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12)

天使的肩膀上,他被帶走的時候,我整個心都被提起來,就連剛剛做夢的時候一口氣還提着,現在知道他完全了頓時輕松了不少:“沉麽?”

神荼、安岩和我,咱仨現在的關系就是個死循環,安岩給神荼當充電寶,我給安岩當充電寶。

“還行。”安岩有些吃力。

我回頭看了看,離那個莊園都有好些距離了,時間一長,背不動自然,但是好不容易有這個機會調侃,我怎麽能錯過!?“得了,就你這個小身板。”

“你少寒碜我,要不是我,你現在就是頭朝下。”安岩沒好氣地說。

“開玩笑,回去請你撸串。”我義薄雲天地拍拍他的肩。

玩笑一開,我的精神好了起來,這裏一行人,除了神荼和安岩外,還有一個人,不是小正太,身高不對。

我眯着眼睛看了很久,最後反應激烈地拍着安岩的肩,顫抖地指着前面那個人,但是既想不起他的名字,也想不起他老爸的名字。

“這是紀曉岚他基友的兒子麽?”我一波三折地表達出自己的意思。

“豐紳。”安岩拖長了音,無奈地提醒我。

“對對對,他怎麽在這兒?那個貝希摩斯呢?”我從安岩背上下來,雖然腿還有點軟,但是自己走走沒什麽問題。

“這事說來話長。”安岩推了推眼鏡,繞着腦袋學着說書人。

“那你慢慢說呗!”我拿手肘撞了他一下,反正咱有時間。

安岩就和我慢慢地說,我的心情被他帶得一上一下,感嘆不已,沒有想到一昏迷,我就錯過了這麽多,我惋惜地砸巴着嘴。

“你少得了便宜還賣乖,知不知道我倆扛着你多累?”

這也不是我想的呀!我捏住脖子裏的雙魚玉佩,反正不是抽我的,就是抽你的,不是我虛弱就是你虛弱,我厚着臉皮:“我覺得我還挺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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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岩捂着臉,指着神荼:“等等別讓我背,讓這個扛你。”

我怕怕地看着神荼,扛,還是算了吧!勞駕男神,承受不起,承受不起。

被摔壞的手機很幸運地在我們離開巴黎之前修好了,我們離開法國,回到中國,在一個夕陽西下的美麗平原上,安岩和神荼坐在越野車的車頂,互訴衷腸,互表愛意......

大概?

因為我在打電話,站得比較遠,聽不太清他們的對話。

之前安岩和我廣泛搜羅可以知曉過去未來的寶物,江小豬給我來了電話,他已經打探清了消息,有一個名為“忘川之火”的東西,在它面前,所有的秘密無所遁藏,陝西離這裏不遠,最多四小時車程,我們到那兒可能只要一個小時。

挂了電話,趕緊往回走,不知道為什麽安岩趴在地上,反正拽起就把他塞進車裏,我關上車門的時候他還有點被我的雷厲風行吓到,回不了神。

安排好安岩,我朝着抱臂安靜欣賞夕陽的美男子招呼:“神荼,上車,我們去陝西。”馬上夜幕降臨,趁着晚上找到那個東西就撤,然後再回來,正好!

“你的區別對待還能再明顯一點麽?”安岩探出腦袋忿忿不平。

我打開門,把手擋在門頂上,彎腰伸手,恭恭敬敬地請神荼上車,再回去坐上駕駛座,系上保險帶,擺出一張笑臉沖着安岩:“當然可以啦!”

安岩躺在座位上,表示非常的痛心:“我就看不慣你這個狗腿的樣子。”

車開了半小時以後。

安岩遲疑地說道:“我們是不是忘了誰?”

“額......豐紳?”

☆、巫傩的詛咒與祝福(1)

那座山,比我想象的還要近,很快就到了,在下面就可以看見重重疊疊的木頭房子鱗次栉比。

雖然可以看到了,但是到達并不容易,那羊腸小道像山路十八彎一樣看不見盡頭,爬來好一陣地勢才開闊起來,不再有那麽多樹,也能看見寨子的門了。

接受安岩和我委托的是江小豬,但是在土家族等我們的胖子和老張,也是稀奇了,看到胖子這麽積極,我們剛剛冒了個頭就着急招呼我們進寨子,像是要去自助餐廳吃肉一樣。

有幾個小姑娘在村裏口玩,看到我們過來就着着急急地跑掉,我想和她們搭個讪問個好都沒來得及。一行人站在寨子門口很尴尬,沒做什麽人家就被吓跑了,接下來的道路真是坎坷多舛。

安岩問:“現在怎麽辦?我們直接進去不會被打出來吧?”

聽說土家族民風淳樸,但同時也很剽悍,就看那個幾個小姑娘常年上山下山鍛煉出來的肌肉,我覺得動起手來不一定比我們輕。

我正皺着眉頭想辦法,突然就跑過來一群的小姑娘,穿着他們土家族漂亮的民族服飾一蹦一跳地過來,還有幾個就是剛剛跑掉的那幾個小姑娘,過來就把神荼、安岩、胖子通通圍住。混亂中有個人重重地踩了一下我的腳跟,我追着看過去,一個土家小夥跑回去,和他的夥伴說說笑笑的。

姑娘們拼命擠過來,我拼命地擠出來,終于從熱情的圍堵中逃出來,揉着我發疼的腳跟。

惹不起,惹不起,以免殃及池魚,我還是閃得遠一些吧。

老張抽着煙鬥,我在旁邊看看風景,對比那邊三個身邊的激烈競争,上了年紀的老張和身為女性的我這邊還真是異樣的蕭條與和諧。

我說胖子怎麽那麽積極,看他眉開眼笑地和小姑娘搭腔,油嘴滑舌的,我都不好意思說認識他。

土家族這邊都喜歡有肚子和戴眼鏡的男性,胖子的肚子一等一的大,在這邊真是一等一的吃香。

安岩帶着眼鏡斯斯文文的,也招女孩子喜歡,比起熱情主動的女性,被圈住的安岩顯得格外羞澀,緊張也無措,握着雙手,聳着肩,也不知道怎麽辦,就跟着歌的節奏點頭,可愛得不行。

神荼,神荼就沒什麽好說的,雖然他沒有肚子也不戴眼鏡,但是臉就擺在,即使顯得異常冷漠,這些姑娘也圍着他,一首山歌一首山歌接着給他唱。

山歌很好聽,我在旁邊靜靜地欣賞,老張晃着腦袋幫忙打節拍,安岩一臉求饒地終于從姑娘們中解脫了,躲到我身後,把我的佛珠搶過來往脖子裏套:“我是個和尚,不能找個姑娘。”這樣自我催眠。

不能找個姑娘,你可以找個漢子,比如神荼,所以還是快點去解救一下另一個不情願的,你抱着我的佛珠,還不如抱着神荼呢!

我把念珠拿回來,推着安岩把他塞到神荼旁邊。安岩周圍的姑娘,那山歌唱完了還知道散了,神荼這邊可是歌都唱完了還拉着聊天,土家族的話和漢語夾在一起,配上姑娘們的一副好嗓子,格外的好聽。

估計神荼剛開始還有些懵,沒想到女孩子這麽主動吧?直接把他圍起來,跑都不跑不掉,看他那張臭臉,驚蟄都要拿出來了,一定在後悔剛剛怎麽不趕緊用上靈能逃跑,現在瞬移都救不了他了。

安岩說了好多才勉強把他身邊的姑娘驅散走,半哄半拉地把他往老張和我這邊趕。

我們四個人往土家族的村子裏走,至于那個樂呵樂呵調戲小姑娘的胖子樂不思蜀,我們這邊沒一個好意思打擾他的。

我問老張江小豬怎麽不來,語言不通,問題可是很大的。

老張說江小豬怕自己太受土家族姑娘喜歡了,對不起他的瓊斯小姐,所以找了胖子,那個來得正好,滿口答應,至于語言,老張會,胖子也會點,所以不用擔心。

我點點頭,把心放進肚子。

一只蝴蝶在我腦袋邊上兜兜轉轉,我晃着腦袋躲避,拿手驅趕走,安岩看到立馬就湊到我身邊來笑我:“看你,招蜂引蝶的。”

這邊生态好,昆蟲自然多,怎麽算我招蜂引蝶?

但是安岩話音剛落就有一只很大的馬蜂朝着他飛過來,他黑了一張臉,我笑彎了腰,拍着他的肩膀:“安小爺魅力不小啊!”

那只大馬蜂飛啊飛,最後落到了神荼的後領上,我和安岩默契捂嘴吃吃笑了起來,交換了一個眼神:論招蜂引蝶還是這位最強

安岩和我就一直看着那只馬蜂待在神荼看不見的地方,又飛起來,快落在他的頭發上時,安岩才笑到不行,揮手把它輕輕趕跑了。

慢慢地,我們走進了村落的內部,許多吊腳樓伫立這裏,越往裏走,唱山歌的聲音越響,一群小夥子正在樓下唱山歌,那個長得美麗的土家族阿妹卻并不買賬,下面的小夥子越戰越勇,一首首情歌唱得更加的響亮和真摯。

我忍不住在駐足觀看,感嘆道:“真羨慕土家族的女孩子,男孩兒追女孩兒。”雖然有些是反過來的,但只是少數,這裏是母系社會,女人的地位高。

“淺淺,”安岩笑得可奸詐了:“我怎麽覺得你話裏有話。”

我感覺心裏的小秘密像是被人發現了,一陣心虛,忍不住踢了他一腳:“沒有。”

但是安岩被我踢得不痛不癢的,反而去和神荼搭話了:“神荼,你說是不是?她是不是在暗示什麽?”

讓你亂說!我讓你亂說!

我一下就着急了,跳過去一把勒住他的脖子,把整個身體的重量全挂在他脖子上,直到他翻了白眼,拼命拍我,才放了手,昂首挺胸,擺着一張臭臉,不願意搭理他。

最後我們找到了一家吊腳樓住宿,這家人養了個姑娘,看到我們的幾個男孩子可開心了,就招呼着我們來她這兒住。

住一樓,就在堂廳旁邊打地鋪,晚上幹點偷雞摸狗的事情不要太方便,感謝傳統的習俗!

胖子一個包放得鼓鼓的,我一摁,嘿呦,帶了兩杆槍啊,咱這次可是在活人的寨子裏,不是下地宮,看死人,至于麽?

老張敲敲煙鬥,“讓他別拿非要拿。”

“你不懂,”胖子拍拍自己的包,“胖爺我這叫防範于未然。”

我盤腿坐在旁邊沒說話,心想着,胖爺啊,別叫你的兩杆槍吓得這邊的阿妹不敢和你走了。要知道,這邊以前可是有很多土匪了,人家阿妹說不定就以為你是個土匪,不要了。

活,總要吃飽了才能幹好,但是這家人統統出去了,父母在山上幹活,小阿妹好像出去和姑娘們講話,我猜是說家裏來了貴賓,想在這兒吃頓飯就沒希望了,只好出去轉轉。

我從他們家的吊腳樓下來,走下長長的石板小道。

“阿妹。”一個小夥子竄到我眼前,略帶羞澀地和我搭話。

“嗯?”我完全沒有反應過來,一心想要找個地方吃飯,随口回答。

那個好不容易鼓起勇氣的阿哥耳根子紅紅的:“我教你射箭,如果你學會了,我請你嘗嘗我們這邊的土家菜。”

好巧啊,你怎麽知道我想吃飯了?

我這才看見他手裏确實拿着一把手工制作的弓箭,連連搖頭:“不,不用了,我會付錢的。”

“不!你學,很簡單的。”他聽我拒絕就着急了起來,那一口漢語也說的疙疙瘩瘩,十分緊張,直接把弓塞進了我的手裏。

我有點懵地拿着手裏的弓,什麽情況?他是不是誤會了什麽?我可沒有和胖子一樣的心思,還準備找個伴回去。

我看他十分羞怯地手把手教我又不好意思拒絕他,不是因為他長得好看,這張臉,按照我的審美算普通。但是!這種好不容易來的勇氣讓人不好意思拒絕,這種害羞又勇敢的男孩子我覺得十分可貴。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正是缺失這種勇氣才更加不好意思拒絕。

但是不好意思拒絕我不代表我接受啊!手把手教我射箭啊!這個姿勢多不可描述不用我多啰嗦吧!雖然我身後那位非常的害羞,不太敢碰我。

“那個,小夥子我......”我嘗試着開口。

我不太會說話,平時和朋友們直來直去的就算了,眼下要我委婉地拒絕還真的難為我了。

他熱情地說,“你可以按照這邊的習俗叫我阿哥,當然你也可以按你們那邊的。”

按我們那邊,我得叫你弟弟,在我眼裏你就是個害羞內向的小孩子。

我無奈地想着,懷疑自己算不算老牛吃嫩草。

穿着黑色皮衣,姿态優雅的男人從我剛剛走過來的小道上慢慢出現,邁着大長腿漸漸靠近,眼神往我這邊掃過來,看到救星我立馬就激動了起來!

神荼大人!小的在這裏!這邊的人太熱情了,我撐不住了!

在我的熱切期盼和反複的眼神暗示中,神荼終于纡尊屈貴過來了,但是過來以後一掌非常不留情地拍在我腰上:“站好!”帶着手套的手在手腕上用着巧勁,一巴掌打得我有點想跪下來。

我欲哭無淚,不是的,我是讓你幫我拒絕,不是讓你來湊熱鬧的,你這口氣怎麽這麽像個高三老師,是不是以前五三做多了,現在要報複社會啊?

但是可恥的是,我的身體完全不理會我內心的吐槽,神荼一碰到我立馬就挺直了腰板,特別是他嚴厲的一聲,我連疼都下意識忽略了。

“握緊。”他拍在我握住弓的手,敲在手指關節上,泛麻。

“手臂用力。”他的聲音沉穩又有力,低沉認真的聲音有酒樣的醇味,只是現在他就算附在我耳邊低語我也沒辦法欣賞!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急忙回答。

能不知道麽?他在掐我的手臂啊!捏在靠近手肘的位置,深深地陷進去,很疼啊!這次肯定也青了!出個任務受的傷,還不如遇見一次神荼受的多。

他教着教着就把原來擔任老師的阿哥不留痕跡地擠走了,這姿态可比常年拿弓的土家小夥更游刃有餘,我都不知道哪個才是本地人了。

“手腕用力。”

我已經疼得說不出話來了,全靠他提着我,我就不明白了,人家叫我學個弓箭就是寓教于樂,他呢!整得和高中必考科目一樣!

但是你教歸教,你不要上手,上手就算了,你不要兩只手一起上,兩只手一起上就算了,你不要捏我!我的手腕偏細,你這麽大力氣,也不怕把我弄折了?

“放。”清澈的聲音讓人本能地想服從。

箭應聲而出,砰地射中瞄準的樹幹上。

在我如此不标準,不走心的情況,全靠神荼把着我,居然還能射中!?

我驚訝地看向神荼,他什麽還會射箭了,我怎麽一點沒聽說?

神荼無視我崇拜的小眼神,把我手裏的東西直接塞給了旁邊的小夥子,擡步就走,“走。”

我跟上神荼的腳步,多看了那個小夥子幾眼,那啥,弓箭都學了,可以讓我吃飯麽?當然是付費的那種。

神荼沒有停的意思,我只好跟上,否則一慢,他就沒影了。

胖子和安岩去外面買了幾個土家族的醬香餅,我整個吃完,覺得味道真的可以啊。那個請我們住宿的阿妹回來,遨我們去篝火邊玩。

神荼在一旁倚着,全程放空,直接反彈阿妹對他傾慕的眼神,安岩尴尬地笑笑,我也不是很能提起興致,誰知道他們就要把我推出去。

安岩湊到我身邊小聲地說:“你去和他們玩,把他們的年輕人都拖住,我們才好下手啊!”

下手?說得好像要去欺負老人家一樣,我們只是去借一下他們的寶物!

再說我怎麽拖!?他們這邊又要唱歌又要跳舞的,我會個啥呀!?讓胖子上啊!那小曲唱得。

他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瞪了我一眼,“喝酒嘛!你不是挺能喝的,就和他們喝呗。”

酒都沒開始碰,我的頭就有些暈了,“你這是要把我賣了啊?”

“這怎麽算?一切為了神荼。”他一副慷慨大義的樣子,如果,他能把眼裏一點點小小的精光藏的更好的話。

我的頭更疼了,“那你去喝,阿妹叫的是你們,和我有什麽關系”看看小姑娘殷切的眼神,你怎麽好意思拒絕?

“這邊小姑娘可吃香了,你不是羨慕麽?”安岩八卦,想要從我這邊問出點什麽。

但是我這麽機警怎麽可能被他問出來,再說我現在對神荼的心思那真是可純潔可純潔了,純潔得連我自己都快騙住了:“我現在不是小姑娘了,一點不羨慕。”

百般拒絕,但是正如安岩說的為了神荼……不是,是為了大義!最後還是被他們推了出去,安岩親自把我交到了土家阿妹的手裏,微笑着囑托她一定要讓我玩得開心。

小姑娘心裏肯定很失望,但對我還是很熱情,笑着和我說今天晚上會很好玩的。

我拉上胖子陪我,被老張阻下了,說是怕他壞了大事,非不讓,我只能單刀匹馬地去,心裏打定了主意,要是他們非讓我對山歌,我就只能唱《兩只老虎》了。

還好,土家族很熱情,但是也不會強人所難,我只要坐在下面笑笑,然後唱最後的“呦喂”,也就是一首山歌的結束語,就行了

他們給客人喝的酒不是烈酒,聽說只有三度,這個對我來說小意思,拿着這種酒,我頻頻地敬那個土家阿妹,阿妹喝的是烈酒,很快臉就紅彤彤的,醉了。

醉了才好,我們都住一樓,等回去一看,這麽晚了人都不在,指不定被人家打出來。

我扶着小姑娘回去,把她送上了二樓,幸好安岩他們是把我推出來,否則二樓都不給上,因為二樓是女孩子的閨房,上了就要留在這兒做女婿了。

坐在大通鋪上,我捋了捋頭發,拿上手電,決定出去找他們。

一個人獨守空房太無聊了!

他們去巫師家了,一般一族的寶物,都放在最被敬重的人那兒,土家族信奉巫傩,巫師位高權重。

我才上了幾節臺階就遇到了折回的神荼安岩他們,拿手電筒照小紅帽:“什麽情況?東西到手了?”

他遮住光,無奈地說:“沒呢,那個巫師說要找個地方,一個山洞,去裏面取點水,才考慮給我們看一眼,這麽大地方怎麽找?”

我和他們一起走,幫忙照着路,放輕了聲音和腳步,現在已經很晚了,吵醒了別人就不好了:“那你們回來幹什麽?”

安岩無奈地說:“那個山洞在山的另一邊。”

我忽然覺得我們不是要去找山洞取水,而是要去找藍精靈了。

作者有話要說: 淩晨4點到家的,乘飛機之前還坐了五個小時的車,唉,颠得我......

☆、巫傩的詛咒與祝福(2)

“那個巫師要山洞的水幹嘛?喝了延年益壽啊?”我走在安岩旁邊問,對他們的一些習俗傳說其實還蠻好奇的。

他聳聳肩:“誰知道啊?”

“是不是那個山洞挺特別的?”我猜測着。

“按照她的描述就是,外面全是裸.露的岩石,比較深,有個小池子,唯一有點特別的就是聽說裏面長了些小野花,你覺得和一般的山洞有什麽區別嗎?”看來安岩對這個模糊的形容有些困擾。

我搖搖頭,問巫師說話的時候什麽态度,別是我們的行為叨擾到人家,她給故意出的難題。

安岩否定了,說去的時候,她連睡都還沒睡,像是專程等着,不然就直接偷了走。那個巫師說話的時候也挺淡定的,是個看過大場面的人。

既然人家這麽要求了,就照做吧,雖然我們這一行人比較喜歡能打架就不說話,但是在別人的地盤上,和平一點比較好。

山上的天氣總是變化無常,原先還是好好的,現下卻落起了雨,石階都是滑不溜秋的,再往上走,就連臺階也沒有了,平時土家人走出來的小路都看不清楚了。

雨越來越大,很快就迷住我的眼睛了,額前的碎發糾結在一起,頭一次覺得我的頭發剪得還不夠短,濕了全黏在我的脖子裏,難受得緊。

天邊傳來一聲悶悶的轟隆聲,我眯着眼睛,撩了一把頭發,大聲地問,以免雨聲蓋過去:“是打雷嗎?”

“是的,”安岩還帶着一副眼睛,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看清楚,“神荼,你走慢點!”

這麽大的雨也不知道神荼在較個什麽勁,帶個路和沖鋒陷陣一樣快,放慢點速度能怎麽樣?我可是連路都看不清啊!

安岩啧了一聲:“我說你!”然後張着雙手保持平衡,小跑着追上去。

我也想跟着跑起來,結果腳下石頭很滑,扶住一旁的樹才沒有摔倒,站穩之後,面前的人已經沒影了:“安岩?安岩——”

不是的吧……

我扯着嗓子喊,沒有回應。

懊惱地摸了一把臉,這就跟丢了?我全身都濕透了,真後悔怎麽沒有拿把傘出來,轉頭去看後面的胖子和老張,這兩位走得慢慢吞吞的:“胖子!老張!”

“你們慢點!等等我啊!”聽胖子的聲音已經有點喘了。

我擰着頭發,心想,不是你們,是你。這邊只有我一個人,前面兩個已經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

我等了他們好一會兒也不見他們上來。天太黑了,我原本明明是看見他們的輪廓就在後面,現在想來應該只是我的下意識,根本就是看錯了。

往下走了兩步,拿着手電去照,沒有人就一直往下走,但是,“胖子!老張!”我大聲地叫,并沒有回應。

我照着上頭路,已經向下走了好多路了還不見蹤影,看來是走散了,真是背,我個夾在當中的,上不着村下不着店的。

按胖子和老張的身手也沒什麽好擔心的,有那個時間找他們,還不如先去找找那個神奇山洞的神奇水。

我撐着旁邊,稍微休息了一下,繼續前進,這一上一下的,真是白走了這麽多冤枉路了。

“喵!”

什麽聲音!?

我驚恐地回頭看去,一道可以融于夜色的黑影一閃而過。

眯着眼睛,僵直了身子,随後立馬加快了步伐,彎下身,兩步一跨地上臺階,濺起了不小的水花,嗒嗒地,在只有雨聲的靜寂深山有一絲詭異的突兀和緊張。

我一邊暗罵自己,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膽兒還是這麽小,一邊腳下生風。

心跳加速,大步向前。一個東西從我腳邊蹭了過去,感受到它的肉以及皮下骨架!

我去!活的!這種鬼天氣也會有動物跑出來還真是匪夷所思!

我低頭一看,一只濕淋淋的玄貓正在我一個腳掌之前陰森森地蹲在那裏,幽綠色的眼睛帶着死亡的味道。

真是!童年陰影這種東西還真是可怕!

旁邊的景色在飛快地向後,即使知道在濕滑雨大的樹林裏疾跑很危險,但是內心的恐懼只是鞭打着我,讓我不停地加快速度,快一些,再快一些!

“喵!”

見鬼……

我立馬剎住車,夜裏的山雨很涼,全身血液凝結。

這聲貓叫可不是軟軟糯糯,賣萌的那種,而是極其凄慘的叫聲,撕心裂肺,哀怨沖天。

借着天邊的一道閃電,我看清楚了那貓的模樣。還真是倒黴,接二連三的都是黑貓啊?

它突如其來地朝我猛撲過來,我心裏一慌,大驚失色地躲開,滑了一跤失去平衡,狼狽地跌倒在地上,“我去!”

我還可真是選到了一個好位置來摔跤。

地勢陡峭,樹都沒有幾棵,根本攔不快速的滾勢,這樣掉下去,就是下面不是懸崖懸崖絕壁,也夠晃得我散架,不知道還有沒有命在。

我順着陡坡一路下滑,尖銳的石頭在我的大腿上劃出一長道口子,一剎那的劇痛痛到極點麻木起來。

完了!這回疤怕是留定了!

我拼命阻止自己不下滑,抓到的卻全是樹葉,大雨澆灌的土地泥濘不堪,半點撐不住我,一把握到的全是爛泥,糊在手上。

還好。

碎石簌簌地滾下去。

聽着自己清晰的劇烈心跳,看着頭頂長長的斜坡,心髒被揪緊的窒息感慢慢褪去,喘着粗氣,手裏攥緊了蕨類植物的根部,不敢松手。

還好,在摔死之前終于讓我抓到了個東西,停止了這場送命的滾蛋。

雖然是九死一生,不過沒死就是值得高興的了。

我緊貼着地,略略往下一眼。沒有什麽平緩的地,只有斷壁和岩石,在這樣的夜晚都看不清山底。

沒想到原來之前都已經爬得這麽高了,我感嘆着,從下面慢慢上來看來是沒什麽希望了,只能爬回去了。

“阿淺!”有人焦急地喊我。

聽到這個稱呼我的第一反應就是:“蕭紹?”

我擡頭看去,來人拿着刀,插進泥土裏保持自己的位置,“你……”土家族人的打扮,就是那個要我學弓箭的小夥子,那張臉也和蕭紹的不同,但是關鍵是氣質,原本樸素內向的性子一下子變成了貴公子的氣質。

“上來!”他着急地叫我,伸着手。

我不為所動,略過他的支援,“你怎麽長這個樣了?”老妖怪還附帶能換臉的技能麽?

手裏的植物根部有些松動了,再不放手就要被我連根拔起了。

“化妝而已。”他伸長了手想拽住我的衣服,被我一把揮開,他惱怒地問我:“你可不可以先上來!”

“不需要,走開。”你有刀,難道我就沒有嗎?把綁在腿上的刀抽出來,插進土裏,兩只手一起使勁,雙腿貼在地上增大摩擦面積,這樣是挺省力,就是姿勢很醜。

我上方的男人臉色極臭:“大膽主動的你不喜歡,害羞矜持的你也不喜歡,你到底要怎樣啊?”

他是在說我拒絕他的事情嗎?那我勸他還是趕緊歇了吧!在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因為各種情況,我已經把他拉進黑名單了,雖然他扮土家小夥的時候我沒認出來,但事實證明,他和我的磁場真的不對。

我沒有理他,嘗試着站起來,大腿上的傷一陣陣刺痛,他想來扶我,再次被我一巴掌甩開了,他惱怒地問我:“這麽大的雨!你非要和我倔麽?摔下去你知道會是什麽後果嗎?”

我淡淡地看過去,他好像是真的生氣了,眼裏充斥着焦急:“和你沒關系,我還沒有問你怎麽在這兒,不會和上次一樣吧?”

“我比你們早來了一個月。”他看向我的傷,“你這傷又是和泥又是淋雨,很快就會腫的!”

這些我當然知道,但是這深山老林的,現在又是這種境地,就是知道也處理不了,選擇性地跳過去,奔向我更想知道的話題:“你來這兒幹嘛?”

“和你們一樣的目的。”他走在我後面,問一句答一句,不擔心暴露。

和我們一樣的目的?

他看上去挺開心的,沒事幹給我添點堵的,沒什麽煩惱,要那個玩意幹什麽?我詫異地回頭看了他一眼,倒是他緊張兮兮的:“你能不能小心點!?”

“那沒想到蕭大公子的效率這麽低,一個月還沒拿到。”我嘲諷着說,小路慢慢近了,可以看見了,沒有貓真是讓我放心了不少。

太丢臉了,幸好沒有人知道我被小貓咪吓得滾了下去。

蕭紹冷哼了一聲,聽着還有些生氣的樣子:“我可是好言好語的,不像他們,有失君子之道。”

我在心裏冷笑一聲,還君子之道,你做出的事情哪有一件像君子的,穿着土家族的衣服,扮着土家族的人,還不是觊觎人家的寶貝,充其量一個僞君子。

終于開始有樹了,有可以抓住的東西,我就不必拿着刀,撅着屁股,姿勢搞笑地前進,再走了好幾米,回到了小道上,長舒了一口氣,旁邊的蕭紹沒好氣地看着,無奈至極。

我扯了一下嘴角,意義不明地笑:“行了,我也安全了,你可以走了。”

他蹙着眉,叫住我:“阿淺,等等。”

我轉過身,幹脆地從衣服裏拎出了自己的玉佩。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知道自己本身并沒有值得對方死纏爛打的東西,他一開始就對這個表現出了濃厚的興趣,眼下我也不能再裝作沒有察覺了。

“蕭紹,把話攤開說吧!你是要這個東西吧?我不知道它對你有什麽意義,但是,很抱歉,現在它是我的,它對我來說也很重要,也許以後我會把它讓出去,但不是現在。”我握緊了,看着蕭紹,明确地表達了我的态度。

這是我父母留給我的東西,從小帶到大,承載着對已逝親人的思念,是我情感的依托。

他的目光凝結到玉佩上,但是之後又緊緊盯着我,“阿淺,你有沒有想過自己和這枚玉佩的關系,也許你會是她的轉世?”

雖說他是用疑問的語氣,但是卻已經明着告訴我了,很确定。

我抽搐了一下嘴角,賞了他一個白眼,覺得這家夥真的腦子不正常。

這麽多次,我沒有動手打他真的是可憐他,并不是一般意義上的同情,而是同病相憐,因為他守墓人的身份,我知道一個人孤獨着是多麽可怕的一件事,所以忍着,盡管言語上不善,但是我已經控制着了。

可是現在他說出這種話,真是讓我大開眼界:“還玉佩轉世,你怎麽不說我是驚蟄轉世?怎麽不說我是安岩用的二鍋頭轉世?”我盡可能地嘲諷他,真想就這樣把他氣死算了。

“不是!阿淺,我不是這個意思!”他着急地跟上我,但是現在怎麽解釋都是徒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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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警之超時空兵團

紅警之超時空兵團

一座紅警基地車;一座超時空傳送儀;一個雄心勃勃的指揮官。
歷經地球百年風雲,紅警兵團的征程走過一戰、主宰二戰……彪悍的征程揚帆起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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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是華麗繼《紅色警戒之民國》、《紅警之索馬裏》、《紅警之從廢土開始》三本之後,紅警基地流小說的第四本,全新的設定,不一樣的精彩。
新書求收藏和推薦票!

我不是精靈王

我不是精靈王

開局一把西瓜刀,裝備全靠爆!這不是游戲,這是真實世界,童樂只是想回到自己的世界而已,卻被精靈族冠以精靈王的稱號。
龍族也來湊熱鬧,說他有龍族血統,廢話,人家是地道的龍的傳人!
說老子是精靈王,絕對是嫉妒老子長得漂亮!
這個精靈有點萌,先養着吧!這個狐女有點妖,看我收了你!這個美女有點兇……老婆大人,我錯了![

消防英雄

消防英雄

第三屆中國網絡文學大會,年度十大影響力IP作品!
本書影視版權、動畫版權已出售。
1976年7月28日中國唐山發生了裏氏7.8級地震,2008年5月12日中國汶川發生了自建國以來最大的地震,8.12天津濱海新區發生爆炸,8.30美國休斯頓發生了五百年一遇的洪水,12.7美國加州發生了巨大火災……不管是地震或是火災或是洪水,不管是天災還是人禍我們都能看到一群逆向而行的特殊人群。
他們用自己堅實的臂膀彼此支撐,逆向而行于天災對抗。他們年紀輕輕卻要擔負拯救世界的重負。他們不是超級英雄,卻為了同一個信念,成了真正生活裏的英雄!小說關鍵詞:消防英雄無彈窗,消防英雄,消防英雄最新章節閱讀

Destiny惡魔之翼

Destiny惡魔之翼

因為一個外星女警察的失誤,本來就壽命不長的他結束了在這個世界的生命。
作為補救,他被送到了另一個世界延續他的生命。
但是由于那個女警察的另一個失誤,另一個宇宙掀起了一場狂風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