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沈沖:終于有人記得我
雲上痛苦的捂着臉,然後一路小跑,從各種攝像頭下面穿過,再配合上他的法術,使得那些監控在他路過的時候全部失靈。
好不容易從AB大學裏面跑了出來,雲上打了一輛車朝着家的方向而去,出租車司機雖然換了一個人,但是換不了那種油腔滑調。
雲上心煩意亂,索性雙手捂着臉,倒在後排座上就呼呼大睡,但是他根本就睡不着,他的腦海中想着的全都是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到了目的地後,雲上甩了錢就從車上跳了下去,進了小區,坐上電梯,叮的一聲,他到了18樓。
電梯又先是震了一下,電梯燈也狂閃着,等到電梯門打開以後,雲上直接就走了出去。
他又打了個哈欠,捂着半張臉說道:“別躲了,這監控被我罩住了。”
這時候電梯門關上以後,那個白影這才閃了出來,他一臉詫異的看着雲上的臉,想了一會兒就才說道:“我去,泡妹子被人家男朋友發現了?你這是被群毆的吧?”
雲上憤憤的說道:“你能閉上你的嘴嗎?”
“怎麽?做了還不許人說?你這……”
雲上直接一巴掌就呼了過去,但是手掌碰到那個白影就橫穿了過去,白影飄起,直接落在了不遠處的一扇門前,他一個鬼魂居然能打開了門,笑道:“開個玩笑嘛,看你這麽生氣,來我家喝喝茶?”
雲上直接問他:“你家有冰沒?”
“有冰箱,要不把你整個人都塞進去?”
雲上又捂着那半邊兒臉,痛的眉毛都擰成了麻花,“行。”
一進了那屋子,那個白影就開始化成了人形,他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說道:“還是家裏面舒服啊!”
雲上也走了進來,關上了門,冷笑道:“那你還出去?”
白影嘿嘿地一笑,“出去找你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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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的他才完全化成了人形,他白衣飄飄,臉龐清秀,仿佛是從古時候的畫裏面走出來的一樣,只是那一臉的壞笑以及滿眼的狡黠出賣了他的書生氣。
雲上走到了屋子的一角,将那裏放着的一個陰陽鏡擦了擦,道:“你這有一年沒擦這面鏡子了吧,你就不怕灰落上去把光完全蓋住了,你就只能變成那團白影了?”
那人呵呵一笑,“不怕,這不是有你嘛!”他打開的冰箱,從裏面拿出來的一瓶啤酒,道:“沒有冰塊兒,但是有冰鎮的啤酒,要不要?”
雲上招了招手,“拿過來。”
那人直接扔了過去,随後又拿出了兩瓶啤酒,道:“咱哥倆好久沒喝了,要不走幾個?”
雲上把那啤酒貼到臉上,一臉的心煩意亂,他搖搖頭,“不喝。”
“呵,今天這是咋了?”那人一臉驚詫地跑了過來,“平時視啤酒如瘾君子看見毒品一樣的人,居然不喝酒?”他在雲上的身上好好的嗅了嗅,“你也沒喝酒呀?怎麽?為了女朋友戒了?”
雲上又一巴掌甩了過去,這回直接打在了那人的頭上,他道:“你他喵的知道我喜歡男的,還在這故意這麽說,找削是吧?”
那人呵呵一笑,“我這不是怕你喜歡我,強求我,所以就反着說嘛!”
雲上一臉嫌棄的看了那個人好幾眼,這才冷哼一聲,“滾蛋,老子不喜歡太監。”
“你才是太監。”
雲上懶得去争辯,用啤酒在臉上滾來滾去,緩解着那種疼痛感。
那人對着瓶子咕咚咕咚的喝了好幾口酒,這才問的:“話說,你的臉是怎麽弄的?真不是被人打的?”
“這世界上有人能打得過我嗎?”
那人想了想,“沒有。”
雲上嘆道:“我這是從四樓跳下來摔的。”
“卧槽,臉着地啊?”
“嗯。”
那人眼睛瞪得更大了,“不是吧,你咋這麽能耐呢?怎麽跳才能讓臉着地啊!”
雲上道:“我這是被鬼給陰了。”
那人皺着眉頭,“鬼?”
“我快着地的時候,一陣陰風吹了過來,直接讓我來了180度的調轉,臉着地的。”
“那你沒把它給抓住?”
雲上搖頭,“當時我得跑呀,要不然被幾百個人看到了,我有理也說不清了,所以我才沒功夫去管那只鬼。”
那人明顯不太理解“被幾百號人看到了”能有什麽說不清的,但是想雲上應該是條件特殊吧,也就嗯嗯哈哈的點了點頭,“這樣。”
雲上從口袋裏面拿出來的那個小金疙瘩,扔到了桌子上,道:“現在我的麻煩大喽!”
那人将那個金疙瘩捧在了手中,放在耳邊聞了聞,說道:“這是封印物?”
雲上點點頭,“外面可能還有六個!”
那人又一次瞪大了眼睛,“不是吧,這鬼居然會□□術?”
雲上叫道:“它就是個活脫脫的吊死鬼,會個屁個□□術,只不過機緣巧合,2010年元旦的那天讓他同時附身在了七個人的身上罷了。”
那人僅僅只是結合了這些信息,突然說道:“咖啡館,照片,對吧?”
雲上不由得一個激靈,瞪大眼睛看着那個人,道:“卧槽你居然知道咖啡館的事?”
那人腼腆的一笑,像是在不好意思,“你忘了?那段時間我可是你的頭號粉絲哦,而跟蹤你,可是我的強項哦!”
雲上這才想起這碼子事兒來。
他對面的這個家夥叫楊子,死了已經有500多年了,沒有去陰曹地府,也沒有升天入佛,而是化成了孤魂野鬼,在這個世間游蕩着。
他最大的本事就是膽小,他死的那個時候也是因為倭寇土匪襲擊海邊漁村,他膽小怕事鑽進了家裏面的大缸裏,沒想到直接被倭寇擡上了船,扔到了海裏。他被海水泡了七天七夜,終于把他一個黑臉漢泡成了一個白面書生,進而變成了這孤魂野鬼。
他感覺自己生前什麽事兒也沒做,肯定上不了天堂,又感覺自己死得太窩囊了,怕入了地獄直接就刀山火海了,于是就躲過了勾魂使者黑白無常,在大海上飄啊飄的,漂了500多年,終于飄到了泰國。
雲上和他認識純屬巧合,本來想要把它直接收掉的,但是看他人畜無害,并且沒做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又看他對自己一臉崇拜,滿足了少年時代的雲上那不知廉恥的虛榮心,于是就放過了他。但是沒想到,這家夥就像是個變态跟蹤狂一樣,只要雲上在晚上行動,他必定會跟着出來,甩都甩不掉。
好在後來雲上不經意間暴露出來了很多陋習,他才漸漸的對雲上就失去了興趣。但因為跟着習慣了,也就沒有離去。後來這貨居然無意之間得到了一個陰陽鏡,那個陰陽鏡在一定的範圍內能夠使得純靈魂狀态的他變成實體,也可以接觸到現實生活中的東西,他這才央求着雲上在樓下給他租了個房子,并發誓自己再也不會跟蹤雲上了。
楊子又灌了了好幾口啤酒,這才幽幽的說道:“2010年我記得你就接過三個活,只有一個是吊死鬼,而且我還看到了咖啡館裏面有人拍照,本來想要提醒你的,但是那個時候你對我特別的厭惡,兇巴巴的叫我害怕,于是就把提醒的話給咽了回去。”
雲上趕緊問道:“這麽說你也看到那個金疙瘩了?”
楊子點點頭,“對呀,而且我還看到了有一個招待把那個金疙瘩掃進了簸箕裏面給倒掉了。”
雲上一臉的興奮,“你,你确定是倒掉了,對嗎?”
楊子非常認真的說道:“對呀,你每次封印變成了金塊兒,都會被倒掉的,那些人都膽小得很,怎麽敢收那種東西。倒是你,每次給金子的時候表情拽上了天,感覺自己特大方一樣。”
雲上把另一瓶啤酒拿了過來,兩瓶啤酒全都堆到了自己臉上,長籲短嘆了一聲,道:“這也算是晴天霹靂下的一個好消息,我想當時的那個金疙瘩肯定扔倒垃圾站裏面粉碎了,要麽就是被那個拾荒老頭給撿走賣到黑市了,反正別被那吊死鬼撿走就行。”
楊子把啤酒瓶放下,又看了看手中的這個金疙瘩,問道:“聽你的意思是,這個吊死鬼很厲害是嗎?若是被他拿走破解掉再吸附進去,是不是會發生超級恐怖的事情?”
雲上把啤酒瓶往旁邊一歪,露出了一只眼睛,他道:“你還記得我的師兄沈沖吧?”
楊子點點頭,“我怎麽可能不記得,當時你對我冷冰冰的,他卻對我格外的友善,你想收掉我的時候,還是他勸說你饒我一命呢!怎麽?他馬上要從國外回來了嗎?”
雲上卻輕輕搖頭,道:“他就是用他的一條命換來了那個吊死鬼的休眠,這才給了我一個機會把他騙到了咖啡館裏面,要不然,在那兇宅之中,沒有人會是那吊死鬼的對手。”
楊子一震,手中的酒瓶登時摔在地上,摔了個粉碎。“沈沖他,他死了?”
雲上道:“你後來問我他的事兒,我有意騙了你。因為那個時候你剛得到陰陽鏡,正适應陰陽鏡給你身體帶來的變化,而你體內的氣随時都有可能承受不住暴走,所以我就撒了個小謊,後來也就懶得說這事兒了。”他站了起來,又道:“五年了啊!時間真是一眨眼就過去了啊!”
在一片翠綠的草原之上,已經死了五年的沈沖的心突然咯噔了一下,同時一股絞痛襲來,如同有個電鑽在他的心頭亂鑽一樣,他悠悠地嘆了一聲,“五年了啊,你居然還沒忘掉我!”
他突然咧嘴笑了起來,但是眼角,居然有淚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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