說到這個也氣,想他也算是跑過和陵,逛過高棉王墓,歷練以來,活人倒真不怕了,可惜還是要跑。

他沖着我,一個白眼翻過來,指了指後面,“你以為我樂意,還不是神荼說浪費時間,能避就避,他說那件事很急,拖延不了。”

聽他這麽一說,我心裏有了個猜想,但不是很确定。

暖黃色的燈光不但不提供什麽照明作用,還渲染了一種緊張的氣氛,我摸到安岩的手心都出了一層冷汗。

身後的腳步聲猝不及防地停了,安岩轉過頭着急地說:“你幹嘛啊!跑不動了?”

回答安岩的是幻化出的驚蟄,藍色流光在夜幕下顯得耀眼璀璨,“你們先走,車上等我。”

我再度拉起安岩,那小子還熱血了一下:“不行!要走一起走!我是不會......”但是神荼幾個瞬移人就沒了,安岩咽了下口水,立馬轉個彎子:“你快點啊!”

我笑了一下,就神荼這速度,甩得他們連家都不認識,妄想追上他,跑折了腿都不可能!

我帶了安岩一路七歪八拐的,到了一個巨大的停車場,安岩坐在裏面還頻頻往車外望,“神荼怎麽還不來?你車怎麽停得離家這麽遠?他能找到麽?”

一開口絕對是問句,保證三句,只多不少。

不過才過來七分鐘而已,他已經念叨了不止十遍了,人在焦慮的狀态下總會覺得度日如年,我清楚神荼的本事,他要想走,沒人攔得住,剛要開口安慰一下他,就見神荼從車窗翻了進來,我随即一踩油門,沖了出去。

“厲害啊神荼!”安岩轉向後座對着神荼的花式上車驚嘆不已。

我和安岩先系上了保險帶,又把車窗全部打開,就為了能夠立刻出發,聽安岩說那地方還得坐飛機過去。

夜涼如水,寂靜無人,又擺脫了追捕者,是時候聊下天輕松一下了。

“神荼,那鑰匙......我給你的?”等他的時候我把自己記憶都翻了遍,真的想不起來,但鑰匙又确實在他手上,這種馬上接近事實但是求而不得的感覺真的好難受——快磨死我了

但是後面一點聲音也沒有,就在我以為神荼不會回答我的時候,他開口了,“不記得算了。”

我去!別!荼爺!咱有什麽話好好說不行嗎?我想努力掙紮一下,但是從後視鏡裏看出,那個傲嬌的潔癖怪那頭扭到一邊,不愛搭理人的樣子,算了,今天的神荼好像有點不好惹,戰略性撤退一下。

我自己好好想就成,這家夥我也沒打算問出什麽來。

安岩問我,“你這兩天怎麽和人間蒸發了一樣?”原本神荼不想節外生枝,安岩也不是喜歡打打鬧鬧的人,躲躲就躲躲呗,準備等我一回來就走,結果那些人窮追猛打了好幾天,驚蟄都吓不住,結果就躲到我家去了。

這些都是安岩的猜測和想法,神荼一定知道我什麽時候回來,不說他的智商,就說這幾天我還和瑞秋在一起,估計是他覺得帶着安岩還要找個地方待着,有我這個臨時旅店,簡直方便地不行!

混蛋!我不在的幾天,你們沒有用我可愛的小公寓幹什麽羞羞的事情吧!

“不是說了陪瑞秋去偷東西,怎麽不信我?”我有氣無力地說,瞄了眼安岩。

他敷衍地回了我兩句,問我那這身衣服怎麽辦,我們可是去冒險的!動作大起來,這衣服根本不方便。

我後備箱放了一套戰鬥裝呢!出來混,沒點準備我也敢天南地北地到處跑,不是自信過了頭就是嫌命長啊!小夥子!放心,你老姐我皮實着呢!

“那你佛珠呢?”

我掀開了裙擺,安岩一點蕩漾的小表情再看見我腿上纏的佛珠之後就蕩然無存了,只能對我翹翹大拇指。

開玩笑,吃飯的家夥,不随身帶着怎麽成?

聊完這個一時間有些冷場,餘光瞥見安岩在玩平板我也只能認命地開車。

“哎!我說,你就是那個格鬥排名第一的淺淺?”我沒向安岩好好介紹過自己,乍一聽他喊我的名字還有幾分不适應,“你怎麽知道的?”

“哦,胖子告訴我的。”安岩腼腆地笑了笑,不敢告訴我其實還有個小插曲。

那時候安岩在王胖子那兒,瑞秋在給他講解,說有什麽不懂的就再看看,安岩不知道怎麽就要實力排名翻了出來,神荼很強,這個安岩知道,不過一看過去,排在最頂上的都是他的名字,心裏還升起一些高不可攀的感覺。

終于被安岩發現了一個例外,居然還有比霸道總裁更牛的人,還是格鬥,結果一看名字哭笑不得,脫口而出,“格鬥這麽暴力的玩意,第一名的居然這麽女氣,這淺淺什麽來頭啊?”

此話一出直接把人都笑抽了,特別是和我關系最好的胖子,尤其誇張,直把安岩笑懵。

眼鏡青年摸摸頭,覺得自己也沒說錯啊!

老張是個厚道的人,拍了拍他的肩:“她要是在這裏,非抽死你。”

王胖子擦掉笑出來的眼淚,“那淺淺就是上回和我們一起的那個,短發還挺漂亮那個,有印象吧!”

那一時侯,安岩的表情怪異到連神荼都忍不住勾了下嘴角。

這事後來還是胖子告訴我的。

我真名叫于淺,但是為了拜托于家煩人的耳目,進THA的時候就幹脆用了淺淺,不然恐怕還造不成這樣大的娛樂效果。

安岩看了看我握着方向盤的手,“你的手這麽細,居然打得贏神荼?”他縮了脖子,估計是想起了神荼對豐紳的那兩下,暴力非凡啊!

我心裏好笑,當然打不贏啊!來十個我都打不贏神荼,但是我忘記為什麽他把第一讓我了,大約是我又哭又鬧求他的?又或者他覺得到處不勝寒,不想包攬全項吧!

“哦!”安岩似乎想起什麽,從他口袋裏掏出了一個東西,“神荼特意讓我給你的。”

在說出“神荼”兩個字的時候,後座的人不自在地咳了一下,一記眼刀飛過去,他明明告訴安岩不要說是他給的!

我瞧了一眼,接過來,是一副護腕,心裏頓時有些五味雜陳,藍色的眼睛時時刻刻帶着疏離,卻又總是能關注到細節,明明不過是小小的觸碰,卻會立刻暖心,暖到你的四肢百骸全部酥麻,暖到你的所有防備全被化解。

我也是。

我對神荼,就是這樣,無從反抗。

我就是這麽容易被一點小便宜收買的人,盡管看不起我好了!

我心不在焉地回了句,“謝了。”

“不客氣。”

“不客氣。”

兩句話同時出現,安岩驚訝地看了神荼一眼,神荼保持一張冰臉看着窗外烏漆墨黑的景色……氣氛頓時有些尴尬了。

我盯着前面路,心裏瘋狂企圖使用心靈感應和安岩聯系,快點說些什麽,給個話頭我就能接下去,現在特地打開廣播什麽的,好像欲蓋彌彰。

最後安岩随口講了兩句話,我立馬接了上去,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消磨到了機場,好像那點小插曲沒發生過。

坐了近四個小時的飛機,跨越了兩千多公裏,“哎!轉了一圈居然又回來了。”安岩感嘆着彎了彎手中的熒光棒,瞬間把周圍的景色照亮了。

柬埔寨的山同樣江山如畫,鐘靈毓秀,傍花随柳,莺歌燕舞,但是大晚上的只有蛇好麽!

我和安岩對視一眼,互相安慰。

作者有話要說: 接下來是額外的副本,【回憶之什麽什麽的】就暫且先不穿插在裏面了

☆、年年歲歲花相似(2)

我和安岩都是小跟班的命,霸道總裁說去哪兒就去哪兒,兜兜轉轉跑了一大圈,又跑到這個犄角旮旯的地方,但是即使如此,我倆除了嘆息,也不好指責神荼。

樹林外面有車用的道,但不像這深處,葉子厚厚的,不知道多少年沒有人踏足過了。

“你怎麽不告訴我這次任務是這裏啊?早知道租輛車來呗!”

我問安岩。

三個人大晚上的,從山腳爬起,順着可以開車的公路走,這種糟心的經歷好像只有跟團游的時候有過。

“我怎麽知道?神荼摁着我取了指紋,我壓根沒看見!”

安岩一臉憋屈地同我控訴。

話說回來。神荼拿的什麽替我接的任務?難道他早就拓好了個指紋?還是說我壓根就沒有接,就像個二百五一樣去冒險了?

神荼可以不要積分,但我只是個可憐的打工仔啊!

神荼不理我們,自顧自地走,過了一會兒拿過安岩手中的熒光棒照了一下,“這裏。

我和安岩對視了一眼,跟了過去,被神荼照亮的是一塊墓碑,上面風燭殘年,沒有打光,一點都看不清。

“我去!你三更半夜不睡覺跑到這裏找墓碑啊!”安岩簡直抓狂。

說實話,寂靜陰森,無人樹林,天上黑,地上黑,一切悄無聲息的,只有風過拍打這樹葉,和腳下枯葉碎裂的聲音,一切以墓碑為中心,形成一個黑的漩渦。猙獰的藤蔓虬結着,像蟒蛇一般紮進周邊的泥土裏。

出奇地詭異。

我脖子一涼,拉緊了衣服,從安岩包裏又拿出一個熒光棒來,碑打了光但是仍然看不清,只有一些殘留的筆畫,但說實話,這裏是柬埔寨,就算它沒被風化,我也不一定看得懂,是不是該把江小豬帶上?

我擡頭看了神荼一眼,那家夥拿着驚蟄要翹了墓碑,完全的不理睬、不配合,我只好看向安岩,他搖搖頭表示不知道,拿出平板開始搜索資料。

資料還沒找好,神荼已經撬開了,這速度快得令人咋舌,安岩也不顧到什麽資料不資料,趕緊扶住文物,我也迅速沖了過來,拿背抵住它,兩個人小心翼翼地把它放了下來。

這碑年代久遠,雖然現在埋沒在這種廖無人煙的地方,但說不定就是一個珍貴的國寶,摔碎了價值連城的文物,也不知道柬埔寨政府會不會追殺我們……

所以說,和神荼一起出任務可長點心,搞不好就賠得傾家蕩産了。

我一個花季少女,操着一顆老媽子的心。

從神荼緊盯的目光來看,他好像躍躍欲試。

“這就下去不太好吧!我們什麽都不知道就去刨人家墳,很容易出事的。”

下面看上去挺深,有種不懷好意的感覺,惡靈的墳我刨過,但是這種不知名的墓我可是從來沒有上過手,總感覺有損陰德。

但神荼不是個聽人勸的,自顧自扔了一根熒光棒下去,對我的話置之不理,一副堅決的樣子。

我看見安岩皺了皺眉頭,他腰被神荼當踏板踏過也不知道好了沒有,就又被他拉過來出生入死,現在心裏指不定怎麽罵神荼。

一個是傲嬌大佬,倔地像頭牛,另一個是萌新傷員,随時随地會被留下心理陰影,夾在當中的我簡直就像個公共關系從業人員。

我嘆了口氣,說出我的提議,“我先下去,神荼最後,安岩走中間,怎麽樣?”

兩人點頭過後,我一馬當先地下去打探前路,拾起地上的熒光棒,四處照了一下。

別看上面簡陋,就好像是個被人遺棄的地方一樣,下面倒是建得寬闊平坦,一塊塊磚都很大氣平滑,這樣的強烈反差就好像刻意凸顯自己的特殊,我朝神荼看去,和平時沒有什麽區別的一張冰塊臉。

內心戲很多,但是它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道,安岩用慧眼看過之後就放心地讓我們走。

請問慧眼可不可以看到神荼腦子裏到底在想什麽?

直到走到一個三叉口,順利地一路出現了些為難。按照安岩看到的,這三條路就是一模一樣,沒有區別好壞之分。

“選一條吧!那條順眼走哪裏。”安岩提議道。

我看了看周圍,确實感覺沒有什麽區別,這地方連個字都沒有,該不會真是墓主人太有錢了,吃飽了撐着突發奇想,就挖三條一模一樣的道好了,多有美感啊!

“分開走。”神荼說完就給了我們一人一個藍牙耳機,然後頭也不回就選了一條道走進去了,完全不給人後悔的機會,“帶好,保持聯絡。”

那一刻我是真的想甩手不幹的!這家夥永遠這樣,什麽都不解釋!多說一句能讓你的顏值降低還是武力倒退啊!

所以說!安岩,能不能拜托你用慧眼看一下,這家夥腦子裏到底裝了什麽?

安岩定定地看着他的背影,捧着手裏的東西,持續蒙圈。

我拍了拍安岩,讓他先不要急,看看牆壁,這些都是驚蟄劃出來的痕跡,神荼早就來探過路了,估計是發現有些事情必須要三個人一起才可以完成,否則他也不會這樣大費周章。

佩服我自己,難道我現在已經練成了在安慰安岩的同時順便安慰自己再順便給神荼的冷漠找點理由嗎?

我這個公關人員太稱職了,T.H.A!加工資!

安岩看上去有些氣不過,但是也不無奈何,我安慰他:“總之還有這玩意可以聯系,你現在也是老手了,不用慌。”萌新就應該是團寵啊!什麽要給新人鍛煉的機會,我才舍不得呢!

既然進來了就沒有退縮的道理,只有往前走。甬道雖深,但是一眼望去很幹淨,我覺得不會有什麽危險,它甚至有種光明磊落的感覺,我心裏苦,別真只是有錢人家追求一點美感。

走了大約十分鐘,我前面到底了,這時候神荼的聲音響了起來,“到了麽?”

“到了。”我開始檢查牆面,至于那個看上去就像是機關的把手,我選擇性地不想碰。

“什麽?你們都到了?”安岩有些着急地說。

雖然有過兩次經驗,但他不想魯莽,稍微有些風吹草動就停下來,多數時候是自己吓自己。

我也不想去研究,神荼都趟過雷了,有什麽他早就說了。

我把我的想法和安岩一說,神荼也沒反對,我立刻就聽到安岩那邊跑了起來。

無聊地靠在牆壁上,好想去安岩那邊啊,新人就應該被照顧嘛!

“看見把手了麽?我說拉就一起拉。”我打量一下這個青銅做的,看上去頗有分量的拉手,是開門用的吧!還三重保險,買神荼一個贈安岩和我兩個。

我把手放到那個把手上,聽見神荼的指令就立刻拉動,不知道是不是年久失修,那機關一動就有咔咔地聲音,原先輕松的氣氛突然變了個樣,我将身上的佛珠捏在了手裏,以防突變。

在我面前的那堵牆開了,小石子不斷掉下來,緩慢地升上去,等得人心癢,我又不敢冒險直接貓腰過去,這笨重的大門萬一掉下來也不是鬧着玩的。

等門全部開了,我才迅速地走了過去,并且聽見了兩個腳步聲。

如今三條通道變成了一條,原先就寬的甬道變得更加氣勢宏偉。而且那些在地面上便有的藤蔓竟一路從分岔路蔓延到了這裏,詭異地比地面上的更為粗壯,它們随處攀爬,虬結在牆壁上、屋頂上,仿佛編織着一個巨大的囚牢。

這門果然另有玄機,又是齒條的聲音,在慢慢轉動,升起的門回落,看來這個機關到了一定的時間就會複原,又需要三個機關同時觸發,難怪神荼會湊齊三個人。

“東西。”

神荼伸出手。

我把鑰匙給他,向安岩解釋,之前這小子還懷疑我,“這個就是瑞秋要我偷的東西。”

難怪瑞秋就兵出險招,原來全是為了神荼,真是美色誤人。

我看着蹲在下面擺弄的神荼,心裏有許許多多的疑惑,他明明沒有進來過,但是對這裏卻很熟悉,不說知道荒廢已久的古墓入口,還知道地宮入口的鑰匙所在,更讓人在意的是,這段時間這麽忙,他和安岩死而複生,之後又馬不停蹄地去了高棉王墓,但是現在,不僅延遲了慶功宴,就算跟着一大群尾巴還是要來,這個“墓”究竟有什麽?可以讓他這樣籌備良久。

神荼做事從不會毫無目的,或者說,只針對那一個目的。

想到這兒,我激動地一下子摁住了他,不讓他打開機關,我要知道地清清楚楚的!不能總像以前那樣被人随意支配,“這裏有什麽?”

神荼沒有想到我會突然發問,站直了身子看我,這讓我有點惱火,雖說我也不矮,但是他個一米八的站在前面,我還就是非得仰頭,氣勢上就弱了一大半。

安岩看我們對峙起來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呃,要不大家先坐下談談?”

我充耳不聞,直直盯着神荼的丹鳳眼,“這裏有什麽讓你非要過來?是不是......是不是和以前的事情有關系?”

我一說到這個,他頓時失了耐心,轉過身不理我,開始開鎖。

“神荼!”我捏住他的肩。

冷漠不理人也好,覺得我累贅趕我走也好,出口傷人也好,這就是神荼,我不是不了解他!但是憑什麽他關于我的事情一言不發!我常年奔波,不就是想得到些蛛絲馬跡?

他挪開我手時有些停頓,但是門咔咔咔地開了,腳步并不含糊,直直往前走,我不依不饒地煩他,神荼剛想轉過來開口就被一陣稀碎的腳步聲打斷了。

整座地宮似乎活了夠了,變成一個猙獰的怪物,不斷有小石子和粉末簌簌地往下掉。

“啊咧?地震了麽?”

☆、年年歲歲花相似(3)

“啊咧,地震了麽?”

這種不着調的話一出,不要說向來嚴肅的神荼對我投來譴責的目光,就連安岩也吃驚地看着我。

我摸摸鼻子後退了一步,眼神四處亂飄。

可不可以當我什麽都沒說過?

确實,這種時刻,賣萌什麽的不是時候,就算故意和神荼唱反調也不是時候。

神荼的眼神頓時犀利了起來,眯着眼睛召出驚蟄,示意我們小心。安岩握住槍跟我貼到一邊的牆壁上,神荼在另一邊,聽聲音還是個大家夥,不是這地宮都是用石磚切起來的,現在肯定在抖。

真的很像是地震,我哪裏說錯了。

默默地吐糟。

所謂虛心接受,打死不改就是我這樣的吧。

我們屏住氣,準備給這個玩意來個狠的,管他是什麽,這地宮又要用驚蟄翹又要用鑰匙開,除非下面是個糧倉,不能怎麽可能有活的!

光是這樣想想,我就毛骨索然了。

那東西一冒頭,安岩就開槍往腦門上一射,只是很可惜,“這家夥居然還知道轉身!?”

這個轉身,可謂是完美閃躲,安岩的一槍完全喂給了空氣。

安岩正說着,那家夥的尾巴就出來胡亂掃了一下,我趕緊側身一躲,牆壁上多出了一個清晰的印子,還在不斷掉渣粉碎。

安岩也落到了一邊,不過他腰還沒好,怪叫了一聲,掙紮着爬起來,對那邊正在分析形式的神荼高聲問道:“這家夥什麽東西啊?”

我心裏也古怪着,這個東西和個正常人的體型差不多,看上去基本具有人形特征,但是人沒有尾巴啊!卻也不像猴子,這樣一來就沒有解釋了,否則神荼的臉色也不會這麽難看。

“不管它是什麽,反正先做了!”

對待敵人就是要秉持一貫粗魯的畫風!

那四不像一尾巴朝我甩過來,趕緊低頭,我甚至能感覺到頭頂上的勁風,被打到一下可不是好玩的,看看那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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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時空進化

波瀾浩瀚的星空世界,恐怖覺醒,吞噬萬物,無數種族陷入末日之中;一封來自未來的信件,楚風踏入救世之路,跨越無數戰場,屹立世界之巅,逆轉一次次末日災難,執掌無限時空,征戰千萬位面,超越極限進化,成無上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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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龍世界裏的吃瓜劍客

古龍世界裏的吃瓜劍客

放下助人情結,尊重他人命運!
那些主角不需要幫助。
好不容易穿越一次,除了一些意難平,剩下的就是經歷一些名場面,吃瓜看戲吐吐槽。
當然還有……
名劍,美酒,絕世佳人!

紅警之超時空兵團

紅警之超時空兵團

一座紅警基地車;一座超時空傳送儀;一個雄心勃勃的指揮官。
歷經地球百年風雲,紅警兵團的征程走過一戰、主宰二戰……彪悍的征程揚帆起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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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是華麗繼《紅色警戒之民國》、《紅警之索馬裏》、《紅警之從廢土開始》三本之後,紅警基地流小說的第四本,全新的設定,不一樣的精彩。
新書求收藏和推薦票!

我不是精靈王

我不是精靈王

開局一把西瓜刀,裝備全靠爆!這不是游戲,這是真實世界,童樂只是想回到自己的世界而已,卻被精靈族冠以精靈王的稱號。
龍族也來湊熱鬧,說他有龍族血統,廢話,人家是地道的龍的傳人!
說老子是精靈王,絕對是嫉妒老子長得漂亮!
這個精靈有點萌,先養着吧!這個狐女有點妖,看我收了你!這個美女有點兇……老婆大人,我錯了![

消防英雄

消防英雄

第三屆中國網絡文學大會,年度十大影響力IP作品!
本書影視版權、動畫版權已出售。
1976年7月28日中國唐山發生了裏氏7.8級地震,2008年5月12日中國汶川發生了自建國以來最大的地震,8.12天津濱海新區發生爆炸,8.30美國休斯頓發生了五百年一遇的洪水,12.7美國加州發生了巨大火災……不管是地震或是火災或是洪水,不管是天災還是人禍我們都能看到一群逆向而行的特殊人群。
他們用自己堅實的臂膀彼此支撐,逆向而行于天災對抗。他們年紀輕輕卻要擔負拯救世界的重負。他們不是超級英雄,卻為了同一個信念,成了真正生活裏的英雄!小說關鍵詞:消防英雄無彈窗,消防英雄,消防英雄最新章節閱讀

Destiny惡魔之翼

Destiny惡魔之翼

因為一個外星女警察的失誤,本來就壽命不長的他結束了在這個世界的生命。
作為補救,他被送到了另一個世界延續他的生命。
但是由于那個女警察的另一個失誤,另一個宇宙掀起了一場狂風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