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1)

包姐手裏掌握着重要信息,但是嘴巴卻是絕對的密不透風,不過眼下沒有辦法,我也算是被她吃死了,除了選擇跟随好像也別無他法了。

神荼之前還金口玉言地點名讓我去開會,但我缺席了,他好像也完全不在意的樣子,反正沒有一點回應,胖子之後也沒有找過我。

我撐着頭笑一下,就知道自己是個跑龍套的,沒什麽重要的。

可對自己上點心吧,我一邊收拾東西一邊想着要給自己一耳光。

包姐留給我後悔的時間也不是沒有,但是我拿好東西就跟着她的指令跑了。

她讓我去的是柬埔寨的一個小村落,交通很閉塞。

正巧她打電話找我的時候,我正在越南做個探索任務,難度小一些,适合我這種傷還沒好又不肯閑着的,順便邀請我坐飛機,她包了。

但是是馬航的話,我還是算了吧,頭等艙也拒絕,我還很年輕,還想我僅剩的生命去盡可能地騷擾那朵高嶺之花。

包姐在電話裏笑了笑,“可以,雖然地方有些偏,不過我相信你能找到。”不知道她哪裏來的自信,聽上去,她似乎非常了解我,說不定她那兒還偷偷藏了我一份檔案,方便對我全方面掌控。

我從越南那裏出發坐飛機,到了柬埔寨,又租了一輛車送我到那裏,果然是個犄角旮旯,地方極其的偏,路程也曲折,不過本來就是出來冒險的,到處往深山老林裏鑽早就習慣了。

問題是我到了那裏以後還多等了包姐兩天。她一個飛機直達的,居然比我自費旅游的還慢,還一慢就是慢兩天。要不是這個村子真的有問題,我還以為她騙我,幸好我姑且等了一個晚上。

包姐在我們之前定好的房間出現了,自然地向我打招呼,面色從容地一點都看不出放了別人兩天鴿子的人。

我按耐住自己的脾氣,走過去,“包姐,這裏到底怎麽回事?”

她往床上一坐,,打量了一下房間,看着真像是來旅游的,“什麽怎麽回事?”

又閉口不談!

都怪我之前太心急了,沒有問清楚就急匆匆地來了,到時候人財兩空我就尴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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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到她面前,低頭看着她,這次我堅決不會讓步了:“你最好把話說清楚。”

我眯起眼睛,想到來這裏的第一晚給我的一個巨大驚喜就快忍不住我的暴脾氣了。

一群黑色的小孩子從外面慢慢地爬過來,眼睛像狼一樣發出幽幽綠色的光,呈包圍之勢想要把我活拆了,縱然念珠牢牢捏在手上也給不了我一點安心地感覺。

雖然這些小孩看上去絕對不正常,但是誰能不能明确地告訴這些玩意到底能不能一刀捅了!

并且不屈不撓跟随着我,直到我和村民一樣,虔誠地跪在神龛,雙手合十,駝起背。閉上眼睛,他們才浩浩蕩蕩地離開。

完全的邪教現場……清雪勸了我這麽多年,我都沒出家,他要是知道了會不會追殺我?

而且我想,任何一個莫名其妙跪了一個不知道是什麽的黑色并且一臉邪氣的不明物體的人,都會有一種想要暴走的心情。

“別急別急。”包姐揮揮手讓我稍安勿躁,通過她打開的窗我看見安岩拿着終端,到處詢問,似乎在找什麽人。

“他怎麽也在這兒?”我皺起了眉頭。

包姐合上窗,沖我一笑,“幸好帶着你做我的副手,”她打開自己的背包,拿了些錢,朝着門走去,風輕雲淡地說,“哦,對了,神荼也來了,保護他們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我就直愣愣地看着包姐走出去,張着嘴,直到她合上門,我才如大夢初醒般從床上站起來,沖到窗邊掀開一條縫。

包姐拿着串,正在幫脖子裏盤着蟒蛇的安岩解圍。

我努力消化她剛剛說的話。

剛剛這個瘋女人說什麽來着,保護他們?

請問這個他們是誰?神荼還是安岩,哦,後面還跟了個江小豬是吧?

神荼郁壘的繼承人要是出事了,那我早就整個玩完了,骸骨都不知道完不完整了。

我開始懷疑自己找錯了人,白等兩天不說,張口就是這麽不着調的話,房間的錢還是我出的呢!

還錢!

入夜了,有安岩他們幾個活靶子,光明正大地穿梭在村子裏,我和包妮璐自然不用擔心被圍攻,安安靜靜地躲在角落暗中觀察,實行着保護的任務,做個緘默稱職的保镖,只是當那個叫龍傲天的男人出現之時,我還是忍不住說了句:“什麽東西?”

他頭發的顏色為什麽這麽奇怪,出場為什麽這麽騷包,而且他不知道搶了神荼風頭的人下場都很慘嗎?

“天龍突擊隊,你沒聽說過?”包姐走在我前面,和安岩他們保持一定距離地跟蹤着。

我決定還是不接她的話了,那是THA的特殊隊伍,她這樣表現地比我這個正式會員還了解THA,我真的不知道怎麽在協會裏混下去了。

姑且先撇開這些奇怪的問題,牢牢跟緊他們比較重要,我沒有再糾結下去。

緊随着他們到了墓裏,我和包姐就按原先說好的那樣,她先保護神荼他們,我先去查看一下地形。

去她的保護,哪裏有嘴上的說得那麽好聽,分明是監視,避免讓這幾個熊孩子影響了她的任務進度。

進了墓,直到分開的前幾分鐘,她才和我解釋了一下什麽是鬼曼童,免得我根本一頭霧水,不知道自己在幹嘛。

其實我想說你完全不用解釋,我什麽都不知情,還不是從越南快了你兩天地趕過來了?而且你講的這麽簡略,其實我也不是很明白。

我見她此刻認真叮囑,和之前地随意完全不一樣,忍不住打趣:“怎麽?是個S級的任務?”

她笑了起來,“這個任務可以是c級,也可以是S級,你自己小心啦!”

我帶上耳機,保持通訊流暢,看着包姐背對着我揮了揮手,消失在暗色墓道裏,心裏染上了一點點不安。

接着我就明白了她說的話,原來豐紳殷德這家夥也在!就是他害得我之前住院的。

我說包姐你出門特地挑了個不宜出門的大忌日子吧!早不來晚不來,偏挑豐紳和神荼一起出動的日子,不去買彩票的你已經虧了幾個億了!

這個工作簡直前有狼後有虎,一個做地圖的探索任務生生地變成S級任務,是冥神兩兄弟特有的氣運不錯了,這回再加上豐紳殷德,任務難度簡直可以登上榜單了。

這裏沒有一個人不精的,想要躲在他們的耳目偷偷記錄多困難,說起來都是一把辛酸淚。

我無語地蹲在牆角,用手機把每個地方拍下來,整理成一份地圖,剛給包姐發過去,耳機就傳來了包姐的聲音,“快來谷底。”

“什麽?”

我疑惑地問,結果,她說完這四個字,信號就斷了,不知道是突發了什麽導致設備損壞,還是她自己切斷的信號。

我咬牙吐槽,谷底這麽大,誰知道你說的是哪裏?

但是抱怨也沒有用,萬一她真的出事了,我的線索就斷了。

任勞任怨地跑過去,只是沒有想到,等待我的會是渾身是血的神荼。

我一下子連呼吸都忘了,腦子蕩機般暈暈的,步伐似有千斤重。

幸好包姐告訴我,神荼已經被救回來了,我才差點沒把自己憋死,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幾步走過去,蹲在神荼旁邊,查看他的傷勢。

那張臉因為失血而慘白,無力地暈倒在巨石上。

我看見他腹部有兩個明顯的傷口,染紅了一片,着急地把他的衣服撩起來,但衣服下的皮肉竟然完完好好,看不出一點受傷的痕跡。

如果不是傷得厲害,一向強悍的神荼怎麽會一蹶不振?

我懷疑到差點上手去摸。

“這是一念回光的效果。”

包姐解釋道。

“一念回光?”雖然不是很清楚但此刻不是深究的時候,我潦草地點了點頭,只一心糾結在神荼身上。

那留在肌膚上的血輕輕擦去,果然只有紋理分明的肌肉,半點不帶傷痕的影子。

我感嘆着這神藥的效果,包姐分析着地形,思索下一步安排:“你留在這裏照看神荼,接下來的事我一個人就可以。”

“什麽……哎!等等!”我想拉住包姐,好歹問問神荼怎麽會受這麽重的傷,但是不知道什麽時候這個傷員居然已經醒了,一把拉住了我,雖然力量非常微弱,但我不敢随便亂動,擔心會有什麽後遺症。

包姐沒了阻攔立馬就消失了,留我獨自面對。

我去……包姐也太不靠譜了,我要怎麽和神荼解釋我也在這裏啊……

我僵硬地看着神荼,拼命想着比較靠譜的說辭,比較擔心的是他會不會把我當成跟蹤狂,然後給我一驚蟄。不行啊!我是無辜的啊!這個鍋甩給包姐不算我過分吧?

神荼的眼皮掀了一下又立馬閉上,然後又深吸了一口氣,張開眼睛。

華麗的冰藍色變成了妖異的血紅,正是暴走的跡象。

我緊張地問他是不是還有哪裏不舒服。畢竟衣服上的兩灘是血不是番茄醬。

他搖搖頭,和個沒事人一樣站了起來,摸了摸自己腹部的傷口,臉上出現了一絲驚訝之色,“那個包姐是什麽人?”

我嘆了口氣。

天知道這個像游戲bug一樣的包姐是什麽來歷,不過一念回光有這樣神奇的功效,她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給神荼用了,肯定不是敵人。

神荼皺了下眉頭,決定暫時放下這個還沒有絲毫頭緒的問題,現在最重要的是: “先找安岩他們。”

一想到不懷好意的龍傲天還在安岩他們的身邊,神荼就無法放下心來。

我的玉佩還在安岩那裏,利用我和玉佩之間的聯系,十分順利地找到了安岩他們。

千鈞一發之際,神荼從龍傲天的手上救下了安岩。

神荼單手提起龍傲天,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兩刀不帶個招呼地捅過去,就連位置也和神荼身上的一模一樣。

等等!神荼,你先別弄死他,讓我也揍他兩拳!

安岩醒過來看見我,指着我半天愣是沒說出一個字。

我尴尬地笑笑,沖他揮揮手。

我們幾個人修整了一下,就刻不容緩地去找老張和胖子。

安岩身處險境,竟然仍能細心留意,記下了老張他們的位置,觀察力簡直強悍,争取了許多時間。我忍不住誇贊了他兩句,大男孩腼腆地笑了笑,但是又藏不住他驕傲的小表情。

那小模樣,放出去絕對收割一片姐姐粉。

鏟掉了豬隊友,大boss神荼上線,人順順利利地救到手,兩只鬼曼童開始互毆,一路通暢,毫無阻攔,但是本着不能讓敵人得到想要的東西原則,和,如果對手是和陵的主人那就一定要讓他鬧心原則,神荼決定要阻止豐紳殷德。

“又要耍帥,你想死幾次啊!”安岩恨鐵不成鋼地說。

偏偏這位大爺表情一點也沒有動搖,我想到剛剛他受傷的可憐小模樣,咬着牙根,按耐下自己的火氣:“神荼!別去管他!”

神荼看了我一眼,又定定地看了安岩一眼,轉身幾步助跑,一個起跳,靠近了對面的石岩,然後用驚蟄固定住自己,在利用臂力和慣性,幾個飛躍就落到了鬼曼童的頭頂上,那身法,要多精彩有多精彩,要多潇灑有多潇灑,藍色流光就像彗星一樣,随意截圖,要有車禍現場算我輸。

但是我現在一點欣賞的心情也沒有,眼刀子不要錢地往老張身上紮。

都怪老張!要是他不說,誰關心那個coser到底是誰?

敵人是豐紳殷德,腳下還有一個不知道什麽來歷的老伯,神荼一個人很吃力,完全被壓着打。

哎呦我去,神荼小祖宗,您悠着點行不行?您的傷才剛剛好啊!

我在下面幹着急,一把一把冷汗地冒出來,驚心動魄地看着神荼,比我自己親自上陣還要緊張。

“小師叔一個人不行。”老張往前走了兩步,扶着他的我和安岩還怕摔着他,也跟着走了兩步。

“淺淺,你上?”老張看着我。

我心裏惱火,把老張揍一頓會不會說我不尊重老人家啊?“我懂這個佛理,沒這個佛心,怎麽上啊?”

我要是能上,我早上了,還在這在這裏磨磨唧唧的,冷眼旁觀神荼這個剛剛死裏逃生地家夥以身犯險麽?只怕我剛站上去就被八字不合地晃下來,眼下只有旁邊這位可以托得起了。

“安岩,看你的了!”

安岩推了下眼鏡,我們所有人的鄭重讓他覺得自己一時身負重任,背負厚望,江小豬耍了點小手段,安岩就怪叫着順利登上了頭頂。

神荼郁壘之力合并,自然就不能還讓那個豐紳殷德讨到便宜了,局勢瞬間扭轉,眼看對手即将玩完時,王鬼曼童蓄力大招,從嘴裏抽出了極陰之焰了。

我下意識皺眉頭,肚子裏一陣反胃,突然心疼起了口腔醫生,難怪他們都要戴口罩,有的時候不僅是為了保護病人,更是為了保護自己。

這東西看上去很厲害,但我不是太擔心,神荼游刃有餘地見招拆招,踏在安岩背上,打起了太極,一面紅色的盾牌就開始慢慢具現,但是對上極陰之焰力量較弱,鬼曼童撐不住後滑了一步。

我看見神荼似乎是對安岩說了,接着那個紅色的防護盾瞬間就加強了許多。

“安岩搞啥子嘛!既然這麽厲害,一開始的盾咋搞的和紙一樣薄?”耳邊聽到江小豬嘟囔的聲音,接着是重物倒地,我想是誰,是老張還是胖子,還是江小豬扶不住胖子倒下去了。

結果聽到江小豬驚慌失措的聲音我才知道,原來是我:“淺妹子!你搞啥?怎麽一下子倒地上了?一拖三弄不起啊!”

眼前的景象扭曲模糊,重重幻影,我努力掙紮着,卻甚至都看不清江小豬的輪廓,臉貼着涼涼的地面,想要爬起來,手卻變得極軟,毫無力氣,感覺身上的力量全被抽走了。

怎麽回事?這分明是靈能耗盡的感覺,可是我根本沒有用啊!

一雙手把我扶起來,在我背後探了幾個穴道,我連挑眉的力氣都沒有,只能像個泥娃娃一樣任由身後的人擺布,頭耷拉着沒骨頭一樣地搖晃。

安岩看着眼前伸出來的手,還以為是要拉自己起來,握住起身,手的主人挑了眉沒說什麽,但是手依舊伸着。

他疑惑地問,“幹嘛?”

“玉佩。”聲音從背後傳來,原來是神荼扶着我,藍色靈能不斷想要通過穴道傳進來,但是似乎有層屏障阻擋一般,被反彈,溢到空氣中,最後煙霧般消弭。

安岩還在想着什麽玉佩,神荼一只手伸着,一只手貼在我的背上,我一晃就往地上倒,他趕緊抱住,免得我砸在地上。

“雙魚玉佩。”神荼有些着急了,畢竟我要死不活的,好像下一秒就要歸西了一樣。

他拿過玉佩就往我脖子裏套,繩子有些蹭疼我的額頭和鼻子。

溫柔一點啊神荼,女孩子的臉還是很重要的。

江小豬撐着兩個人,愣在原地,“這這這,啥子情況咯?”

我感覺一個人把我背起來,迷迷糊糊地聽到神荼的解釋:“玉佩應該是個媒介,剛剛安岩用了于淺的靈能,”他頓了頓,看向安岩,“而且是一下子抽光。”

安岩摸摸頭,臉上有些不好意思:“怪不得我渾身是勁,後面才有點吃力,對不住啊對不住。”

“我就說咋從一張紙一下子瞬間就變成了一堵牆!原來你小子還有場外支援啊?”

江小豬,你說我是場外支援擡舉我了,我這是充電寶。

我努力保持清醒,但是眼前的黑一陣陣襲過來,吞噬我的意識。

這雙魚玉佩成精啦!我之前給它灌過一點靈能,它居然一下子學會了倒抽啦!

這是我昏過去前的最後一個想法。

還是刺眼的陽光把我弄醒的,入眼就看見了滿眼的綠色,還有些不知名的小花,看上去熱熱鬧鬧的,清晨時分,朝霞滿天。

背着我的人托着我的大腿,讓我的腦袋靠在他肩上。豎起的皮衣蹭得我的臉有些涼,動了動手指,發現有些力氣,就上手把領子翻了下來,露出白膩誘人的脖頸。

神荼晃了晃頭,有些不自在。

“咳,這在哪兒?”我沒什麽力氣轉頭,就靠着他,盯着露出的白皙問道。

作為一個男人,別像女人這樣秀色可餐,引人犯罪啊......

“剛離開村子。”

我點點頭,睡了許久,一時沒有什麽困意了,但是又沒有什麽力氣,或說我只想賴在神荼身上,安安靜靜地享受一下優待。

神荼是什麽人?THA的NO.1,冷若冰霜,孤芳自賞,想想他平時一張面癱臉,丹鳳眼微微翹,因為靈能而微顯藍色的眸子,鋪了雪,化了冰一樣的夢幻,永遠不冷不熱的模樣,多蹦一個字像是要死人,現在竟然背着我!

這麽近距離接觸男神的機會可以說是過了這村沒了那店了。

被幸福沖昏了頭腦的我玩心大起,沖着神荼的脖子貼近了呼了一口熱氣。那塊地方像潮水湧來一樣泛起雞皮疙瘩。

救命!我看見神荼耳朵紅了!打120!我需要救護車,我需要吸氧!我要窒息了!

正要造作開口調戲他一下,托着我大腿的手突然掐緊了我。

松手!松手!神荼!大腿會報廢的!

被掐過之後,我頓時乖了很多,趴在他背上哀哀戚戚的。

這要還不是青青紫紫的,我管你叫爸爸啊神荼!

回去坐飛機安排了頭等艙,兩個座位連一起,看上去幹幹淨淨,高大上,胖子說幸好不是馬航,不然倒貼他都再也不坐了。

我暗地長舒一口氣,幸好之前拒絕了包姐,不然我得和胖子一樣有心理陰影。

座位安排是這樣的:安岩和小豬坐,胖子和老張坐,我......居然和神荼坐......

我發誓我從來沒有這麽抗拒過要靠近神荼,雖然他是我男神,但是他是一朵高嶺之花,不是想采就采的,況且他平時這麽冷漠,難得主動一次能有好事情?更何況我剛剛才作過死,不知道現在跪下來叫爸爸還能不能讓他回心轉意。

安岩啊!快點幫幫我,你坐過來啊!

安岩一臉無能為力,率先坐下,樂呵呵地看我僵直地站在中央,進退不得。

“你坐這。”神荼三個字讓我潰不成軍,心裏還沒答應,身體已經開始行動了。

我這是背叛了我自己!争氣點啊!

我看了看那張禁欲臉,感嘆了一聲造物者的偉大,然後畏手畏腳地縮到一邊去,神荼分給我靠裏的位子,倚在上面還挺舒服,一會兒就迷迷糊糊了,然而在看到神荼拿出金針的時剎那清醒。

“幹嘛,飛機上呢!一個不穩就紮錯了!”就好像特地打我臉一樣,一個輕柔的女聲傳來,“飛機已進入平穩狀态...”

平穩你姥姥......金針的光閃得我頭皮都炸了開來了。

我自己也會用針,但是這和神荼對我用針的感覺完全不同,可能以前練習的時候受他荼毒太深,弄得我腦子只有一個形容詞,就是疼。

神荼看我就像看一只待宰的羔羊一樣,冰冷不含感情:我是不能被拒絕的,你自己看着吧!

“冷靜點呗!我挺好的,不用紮針。”我硬着頭皮和他商量。

神荼搖了搖頭,“你的穴道被我的靈能堵塞了。”

我看着眼前的人,頓時噎住……明明是你的錯,你的錯還要讓我來承受痛苦,你的表情可不可以不要這麽風輕雲淡,可不可以不要這麽淡定從容?只要你有一點點內疚感,我就舍不得拒絕你了!

被我盯了很久,這張臉終于有了一絲松動,劃過一些不好意思,輕輕咳了一下。

“你,別!我自己來!我自己來!”我匆忙揮手,往後靠去。

“小姐,飛機上請保持安靜,謝謝。”空姐對着我露出了一個十分标準的笑容,然後餘光飄向了神荼,這麽漂亮的小姐姐特地過來提醒我,難為我還有些不好意思,原來是藍顏禍水。

我朝着空姐點點頭,目送她離開以後沖着神荼擠眉弄眼,後者豎起金針立馬讓我收斂了表情,“我自己來我自己來。”只要他別給我紮針什麽都好說。

一手按着神荼的手,綁帶毛毛糙糙的,也不知到他怎麽忍受每天綁着它,另一只手搶先迅速入針點穴,我的經脈一下通暢起來,不适合的藍色靈能也一下子像從漏氣的氣球裏一樣漏了出來。

我長籲一口氣,才看見神荼臉色有些不太好,讪笑了一聲把金針還過這個潔癖怪,按他用過就扔的性子,卻得按捺着只能把金針收回去,因為飛機上又不像出完任務還有後勤人員打掃,他的臉臭得不行,抱臂靠到一邊,不願再多看我一眼。

我聳聳肩,開始想事情,關于包姐,結果發現根本無處可想,但是腦子卻渾渾噩噩的,一些雜亂的思緒困擾着我,揮之不去。

意外的是,下了飛機,才發現瑞秋快把我的手機打爆了!究竟是什麽事情讓她這個高層人員這樣着急?

☆、回憶之偷聽也是好孩子

作者有話要說: 回憶

【那時的我:如果無法打聽到的話,那麽只有自己去劈開荊棘前行了,我不懼任何險阻,只懼自己裹足不前。】

其實被貓吓到真不是個光彩的事,有些女孩子嬌嬌弱弱的,怕些有爪子的,有獠牙的動物也就算了,我可是一言不合就要和神荼幹架的女漢子啊!

雖然這麽說,但是我堅持在睡前誦經,該慫的時候還是要慫的。

因為在廟裏的原因,也養成了幾分“小和尚念心有口無心”的感覺,理解不了佛的博大精深,但是背兩句安安心沒啥問題,也顧不得神荼和他師傅會不會覺得我蠢了。

經歷過死亡後覺得面子真的不重要,最重要的還是活着。

平時熄燈時間是十點,這裏沒有硬性規定,沒什麽敲鑼打鼓必須熄燈不然就出去罰站的道理。但是神荼和我一般都特別準時,只是今天因為切磋地太興奮,了一個小時,萬籁俱寂,夜黑風高的,只能聽見我們的拳頭聲,還有白癡般亮着的兩盞探燈。

最後神荼的師傅實在忍不住了:“你們兩個年輕人不要睡!我老頭子還要睡呢!”吹胡子瞪眼地上來就揪神荼的耳朵,我壞心地往他身後一藏躲了過去。

我讨好地笑起來,“師傅說什麽呢!看您這樣的帥哥怎麽能是老頭子。”

神荼的身子劇烈地顫了顫,但是老人家明顯很受用,盡管依舊板着一張臉,但是眉角已經柔和了下來,揮揮大手讓我們趕緊洗洗睡了,不計較我們這麽晚還在外面折騰他犯困的神經。

神荼提起兩盞燈進屋,我翻出換洗的衣服,他提着一盞燈跟了出來,然後我進浴室,他就外面等我。

洗手間給我的陰影實在太大,白天正氣浩然,絲毫不覺陰氣,可到了晚上,那一股涼意就是從腳下只升到頭皮,我總感覺有什麽東西盯着我看。

我頭一回喊他去的時候,衣服都脫了,想想還是有些後怕,再重新套回去,把他喊過來。

雖然有些別扭吧,但是他沒有拒絕,直接點了點頭,拿了本書,搬了張板凳坐在門外面。

我洗完澡一邊套衣服一邊回想,突然聽見神荼在面喊了我一聲,但一時間沒有聽清,“什麽?”

“你好了沒有?”神荼提高了點聲音。

我急急忙忙出來,一邊走一邊拉衣服:“好了好了,怎麽了?”

神荼搖搖頭,往門外走,提着燈到處照:“我剛剛看到了一個黑影。”

我跨出門檻的腳瞬間縮了回去:“什麽?”眼前一下子就冒出了那只黑貓的形象,“是貓麽?”我告訴自己千萬別害怕,重新邁開步子快走到神荼身邊。

“也許,我不太确定,”神荼看完一圈沒發現異常,轉過頭來,突然臉色大變,一把扯過我。

我覺得後心一片發涼,好像有什麽東西蹭着我後背過去,驚出一身冷汗,踉跄幾步,差點摔在地上,全靠神荼拉住我一只手強行提起來,看着神荼臉色嚴峻,礦燈都扔在了地上,手裏捏了枚金針,蓄勢待發。

我驚訝地看着神荼,出來替我看個門,居然還要拿着金針,別說他之前還捧了本書了。這裝備齊全地直接去旅游也沒問題了。

此時我還有開玩笑的心思,不是很害怕。

地上那只貓全身通黑,眼睛一眨不眨,緊緊地盯着我們,弓起身,豎起尾巴,毛都炸開了。

原先那次它蹲在窗臺上或是伏在地上,看上去只是胖,但是完全舒展開來,顯然不是胖,正如神荼所說,山裏的貓的個頭确實比城裏的大,而且不是一點兩點。

它遲遲沒有再發起攻擊,雙方對峙了一會兒,它便沒頭沒腦地怪叫一聲跑開了。

神荼伸手幫我把雙魚玉佩轉回來,剛才洗澡的時候把它甩到後面去了:“也許是看見了魚才撲的你。”

玉佩的造型很抽象,神荼這句安慰很牽強,但我順從地接受了這句安慰。

神荼的性子越來越冷了,往高嶺之花發展的路上已經越走越遠了,現在有一句安慰越來越難得了,且有且珍惜吧!

後來清雪給我補些驅魔知識的時候,正巧提到了黑貓,他當時風輕雲淡地授業,“玄貓,辟邪之物。易置于南,子孫皆易。忌易動...”說完還感慨了一句,“好多人都誤會它會招來厄運,真是可憐。”

他講得麻溜,我的心就翻江倒海了,想到自己這些經歷更是整個人都不好了。

不管這黑貓到底是辟邪的,還是不祥的,反正我受到黑貓青眼相待,證明我身邊不幹淨也是沒什麽異議的。

認識到這個的我頭皮都快炸開了,慌忙對清雪說了這件事,結果他好笑地看着我:“不是小僧吹牛,咱們這兒至少是座正兒八經的廟吧!你聽說過那個廟裏有不幹淨的東西的?這不是砸自己招牌麽?”

我聽了覺得有點道理,但是仍有些發憷,想我和清雪出去斬妖辟邪,算是有些閱歷了,依舊這麽膽小怕事,表情便越發惆悵起來。

清雪看了大笑起來,被我狠狠一瞪,拍了拍我的肩:“是該叫你做些驅魔的技法了,別慌啊,別的小僧不敢說,但這驅魔嘛,我保準邪祟不敢進你五尺之內。”

我在心裏不敢茍同,清雪嘴上說的和實際行動上的總是有些出路,之前還說帶我出去冒險,結果只是讓我做跟班的。

日子過得很快,清雪毫無預兆地出現時,神荼正光着膀子讓我紮針。

難為我在別人師徒家借宿了這麽久,他還記得我,但我看到他心情很平靜,也沒什麽驚訝或者欣喜的感覺,只是沖着他揮了揮手打了個招呼,然後繼續。

兩個為人師表的熱情地打了招呼,一見面就勾肩搭背,活像小兩口小別勝新婚一般,如膠似漆,還鑽到房裏去說悄悄話。

神荼癱着一張臉,但是眼神很嫌棄,我則是雞皮疙瘩從頭起到了腳。

“你說他們在講什麽要背着我們?”我撤了針問神荼。

他搖搖頭,套上衣服,眼神越發嫌棄,也沒問我怎麽就擅自停下施針。

我提議去偷聽,但是遭到了神荼立刻的反駁,“師傅慧眼的本事,沒等我們靠近就發現了。”

我想了想,笑了一下,跑回房間,在某個犄角旮旯裏翻出了好久不用的手機打開了錄音軟件,對身後的神荼問道,“怎麽樣?聰明吧?”

神荼看了也沒看我驕傲的小眼神,坐到床上去,盤起腿,冷靜地問,“怎麽放過去?”

好吧,這确實是個問題,沒等我們靠近呢,慧眼就發現我們了,更別說鬼鬼祟祟地放個手機了,基本上就是現場被抓包的可能。

兩人無言了一會兒,神荼起身出去,回來拎着一瓶酒,我心說你想不出辦法也不用借酒消愁啊,保持好平時那個睿智冷靜的神荼啊。

神荼不理會我古怪的眼神,拿過我的手機,把酒瓶子塞進我懷裏,“你去給他們送酒,我來放手機。”

我晃了晃,還剩半瓶不夠他們喝吧?

感覺神荼忍着差點沒有給我一腳,我們是來偷聽的,不是做服務員的!

“這是個好辦法啊!”我一邊用力地點頭,一邊抱緊了酒瓶子,奪門而出,再待久了我怕神荼會給我身體力行地解釋什麽叫“少說話多做事”。

趕緊地,溜了溜了。

我面色如常地一腳踹開門,搶在清雪發作前喊了一句中規中矩的師傅,把他整個人憋得臉都紅了。

神荼師傅的房裏亂得不像樣子,我把東西使勁往裏挪才勉強把酒放好,順便陰陽怪氣地把酒倒好,怪不得神荼派我來送酒,自己操作不來,就派我來成心膈應他們。

但是片刻,兩個滑頭早已神色正常,我裝模作樣地問他們在說什麽,自然是天南地北地胡扯,反正什麽有用的都沒說出來,我翻着白眼,佯裝氣呼呼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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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時空進化

波瀾浩瀚的星空世界,恐怖覺醒,吞噬萬物,無數種族陷入末日之中;一封來自未來的信件,楚風踏入救世之路,跨越無數戰場,屹立世界之巅,逆轉一次次末日災難,執掌無限時空,征戰千萬位面,超越極限進化,成無上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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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龍世界裏的吃瓜劍客

古龍世界裏的吃瓜劍客

放下助人情結,尊重他人命運!
那些主角不需要幫助。
好不容易穿越一次,除了一些意難平,剩下的就是經歷一些名場面,吃瓜看戲吐吐槽。
當然還有……
名劍,美酒,絕世佳人!

紅警之超時空兵團

紅警之超時空兵團

一座紅警基地車;一座超時空傳送儀;一個雄心勃勃的指揮官。
歷經地球百年風雲,紅警兵團的征程走過一戰、主宰二戰……彪悍的征程揚帆起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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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是華麗繼《紅色警戒之民國》、《紅警之索馬裏》、《紅警之從廢土開始》三本之後,紅警基地流小說的第四本,全新的設定,不一樣的精彩。
新書求收藏和推薦票!

我不是精靈王

我不是精靈王

開局一把西瓜刀,裝備全靠爆!這不是游戲,這是真實世界,童樂只是想回到自己的世界而已,卻被精靈族冠以精靈王的稱號。
龍族也來湊熱鬧,說他有龍族血統,廢話,人家是地道的龍的傳人!
說老子是精靈王,絕對是嫉妒老子長得漂亮!
這個精靈有點萌,先養着吧!這個狐女有點妖,看我收了你!這個美女有點兇……老婆大人,我錯了![

消防英雄

消防英雄

第三屆中國網絡文學大會,年度十大影響力IP作品!
本書影視版權、動畫版權已出售。
1976年7月28日中國唐山發生了裏氏7.8級地震,2008年5月12日中國汶川發生了自建國以來最大的地震,8.12天津濱海新區發生爆炸,8.30美國休斯頓發生了五百年一遇的洪水,12.7美國加州發生了巨大火災……不管是地震或是火災或是洪水,不管是天災還是人禍我們都能看到一群逆向而行的特殊人群。
他們用自己堅實的臂膀彼此支撐,逆向而行于天災對抗。他們年紀輕輕卻要擔負拯救世界的重負。他們不是超級英雄,卻為了同一個信念,成了真正生活裏的英雄!小說關鍵詞:消防英雄無彈窗,消防英雄,消防英雄最新章節閱讀

Destiny惡魔之翼

Destiny惡魔之翼

因為一個外星女警察的失誤,本來就壽命不長的他結束了在這個世界的生命。
作為補救,他被送到了另一個世界延續他的生命。
但是由于那個女警察的另一個失誤,另一個宇宙掀起了一場狂風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