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4)
?”
“處男怎麽了?我們大學不讓談戀愛!”安岩紅着一張臉,大聲地和我說。
我轉頭去,埋頭癡癡地笑了起來,大學不讓談戀愛?這是我見過最好的找不到女朋友的借口。
“別笑了!”安岩抓狂地說。
靈雨一跺腳,臉上燒得和火一樣紅,“夫君你真讨厭。”
我看見她裙擺翻飛,像只紅色的蝴蝶一樣,沒有想到這種大小姐脾氣還能這麽可愛,我仍淺笑着,傲嬌也因人而異啊,神荼這傲嬌就臭得和石頭一樣。
“安岩,快去追啊!”
“追什麽……”安岩茫然地看着跑掉的姑娘,“話說她為什麽跑走了?”
覺得你讨厭,她剛剛是這麽說的哦!
我聳聳肩,算了,作為一個女人我也看不明白這位大小姐,更別提安岩個純情的小處男了。我踢了他兩腳:“趕緊的啊!”
神荼也看了過來,嘴巴微動,但是沒有聲音,是“任務”兩個字。
我扯了下嘴角,看着安岩跑出去。
稀奇了,神荼居然給別人面子了,莫非說是怕傷到女兒心,所以掩飾自己來這兒的目的嗎?
我坐到安岩原來的位子,手撐着頭看着門外,天水碧藍成一線,沒什麽怪獸的話,真是一個世外桃源。
神荼被那個如雲拉進去換衣服了,嗯,喜服。
我兩眼放空地看着外面,美景也勾不起我一絲興趣,趴在桌上,把玩着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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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安岩有沒有追到那個小姑娘,有沒有哄好她……好吧!這些都不是什麽大問題,反正那個女孩兒不是安岩真的女朋友,我現在只想知道我身後的房間裏,神荼和另一個人在幹嘛!
不是說換衣服麽?
你為什麽就心甘情願地進去了。
進去就算了,作為異性,難道不該讓她回避一下嗎?
好想回去啊……這裏不大适合我,兩姐妹完全無視我,唯一和我說話的還是個變态。
當我變着花樣打發時光,敲着桌面時,身後終于有動靜了。
我轉頭看去。
紅色長袍,金邊窄袖,華美的鎏金花紋,高貴的繡花滾邊,腰間玄色暗金的腰帶一束,氣質出挑,無可複加,若如容貌,此時的神荼簡直驚為天人,原先絕色的姐妹花此刻看來不過爾爾。
也許是我的眼神太過火熱,原本皺着眉頭看着門外的神荼突然看了過來,一個對視慌得我立馬扭頭,深深埋進了臂彎中。
可惡!為什麽我的臉這麽燙啊?
雖然之前嘲笑安岩是處男什麽的,想想我也沒什麽資格啊!才不是我脫不了單,不過是我的工作單位不允許我談戀愛罷了!
我怔怔的,腦子裏滿是紅色喜袍的神荼,冷冷的人穿起紅色來居然可以這麽好看……
看到姐妹花盛裝出場,我的呆愣還有幾分誇張的成分在裏面,那麽看見神荼的時候可是實打實的被震住了,太好看……好看到讓人覺得死而無悔。
聽着背後的細言碎語,我稍稍回神,深吸了口氣,再好看也不是我的,雖然是任務,但是這麽好看的神荼是為了如雲出現的。
待在這裏太像個電燈泡了,如果神荼不嫌棄我,或者安岩已經回來了,我很樂意待在這裏繼續打擾他們。
我瞥了神荼一眼,不敢多看,生怕挪不開目光:“我出去找找安岩。”
作者有話要說: 于淺:我的工作單位不允許我談戀愛!
THA:這鍋我不背!
☆、年年歲歲花相似(6)
我丢下一句話起身,很榮幸的是身後完全沒有回應。
算了算了,不計較,神荼冷漠又不是一天兩天了!先去找安岩,這小子挺單純的,萬一那位大小姐七拐八拐把他騙走了怎麽辦?
霧雖然已經散得七七八八,但仍然模糊着我的視線,一直往前走了很遠,隐隐約約地出現了個湖的輪廓。
我咋了下舌,厲害了,這還是高配版的幻術,豪華套餐啊!整一個度假旅游聖地。
大約搜尋了一下,兩個人影就在湖邊不遠處,而且彼此的這個距離,好像有點近啊!
小天使!撐住啊!你保存了那麽久的節操難道就要這樣丢失麽!?
我懷着八卦以及有點小小惡作劇的心理慢慢靠近了他們。
大小姐正埋頭靠在安岩懷裏,小鳥依人,我驚訝地看着安岩,感嘆他們的進度之快,完全出人意料,安岩也立馬看見了我,俊朗的臉上閃過一絲慌張,正要開口說什麽的時候,靈雨悶悶地開口了,不知道是因為埋在懷裏還是哭過了,聽上去有些鼻音:“郁壘,留下來好嗎?我們永遠在一起。”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嬌小的女子說出大膽的話,作為當事人的安岩表情更加的驚訝:“我……”
他此刻的心情一定是十分糾結地,不忍心又不得不拒絕。
我看着安岩用唇語問:怎麽辦。
安岩的眼神似乎像沒頭的蒼蠅一樣亂飄,一會兒看我一會兒看懷裏的人,還有那雙手,尴尬得很,放哪裏都顯得不合适。
遲遲沒有得到回應的姑娘擡起頭想看看他,被安岩慌張地重新壓下去:“這個……我要認真地……呃……”一邊說一邊動用全部的表情和我交流。
“你先回去,這裏我來處理。”
我點點頭,貓着腰,放緩步子輕輕後退,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這個場面,我确實不太适合。
去哪裏都不合适,去哪裏都是明晃晃的電燈泡。
我慢慢往回走,快要走回神荼那邊的時候硬生生換了個方向,說不定那邊也有個佳人在對着她可愛的郎君訴衷腸,脾氣不好的我看見男神被別人抱着被別人表白,我可能會打人哦!所以還是不要去了。
遠處是另一座宅子,比原先兩姐妹帶我們去的屋子更大氣正規。
又是滿眼的紅,紅的牌匾,紅的對聯,紅的繡球,我在門外看着沒有什麽進去參觀的欲望,此刻的表情也該是煩躁的木讷。
如果猜得不錯,這裏應該是大廳,就是等等準備拜天地的地方……原先只是以為走個過場,了了亡靈的遺願,沒有想到這樣正式,各色器具皆準備齊全。
我嘆了口氣,不明意義地笑了一下,百年啊,準備得能不全嗎?
我剛想轉身離開,裏面出來了一個人叫住了我,我裝作沒有聽見,腳下加速,大步向前邁去。
身後的人不依不饒緊緊跟着我,“于姑娘,等等。”
等等?要等早等了!誰等你啊?
現在去哪裏啊?去安岩那邊有些遠吧?也不知道還在不在,還是去神荼那邊好了,被他的冷漠凍死我也忍了。
沒有用靈能,就像是賭氣那樣的,快步走回去,走到的時候我已經有些氣喘了。
我轉身看過去,後面的人仍笑盈盈地看着我,貴公子的氣派一點不丢,“你!”
你是不是有病……
我把不太文雅地言辭努力咽下去,看向別處喘了幾口氣,坐在板凳上。
神荼連姿勢都沒有變過,安岩也回來換好了喜服,紅得耀眼,吸人眼球,只是此時我沒有調戲和欣賞的好心情,撐着腦袋冷笑着。
“于姑娘。”蕭紹自然地坐過來,雖然十分禮貌地和我保持一段距離,但是由于他的前科,我往安岩那個方向挪了一些,立馬,他身邊的姑娘就仇視地看着我。
大小姐,講點道理,我和你們是兩張凳子。
“你過來就是想要幫忙布置禮堂,怎麽不進來?”他的語氣溫溫柔柔的。
誰想要過來幫忙布置啊?我希望快點結束趕緊回家睡覺吃飯。
我随口怼他:“我想離你遠一點。”雖然口氣是十足的好,但是意思恐怕大家都明白,原先我就對他表現出了敵意,也沒什麽好客套的。
他聽了也不生氣,反而淺淺地笑起來:“看來于姑娘很歡喜這樁婚事。”
我吃驚的看向他,深刻懷疑這家夥的腦袋不好使,你到底哪裏看出我期待啦?
我驚恐地往安岩那邊又挪了挪,這次,不僅是他身邊的姑娘憤怒地看向我,身後也投來了不愉快的目光。
是神荼啊……怎麽,你已經把安岩歸到名下了麽?我現在難道連離他近一些都不行了麽?這可是兩張凳子……你們能不能講點道理?
滿室的狼虎啊……連小天使這個依靠都不給我,我怎麽撐得過這場紮心的婚禮啊?
我頭疼地想着,恨不得讓自己消失。
兩道可怕的目光讓我如芒在背,我不說話以後便沒有人再開口,安靜地令人心躁,就這麽傻傻地等着,對于閑不住我的來說是莫大的折磨,更何況旁邊那個變态還時不時地微笑地看着我……
我幽幽地嘆着氣,盡量掩飾自己的煩躁。
“于姑娘悶了吧?在下帶你去走走。”貴公子禮貌地開口。
我點了點頭站起來。
趕緊的,帶我去個沒人的地方,我好問問你老是看着我是幾個意思,順便可以把你揍一頓。
蕭紹笑了一下,撫了下袍子上的褶子在前面帶路,直到我跨出門欄時,仍感覺道一道陰冷的目光鎖着我。
我心裏很無奈,安岩都還給你了,還看我幹什麽?
我沒有理睬後面的目光,背對着就走了,害怕一個回視,我真的會忍不了對方的無理取鬧。
雖說是要帶我出去逛逛,但是蕭紹還是徑直走回了那個禮堂,很多東西還沒布置完,這家夥居然也耐得住性子,剛剛居然就幹坐着,半點不見焦急的樣子。
當然我是不可能去幫他的,只是坐在椅子上看他忙來忙去的,操心地像個老丈人一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今天他要嫁女兒了。
我吊兒郎當地坐在那邊,順便幹擾他:“你多大了?”
蕭紹一雙迷人的桃花眼看過來,放下手中的東西走近我:“三十有六。”
我沒有想到他的答案是這樣的,他的這張臉看上去只有二十幾吧,比我大了十一歲,不過反正也是假話,這麽認真地計算做什麽。
我內心毫無波動地看着他,手指圈起來比了個零:“你後面少加了個零吧?”
“真的,我沒有說謊。”
他為了表示真誠還特地靠近我,讓我看着他眼裏的一汪水。
我嫌棄地撇開頭,推開他,指尖觸摸到的一身漢元素混雜着少數民族色彩的古裝,這只笑面虎表現地有多真誠,背地裏恐怕就有多假。
“阿淺為何不信我?”他輕輕皺着眉頭,秀氣的臉上有一抹愁色,語氣委屈得仿佛我真的冤枉了他。
又這麽叫,我都懶得糾正他了,只是很心煩地開口, “拜托你離我遠一點……”
“阿淺認為我和那兩位姑娘一樣?可惜的是起死回生的力量并不是随便誰都可以擁有的。”他解釋道。
我随随便便地敷衍,努力推開他,穿着一身古裝,說話文绉绉的,還非說自己才三十六,不是前面少個數就是後面少個數,“行,叔叔,拜托你離我遠點。”
“叫錯了。”
“什麽?”我有些懵地看向他。
看見他眼裏倒影全是我,滿目柔光似乎要把我看化了……不過不好意思,我早就不是情窦初開的小姑娘了,更何況剛剛才看過神荼逆天的顏值,現在什麽都逗不起我一點悸動了。
“趕緊地!走開,你不是還要布置麽?”他再不走開我就上腳踢他了。
幸好他知道見好就收,朝我笑笑繼續去忙了,“快了。”
等等,他剛剛是不是露出一個很滿意的笑容啊?他是不是在耍我?
這邊事事都很玄幻,從看門獸到大黃鳝,從仙境到美人。
現在最奇怪的來了!
祭司大人要在墓穴裏夜觀天象推算吉時啦!
我看着蕭紹正兒八經地望着天空忍不住吐糟,假的天空罷了,居然還認真地用它推算,你就不能再用幻術控制改變一下,提前一丢丢好讓我們早點離開嗎?
我埋怨地看過去,對方笑得很狡猾:“阿淺再稍微忍耐一下吧?”
算了,和一個非正常人類沒有什麽好交流的,我撇開眼,等得幾乎要睡着了。
“阿淺,請你去喚他們來吧,時間差不多了。”
“不去。”
沒有絲毫猶豫地直接拒絕,親自請男神來結婚什麽的,除非我腦子有病才會這麽幹。
蕭紹笑得無所謂:“阿淺随意,不過是早些晚些,只是我不知道阿淺原來還挺喜歡這裏的。”
一眼瞪過去,他不痛不癢的,雖然很不情願,但是不可否認他說的确實沒有錯,我在這裏拖着也算是在折磨自己。
盡管步伐不情願,但是速度很快,屋裏的情況和我走之前沒有什麽兩樣,反正走進去的瞬間我最先感覺到的是安岩的不自在,以及十分明顯的冷氣從神荼身上散發出來,已經将可怕的氣息溢滿了整間屋子。
暫時忽略掉神荼,這個制冷狀态是常态了,還是默默地嘆口氣心疼安岩吧,先不要擔心眼前的情況了,我怕我把将要發生的事情告訴安岩,他可能承受不住。
“......”我張了張嘴準備開口卻不知道要說什麽,這個語言有點難組織啊。
“時間到了。”我糾結了一會,半天最終只憋出來四個字。
安岩呆萌地重複了一邊,然後疑惑地問道:“什麽時間?”
“……”我看着安岩沒有回答,想來這個大男孩兒已經被突如其來的意外完全打亂了思路,也是,還這麽年輕,就要步入婚姻的墳墓了……呸!什麽婚姻?這只是個任務啊!就因為所有人,包括不是當事人的我和蕭紹都太認真了所以才有了這種幻覺。
“快點快點。”我催促起來。
他們被我帶往了禮堂,順便一提,這兩位姑娘死活不願意蓋上蓋頭,姐姐倒是還好,畢竟走端莊路線,妹妹則是可嬌羞可霸氣,直接沖着安岩說:“妾身想多看看郎君。”
我呆愣地看着她,可以可以,女人确實該這樣,可攻可受,我是不是該好好反省一下自己單身的原因?
更荒唐的是:
莫名其妙的......
居然還要我來觀禮,做證婚人什麽的。
我和蕭紹一左一右的坐在高堂上,看着下面兩對新人,我旁邊這個斯文敗類笑得別提多開心了,真像是他女兒結婚一樣。
我的表情就不忍直視了,坐姿僵硬,頭皮發麻,感覺下一秒就要跳起來一樣。
這簡直是廢話。
我就算追不到神荼,我好歹也還是喜歡着他好吧?讓我看着我喜歡的人結婚,就算是為了做任務,就算是裝模作樣,就算是完成別人的遺願,就算神荼現在真的很帥......
反正有千千萬萬種理由,我都很不爽啊!
我要是爽了才活見鬼......
別說了,面前還真的有三個死而不僵的百年僵屍,可不就是活見鬼麽?
內心淚流滿面如黃河決堤的感覺我差不多可以體會到了。
就算我大大方方地看不見神荼,安岩那小子還穿着喜服渾身不自在地看着我啊!因為,他旁邊的新娘子在用更加露骨的眼神看着他。
安岩......你別看我了,我也幫不了你,你要看就看你的新娘子或者是神荼啊,一個要你娶,一個帶你進坑。
我吸了一口氣,實在忍不下去。
槽點太多,我的腦子一片亂,有點分不清是我不正常還是眼前的景象不正常。
“我要出去透透氣。”
一旁笑得正歡的蕭紹聽見了我的話,格外溫柔地看向我,暖得我直掉雞皮疙瘩,我覺得我現在急需清雪出現在我的面前,讓我好好欣賞一下他那雙丹鳳眼,“婚禮快要開始,阿淺,你再等等吧。”
什麽叫快了?各種禮儀還有祝福頌詞,我真的撐不住了。
我站起身來,看見神荼滿身紅色,臉上化不開的冰雪似乎又加重了些,他的新娘子不會被凍到麽?
安岩锲而不舍地朝我投來求助的眼神,被我果斷無視掉,身為THA日後的精英,這可是小場面啊!加油啊!安岩!
雖然這麽激勵着別人,但是我已經承受不住了。
“我出去了。”
抛下一句話給蕭紹,果斷走人。
蕭紹是誰啊?他說讓我等等我就等等麽?
不需要得到回應,我穿過滿堂的紅色徑直走了出去。
真的是莫名其妙......
坐在高堂上的一般都是父母吧!
可是下面一個是我男神,一個是我兒子啊!
兒子那個好像沒有什麽違和感......對不住你啊安岩。
幸好他們不是行跪拜禮,只是鞠個躬罷了,不然任務一結束我就立馬向THA辭職以免自尊心很強的神荼一刀捅了我。
我胡思亂想着走開了很遠,遠離了那座小屋,走近了很适合情侶談情說愛的小湖,蹲下來無意識地拔着周遭的草來打發這喜結良緣的時間。
不知過了多久,有個人從後面慢慢接近了,想也不用想,一定是蕭紹,姐妹花不可能回來找我,穿布鞋子的就只有他了。
我假意無知,手上不停地摧殘這小花小草,心裏盤算着要不要把這個家夥一腳提下水裏。
可惜的是,他很紳士地同我保持了距離,口氣輕快,聽上去,心情恐怕愉悅到了極點。
別人成婚罷了,一個自稱為守墓人的家夥居然這樣按捺不住的興奮,難道是因為守了許多年兩位絕色佳人卻求而不得,此刻終于要解脫的快感嗎?
“禮成了。”
他告訴我。
我拍拍手,拂去塵土,“這樣行了吧?我們可以走了吧?”
他笑得有些神秘,還有些一言難盡的味道,我不知道他到底什麽意思,只是本能地覺得不舒服。
“還有最最重要的同房花燭夜啊!”他看着我,暧昧一笑。
原先他就告訴過我還有這一茬,所以之前我才會分外同情早已招架不住的安岩,不過也沒有什麽可擔心,難道天底下有誰可以把冥神強行按倒嗎?
倒是他的笑,讓我心裏直發毛。
我已經是個成年人了,并且是對任何黃段子都無所畏懼的成熟的人了,想要調戲,那個叫安岩的男孩子會更加合适哦!雖然是我禦用的被調戲對象,但是情況特殊,我姑且把他讓給你好了,事後神荼會讓你付出代價的,拜托別再來找我了。
無視他的話,我開始往回走,去哪裏都可以,總之我不想和他待在一起了。
蕭紹好像看不到我對他惡意一般,從容不迫地走上來,依舊是那副衣冠楚楚,溫潤如玉的樣子,似乎脾氣好得像頭溫順的羊。
“你不想去觀神荼的禮?”
他略微走在我前面,偏着頭看我,使我不得不撞上他的目光。
真是溫順,似乎好像再鋒利一點,就怕把我吓壞一樣,難以言狀的恭敬。
但是,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他好像格外針對神荼。
有趣。
更準确地來說是有些好笑吧。
對神荼不爽的人大把地在,但是敢針對神荼的,我還真沒見過平安無事的,來這裏之前被神荼揍的那幾個人,恐怕現在還在醫院吧?
“你和神荼有仇啊?”我問完這句就毫不留情地大把向前了,完全沒有注意到蕭紹那一瞬間的僵硬。
我慢吞吞地走回去,心裏竟然真的萌發了想要觀禮的念頭。
該死的蕭紹,看着像個正人君子,但不正經的時候可比正經的多多了,窺視牆角什麽的不該是我一個良好公民該幹的時候吧?雖然我這位良好公民近期已經挖了三個墳了……
況且都這個時候了,大約某些事情正在如火如荼得進行着,我過去看的話,怎麽想都像是在耍流氓啊......雖然我不覺得光靠顏值就能采下這朵高嶺之花。
蕭紹上前一步來,指着一個方向,“神荼公子的新房在那兒。”
我驚訝地看向他。
為什麽就猜到了?難道我的表情很明顯麽?
作者有話要說: 感覺有些難産......
順便,覺得我寫的不好就随便怼我,不玻璃心的我十分歡迎哦!
☆、年年歲歲花相似(7)
他幫我指了路,我貓着腰做賊心虛地溜過去,伏在窗臺下面,他則是一臉含笑着笑着我,寵溺地跟在我後面,跟着我款款而行。
我瞪了他一眼,現在是來偷窺的,就算你不想扔掉你的貴公子包袱,那麽請你走開一點,不要暴露我!
悄悄攀上窗沿,懷着一種難以言狀的心情往裏看。
暖黃色的燈光溢滿了整間屋子,像融化的可可,溫馨又暖人,俏佳人身子輕輕斜下,高貴傲人的身姿此刻透露中另一種令人遐想、意圖犯罪的誘惑,還有一人安靜乖巧地躺在浮雕如雲的紅木高卧上,一切令人臉紅心跳,暧昧地令人激動。
我瞪大了眼睛,幾乎不敢置信。
高盤繁瑣的發髻昭示着主人的身份,坐着的是如雨,那麽那個安安靜靜躺着的是……神荼!?
我一腳踹開門闖了進去,甚至是,後面的蕭紹拽住了我的衣角卻沒有拉住我。
這種情況我要是還看不出神荼受制于人,明天我就向THA交辭職信不幹了!
我蠻力的一撞并不是一位嬌小姐可以承受住的,我看她咬着唇拼命地要守住神荼,幸好百年的沉澱只是升華來她的氣質沒有提高她的武力。
左手格開如雲,右手一翻,金針赫然出現,入穴通經,散開業障,神荼如大夢初醒般張開眸子,眼裏竟是少有的茫然。與此同時,這位一向謙和有禮的大家閨秀頭一次露出陰毒的眼神,看着我,臉上盡是崩潰與猙獰,她用力地嘶吼,賭上了全部的力氣:“是你!是你!你這個壞人!惡毒的女人!”
她說着朝我沖過來,發了狠勁地用力推我,原本順勢坐在床沿的我被推得跌了出去,踉跄了好幾步甚至差點跌倒。
蕭紹撈了我一把,但是此刻沒有時間可我去感謝或者站穩,一個詞幾乎同時從我和神荼嘴裏吐出:“安岩!”
是的!還有安岩,神荼都是這樣糟糕的情況,安岩沒可能全身而退。
我轉身飛奔出去,神荼也立馬起身,卻是被如雨死死抱住,離開前我聽見身後痛心斷腸的哭訴與吶喊:“神荼!不要走!”
濃濃的哭腔,帶着沉重的委屈,令人肝腸寸斷的忍讓和哀求。何等的悲戚?何等的隐忍?何等卑微的感情與乞求?
我聽得心裏一陣發酸發麻,仿佛心髒被人緊緊揪緊、拉扯撕裂,但是現在沒有時間給我感性、同情別人、哀悼卑微。
要先找到安岩!
憑着本能覺得結構該是對稱的,就這樣如有神助地找到了另一間婚房,沒有絲毫猶豫的破門而入,木門在我的暴力破壞下嘎吱嘎吱地作響。
“郁壘,留下來,我們永遠在一起。”這句話不是假的,她們真正的訴求不是淺嘗辄止,而是徹徹底底地擁有。
伏在安岩身上深情凝視他的姑娘看了我立刻憤怒了起來,她甚至抛下了安岩直沖沖地朝着我走來。
她咆哮着控訴我:“破壞了我姐姐的姻緣還不夠?還要再來破壞我的麽?”
我低垂着眼睛,看她憤懑地指着我,大聲地責備我。
我沒有一絲表情地回應她,殘忍地我自己都害怕,“姻緣?把安岩迷暈躺在你的床上,這叫做姻緣。”
她杏目圓睜,受了我言語上的刺激更加不管不顧地用拳頭砸我。
為什麽?
我輕輕避開,看着抛開一切的她湧起莫大的悲怆,是一股突如其來的悲怆。
為什麽,為什麽要用百年時間去等一個你認識卻不認識你的人,用虛假的真實掩蓋真相再一次戳傷自己。
為什麽要這麽做?
我擡手擒住她,捏住她的手腕,與此同時,另一只手也飛快的捏住我的手臂,只是好巧不巧地按壓着我的傷口,疼得我幾乎本能地要松手,我難以置信地順着這只修長有力的手看了上去,睜大了我的眼睛詢問道:“神荼?”
“放手。”
我挑了眉毛,不可思議地看着他,用沒有任何底氣的語調重複他的話:“放手?”
遲疑了一兩秒,我很順從地松了手,他也同時放開了。
我轉過身,在死角偷偷地揉着自己的傷口,表情麻木地朝安岩走過去,他此刻還躺在那邊,掙紮着抵抗沉睡,冒出了許多冷汗。
受傷的右手疼得厲害,也許是心疼吧?顫抖得根本沒有辦法下準穴道,哆嗦地換了左手才完成了下針。
只是憑借本能地去完成,去擔心,順應着眼前的情況做出我應該做的事情。
沒人知道我此刻的手有多麽涼,緊緊咬住的唇又是多麽抖,心底不斷泛上來的窒息感我要多麽努力才能強迫自己深呼吸,胸膛大幅度地跌宕,艱難地去冷靜。
我靠着牆壁,閉上眼睛,把自己摘除這個複雜心碎的世界。
安岩悠悠轉醒,靈雨不甘又悔恨地坐在地上看着他,如雨深深地望着神荼,眼裏求而不得,轉輾反側的目光可以刺痛每一個心底有故事的人。
我漠然地閉上眼,又漠然地張開眼看着這一切,最後漠然地走出去,看見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蕭紹。
前一刻他還像嫁女兒一樣高興地籌辦準備,這一刻他便風輕雲淡地坐在臺階上冷眼旁觀。
我靠着門邊,看着繁星數鬥、高高搖曳。
想追的星不願讓我追,可以追的星又在哪兒呢?
僵卧孤村不自哀,尚思為國戍輪臺?
簡直和我此時心境截然相反。
笑,好啊,無論是諷刺還是灑脫,不是清高還是親切,總一笑了之。
此時仍挂着笑坐着的人又是在等誰呢?
我也輕輕笑了起來,摻雜了幾分自諷和冷意,連我自己也不清楚。
我這個人啊,總是走一步算一步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到底何所追求,憑借着本能去做事,或是用別人的思考思考着理應做什麽。
是個極其沒有主見的人吧?但是我不打算改變,理應去做的事情去做就是了,到底要在意這麽多做什麽……
手臂刺痛着,卻麻木着我的心。
夜色漸漸褪去,極遠的東邊泛起了魚肚白,驕陽即将升起的那一剎那,所有頃刻間化為烏有、過眼雲煙,變成了一座狹窄的石室。
是什麽仙境還是桃花源,都不過是簡陋的石室,遼闊的幻境是假的,卻裝在着情比金堅。百年地囚在此處,縱然身在仙境,心卻如同困獸不得解脫。
時間并不能治愈一切,它可以是酒曲,釀地情越來越淳。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絕世佳人香消玉殒,神荼難得的疲憊,嘆了口氣,安岩更是皺着眉頭,滿臉的憔悴,心事重重。
我冷眼看着慢慢從地上坐起來的男人:“你怎麽還不消失。”一夜無話無眠,突然開口,聲音竟有些沙啞無力。
他勾勾唇,風度翩翩地整理衣着:“在下說過,起死回生的力量不是誰都可以擁有的,在下才三十六,還很年輕。”
我聽了,并沒有放在心上,倒是安岩嘆了口氣,低垂着頭,無精打采的樣子,我撇下蕭紹,上前詢問,他憂心忡忡地搖搖頭,不願多說;“走吧,該回去了。”
靈魂消散的這裏是滿目瘡痍的,我深深地看了一眼,心裏沉重地踏步離開。
“阿淺有緣再見了。”蕭紹樂呵呵地,仿佛感受不到凝重的氛圍。
我沒有答話,這個人随他去吧,不是朋友,但是看上去也絕非敵人。
被忽視的不止蕭紹一個人,還有神荼。
安岩的心情不好,自顧不暇,當然不會主動和別人說話。
至于我……對不起,我的手臂現在還好痛,神荼的手勁多大?一只手提起一個胖子都不是問題,正常完整的被他一捏都可以殘廢,更別說我這個有傷的。
現在我也不想去考慮理應做什麽了,憑着本能來的我現在就是要鬧小情緒!
神荼不是那種會吵架的人,也不屑和別人吵。
所以就讓我自顧自和他冷戰來安慰一下我可憐的被傷害的少女心好了!
總之我現在不會和他說一句話的,說了我就扛着胖子繞着他的古玩店跑圈!
這種給自己加戲,自娛自樂的感覺好痛心……
我仰頭望天,默默無語。
直到走出墓我這邊還在糾結着,那邊的安岩已經努力從情緒中走出來了,拿着手機查最近的航班。
雖然在墓中剛剛過完一夜,但是在外面又是第二天的晚上了,快淩晨了,山中黑漆漆的,仍像來時一樣伸手不見不見五指。
我打着照明棒在前面開路,下山的路可比上山的好走多了,“怎麽樣,安岩?”
“最近的一班是......周六十點......”安岩擡頭看向我們,“今天周幾?”
我想了一下,遲疑地說道:“今天,周六了。沒有更早一點麽?”十點?提早兩個小時也才八點,現在剛剛淩晨,那豈不是說我們還要在這裏住一晚?
這裏荒郊野嶺的能不能找個地方将就一晚還是個問題。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我嘆了口氣,提不起一絲幹勁,一路都是病恹恹的。
最終還是找到了一家小旅館,有個地方落腳算是不錯了。
我自己一間,安岩和神荼一間,反正一天也是精疲力盡了,現在天時地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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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防英雄
第三屆中國網絡文學大會,年度十大影響力IP作品!
本書影視版權、動畫版權已出售。
1976年7月28日中國唐山發生了裏氏7.8級地震,2008年5月12日中國汶川發生了自建國以來最大的地震,8.12天津濱海新區發生爆炸,8.30美國休斯頓發生了五百年一遇的洪水,12.7美國加州發生了巨大火災……不管是地震或是火災或是洪水,不管是天災還是人禍我們都能看到一群逆向而行的特殊人群。
他們用自己堅實的臂膀彼此支撐,逆向而行于天災對抗。他們年紀輕輕卻要擔負拯救世界的重負。他們不是超級英雄,卻為了同一個信念,成了真正生活裏的英雄!小說關鍵詞:消防英雄無彈窗,消防英雄,消防英雄最新章節閱讀

Destiny惡魔之翼
因為一個外星女警察的失誤,本來就壽命不長的他結束了在這個世界的生命。
作為補救,他被送到了另一個世界延續他的生命。
但是由于那個女警察的另一個失誤,另一個宇宙掀起了一場狂風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