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還是學校邊的燒烤經濟實惠啊!”

“就是,以後畢業了去哪找這麽好的老板和老板娘!”

“唉不說這個,幹杯幹杯!”

“幹幹幹!”

周六晚上,嚴晏一寝室四個人已經到齊。

開學必須去外面搓一頓好的,還必須不醉不歸,這是哥兒幾個的慣例,校門口小吃街的“張哥大燒烤”是他們的不二選擇。

張哥家的燒烤串不負其名,塊頭真的很大,因此生意絡繹不絕,在學生群體裏享有超級好的口碑。

吃了三年,老板與他們非常相熟,每次都會額外送他們一大份自家老板娘做的鹵味。

嚴晏心中明白,過不久四人就要分道揚镳,再像這樣聚齊吃上一頓飯都不知道會是什麽時候。

他們雖算不上是學霸寝室,但姑且算是人以群分,室友都是目标明确,早有規劃的人。

四人專業不同,被安排混住一間。

老大是土木專業,學給排水,打算找工作,暑假已經開始在工地實習;嚴晏排老二,是建築學專業,老早就打算要出國,最近更因為受到嚴寧之的壓迫而忙得焦頭爛額;老三老四也是土木專業,但學的是道橋方向,兩人在考研路上結伴而行,一同追逐心中的設計夢。

一大口啤酒下肚,玻璃杯很快就見了底。

“老二,就你最爽,一天耍得來人影都看不到!”

“冤枉我?”嚴晏和老大碰杯,“打工呢最近。”

老三老四在一旁咋咋呼呼:

“不是吧?”

“你爸又雙叒叕斷你生活費了?”

除了學院的老師以及他們一寝室人知道嚴晏其實是文院院長的公子哥以外,這個事情在他們系裏還是個秘密。

哥幾個都聽嚴晏講過當初他為了選專業和家裏沒少鬧別扭的事情,自然也沒有出去在別的同學那兒多嘴。

“你到底要申請哪個學校,還沒定下來?不要讓你家老頭子看了笑話啊。”

嚴晏捏捏眉心,也是無比煩躁地說:

“一說這事我就煩,最近一次的GRE也要十月底才考,來得及是來得及,就是時間不富裕,我現在一個頭兩個大。”

“說起這個……”老三聞言一愣,跟老四對視了一眼,對嚴晏說道,“我上次看見保研預選名單上有你。”

嚴晏更是一愣:“嗯?”

要想保研,首先就得看成績排名,老三老四雖然不夠資格,但因為他倆都要考研,所以對排名自然會多關注一點。

至于一門心思想要從嚴寧之魔掌下逃脫的嚴晏,一直焦頭爛額地在準備他的語言考試,壓根就沒給這事分去一點點的注意力。

老三一臉無語,相當的皇上不急太監急,含着顆檸檬說道:

“你還真不關心啊?請你稍微有一點作為專業第一的自覺好不好?那名單上第一個就是你!”

嚴晏揶揄道:

“雖然我很優秀,但我這不是志不在此嗎?”

老四在一旁幫腔:

“不過說實話,咱們這個專業吧,出國的必要性還真沒那麽高。C大建築系全國前三啊!這麽好的機會,你不考慮考慮?”

其實嚴晏也知道這個道理,只是他很早就在老頭子那撂下了話,說一定要去國外讀研。父子倆擰巴了三年多,再讓嚴晏先來回這個頭,他還挺別扭。

所以一直都在咬牙準備出國的事。

但嚴晏最近心情蠻好,好到幾乎就要忘記了老頭子對他的刁難。

對于出國讀書這件事,也理所當然地……有點動搖。

特別是現在,一個既不費力又相當讨好的消息就擺在面前——保研名額對于“讓優秀成為一種習慣”的嚴少俠來說幾乎是唾手可得。

他在心裏琢磨:得再好好考慮一下。

千萬不要因為家裏的糟老頭子而耽誤了自己的“終身大事”。

老大最後才發話,也是十分誠懇地建議道:

“不管怎麽樣,你至少還是得去參加推免答辯,先把名額拿到手再說,就算還是要出國,名額也能放棄嘛,兩邊都不耽誤。”

老大一邊胡吃海喝,一邊感慨:

“過幾天我也要走了,接着回去實習。你們可別太想我了啊!”

嚴晏和哥幾個一起大笑着碰了碰杯。

往後老大基本不常住寝室,老三老四每天恨不得睡在圖書館,怕是連他們仨一起打游戲的場面都難得一見了。

嚴晏心下想着,再次把杯中剩下的酒一飲而盡。

熱熱鬧鬧聊了一晚,再回到寝室時已經過了留門時間,他們四個只好低聲下氣地跟宿管阿姨再三保證以後一定早早回來,這才被灰溜溜地放了進去。

“一群小兔崽子!才開學就不讓人省心!”

嚴晏喝得有些多,暈暈乎乎地沖了個澡,洗漱完畢爬到上鋪,一頭栽在了床上。

有不講究的室友回來就睡了過去,這會兒正打雷似的扯着呼嚕。

空調早就不知道被誰給打開了,從另外三個回校之後,嚴晏就老老實實地交出了在自己床上留宿了倆月的空調遙控器。

嚴晏沖着下面吼了幾句,讓他們把空調給定時,別開通宵,也沒人搭理他。

他頗為頭疼地揉了揉額角,在被子裏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準備看會兒手機就睡,明天還得早起上班。

畢竟老板不會體諒你今晚有沒有宿醉。

嚴晏正走馬觀花地刷着朋友圈,忽然一條動态撞進嚴晏眼睛裏,瞬間讓他醒了酒。

——那是一張照片分享,沒有配任何文字,照片上正是他非常熟悉的兩個人。

嚴晏扶額——這随意發揮的自拍風格,這像素低劣的前置攝像頭。

小老頭和小年輕一人比一個“耶”,這不是他親爹和辛然是誰?

要不是現在已經十二點過,辛然早就在睡他的養生覺;要不是他大聲講電話會讓下鋪飛個枕頭上來,他一定按捺不住想要給辛然打個電話過去的沖動。

嚴晏心裏有點驚喜,又同時有點郁悶。

虧了他還思考了那麽久該如何勸辛然續課的問題——搞了半天這家夥跟自己是同校?還是自家老頭手底下的學生?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作用,嚴晏的心此刻砰砰地跳得很快,哆哆嗦嗦地措辭了半天,也沒能成功給辛然發過去一個字。

索性丢了手機,可翻來覆去也沒睡着。

嚴晏把臉埋在枕頭裏,過了一會兒,還是伸出一只手在被子周圍摸索,終于找到了剛才被他丢了老遠的手機。

然後他擡起眼皮,給燕婉發去了一條消息。

發完又翻騰了好一會兒,這才終于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

要不是因為昨晚喝了酒忘記給手機關靜音,被燕婉來的電話給鬧醒,估計嚴晏早上上班都得遲到。

他完全不記得自己什麽時候把鬧鐘按掉,倒頭就繼續睡了?

嚴晏迷迷瞪瞪地叫了一聲“媽”,燕婉在電話那頭毫不客氣:

“媽什麽媽,半夜不睡覺早晨不起床,這是我教給你的好習慣?”

嚴晏嘆了口氣,嘀咕道:“你好兇哦……”

“哼,”燕婉清了清嗓子,盡量恢複成端莊的高知形象,問道,“你大晚上的給我發來一串‘媽媽媽’,然後又什麽正事兒都不說,你這是要幹嘛?”

“嗯?”

嚴晏這會兒腦子還不甚清明,努力回憶了一陣,好像确實給燕婉發了這麽一條消息,瞬間清醒了幾分,趕緊問道:

“老頭子他……什麽時候有課?我想着……嗯,去聽一節吧。”

“瞧瞧,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燕婉冷嘲熱諷,“你爸去參加N市學術研讨會,這都走了兩天了,你不知道?”

“那敢情好……”

“什麽?”

“不是……我說那太遺憾了,”嚴晏一個翻身從床上坐起來,三步兩步爬着梯子下了床,“那媽你什麽時候有課?我去蹭一節。”

“你這突然是唱的哪出。”

燕婉翻了個白眼,雖然嚴晏在這頭看不見,但嚴晏願意去聽課,她心裏還是挺欣慰的,于是交代道:

“我周一下午有一節緒論課,就明天。你要來就來吧。”

“行,是給文院的學生上吧?”

“那是人家的必修課,不給文院的學生上難道安排給你上?”

“你好兇哦……”

挂了電話之後,嚴晏神清氣爽。

他尋思着明天下午正好合适——那個時間原本辛然會來上健身課,但辛然請了一個小長假,也沒有別的學員臨時換課,所以他剛好有空。

他早就和經理打過招呼說後期可能會有幾次請假,經理也理解他學生兼職的情況——更何況人家嚴晏現在可是全民健身的“小當家”。

經理當時就樂呵呵地給了承諾,雖然全勤獎沒了,但至少不至于扣他工資。

嚴晏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完畢,老三老四已經先他一步出門去了圖書館,寝室現在只有老大依舊還在扯着呼嚕。

他有驚無險地按時到了健身房,一刻不停地找到經理,請了明天下午的假,靈機一動說周三晚上可以補,經理自然滿意地準了假。

嚴晏心存僥幸,或許他的全勤獎還有救。

換好教練服,他忍不住想給辛然發個消息,探讨一下這個美麗的巧合。但轉念一想,要是明天下午碰不見他的話再問吧。

——萬一能碰見,豈不是非常驚喜。

到時自己再很霸氣地說一句:我早就看穿了你的“真實身份”。

相當霸氣。

而此刻的辛然并不知道自己正被人算計着,忙得焦頭爛額,兩腳跟不挨地。

這兩天他先是按照最新的課程要求,連夜修改了自己必修課的課件,又趕了一份選修開課的策劃案報給學校,還見了兩三個想請他當碩導的準研究生——這麽早就能來找他探口風,估計都是十拿九穩要保研的優秀學生。

他甚至還抽空去剪了個頭發,并被行政的同事拉去照了個嶄新的半身照,據說照片要加到學院教學樓的展牆上去。

辛然扶額,那可是人來人往的一樓廳堂啊。

放完一個無比舒坦的暑假,現在突然忙起來,堪稱是比陀螺還要團團轉。

辛然和簡明這學期要帶大二生和大一新生的必修課,每個年級各一門,并且都要另外開設一門選修課。當然,還有他們自己的學術研究要繼續着手做。

如此算下來,一周有六節課,其餘時間再做自己的任務。

九月底,他還要去參評本院研究生推免資格的答辯。

辛然長嘆一口氣,實在太忙。他心道:只能先把這一周忙過,再考慮去嚴晏那邊上課的事情了。

放在辦公桌上的手機振動起來,打斷了辛然無比憂愁的思緒。

“喂?”辛然瞄了一眼來電顯示,就很快接起來,說道,“燕老師,有什麽事嗎?”

C大第二教學樓前的林蔭道上,有很多學生來來往往。

不論男女胖瘦,只要是被曬得烏漆墨黑,但臉上仍然難掩興奮神色的學生,無疑就是今年的大一的新生了。

即使慘遭學前十日軍訓,卻依舊對大學生活充滿了無比的向往和好奇。

除了有點……黑得難以辨別誰是誰。

嚴晏上完上午的班,快速解決完了一碗面。

他本來還可以回健身房午休一小會兒再走,但他實在有點坐不住,幹脆先回了寝室一趟。

臨近九月,日頭依舊很毒。

嚴晏冒着太陽,照舊走回學校,又熱又急,出了一身汗。

燕婉的課是下午第二堂,從四點上到六點,中間有十分鐘的課間休息。

他進了寝室門,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洗完也才不過兩點鐘,還得再打發一會兒時間才能去上課。

以往幾乎每一天,嚴晏都覺得時間過得飛快,怎麽今天這麽難熬。

他也從未像這樣對某一節課抱有期待,更何況這還是文院的必修課。

說出去能吓壞他家的糟老頭子。

嚴晏想法設法地磨蹭了一會兒,時間終于爬過了三點半。

他呼了口氣,對着鏡子理了理自己剛吹好的頭發,看了看覺得不滿意,索性翻出一頂鴨舌帽戴上,這才出發去了教學樓。

兩手空空,筆都沒有一根。

頗有“刺兒頭”學生的風範。

他到教室的時候,還有十多二十來分鐘才上課,可出乎他意料的是,教室裏已經擠滿了大半的人——這些人的膚色并不是黑黝黝的,所以不是大一新生。

但沖着這個上課的積極性,估計也就是大二的小師弟和小師妹們。

嚴晏看着師弟師妹們一股腦地往前排座位擠,情不自禁地緬懷了一下自己逝去的青春,然後依舊在教室最後一排靠門邊的位置坐了下來。

還不忘把腦袋上的帽子反過來戴,露出了完整的一張臉。

——萬一他親媽看不清人臉,上課不點名字,直接叫“那個戴帽子的同學起來回答一下這個問題”,豈不是窘大了?

嚴晏坐在門邊百無聊賴,眼看着來晚了的同學逐漸填滿整個教室的後排,神色還有些懊惱,不禁驚訝于這堂課的滿員程度,對燕婉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他趴在座位上,對周圍的人毫不關心,因為他目前并沒有看見辛然那出挑的身影,心裏有點遺憾,感慨着自己的運氣确實不怎麽好。

他打開微信,看着辛然的頭像發呆,心裏忽然貓抓一樣的癢癢,非常糾結自己到底要不要問一下辛然這會兒有沒有在上課?是不是就在自己附近?

想着想着,上課鈴就響了起來。

嚴晏依舊趴着胡思亂想,并沒有注意到前門進來了一個人,只是覺得周圍的人群突然騷動了起來,冒出了不少嘈嘈雜雜的小聲讨論。

——雖然他沒注意聽大家都在說些什麽,也壓根聽不清。

正當他失望地準備趁亂從後門悄悄溜走時,一道溫潤的、熟悉不已的聲音傳進了他的耳朵。

然後直接把他整個人釘在了板凳上。

他聞聲擡頭——

“同學們,下午好。”短暫的麥克噪音過去,教室裏瞬間鴉雀無聲,“因為燕老師突然有點急事走不開,今天這節文學理論就由我來給大家代上,學委在班群裏通知過了吧?”

辛然帶着溫和的笑意,目光掃視着教室裏的學生,慢條斯理地投影出第一張PPT,是這門課程的基本要求。

“在座的各位也不是第一回上我的課,自我介紹就不必了吧?課堂紀律也不用我再強調了吧?”

在座的學生——特別是女生,瘋狂點頭。

“那好,”辛然繼續無差別地釋放微笑,“大家把這張PPT記一下,兩分鐘。然後我們就開始上課。”

只是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了他一眼,嚴晏再也沒能合上他的嘴。

嚴晏驚呆了。

誰說在茫茫人海中一眼就能望見對方?

辛然此刻也根本想不到,那個坐在最後一排、縮在門邊、趴在桌上、還好死不死地反扣了頂帽子在頭上、一臉刺兒頭相的學生——竟然會是嚴晏。

嚴晏聽見自己心裏“咯噔”了一下,腦子也裏轟的一聲,再也沒心思去想別的。

等他終于緩過勁來,确認自己真的沒在做夢之後,這才聽清楚了他旁邊的學生們正在議論的是什麽:

“從大一上半期完了之後就沒上過辛老師的課了!”

“就是!簡老師真的好兇啊!”

“嗯嗯!還是辛老師親切啊……”

“好多不認識的人,都是來蹭課的吧……”

“但是……辛老師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很可怕的呢……”

“是我的錯覺嗎?你們有沒有覺得過了一個暑假,辛老師更帥了啊!”

辛然趁着大家記考核要求的空檔,從包裏摸出了他的眼鏡戴上,是一副故作斯文的金絲邊眼鏡——說起來也是神奇得很,如此一個小物件,就能巧妙地改變一個人的氣質。

說好的兩分鐘一到,辛然就開始不慌不忙地講起了緒論,讨論聲停了下來。除了少數窩在後排悄悄玩手機的學生之外,大多同學都認真地在書上勾勾畫畫。

嚴晏更不可能認真聽講。

但他也沒玩,只是保持着同一個姿勢,趴在桌上,透過人群的縫隙,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講臺上的人影。

那人影時不時會在講臺上走動一下,但卻從來不會走下來到學生堆裏去。

嚴晏腦袋裏思緒紛飛:

好家夥,這人沒事長成那副學生樣,竟然在大學裏講課!不帶他這麽騙人玩兒的!

合着他壓根不是什麽嚴寧之的學生,而是嚴寧之的同事!

他本來還有點懷疑——嚴老頭那麽正經嚴肅、一板一眼的人,怎麽會和學生湊在一塊兒自拍,還比個連自己都不好意思比出來的剪刀手。

這下就想通了。

雖然此時他不知道,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辛然也确實是嚴寧之的學生沒錯。

嚴晏愣了一會兒,又疑惑地想:那他親媽跑到哪裏去了?

自己……要不要告訴辛然,嚴老頭其實是他爹?

如果告訴他的話,總感覺自己跟辛然差着輩分呢。

太尴尬,還是不要說了。

嚴晏不斷地在心裏自問自答,暗中觀察了辛然整整一節課。課間休息時辛然被學生團團圍住,他都沒挪窩,旁邊的人甚至都以為他是睜着眼睛睡着了。

但他沒有。

——他只是看着辛然戴上了他從沒見過的金絲邊眼鏡,整個人斯文得不得了。

——看着他偶爾走到投影前面,修長的手指輕點着要求同學記下來的重點內容,毫不在意自己的白色T恤是不是也被投影出了花花綠綠的內容。

——看着他随意地抽點學生的學號,言語犀利,把人家問得來支支吾吾、懷疑人生,可臉上的笑意始終沒褪。

——看着他下課時,找了學習委員到講臺上去,或許是提醒學委把這節課的進度報給燕婉。

——看着他面對上百號學生,那般從容不迫,信手拈來的樣子。

——看着他,突然讓自己猝不及防地,接觸到了自己從未能想象到的、他的另一副模樣。

不,其實不是“另一副模樣”。

只有面對自己的時候,才是辛然偶爾展露出來的,另一副模樣。

嚴晏心想:眼前的這個人,才是他大多數時候的樣子。

不似健身時候的溫吞,不似休息時候的慵懶,不似玩笑時候的嘲諷。

竟意外的像個正經人。

嚴晏感慨:這是辛然的領域,他在裏面混得游刃有餘,如魚得水。

簡直發光。

嚴晏直到後來才發現,就是從那個時候起,自己看着辛然的目光,就再也沒移開。

大型掉馬現場(噫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