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綠帽子”有點意思
“王爺, 王爺,您進不得啊。”
“給老子滾!”
似曾相識的地點,似曾相識的情景。
只是門外對峙的兩人變成了康平王和另一個小太監。
小太監聲淚俱下, 哭得臉上的妝都花了一片。此時他正抱着康平王的小腿趴在地上使勁往後拽着,鼻涕流了一嘴。
康平王仍舊是年宴時的那幅樣子, 虛胖的身體,清醒時也像喝醉了一般的搖搖晃晃。眼皮愛搭不理地耷拉着, 鼻孔裏不時發出聲冷哼。
他眼圈底下的青黑好似又重了一圈, 一眼就能讓人看出來這定是個夜夜笙歌的富家公子。明明才二十出頭的年紀,看起來卻像是個縱欲過度的老頭子。
康平王的身子早就被酒色之事給掏空了,小太監雖然年紀小,但總幹着活,像小牛犢一樣有着一把子好力氣。
此時他這一拉一拽,竟是生生将康平王扯了個踉跄。
康平王捂着額轉了大半圈才穩住了身體, 沒讓自己摔到地上。
緩過勁來後只覺腦子裏嗡嗡作響, 看着地上鬼哭狼嚎的小太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擡起腳便踹到了小太監的胸口。
“王爺,陛下吩咐了, 誰也不讓進。”
小太監被踹的仰躺在地上, 看着滿面橫肉的康平王縮縮脖子, 但還是不死心地勸着。
“你知道本王的哥哥是誰嗎?”
康平王從鼻孔噴出口濁氣,指着自己的鼻尖朝小太監的臉上吐了口唾沫,一臉的不屑。
“您哥哥…是陛下。”
看着康平王那一臉的倨傲之色,小太監不由抽了抽嘴角, 尴尬地陪着笑。
“那你還有膽子敢攔本王!”
康平王眼睛一瞪,又憤憤地給小太監補了一腳,罵罵咧咧地往書房裏走。
“本王去自己哥哥的地方,要你個狗奴才管?”
小太監擡着脖子憂傷地看着康平王肥碩的背影,伸手抹了抹鼻血。
想起之前輪班的那個小太監因為将德妃放了進去被符延好一頓收拾,不由得打了個哆嗦,站起身撒丫子就往北辰閣跑。
符總管,符總管,您救救奴才啊…
康平王背着手慢悠悠地往屋裏踱着步,表面看起來老神在在的,心裏卻是一直在打着鼓。
他剛才氣勢足的很,底氣卻是沒有幾分。因為,他也摸不準這個一起長大的皇帝哥哥到底是個什麽脾氣。
這些日子以來,眼看着自己的財路一點點被堵死,本來來往密切的官員一個接一個的倒下,康平王那仗着太後威壓而胡作非為的自信也在被慢慢磨光。
他有些怕了,但卻是沒有絲毫的悔意。
他是皇室中人,那國庫就是他的小金庫,花點朝廷的錢,玩幾個女人,算得了什麽?
天不會因為他的揮霍而塌下來,女人也不會因為被他弄死幾個就滅絕,皇兄到底實在較什麽真?多少年了,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現在倒是開始磨磨蹭蹭起來。
康平王咂着嘴,在心裏醞釀着待會要跟靳承乾求情的話。
兄弟是手足,你再尊貴不也得叫我親娘一聲母後?我跟你卑躬屈膝地讨個饒認個錯,你給我個臺階下,咱們這順順利利的,多好。
想着想着,康平王心裏的那點懼意也就不知甩到哪裏去了。樂呵呵地在肥膩的臉上擠出個笑,輕輕叩了叩門。
“皇兄?皇弟來看您啦。皇兄?”
敲了幾下,卻一直是無人應答,康平王皺皺眉,耐心告罄。也顧不得禮儀尊卑了,推開門就直接走了進去。
“皇…兄?”
見着屋裏的這情景,康平王的綠豆眼都瞪成了紅棗般大,慌亂無措地将門關上,用背抵着門縫,心都要跳出了嗓子眼。
“德…德妃娘娘?”
德妃半裸着躺在地上,鳳眼微眯,嬌嫩的紅唇鮮豔欲滴,正難耐地在地上磨蹭着。
當然,如果她身上沒壓着那張桌子,這景色會更美。
空氣中飄蕩着隐隐約約的香味,再加上面前美人這誘人的身姿。康平王不由得軟了身子,順着門慢慢滑坐在了地上。
他眼前虛影重重,呼吸一點點變急促,心底裏好像騰地燒起了一把火,燥得他連鼻孔裏都好似噴着火氣。
“美人…美人…爺來咯。”
康平王搖搖腦袋,拄着地站起來。臉上的肉因為笑擠出了一條條的溝壑,看起來要多猥瑣就有多猥瑣。
他急匆匆地解下褲子,連上衣都懶得脫便就朝着地上的德妃撲了上去。
德妃的傷手被他這麽重重一壓,碎裂的骨頭磨着肉,疼得她兩眼翻白,直接就暈了過去。
康平王可不管她暈不暈,他現在滿腦子的欲念,連他的親娘是誰都記不起了。
拽着德妃把她從龍案下拖了出來,叉開她的腿便沖了進去。
“呼…小美人…”
一時間,屋裏只剩下啧啧的水聲和康平王肆意又高昂的喊叫。
德妃躺在地上,不時醒過來哼哼兩聲。模模糊糊見着身上賣命馳騁着的男人,又滿足地笑笑,再次睡過去。
路菀菀,你真該過來看看現在這幅情景。
等本宮一舉得男,誕下大祁的第一位皇子,看你還怎麽跟本宮鬥。
“哎呀,你不要那樣子啦。”
“哎呀,你把手指插進去嘛。”
“哎呀,符延你用些力,用些力嘛。”
魚真靠在床頭,挑眉瞪眼地指揮着符延陪她翻繩,不時氣急敗壞地罵他兩句。
符延老老實實地蜷坐在床沿,手忙腳亂地配合着魚真的動作。初春的天,額上卻是沾滿了汗。
“小魚兒…”
看着再一次亂成一遭的紅繩,符延嘆了口氣,無辜地眨眨眼。
“又壞了,我錯了。”
“你怎的如此蠢笨。”
魚真抽抽嘴角,伸着細指去點符延的額,恨鐵不成鋼地瞪他一眼。
“罷了罷了,是我難為你那笨爪兒了。坐過來,我給你編頭發玩。”
聽着魚真說不玩了,符延的眼睛瞬時亮了起來,可聽着下一句又立馬暗了下去。
想開口拒絕,可看着魚真那抿得緊緊的唇角,還是把舌尖上的話給咽了回去,乖乖地換了個姿勢背對着魚真坐好。
“你玩着,我給你剝栗子。”
魚真挪了挪屁股坐得離符延近些,手上撫着他黑亮的長發笑眯了眼,贊嘆一聲低着頭去嗅了嗅。
“好香啊。符寶兒,你這頭發幾天洗一次呀?”
“每天都洗的。”
被魚真慢慢撫着發,符延只覺得渾身都不自在,但卻又莫名地舒服想嘆氣。
“怕你嫌棄嘛。”
符延的最後一句話因為害羞說的很小聲,可魚真還是聽得真真切切。樂得她笑得眼兒彎彎,低着頭啵唧一聲親上了他的脖子。
“你從泥堆兒裏爬出來我都不嫌棄你的。嗯…咱們梳個随雲髻可好?”
軟軟的雙唇覆上敏感的後頸的感覺太刺激,符延不由得哆嗦了一下,連剝着栗子的手都開始顫抖起來。
也不知魚真剛才問了什麽,就只是胡亂地點頭應好,想着趕緊過了這陣酥麻勁,別丢了臉。
得了肯定的答複,魚真心裏更是高興,手上熟練地動作着,嘴裏哼哼唧唧地唱着歌兒。
“對了,符寶兒,這才什麽時辰,你怎麽就回來了?”
“啊…今個折子少,陛下批完就回來了,我便也就回來了。”
想起剛才在正殿門口聽見的淫&靡聲響,符延連耳根都泛起了紅暈。見魚真問起,又不好直面回答,只能随便找了個理由搪塞了過去。
陛下也真是的,白日宣&淫,還連門都不關,這樣可不好。
“這樣啊。”
魚真專注着手上的活計,也沒細細去分析符延話裏的漏處,只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要是陛下每日都能早早回來就好了。”
符延輕笑一聲,沒搭話。
要是每日都這時回來,只怕陛下的身子受不住啊。
“唉?這是什麽?”
把剝好的栗子仁放到銀盤裏,符延側了側臉便瞧見了軟枕下壓着的繡了一半的衣服,不由得好奇地抽出來看了看。
“你手上拿的那個?”
魚真斜眼睨了眼,得意地揚揚下巴。
“我做的肚兜啊。”
“…”
符延手上拿着那物件,就像是個燙手山芋,才剛剛退了熱的臉瞬時間又紅成一片。
用拇指和食指細細碾了碾那料子,心裏想着要放回原處,可卻是怎麽也舍不得松開。
“這可不是件普通的肚兜。”
魚真拔下頭上的簪子給符延簪好,笑眯眯地拈起了下面的輕紗給符延看。
“我給菀菀也做了件,陛下回去的早,說不定正撞見她試衣服。這神奇之處啊,說不定你今晚就能看得到了。”
符延嗫嚅了兩聲,剛想開口說些什麽,就被一道尖到都快不是人聲的嗓音給堵了回去。
“總管,總管,不好了…唉呀我的娘喲!”
那可憐的小太監剛被康平王踢了胸,強撐着痛跑到北辰閣就瞧見了這幅場景,吓得一個後仰便又摔了臀,半躺在地上咿咿呀呀說不出話來。
也不怪這小太監,無論換做是誰來,估計都得是這反應。
符延現在正像個乖巧的小媳婦一樣坐在床邊,臉蛋紅撲撲,頭上梳了個漂亮的髻。遠遠一瞧,就是個眉目如畫的大姑娘。
更何況現在這“大姑娘”的手裏還拿着件奇形怪狀的水紅肚兜,羞答答地跟後面的人說着話。
符延被小太監吓了一跳,本能地将魚真護在了背後,這才細細打量起了門口的人。
現在的符延哪還有着剛才的樣子,眼睛微微眯起,光是坐着,就有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只不過,配上這發型,實在是有些搞笑。
“符總管…”
小太監不敢再擡頭看,穩穩當當在門口跪好,垂着頭禀報。
“閉嘴,出去。”
符延厲聲打斷了他的話,冷眼掃過他,可一轉眼就又變成了那副溫柔的表情。
“小魚兒,你乖着些,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別發脾氣,心情不好等我回來再說。嗯?”
符延把裝在銀盤裏冒着尖的栗子堆遞給魚真,憐惜地撫了撫她散在肩上的長發。
“知道了。”
魚真小聲應着,微微點點頭。
“符寶兒,你把簪子還給我吧…”
“…”
直到這時,符延才想起了自己頭上是頂了個什麽樣的發髻,頓時愣在了原地。再想想剛才那小太監見了鬼一樣的表情,簡直就是欲哭無淚。
“符寶兒…我錯了。”
魚真瑟瑟拉過被子蓋過胸前,吃力地躺下,閉上眼睛裝睡。
“我困了,你把簪子放我枕邊就好了。我就不送你了,今天天氣好,晚上去禦花園走走,不用早些回來。”
符延默然。
慢慢摘下簪子放到魚真枕邊,慢慢将散亂地發梳好,再慢慢走出去。
剛才什麽都沒發生過,什麽都沒發生過…
“什麽事?”
符延背着手,若無其事地走過跪得筆挺的小太監身邊,低聲問着。
“回總管的話,剛剛…康平王進了禦書房,奴才沒攔住。”
小太監不敢擡頭,聲如蚊吶般的回着話。
媽&的…又來…
符延狠狠閉了閉眼,飛起一腳踹上了小太監的肚子,惡狠狠地問出聲。
“你知道書房裏有誰嗎?”
小太監哀戚地捂着肚子蜷在地上,委屈地快哭了出來。
“奴才不知…”
符延不再理他,幾近飛奔地沖回禦書房。
可當他喘着粗氣打開門,看着一地的狼藉和一身姹紫嫣紅傷痕暈在地上的德妃,卻是不由攥緊了拳頭。
側頭看向好不容易跟上來的小太監,沒忍住又是一拳揍上了他的面門。
“瞧你幹的好事!找幾個宮女去把德妃娘娘送回明嘉宮,等你回來我再收拾你!”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是父親節哦~
祝所有的天使爸爸們節日快樂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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